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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藕斷絲連

更新時間:2013-04-16  作者:口異天
天幕上掛著幾枚寂寥星子,遠方隱隱傳來各類夜行鬼獸的咆哮聲,霧色很沉,將這荒野深巒中的患失鎮籠得嚴實。我飛回高山北巔仔細觀察整片冥原,此處患失小鎮特意避開冥荒樞要、交通干道,想是小鳳同媚娘母女倆慎重挑選的一處不惹人矚目之地。

患失小鎮,當真只是一攏小鎮,不需極目遠眺,便可見整片冥原上分布著無數大小不一的鎮宇、城池,洋洋灑灑披落于整片大陸,各鎮燈光、城池絲竹遠遠回響,使得冥荒不荒,鬼域不鬼,一時間令人只嘆造物神奇,世外有界。冥荒分為上、中、下顯赫三層,每層皆幕天席地與乾坤相接,遼闊披彌,無邊無際,各層上地貌曽差,顏色迥異,冥荒上原主色為旦鼎彤紅,內置數座巨大的錦繡城池,萬鈞堡壘沿邊而駐,齊軍荷陣,霸氣無邊,想是那冥界帝王所處。冥荒中原則是小鳳所居患失鎮所在,整片陸地幽幽碧青,植被茂盛。下原便是深玄無底,沉沉一片,整體氣息詭譎陰森,望去誠如臼齒深淵。更奇的是,冥荒三層最北面皆融入一片黝深,那海洋恁般奇怪,沿著上中下三層冥荒地貌斜鋪而下,竟是披天而落,鋪展如一面巨大瀑布。

方才聽街頭評書道,這傳說中地府的十九層煉獄,便藏于這冥荒下原之下,內中生物鬼靈,便是永世不能翻生。

折返鎮中時,還有不少商販原地熱鬧,我隱入客群,留心詢問,終于打聽到望鄉臺去處和轉生魂魄名冊的存放地點,便踏著夜色汲汲趕去了。

趕到轉輪場時,四周已一片漆黑,巨大的轉輪塔高聳入天,冷霧纏靡,塔頂上四季不斷,傳下亙古離別的旋律,一闋歸去來,一闋倆相忘,一闋伽藍雨,一闋夢鄉游,曲曲聽得人心瞬時便灌滿茫茫篤世的哀愁。

我捻起銀蟒君灌入腦中的避字決,潛進轉輪塔中一層層尋找上去,最上層應擺放著最新進入的轉輪名冊,小鳳方才于庭中說她是前日來放下名冊,我便順著日期一閣閣找去,終于找到前日閣,卻內中翻遍也不見小鳳的名錄。我不放心,又將昨日,今日,前日之前一連十日的閣內魂冊全部翻遍,偏生就是尋不著小鳳的轉世名冊。

數閣響動,終于驚了巡夜游神,騎著夜行梟獸層層搜尋上來,我捏起遁字訣,飛上塔頂,消失在遠空霧靄中。

再回小鳳庭園墻頭時,我靜靜看著一園清幽,心中是空前的明凈,這便是我在融入跌宕紅塵前內心最想要的生活,所以,哀牢山曾是我的掛念,如今,這患失鎮亦是我的歸宿,只因她在這里,取不得名錄,我便守著她好了。

我既已在此,決不讓你轉生離去。

我在她庭外檐頭閑閑坐下,漫賞一整個天幕的白月光。庭外草蟲稀疏三兩,鳴叫清新,我突然憶起她在哀牢山的墳頭,也有如此蟲鳴,不由莞爾。

有生之年,終于還是找到了你。

東廂客房突然響動起來,一陣陌生的少女哭聲刺入夜空,分外醒耳,少傾便見小鳳同媚娘主臥房內燈光大起,小鳳披件小衣,一身褻衣褻褲地跑出房來,往客屋里鉆,不久,媚娘也掌盞酥油燈跟去。

