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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身世勘揭

更新時間:2013-04-16  作者:口異天
作者的話:本文題材玄幻,曠古絕今,開頭幾章稍顯慢熱,主要交代男主羅玄在陽世對已死去的女主聶小鳳的悔悟過程,緊接著便是男主入冥荒、滅魔、誅仙、戕神、統一九界的精彩正文內容——創下萬古功過,只為奪回女主!再有幾章本文便會進入白熱化的異世爭霸世界,全劇將會威振寰宇、活色生香的輝煌好看,敬請各位偏好重口味的朋友們放心期待!

是夜,攜一雙女兒在荒郊野棧下榻,漱后回房時,突覺廳中明火一暗,頓覺有異,入內一看,只見室內窗頁大開,晚風獵獵,放置案頭的雁伏刀蹤影不見。有人盜刀?我躍上房梁,四顧游望,一抹黑影正從連綿青瓦檐頭朝北部山林疾掠而去,我展開輕功,腳下如飛,對方內力也不含糊,如此追追躲躲,轉眼已入鎮外野巒深處。

足尖點地,對方已在前方曠地背身候立,看來盜刀為名,引我出見為實。待他轉得身來,其人身高七尺,虎背熊膀,滿面青髯,雙目炯炯生威,只見他腰跨金蟒軟鞭,身著斑斕虎裘,倨傲不掩,氣宇軒昂,一望便知非我族類,且身居顯貴。見我追至,來人雙拳一抱,神態恭謙:“羅神醫,深夜滋擾還恕唐突,在下金國四子完顏洪凱,今日前來只為求證一惑。”

果不出所料,對方便是同郭靖商榷聯兵抗元的當朝金國世子,完顏洪凱。

“閣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我語調肅沉。

“雁伏刀既為羅大俠所有,想必閣下便是九闋神醫羅冠清的后人。在下所言是否屬實?”

見他一介邦外也知爹壯年時于江湖成名之銜,我沉吟道:“九闋神醫羅冠清,正是家父。”且以靜制動,靜觀對方意欲何為。

完顏洪凱聞得此言,仰天一嘆,喉結顫動,言辭殷懇情切:“祖先庇佑,太宗遺落血脈,今日總算為洪凱尋得了!”我聽得一愣,剛要發話,完顏洪凱揮手一阻,兀自解開前襟,露出壯碩胸膛,卻見他膚色古銅,襯得左胸肌上一枚玄虎圖騰不怒而威、栩栩如生,似要從他胸口跳出。

不見則矣,一望之下,如被電光火石齊齊擊中,我周身一顫,險些站立不穩。“羅神醫,多說無益,你只須解開胸襟,看左胸之上是否刺有我大金完顏氏血脈圖騰,便知我所言真假。”

那一刻,我仿如足下生針,連退三步,天翻地覆的惶恐澆頭而下,這不是真的!我自幼以為羅門宗記的玄虎,九歲那年爹在我胸口一針針刺下、以瀝青一滴滴上色,融入骨肉、血脈相融的黑髯吊睛玄虎圖,意表百獸之王、天下俯首,怎會成為金人血脈之證?

這不是真的,定乃金人之計,一場陰謀!

“孩兒,這玄虎印記,乃我羅門血緣正身,你須一生收藏,莫要示于人前,你可明白?”父親下針之際的沉黯語調驀然回蕩耳畔,我心中狠狠一泠,恐懼莫名一如那日清晨醒來時發現身旁小鳳柔軟的體溫,那是一種多年隱私被人侵犯窺探的揪心黯惱,最最令我坐立難安。

那一夜,小鳳將一切盡收眼底,她細膩指腹滑動在我胸前圖騰的溫腴,帶著撩人的誘降,將我短暫馴服。這么多年來,唯有她,與我一夕體膚廝纏,裸呈相向,唯有她,看到世人皆不見的神醫丹士羅玄胸前深藏的秘密,那個連我自己也溯不清源頭,卻總不免時時相顧、刻刻留心的秘密。

“一派胡言!羅某恕不奉陪。”瞬間惶惑后,我迅速歸復淡定。我乃神醫丹士、正道翹楚,我閱盡世事,滄桑如畫,豈能誤中金人之計。完顏洪凱無非想以此要挾我推動聯兵大局,再以我之聲譽瓦解中原武林士氣,可謂一石二鳥,機關算盡。雖是平靜想著,仍難免胸中隱怒漸起,我五指一張,暗運內力將雁伏刀從完顏洪凱手中簌地收回,完顏洪凱似早有所料,紋絲不動,我轉身便走。

