第八十二章兩難
樂蓮此時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呼吸也停止了，心跳也沒有了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照片上的這個女人，瘦，非常的瘦，同時，她的臉上和手上都是皺紋，另外最特別的就是她的一頭銀發然而這些都不是樂蓮最為驚奇的。最令樂蓮窒息的是她的那雙眼睛就如同是宇宙黑洞一般，吞噬撞進去的一切包括樂蓮的目光
樂蓮如同是掉進了一個未知的深淵，如墜冰窟。她的腦袋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
“她……”樂蓮暗啞的嗓子，幾乎發不出聲音來。
幾乎就是在第一眼，樂蓮就知道，照片上的這個蒼老而丑陋卻萬分迷人的女人，一定與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她，真的是自己的母親嗎？樂蓮不敢相信但是那種揪心的感覺卻是縈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而幾乎就在這一秒，樂蓮原諒他們了。她相信他們的情非得已。現在樂蓮最迫切想知道的是，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后悔了，后悔在無淵谷的那個斷崖上，對洛隨影的態度。自己當時只圖一時痛快而說出的那些話，怕是如刀子般割在他的心上吧盡管無法理解為什么只比自己大十幾歲的他們會是自己的父母，但是至少樂蓮此刻的心已經敞開了。
二十幾年孤獨的生活，從未享受過父母之愛，奶奶的教育又十分嚴苛，然而即便是嚴苛樂蓮也只是擁有了八年她真的不止一次地夢想過有了父親母親會是什么樣的日子。在被欺負卻只能自己咬牙反抗的時候她不是沒有恨過，甚至在前一刻，她嘴上說著不恨，但實則心里的怨是少不了的。她甚至就連不想認他們的原因就是，想要他們嘗嘗后悔的滋味，嘗嘗那種蝕骨的思念的滋味這是她對他們拋棄自己的懲罰。
可是現在，在見到了這張照片之后，樂蓮只有滿心的痛到底為什么他們會變成這樣？看著照片上的那個只能被稱作是老嫗的女人，樂蓮只覺得全身的每一處毛孔都在叫囂著疼疼疼看著那張不正常蒼老的面孔，樂蓮幾乎無法呼吸
“怎么會……怎么會……”樂蓮雙目幾欲滴血，死死地盯著洛隨風。“到底是為什么？”樂蓮又低下頭去看照片，似乎是想看清楚每一個細節。
“她就是我和隨影最疼愛的小妹，洛隨心”洛隨風也壓著嗓子道。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樂蓮抬起頭，盯著洛隨風的眼睛，“為什么她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現在人呢？
洛隨風一臉的痛楚難以抑制，片刻，才啞著嗓子道：“不，我不能告訴你，樂蓮盡管我知道你現在擁有了某種非常手段，但是還是不行。現在的你，根本就連保護自己都不能。而那些人，根本就是你無法想象的……”
洛隨風的話像是一記重錘重重地敲打在樂蓮的心上。
樂蓮把那張照片緊緊地貼在心口。她早有所覺，霍原東、遲嬴，包括洛家，就像是一張早已編制好的網，樂蓮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陷入其中，但是卻無法觸摸這網的邊緣，更是找不到逃脫的路
樂蓮深深地看了眼洛隨風，原以為只有自己在這張網中，但是現在看來，所有人都在這張網中掙扎，在掙扎的同時一邊互相的算計哼，都以為把別的魚兒先送去給撒網的人吃掉自己就有活路了嗎？真是愚蠢，真正得到生命與自由的唯一辦法的就是撕破漁網殺死撒網的人
“我需要知道。”樂蓮定定地看著洛隨風，堅定地說道，“我的能力我清楚，我會量力而行的。”
洛隨風依舊是搖頭，不住地搖頭。
“你不說的話，我只好自己去找，在找的過程中如果發生什么事情的話……”
“樂蓮”洛隨風打斷樂蓮，“你安安心心做個普通人不好嗎？做個普通人的話，我可以給你錦衣玉食富貴榮華，可是一旦踏入了他們的那個圈子，想再出來可就難了我最后見到隨心的時候，她唯一交代給我的就是不要讓你踏進來”
“我已經踏進來了你真的想要我做個普通人的話，就不該一步步幫著我走到現在，更不該帶我去見洛隨風，最不該的……最不該的就是，讓我見到了她”樂蓮又看了眼照片，微微一笑，道，“昨天遲嬴說，要娶我……”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洛隨風聞言頓時騰地站起身來。
“那你就告訴我。我不怪你的，什么都不怪。我知道你是真的對我好的。但是……”樂蓮深深地抽了口氣，道，“你放心，我有我的東西，可以無懼這世上任何人這點不用懷疑。”
