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近輿論的風向,對你好象不是太有利的……”黃韻芝看了楊朔銘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心里的隱憂。重要/重要/
“你都聽到了些什么?”楊朔銘笑著拉過愛妻的手,問道。
“也沒什么……”黃韻芝笑了笑,說道,“你這一陣子忙于前線軍務,整日里在天上飛來飛去的,可能沒看報紙。”她取過一份報紙遞給了楊朔銘,“國內最近的反戰言論越來越多,說咱們華夏和當年歐戰時一樣,參加帝國義義戰爭,以無數青年的性命,來換取財閥和軍閥的利益……”
“說白了,就是替蘇聯抱屈喊冤唄!”楊朔銘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接過報紙看了一眼,不由得冷笑了起來。
“咱們華夏現在是民主國家,言論自由,出現這樣的聲音,也是正常的。”黃韻芝覺察出了楊朔銘內心的憤怒,有些后悔不該和他說這些,“畢竟這么多年,受共有主義思想毒害的人還是有的,那些口號和主義,太能蠱惑人心了。以前是底層的窮苦農民易受其誘騙,現在農民已經富裕了,沒多少人聽了,叫嚷這些觀點的,只是一些別有用心的文人和無知青年罷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話不是這么說。”楊朔銘搖了搖頭,“這說明,在宣傳這一塊兒上,咱們比起蘇聯,還是差了一層。在現在這個當口,很容易產生惡劣的影響。”
“你想怎么辦?”黃韻芝擔心的問道。“不會……大開殺戒吧?”
“你想哪兒去了。”楊朔銘笑道。“要知道,思想是不怕子彈的,所以,我們要用更好的辦法來對付。”
“你想用什么辦法?”黃韻芝問道。
“羅斯福總統有事沒事總愛弄個什么‘爐邊講話’,我打算學學他,順便給國產的電視推廣下銷路。”楊朔銘笑著說道。
第二天,上午9時30分,中央廣場。
今天和往常不同的是,很多人。一大早便聚集在了廣場等公共場所,圍在巨大的電視屏幕前。
他們等待著的,是華夏聯邦代理大總統楊朔銘面向全國人民的電視講話。
此時此刻,在酒吧和餐館里,凡是有著電視或收音機的地方,人們都聚在一起,準備傾聽楊朔銘的講話。
很快,電視里的終止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電視當中,廣播電臺也終止了的播出。響起了楊朔銘的聲音。
在經過了簡短的開場白和祝福語之后,楊朔銘便進入到了正題之中。
“……我知道,很多人對我們正在參加的戰爭,確切的說,是進攻蘇聯的戰爭,產生了這樣或那樣的疑問:我們為什么要同蘇聯這樣一個國家作戰?為什么要把蘇聯看成是我們不共戴天的敵人?我希望今天我能給大家清楚的解釋這個問題。”
“1920年蘇聯人維經斯基受共有國際指派來華創立中國共布黨。1921年中國共布黨在共有國際的幫助下成立,并成為其支部,每月接受來自蘇聯的活動經費,從1921年每月1200元至1926年每月1400年共有國際撥經費110萬盧布、30萬美元、10萬中國元、一萬元滬鈔及大批軍事物資,資助中國共布黨在全國范圍內發動暴動。并試圖在中國建立蘇聯的衛星政權——他們連國號都想好了,叫做‘中華蘇維埃政權’——帝國主義的國家僅僅吸取了我們的資財,桎梏我們的手足,蘇聯竟然收買了我們的良心,腐蝕了我們的靈魂;帝國主義只想愚弄我們的官僚和軍人。蘇聯竟然愚弄我們的青年和學者……我倒要問問,這不是敵人是甚么?!”