我下到客房前,隔著窗宇望去,床上躺著的正是那日獨身以曌明咒對戰黑虬的銀衣少女,卻見她面色煞青,神情大慟,哭聲如呺,額堂間一團森森孽印猙獰欲出,“娘,她又被生前幻憶攻心了,怎么辦?”小鳳抱著女孩雙臂,不令她在失去意識時自傷魄體,直抱得自己一頭大汗,氣喘吁吁,聶媚娘道:“還能如何,再壓啊!”母女二人一時雙雙念起覆靈咒,攜手之下,靈念漲起,終于將少女額堂間的鬼泣緩緩壓回她額骨中,少女受此強制催眠,雖陷入深夢中,身子仍本能蜷曲顫抖著,一動一動,面上淚痕阡陌。

總算爭得一室平靜,媚娘抹一把汗,重重嘆道:“你是從何處將她撿回的?這姑娘年紀輕輕,怎會身中如此慘重孽緣?”

小鳳喃喃道:“她是我在回冥原途中遇上的,若不是她救我,我未必能逃過羅玄。”

見她利用我撒了個不大不小的謊,我心知她還是怕媚娘追究黑虬之事,當下心中也疑,那銀蟒君道行極深,連生冥曌壁都能破得,這少女既同他相熟,深受此等重創為何不求助于他?

但聽媚娘嘆口氣道:“罷了,你就是再惹回來一堆禍事,娘難道還能看著不管么。你速去岳將軍府上要兩粒風波定魂丹來,娘在此看著,時刻給她渡氣便是。”

小鳳一聽,喜上眉梢,抱著母親額頭便親了一口,道:“謝謝娘!我這就去了。”

她印在母親額頭的清脆吻聲令我心頭不可抑止地一顫,突然間三魂七魄便走了大半,何時何地,她的溫唇也會烙上我的面頰?

神不守舍地隨她回房,見她麻利套上條粗棉綠裙,系上一尾淺綠色蓖麻披風,恁般粗衣糙衫,卻立時勾勒出她一室美麗。那些青淺翠綠的色澤一下又刺痛我的眼,她當年在哀牢山首次向我呈現情意時,也是身著一身如此清新可人的原翠之綠,綠色,果真是她極之喜愛的色彩。

夜已深遁,此時萬籟俱寂,街巷無人,她獨身女子外出,我如何放心,一路亦步亦隨,還要小心遁藏不讓伶俐敏銳的她發覺,著實不比陽間易。

卻見小鳳夜中疾步,不一會兒便趕至鎮集西郊一所廣頃壯闊的輝煌宗庭,庭上匾額深書雄廓大字——“岳王府”,卻原來當年風波亭身歿的岳將,也還一直與她同住在這冥荒中原的患失鎮上。

她重重叩門,夜闌中救人心切,倒也毫不避諱。仆從前來應門,一見是她,立刻門庭大開,兩側相迎,她身上月白水綠長衫,隨夜色翻飛著一路徑入岳府,暢通無阻,沿路仆傭見狀紛紛畢恭畢敬,施禮開道,掌班管家彎身對她作一個揖,束袖前行,已去內堂通報,顯是對她到訪,眾人皆司空見慣。

我躍過岳府寬闊檐頭,隱入府中一柱高大蒼松間,皺眉觀察府中跡象。

只見崢嶸岳將已從遠遠迎了出來,腳步穩健剛迅,面上神采大放,月色登臨下,一派愉悅驚喜。

小鳳見他迎出,在庭中站下,微微欠身,眼帶微笑,示個萬福。

卻是開門見山道:“深夜到訪多有打擾,承蒙將軍不棄,我今日且來向您求取一物,風波定魂丹,請問府上可有?”

“有!敢問聶姑娘欲給何人服用?”岳將軍見她如此,也止步于身前兩步,禮儀盎然。

“是我日前在冥荒偶遇的一位友人,她被心魔所困,日日煎熬,我娘恐她被生前幻孽吞噬,故差我來此,向將軍求訪定魂丹。”

“原來如此,請問姑娘之友人是男是女?”