洛隨風看了眼樂蓮，煩躁地坐在沙發上，從懷里摸出一盒煙和火機。
一連抽了三根煙，洛隨風這才下定決心，對樂蓮道，“你坐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有一點點。”
樂蓮點點頭，在洛隨風身邊坐下。
“我只知道，他們每隔五年就要尋找一批十幾歲的男男女女，還要經過什么測驗，測驗合格才能被他們帶走。當年，隨影和隨心就是被他們挑中帶走的。而我再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三年以后。我意外在中海見到了隨心，當時的她滿臉的疲憊與焦慮，她只是匆匆遞給我一個紙條，上面就寫了一句話，就是照顧好我的女兒。之后她就走了再之后，我再見到隨心的時候，已經是五年后，當時本該青春靚麗的隨心，卻已經變成一個蒼老的老嫗我拿到的只有這張照片，隨心就再次消失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人世……”
樂蓮呆呆地聽著洛隨風敘述，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那個他們，究竟是些什么人？
“那洛隨影為什么會在那個叫無淵谷的地方？洛……隨心，會不會也在那里？”樂蓮問道。她還是不能稱他們為父母。
洛隨風搖頭，道：“隨影是離不開那里他們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使得隨影一離開那里超過一公里的范圍，就會立刻衰老。隨心不在。無淵谷并沒有多大，下面就只有隨影一個人。我在想，是不是隨心也被他們關在某一個和無淵谷類似的地方，或許隨心的蒼老就是因為她離開了那個地方”
樂蓮點點頭，對這一點她非常的奇怪。
其實在第一眼看照片的時候，她只是因為上面的這個人給她的感覺而震驚。而后來，引起她注意的是上面洛隨心蒼老的樣子有點像……有點像她當初在平洲郊區的倉庫里，抽取掉楚錚身體里生機后的樣子那么她的這個樣子是不是就是因為生機被抽走了呢？
那么真的是這樣的話，除了自己，這世界上還有誰會這種手段呢？
但是仔細又想，當初自己是幾乎抽干了楚錚的生機，楚錚的外表才變得和照片上的洛隨心一般蒼老丑陋的，但是因為那個時候，楚錚的生機已經被自己幾乎抽之殆盡，雖然還吊著一口氣，但是樂蓮估計他根本就撐不過幾個小時。而那個時候，楚錚根本就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甚至包括意識都已經不清醒了。
但是照洛隨風說的，洛隨心當時只是看起來很蒼老，而實際上思維意識和行動力都和正常人差不多。那么說來，她的蒼老與自己抽取生機后的蒼老還是不同的。她衰老的只是外表，而被抽取生機后，衰老的則是從內到外
可是樂蓮又想到另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實驗只是因為他的實驗還沒有成功，現在只能做到讓被實驗的人外表衰老，卻無法做到真正的身體機能的衰老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可怕了樂蓮想到這里，臉色瞬間陰沉起來。越想越覺得有這種可能，樂蓮的心被揪緊了。若真的是這樣，那么說不定洛隨心現在還沒有死，她或許是逃離了，也或許是還在那些人的掌控之中。但是不管怎么樣，只要還活著就又希望
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洛隨影，只有他親身經歷過，至少能夠給樂蓮提供足夠的線索。
“對了，隨風洛……洛隨影有沒有給你說過他被挑選走之后遭遇的事情他們被帶到了哪里？”樂蓮問道。
洛隨風愣了一下，搖搖頭。
“我每次見他，他都不肯跟我多說一句我也曾追問過，但是他……始終不肯吐露一個字”
“那他既然不肯告訴你，為什么還要允許你每隔兩年就去看他？這樣的話，你不是就暴露在那些人的目光地下了嗎？”樂蓮又問。
聽到樂蓮的問話，洛隨風臉上顯得很是憤怒，“即便是我不去，他們也對我及我家人了解的清清楚楚的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他們想知道的，任你則呢么躲藏，他們都會知道……”
樂蓮心中一凜，眸光一閃，照這樣說的話，那自己的一舉一動，豈不是也在他們的監視之下？那么自己引以為傲的空間和玉風然的秘密呢？空間和玉風然，樂蓮相信那些人怎樣都不會知道了，這并不是他們通過調查可以知道的。但是自己的其他舉動，包括那么瘋狂地賭石解石，也一定是被他們看在眼中了