“蘇聯和太平天國一樣。號稱要建立的是人間天堂,而受其誘惑的人們似乎忘記了,總是使一個國家變成人間地獄的東西,恰恰是人們試圖將其變成天堂。”
“當文明的進程發生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轉折時——即當我們發現自己沒有像我們預料的那樣持續前進,而是受到我們將其與往昔野蠻時代聯想在一起的種種邪惡的威脅時,我們自然要怨天尤人而不自責。我們不是都已經根據自己最高明的見解而奮斗,我們當中許多最優秀的頭腦不是已經為建立一個更美滿的世界而不停地工作嗎我們所有的努力和希望不是已經以更多的自由、公正和繁榮為目標嗎如果結果與我們的目標如此地不同,如果我們面對的不是自由和繁榮,而是奴役和苦難,那么,邪惡的勢力必定已挫敗我們的意圖,我們成為了某種邪惡力量的犧牲品,對這些邪惡力量,在我們能繼續走上通往美好事物的道路之前,我們一定要加以征服,不就是顯而易見的了嗎無論我們在指出罪魁禍首時分歧多大,無論它是不義的資本家,還是某一民族的邪惡精神,是我們前人的愚蠢,還是那個我們曾與之斗爭了幾十年但仍未完全推翻的社會制度——我們大家,至少在最近以前,都肯定了這樣一件事:前一代人中為大多數善良的人們所共有的、決定著我們社會生活主要變化的主導觀念不會有錯。我們準備接受對于我們文明當前危機的任何解釋,但除開這一點,世界的現狀或許是我們自身真正錯誤的后果,對我們所珍愛的某些理想的追求。明顯地產生了與我們的預期大相徑庭的后果。”
“當我們將全部精力投入到爭取這次戰爭勝利結束時。有時難以想到,即使在戰前,我們現在正為之而戰的價值,在這里已受到威脅,而在別處則已毀滅。雖然現時為生存而交戰的敵對各國代表著不同的理想,我們卻絕不能忘記這種沖突來自各種觀念的斗爭,而這些觀念不久以前還存在于一個共同的世界文明之中。那種最終將創造一種極權主義體制的趨勢并不局限于深陷于這種趨勢之中的國家。雖然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贏得這場戰爭,但贏得這場戰爭只不過使我們獲得另一次機會去面對根本問題,并尋求一種途徑以避免重蹈類似文明的覆轍。”
“然而,我們善良的人民仍很少覺察的關鍵問題。不僅是發生在上一代人中變化的程度之巨大,而是它們意味著我們觀念和社會秩序演變方向完全改變這一事實。至少在極權主義的魔影變成真正威脅之前的數年中,我們當中有很多人已經經日益偏離了作為世界文明基礎的基本觀念。我們懷著如此崇高的希望和雄心走進的這個運動,居然使我們直接面對極權主義的威脅。這對仍然不愿將這兩個事實聯系在一起的當前的這一代人來說,不管是一次深深的震動。然而,這一僅僅證實了我們仍然奉行的自由主義哲學之父輩的警告。我們逐漸放棄了經濟事務中的自由,而離開這種自由,就絕不會存在已往的那種個人的和政治的自由。盡管我們受到那些偉大的思想家的警告,即社惠主義意味著奴役,但我們仍沿著社惠主義方向穩步前進。而現在我們已看到這一種新的奴役形式在我們面前興起,而我們卻把這種警告忘得一干二凈,以致我們很難想到這兩件事情可能聯系在一起。”
“社惠主義取代自由主義成為絕大多數進步人士所堅持的信條,這不只意味著。人們己經忘記了以往偉大的自由主義思想家們有關集體主義后果的警告。事情之所以發生,是因為他們相信與這些思想家所作的預言正好相反的東西。令人驚訝的是,同一個社惠主義,不僅在早先被公認為是對自由的最嚴重的威脅,而且從一開始便十分公開地作為對法國大革命的自由主義的反動,卻在自由的旗幟下獲得普遍的認可。現在難能有人還記得,社惠主義從一開始便直截了當地具有獨裁主義性質。奠定現代社惠主義基礎的法國作家們毫不懷疑,他們的種種思想只有通過強有力的獨裁政府才能付諸實行。對他們來說,社惠主義意味著,它只不過是通過等級制度的路線審慎地改革社會。并強加一種強制性的‘精神力量’,以此‘終結革命’的一種嘗試。論及自由之處,社惠主義的奠基者們毫不掩飾他們的意圖。自由思想,在他們看來是社會的罪惡之源,而現代計劃者中第一人圣西門甚至預告。對那些不服從他所擬議的計劃委員會的人,要‘像牲畜一樣來對待’。”
“民主在本質上是一種個人主義的制度。與社惠主義有著不可調和的沖突,民主擴展個人自由的范圍,而社惠主義卻對其加以限制。民主盡可能地賦予每一個人價值,而社惠主義卻僅僅使每一個人成為一個工具、一個數字。民主和社惠主義除了‘平等’一詞毫無共同之處。但請注意這個區別:民主在自由之中尋求平等,而社惠主義則在約束和奴役之中尋求平等。為了減少這些疑慮,并將一切政治動因中最強烈的動因——渴求自由為己所用,社惠主義開始日益利用一種‘新自由’的允諾。社惠主義的來臨將是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的飛躍。它將帶來‘經濟自由’,沒有‘經濟自由’,就‘不值得擁有’已經獲得的政治自由。只有社惠主義才能完成長期的為自由而進行的斗爭,而在這場斗爭中,政治自由的取得僅僅是第一步。”