我側面看向岳飛,正為他此問生奇,卻聽小鳳已答道:“是名妙齡少女。”

“如此便好,聶姑娘有所不知,這風波定魂丹屬分雌雄,男女二性需交叉相用,方有療效。”

小鳳點點頭,岳將又道:“既是為治心劫,我此處還有九轉凝魄香和天一生藥,聶姑娘不妨一同拿去,以備不時之需。”說著示意兩旁,掌班管家領命而去。

“多謝將軍。”小鳳側腰頷首。

聽他提到天一生藥,我心中猛地想起女兒絳雪,她尚留一魄于體內,如今肉身正被我藏在哀牢血池中極北苦寒之地,不知在這冥荒千鎮,她的香魂可已在另處落腳?還有玄霜,襄陽陷落時,她猝然得知一雙愛子染疫病隕之噩耗,不日心淬而亡,藥石無能,如今,她可有在這千鎮之中尋到了兆南和一雙愛子么?

我望向庭院中那娉婷玉立的人兒,小鳳,你可知我們一家四口,絳雪玄霜,在那煙火人間一世顛沛生離,如今卻早已近在咫尺,抬頭可見了么?

命運,你盛大豐沛的羽翼之后,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玄秘?

見小鳳接過丹瓶,轉身欲走,岳將突道:“聶姑娘,岳某尚有一事相邀,姑娘可否留步一二?”

小鳳聞聲止步,側身道:“將軍但說無妨。”

岳將見她去意已頓,竟是如釋重負,深吸口氣,道:“聶姑娘想來也知現下局勢,整個冥荒如今已成異元神同冥曌神兵家必爭之地,岳飛有幸在此,又掌冥帝帥印,上次承蒙聶姑娘舉薦,迦太十六變煞格在野門之戰大破蚩焱帝九十八天陣,岳家軍廣受封譽,說來又是仰賴聶姑娘薦策。如今戰事新起,只是此番來戰的異元神乃為天界三帥之一,身份正統尊貴,不同于蚩焱野神出身,故上回冥曌神尚可放開手腳迎戰,此回征戰,冥曌卻是授意我等務必做到八方周全、兩軍不損,此番令我甚是束縛,須知領兵帶戰,無無講究淋漓酣暢,戰事軍情豈可為政事顧慮所擾?岳某在陽世時便已深受個中所累,誰料來了這冥間,雖被封了戰仙,卻還不免落入此等功勛陷阱。聶姑娘,當年塵世之中岳某便已視你為我畢生知己,對姑娘才識謀略,岳某更是鼎禮欽佩,不知此番姑娘可否再與岳某同摩戰情,共斟良策?"

見他神色頗為深重誠懇,提及戰事尷尬時卻是一臉無奈,小鳳笑道:“將軍莫要介懷,小鳳隨將軍看看情況便是。”

岳將側身,將她引入內庭議政堂,小鳳長裙微擺,銀光披肩飄然入室。

我只得又飛近些,因不能入室,便立在閣前著意聆聽,這些時日來潛性修習,加之那銀蛇君給我度入的種種靈識咒語,調動千里聆音捕捉室內交談于我已非難事。

里廂深處,二人在戰事模擬廳中交談,初時確是商討軍情要義、舉謀劃策,漸漸地,那岳將卻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將話題往人生觸境上引渡,又起身邀她前往鑒政閣,翻賞自己收藏多年的各類上古兵籍、典故,一樣樣獻寶般向她細呈過去——通天錄,八荒集,九界圣約,六道輪典,那孫子兵法,臏冕家珍,四庫全書,資治通鑒等凡俗斟作,已是相形見絀。

聞他在里廂對她侃侃而談,殷勤甚顯,我聽得心頭一團陰火醞釀,卻也只得負手立于窗外,動彈不得。

突聞小鳳低聲驚道:“這是什么?”