“神醫不愿寬衣相示,想是已知內隱,洪凱不敢勉強,但身世血脈,不容掩埋。羅大俠,令尊羅冠清,原名完顏玨,乃本朝太宗第七子,他崇尚漢化,醉心藥理,及笙之年因政變失敗遭流放中原,永世不得歸返。他于中土習得漢人禮俗醫術,從此隱姓埋名,融入綠林,潛心鉆研藥理。羅神醫可還記得令尊之‘三不醫’,不醫佞、不醫匪、不醫兵?”山林靜謐,月光如水,完顏洪凱的聲音自身后傳來,音清質朗,字字敲骨擊節。

他方才所言,卻是句句屬實,爹當年的三不醫,確是“醫不及匪,醫不及佞,醫不及軍”,我歷歷在目,也曾質疑過爹:“醫者父母心,何不一視同仁?”爹那時宛然一嘆,兀自沉默篤行。

我不能自已地緩下腳步,理智提醒我速速離開此地,心底卻有個難以抗拒的聲音牽絆著離去的步伐,那是生而為人無法自控的、于身世之索的本能。

匪佞不醫不難理解,可為何醫不及軍?年幼時我不懂,如今胸口那抹伴隨了我六十余載的玄虎圖騰,和這名深夜造訪的金國后裔,霎那間使我明白了。倘若一切都是真的,倘若爹一生都夾在漢金兩難之境,倘若他對我自幼諸般教誨、授我詩書倫常確是源于他對宋漢文化之刻骨深情,則身為醫者他唯一能做,便是放棄醫兵,也算他為本宗血脈和生息土地間的短暫平和,盡上了綿薄之力。

心頭疑惑如海嘯山崩,我轉身正視完顏洪凱,他不卑不亢,胸有成竹:“羅神醫,令尊與你皆我完顏宗室中人,只可惜往日久遠,今日又事出突然,令你冒然接受確屬不易,在下不會勉強。洪凱今日前來,還為一事,神醫已知我王意欲聯手襄陽合力抗元,眼下蒙古新都初建,四方擴兵征土,我大金因國力虛空,不得不望其項背忍辱稱臣,長此以往,金宋兩朝恐都不保。當務之急,何不摒棄前嫌,共御強敵?我王承諾元破之日,金兵當退守嘉峪關外七十載,與中原宋庭劃地而居,河井不犯。”

“只可惜襄陽城中將領多為中原武林中人,他們同仇敵愾,執意不允同我大金聯兵。眼看元兵臨城,倘若襄陽不保,則元兵揮軍南下,不出幾日宋庭當陷,之后便輪我大金唇亡齒寒。羅神醫,您于中原武林之譽無人可比,倘若你能出面發話,群雄必當通曉局勢,聽從郭將調遣,則我金人遠慮,宋氏近憂,亦都化于無形了。”

我靜靜盤視著,他見我如此,豁然一笑:“羅大俠,令尊酷愛漢室文化,即使遭遇放逐,他之一生都在渴見兩國融好,理禮相通。令尊姓羅也好,姓完顏也罷,他對中土之孺慕深情你是知之甚詳。還望神醫歸去后高抬貴手,助郭將一臂之力,也為宋金兩邦平安久治爭一線生機,在下告辭。”

言畢他昂首闊步而去。我獨自一人佇立山林,鎖目沉思。

返回客棧時萬籟俱寂,絳雪一直在偏房等我,見我面色有異上前詢問,我敷衍兩句,她覺出我不欲深談,掩門離去了。

我獨處一室盤息坐定,熬至三刻,心中終如千蟲叮咬,坐立難安,起身走到鏡前解開前襟,相伴多年的無名騰圖正對我虎視眈眈,真話假話,詭計陰謀,此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時今日,我發現了關于自身一些深埋已久、回光返照的往事,這個感知將清醒與迷惘一齊帶入我幾已油盡燈枯的生命,巨大的未知與惶惑將我靈魂深處某塊隱域前所未有地激活起來。

面對銅鏡,回憶接踵而至,當初是什么令與小鳳春宵一夜后的我迫不及待地逃離?是什么令我不明所以地頹敗黯惱?除去對一夕情亂的自責、徹骨折墮的絕望,還有什么時時懸在意識深處,始終覺得不妥的記憶碎片?