“他們將自由一詞的意義稍加改變,使這個論點聽來似乎應當合情合理,這種意義上的微妙變化是重要的。對政治自由的偉大倡導者們來說,這個詞意味的是免于強制的自由,是擺脫了他人專斷權力的自由。是從種種束縛中的解放。這些束縛使個人除了對他們隸屬的長官唯命是從之外別無選擇。然而,所允諾的新自由卻是擺脫了必然性的自由,是從環境的強制中的解放,這些環境不可避免地限制了我們所有人的選擇余地,盡管對有些人來說選擇余地比對別的人更大些。”
“當然,在這個意義上,自由不過是權力或財富的代名詞。然而,雖則這種新自由的允諾常常與社惠主義社會中物質財富大大增加的不負責任的允諾相提并論,但并非出于這種對自然的吝薔的絕對征服,經濟自由便指日可待。這個允諾實際上指的是。不同的人在選擇余地上現存的巨大懸殊將被消除。因此,對這種新自由的要求,不過是對平均分配財富舊要求的代名詞而已。但這個新名詞卻給了社惠主義者一個與自由主義者共有的代名詞,他們對其充分地加以利用。而且雖然這個詞為兩個集團在不同意義上加以利用。但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點,更少有人自問,所允諾的這兩種自由能否真正地結合在一起。”
“毫無疑問,對更大自由的允諾己經成為社惠主義宣傳最有效的武器之一,而且,對社惠主義將會帶來自由的信念是真心實意的。但是,倘若允諾給我們通往自由的道路一旦事實上被證明是一條通往奴役的大路的話,悲劇豈不更慘。勿庸置疑,對更多自由的允諾使越來越多的自由主義者受到引誘走上社惠主義道路,使他們受到蒙蔽不能看到社惠主義和自由主義基本原則之間存在著的沖突。并常常使社惠主義者得以僭用舊有的自由黨派的名字。社惠主義被絕大多數知識分子奉為自由主義傳統的當然繼承者,因而,他們不能接受社惠主義會導致自由的對立面的看法,是不足為奇的。”
“然而,近些年來,一個又一個的觀察家,盡管在研究他們的題目時期待迥異,但對‘法西斯主義’和‘共有主義’之下許多方面情況的相似性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這個國家和其它地方的‘進步人士們’仍在自欺欺人,認為共有主義和法西斯主義代表著對立的兩個極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自問。這些新的暴政難道不是同一種趨勢的后果嗎?即使共有主義者們也想必多少已為諸如列寧的老友馬克斯伊斯門先生所作的那類宣言所震撼;他自己不得不承認,斯大林主義與法西斯主義相比,不是更好,而是更壞,更殘酷無情、野蠻、不公正、不道德、、無可救藥。并且它最好被稱為‘超法西斯主義’。”
“早在幾午前,在俄國住了12年的美國記者張伯倫先生眼見他的全部理想破滅。便將他在那里和德國、意大利所做的研究總結成這種說法:‘社惠主義者肯定會證實,至少在其開始時,不是通往自由的道路,而是通往獨裁和反獨裁、通往最慘烈的內戰的道路。以民主手段實現并維持的社惠主義,看來確實屬于烏托邦世界。’同樣,一位英國作者沃伊特先生,以對外記者的身份對歐洲的進行了多年詳密的觀察,得出結論:‘馬克思主義已經導致了法西斯主義和民族社惠主義,因為就其全部本質而言,它就是法西斯主義和民族社惠主義’。”
“我們所屬的這一代人現在正從經驗中懂得,當人們放棄自由,轉而強制性地將其事務加以組織的時候,情況會怎么樣。盡管他們期望一種更富裕的生活,但他們在實踐中肯定放并了這種期望;隨著有組織管理的增加,目標的多樣化必定會讓位于一體化。這是對有計劃的社會和人類事務中獨裁主義原則的報應。”
“我相信大家從近年來國內的出版物中,可以挑選出許多有能力做出判斷的人所作出的其它類似敘述,特別是由那種人所作的敘述,他們作為現在的極權主義國家的公民,親歷了這種轉變,他們的經驗迫使他們對許多珍愛的信念加以修正。”
“通過馬克思主義可以達到自由與平等的信念的完全崩潰,已經迫使俄國走上德國一直在遵循的相同道路,即通往極權主義的、純粹消極的、非經濟的、不自由不平等的社會。這等于說共有主義和法西斯主義本質上是相同的。法西斯主義是在共有主義已被讓實為一種幻想之后所達到的一個階段,共有主義已經同樣被證實是一種幻想。”
“對許多就近觀察過從社惠主義向法西斯主義轉變的人來說,這兩種制度之間的聯系變得日益明顯了,而在這個國家中,大多數人仍然相信社惠主義和自由可以結合。毫無疑問,這里的大多數社惠主義者對自由主義的自由理想深信不疑,如果他們認識到他們綱領的實現將意味著自由毀滅的話,他們是會回頭的。民主社惠主義,最近幾代人的偉大烏托邦,不僅不能實現,而且為之奮斗還會產生某種完全不同的東西,以至現在對之抱有希望的那些人中幾乎沒有人會準備接受這種結果。除非這種關聯全方位地展開,否則是沒有人會相信它的。”(。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