我忙回頭,定睛入室,只見小鳳從累累書閣中抽出一本武穆遺書,翻開瀏覽時,卻從中掉出一本禤黃名冊,小鳳拾起一看,岳將同她臉色齊刷刷一起變去,只是一紅、一白。

“我的轉生名冊怎會在此處?”小鳳執起名冊直問岳將,音色不高不低,卻已微帶慍色。

岳將面上白如宣紙,立刻看向一旁,庭前隨侍的弱冠書僮嚇得撲通一聲匍匐在地,連聲磕道:“將軍饒命!昨晚將軍先看遺書,再觀聶姑娘名冊,順手便放在了一處,小的瞌睡貪床,忘了將名冊取出送回將軍臥房,求將軍恕罪,將軍饒命!”又看向一旁面色不善的小鳳,又補道:“聶姑娘恕罪!”

“將軍也兼掌轉輪塔主之務么?”她冷冷道,拿著自己名冊轉身便走。

“小鳳!”岳將面色蒼白地在她身后喚住,疾聲道:“是我不該!轉輪塔主確是隸從于我部下內務省,前日我從他處得知你遞上了轉生名冊,便差他拿了回來,小鳳,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為何一意要避開過去,也不愿接受一段全新的情份?難道你此生,人間黃泉,便是再也忘他不掉么?”

小鳳聞言,向他轉過身去,我感到身前窗欞正自霍霍作響,低頭一看,卻是自己雙手,早把一框山海木窗欞捏得粉碎。

卻聽她悠悠道:“多謝將軍美意,小鳳今生同姻緣無份,天上地下,注定是兩處茫茫。世間好女子何止千萬,將軍義薄云天,英姿神朗,若一意執著于小鳳,不知又要擱淺了世間幾許好姻緣。小鳳尚有事在身,便就此別過了。”言畢,起步就走。

岳將卻猛上前一步,聲色已重:“你諸多掛念又如何?他可有半點將你放在心頭?當年陽世之中,他曾為我診病,我便求他允你同我冥婚合冢,他。。。他便一口答應了!”

但見小鳳聞聲一顫,我一愕,旋即大怒!這岳飛,竟敢當著她面歪悖事實、信口雌黃?當年陽世岳府中我確有替他診病,他也確有提及冥婚,我卻又何時答允過他同小鳳的泉下婚約?

豈有此理!我怒不可遏,懸掌便欲破窗而入,卻是眼前一晃,岳府廳廊登時遠遠拔去,須臾不見,待落定腳跟四下一看,已身處市鎮西廓一尾青瓦深巷中,身邊立著一人,不動聲色放下我袖擺,定睛一看,正是那引我前來患失鎮的銀蟒仙君。

“你攔我做甚!”我正在怒頭,拂袖又要前去。

卻是連連邁出大步,任我闊履,巷口兀自紋絲不動,半點不近,知他用法力作梗,不由轉身急道:“你這是為何?”

小鳳正同那岳將身處一室,那瘋漢滿口胡言亂語,肯蒙拐騙,誰知他下步又將如何?

“你莽撞現身只有于事無補,更會激惱于她,將她越逼越遠。”

“我們師徒的事,無須外人插手!”眼見被他點中癥結,我心頭愈加森冷不悅。

見我如此作應,銀蟒君淡淡看我,目光平靜中,竟似同病相憐。

卻聽他突然改口問道:“你徒兒七日前救回的那名女子,現下如何了?”

“無大礙,已被輸補了魄氣。”

“她身上折筋斷骨之傷,好得怎樣?”

“七七八八。”

“陰真之損呢?”

我抬眼看他,這我如何察知?

他自覺失言,也不再說話,稍頃卻又問:“她可有蘇醒過來?”

“你自己前去一探,不就全知?”我知他必有難言之隱,卻故意惱他一將,心頭還有方才被猝然拖出岳王府的余慍,也不知小鳳如今怎樣了?