樂蓮危機感頓生弱水，她還有弱水樂蓮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抵抗得了弱水的。這樣看來，以后自己必須把弱水時常帶在身上觸手可及的地方了
樂蓮深吸口氣心里頭沉甸甸的。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再去一趟無淵谷去找洛隨影問清楚但是，現在風然又是這個樣子，她必須盡快會京都，把所有的靈力全部匯聚在一起，看看能不能讓風然醒過來如果風然醒過來的話，那么一切都好辦了。但是，洛隨心如果活著的話，也一定是在受著煎熬，甚至就連生命力也在分分秒秒地流逝。那么，究竟要怎么做？
權衡很久，樂蓮還是決定先回京都，必須要先救風然。一旦玉風然醒來的話，那么所有的都不再是問題。可若是，風然醒不過來……樂蓮不敢想她真的是不敢想，到時候若真的是靈力用盡風然卻依舊醒不過來的話，自己該怎么辦一旦靈力用盡，風然體內的靈力波動徹底停止的話，那么……他還有再醒來的機會嗎？
真的是兩難，樂蓮覺得就是這么一會兒，自己的腦細胞就死了大半
先救風然樂蓮下定決心。
“隨風，我想我有辦法……”樂蓮在低著頭思索了一陣之后，抬起頭來，看著洛隨風道。
“噓——”洛隨風捂住樂蓮的嘴巴。拉著樂蓮躲進一個死角，把手伸給樂蓮，示意樂蓮在他的手心寫字。
樂蓮點點頭，然后在洛隨風的手心寫道。
“我有辦法治好洛隨影，但是我有事必須要先回京都。”
“怎么救？”洛隨風拉過樂蓮的手，寫道。
“這個我以后再告訴你，但是我必須要馬上回京都。”
這句話樂蓮是說出來的。
洛隨風盯著樂蓮看了幾秒鐘，終是點了點頭。盡管他覺得既然有辦法可以就洛隨影，應該先去救他的。但是他尊重樂蓮的決定，他相信她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幾個小時后，飛機緩緩地降落在京都國際機場。
剛出機場大廳，迎面就看到一輛勞斯萊斯停在門口。
“三少爺，老爺讓您立刻回家。”樂蓮和洛隨風剛一現身，勞斯萊斯的車門就打開了。下來一個衣著一絲不茍約六十來歲的老伯。躬身向洛隨風道。
洛隨風皺眉，道：“陳伯，我暫時不想回去，等我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自會回去。”
“少爺，老爺吩咐，您今天必須回去，家里……”陳伯看了眼洛隨風身邊的樂蓮，頓了頓又道，“家里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洛隨風問道。
“這個……”陳伯遲疑地看著樂蓮。
“隨風，我先回去了。”樂蓮說著順手就攔了輛的士。
“樂蓮——”洛隨風剛要說不，樂蓮已經坐在車上跟他揮手告別了。
“我們再聯系。再見。”
“……再見。”
洛隨風告別了樂蓮，遂看向陳伯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少爺您先上車，我們上車再說。”陳伯忙給洛隨風打開車門。
“說吧。”洛隨風闔上眼仰頭靠在椅背上。
“前些天家里發生的事情您也知道吧，琪琪小姐一門心思想要嫁給江少爺，本來兩家都已經說好很快就訂婚了的，可是江少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說不愿意了。琪琪小姐一怒之下割腕自殺……”
洛隨風聞言皺眉，盡管不想知道洛家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但是好歹有些耳聞，只是不很清楚。原本還以為是小孩子家的鬧別扭，沒想到竟然會這么嚴重。但是，昨天在中海遇到江祈，江祈也沒有一點異狀。自己向來對這些事情是懶得過問的，以為他們別扭過了就好了的。現在又會出什么大事呢？
“原本琪琪小姐已經被老爺和二少奶奶給送去國外散心了，前幾天才剛回來。精神頭看起來也差不多了。但是，江少爺，江家……竟然，竟然找到……”陳伯說道這里禁了聲，而是附在洛隨風耳邊輕輕地念了倆字。洛隨風的臉色驟變。
“江家怎么會找上他們？”洛隨風目光凌厲地道。
“可不是？而且更離譜的是，江家竟然說要求聘咱洛家的大小姐你說這話說的，咱洛家的大小姐可不就是琪琪小姐嗎？誰知道他們竟然說不是琪琪小姐這下好了，琪琪小姐一聽江家這話，頓時就氣暈了過去。但是那人，老爺哪里能說不只能就先答應了。反正咱家就琪琪小姐一個大小姐……”
“怎么能答應？怎么能答應”洛隨風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
“怎么了三少爺？有那人在，老爺能不答應嗎？再說，反正琪琪小姐本就未對江少爺死心，咱家可也沒有別的大小姐了……”
“誰說沒有”洛隨風氣急嘶吼
樂蓮坐車直接就回了宛平別墅。
剛到大門口的保安亭，就被保安叫住了。