是爹下針時,多年行醫妙手的難禁顫抖,是十歲過壽,我忘卻父親面命,袒胸同武林小伴潛入河川時娘的一驚而起,那日娘撞破了頭顱也要沖來挾我送回內苑,發了前所未見的雷霆,我憶起那幕,母親額際血色咸濕艷麗恍若春深時節的牡丹。

我緩緩對合雙襟,齊并過頸,鏡中人復歸灰袍緩帶,鶴發蒼顏。自記事以來,我的裝束便是如此肅素清慎,時時將胸前秘密以雪白對襟高合緊攏,厚實嚴蓋。神醫丹士,自幼清心寡欲,睿舉明行,至而立年,已功和日月,名冠天地。世間之事,非我不能為,四季易時,無一不省淡,歲月漸變成一條無聲的河,帶來一切,亦將一切帶走。

從何時起,我不再眷顧于生命中那些不可或缺的感動,它們人云亦云、乏善可陳,空虛如一場欺騙,掩蓋著冷徹肺腑的幻滅。而遙遠的因始,亦早在母親項間殷紅沿三尺銀芒流走的那年冬天,便以一種不可辯駁的姿態,塵埃落定。

打那之后,我最不喜,便為紅色。

(夢境)

睡夢中情致參差,景物朦朧,記憶從哀牢山始,依稀又回汴州故宅,嵩云閣內,爹與師父斟茶論道,小妹尾隨娘沿卵石轍步入梨園深處。辭華軒外水聲潺,蔥籠四掩的庭院內,我不欲深看,她也在那里,我不要見到她。“你爹為魔教余孽所惑,拋下我們...”娘凄楚淚光,“孽兒!”爹臨終怒叱,雙雙驟然轟頂。

我一驚而起,逃也似離開床榻,周身冷汗涔涔。

翌日,我帶絳雪玄霜按計劃啟程歸返哀牢山,周行至深山,父女三人就地野驛,夜宿楓橋。絳雪玄霜相擁著在車廂內憩睡,我獨自行至山澗,腳下村落星點稀疏,人聲狗吠隱隱傳來,彼處升起冉冉的孔明燈。低頭一算,原來渾然不覺間,又是一年七夕到。

她的墳冢怎樣了?這么些年來一直刻意避著去想,自我與絳雪走后,哀牢山一向荒無人跡,我父女二人在外漂泊多少個年頭,她便在哀牢山自顧自過了多少年頭。我可以想象她那方矮土的模樣,冢衾上枯槁凌亂,三尺下苔痕入骨。當年為她所立之穴,因欲從速離開,不免倉促了之。她終究是孤傲倔強的,一別經年,甚至不曾入夢,我知道那些最深處夢境里的畫面,非源自她靈,而是源自我心。

“還有比死更冷的滋味,你可曾嘗試過?”尤記她細弱頸項在唇邊的味道,煽誘體香,自然之美,當年成就了我一晌貪歡,亦促就了我一刻殺念。為何?因怕,是了,因怕,怕她為禍不滿,怕己彌足深陷。如今再憶起,無論好壞,都已同根共息,沉淀成記憶里最深重的一筆。

我神醫丹士羅玄的座下,唯有這名孽徒聶小鳳,她,曾經讓我欣慰自己身而為男。觀我一生,能與她給予之刻骨回憶相提并論的際遇,的確不多。從來沒有一個夜晚,可令我付出十六年去遺忘,卻終不得償。

“爹。”身后足履舒漫,是絳雪尋來了,“爹,山里涼重,回舟車吧。”她這一提,我亦覺身上微寒,回頭看她,月光下,她與那段殘缺舊日似曾相識。本就相識,她原是另一個踏雪尋梅的她。

“你娘最喜聽你吹的那支曲子,再給爹吹一遍。”我柔聲吩咐女兒,仿佛正面對著若干年前那抹溪頭倩影。絳雪略一猶豫,我倆都明了內中制酎,自她死后,她從不曾吹過那支曲調。

絳雪方執簫啟奏,我抬手示意她莫出聲。星漢蕭寥,遠空中綴著幾顆寂寞的辰子,披涼夜風卻投來隱約的硫磺刺味,正朝我二人所駐山頭迅速逼近。

“爹。”絳雪傳音入密地喚我,我攜起她躍上崖后茂密楓林枝。方及立穩,大批金國梟驥無聲疾掠而過,往正東襄陽城方向持戈潛行,一路煙塵滾滾皆為暗夜掩去,神不知鬼不覺。我攜絳雪一路借叢林掩映尾隨其后,為首的高頜驥領正是前夜訪我的耶律洪凱。見他對身側副將一番吩咐,我暗下知會其意,不由心中一泠,莫非襄陽此刻已兵臨城下?忙對絳雪道:“不好,金人此番風回舵轉,反與元人合攻襄陽了。這些乃金軍八百精銳騎編,入戰圍后將埋伏于襄陽城翼,待元主軍一引郭靖出關便飼機謀動。絳雪,你趕緊抄小道入襄陽城通知靖黃夫婦,我隨他們去沙場一探究竟。”

“爹,你幾時識得了金人語?”絳雪聞言詫異,我一愣。原來這批梟驥一直以金語彼此交談,我卻于不知不覺便將他們對話心領神會,述之絳雪以漢語。我這才憶起幼年時爹每日必行的番語訓教,原還以為爹只是想我精曉列國、術通寰海,不想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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