“我一走近,她便有察,便會噩夢纏身,我還是遠遠看著就好。”銀蟒君語色戚沉,嗓音中陰翳著莫大哀無,一時間我也被他感染,不由想起小鳳方才那句“天上地下,兩處茫茫”,心中頓時孤涼遍野,方才還涌在胸前的憤怒不甘,這下卻如被忘川冰水,迎頭澆了下來。

聞那銀蟒君又道:“放心,岳飛位列上仙,功德之人,不會唐突你徒兒的,你回去等吧。”

人心難測,你如何保證?心中剛出此念,側身望去,他早人影不見。

青瓦巷中,我腳步難免膠酌,銀蟒君說的有其道理,“越逼越遠”,這四字擾得我一時也不敢再去岳府,左思右量之下,還是決定先回小鳳家中等她歸來,便現身和盤托出我如今來意。

路經集市,卻見丑時已至,南肆錦繡鋪大開,上書麒云齋。突然想起那青女提及過此齋,小鳳屬意的諸碧綢便只得此處才有。當下佇足店鋪,一眼選去,便看中三、四匹云帛。

“這位客官,可有入眼?”店主禮征相詢,怡然儒雅。

“這些云帛,可叫諸碧綢?”

“這些不是,諸碧綢乃蔽齋鎮莊之物,先生若有意,可稍等片刻,待我一一取來。”

店主歸時,手上捧著三匹五彩繽紛、幻如云靄的光滑錦緞。“可有青綠之色?”我憶起小鳳在哀牢山第一次同我示好,那日她精心裝扮,便是身著了一件青綠衣裙,結果卻被我斥作“人不似人,鬼不似鬼”。回憶至此,我心下生愧,卻也確證她必是喜好這郁蔥美好的青綠之色。

老板想了想,目光一動,須臾便從鋪下取出一匹青綠厚錦,質地同先前三匹一式一樣,他笑道:“確是還有一匹青綠的諸碧,日前一位客人忘在此處,久不來取,這便與了先生吧。”

又問:“先生要送與何人?”

我一時啞然,不知當如何作答,徒弟?妻子?抑或是我女兒的娘?一個稱呼,百端糾結。

“有何分別?”

“自是有,這錦帛包裝之項花,扎法大有不同,若是夫婦金婚互贈,帛上便應扎上個[百歲蒂蓮],若是銀婚,那便是[花開一世],若送親朋好友,那便扎個[梅蘭竹菊],[漁樵松柏],或[八湘君子],[四季平常],若是贈給心上之人,以期成好意,那便該扎個[共效于飛]。”

我想起小鳳當年與我在哀牢山定情那夜,迄今已逾四十個年頭,當下便道,“給我扎個百歲蒂蓮,再扎個共效于飛吧。”

店主一笑,執起四匹錦帛,壘成一處扎成雙花,也不多問。我赧然看他一眼,知他必覺奇怪,店主卻一笑:“相公有所不知,此地乃患失鎮,入得此地之人皆因心有所失,患失鎮便是憑人自動找來,有緣之人即可在此尋獲彼處所失,一償夙愿,無緣之人再往下一鎮繼續尋找,這冥野之上,莫不如此。今日相公在此挑帛,必是已有所得,小店自當深為賀喜,初客臨門,便算個八折罷,今后在此地住下,若不嫌棄,還望常來光顧,成個熟客。”

我見他句句在理,深至我心,頷首一笑便去懷中掏取,突然一愣,此乃冥原,不是煙火人間,我身上豈會有冥域貨幣?

正尷尬尋思,卻感手中觸到一硬物,掏出一看,竟是一錠飽滿金元。

我愣了一愣,“多謝惠顧。”老板已笑呵呵接去,轉身遞上找銀,“不必。”我拎過諸碧,掉頭離去。

回小鳳家宅途中,我折去河邊水肆清整了儀容,理順了襟衫,用枚細長銀帶將一頭灰發順在腦后,心想今日便算正式登她門庭,如此,便不顯太過失禮罷。

一路尚在思考那枚憑空多出的金元,不記得自己在陽間何時將其帶在身上,絳雪中毒前我雖四下巡走懸壺,時常贈銀給各方病患,但哀牢山地處偏遠,村民不易兌換銀元,我便向來只以碎銀相贈,卻未曾隨身攜帶整錠金銀。如此看來,此舉必是那蒙我相救的銀蟒君用法力替我解了圍。

小鳳庭院已近,我無暇他想,手上綢帛緊了緊,胸中暗暗存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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