“小姐，請問您找誰？”樂蓮停住腳步，一看，是個不認識長著娃娃臉的年輕保安。
“你是新來的？我是這里，諾，那幢09號別墅的業主。”樂蓮指著遙遙在望的別墅道。
“那請您報一下您登記的電話號碼和您本人的姓名好嗎？”
樂蓮點頭，報上自己登記的信息。暗道，這個保安還真是負責。
“恩，樂小姐？不好意思耽誤您時間了。您可以進去了。哦對了，這里還有很多您托運過來的石頭，您看要怎么辦？”年輕保安說道這里有些奇怪地望了眼樂蓮，這位小姐看起來不像是搞石雕的吧，再說就算是搞石雕，這些石頭也有夠丑的了，都不比他家鄉河里面的小石頭漂亮。
“石頭？”樂蓮聞言不由得滿頭黑線，這些隨便一塊石頭可都是夠他多少年的工資的啊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還是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著石頭。
“恩，可不可以請你幫我找一些可靠的搬運工過來，幫我把那些……厄，石頭，都搬到我的地下室里面來。工錢什么的好說。可以嗎？”樂蓮想了想道。那么多的毛料，她一個人可是沒有辦法的。
“好，那請您先回去，我會盡快找好工人的。不過，現在已經都快天黑了，您看是明天再搬呢還是現在搬？”
“就現在搬吧，我明天還有事情。這幾天也都很忙，所以還是現在搬，工錢可以多付些的。”
回到自己的家，感覺就是舒服。因為知道工人到來應該不會那么快，所以樂蓮就先洗澡換衣服。同時把窗簾都拉開，窗子也打開透氣。
地下室也是很久沒有打開了，樂蓮把電動門收上去，地下室里的排氣扇也打開通風換氣。
地下室里已經解開的明料，樂蓮把小的都鎖緊保險柜，大的就放在一邊的柜子里上鎖。順便把地上的石屑打掃一下。
很快，那個娃娃臉保安就帶著十幾個工人過來了。同時來的還有一輛小型的卡車。
“樂小姐稍等，您的那些石頭都在我們物業的倉庫里面放著，因為有的個頭實在太大，所以我就幫您叫了輛車一起來，人抬肯定是抬不動的。您看怎么樣？至于工錢，您放心，這些都是經常給我們公司打散工的，不會要您多的。全部搬完，總共要您三千，您看怎么樣？”
“三千？”樂蓮驚訝道。
“樂小姐，三千已經不多了，都是按照我們公司平時雇工的最低價了……您看這……”娃娃臉以為樂蓮是嫌貴，不由得苦臉了。
“不是不是，”攔了輛慌忙擺手，道，“我的意思是那么多的石頭，才三千實在是少了點這樣吧，我給五千，你叫工人們快點就好。”樂蓮當然不是嫌貴，這些個工人開起來都是經常做苦工的，有力氣人樸實，這樣的人自己見得多了。她真的不介意多給他們兩千塊的，她知道這些毛料搬起來要多辛苦三五千塊，連自己這些毛料隨便一塊的零頭都不到。想到這里，樂蓮又想起了中南村，自己當時最大的夢想就是將中南村變漂亮點。前段時間王嬸不是說中南村即將改造的嗎？也不知道現在進行的怎么樣了，反正自己是沒有收到拆遷通知，奶奶的房子現在自己是戶主，拆遷的時候應該會通知自己的。不過現在自己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等告一段落了再說吧。還有奶奶樂清方的身世，這些，自己都要去查清楚的。奶奶生前沒能和家人相聚，現在自己有能力了，也是該給奶奶找找親人了。但是這些，自己都要一步一步完成，急不得，再說，現在首要的事情就是玉風然和洛隨影洛隨心的事情……
整個的搬運過程持續了七八個小時。因為別墅區這里的道路都已近修繕完畢，所以大型的吊車什么的進不來，光靠人力搬運，著實是有些困難的。
搬完的時候，已經是快到午夜了。樂蓮又多付了一千塊給工人們當夜宵錢，反正錢是給他們了，舍不舍得花就是他們的事情了。不過看著那些工人汗流浹背，臉上卻帶著憨厚笑容，樂蓮就覺得，生活還是美好的自己當初和他們一樣的時候，總在想著發大財成為億萬富翁，現在真的有錢了，煩惱的事情卻更多所以真的，誰能預料到那種生活更美好呢？
這章開頭說的樂蓮見到照片時，心里的那種痛感。色醉的描寫也許有點羅嗦，但是色醉真的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夠表達心里的那種感覺，因為見到至親成了那個樣子的感覺，是真的很痛色醉在十幾歲的時候，父親有一次意外被剛出廠的濃硫酸飆濺到身上面部多處，色醉在看到父親的第一眼，眼淚立馬就流出來了。所以，在寫到上面的那段的時候，色醉真的是控制不了。這種感覺，相信很多人都有過的，所以就原諒色醉羅嗦了點吧
今天在海邊，這章是在酒店里趕出來的……祝大家開心。明天是七夕，同時也祝愿天下有情人，愛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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