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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可卿贈鐲

更新時間:2013-04-16  作者:口異天
本章提要:父親卻道:“我沒有騙你,封天劍乃東方二十神器之首,是冥曌天神的隨身佩劍,與異元神手中軒轅劍共稱乾坤雙劍,若非你鴻運高照,骨骼錚奇,當日受封天劍重傷,本應魄體盡散,再無生還之機。如今既是僥幸保下了性命,切莫再做多想,若是強硬診治,只怕會反激體內劍氣,便先養好身骨再說罷。”

推門入室,果然見爹正陪著娘坐在床沿歇息。娘戮體傷勢漸緩,洇血初止,爹周身足足瘦去一大圈,外袍已卸,閑散披在案頭淺幾上,此刻緩帶褻衣襯著他寥凌身骨,較之方才,整個人明顯空闊突兀了不少。知他必已渡過不少魄靈給謫母,我邁步上前,捻起案前褻炮給他披上。

初寅將至,更深霧重,即便是身為靈魄,然而人鬼神靈之間,掣肘總歸大同小異,存而于世,皆須自我惜重。

見他正摯過一枚芷香燭,就著一室微暗點躍的燈火除去謫母上身白裙,細細為她戮傷處上藥,爹般般行致輕緩卻熟稔,白皙遒勁的手指在橘黃杏光中忙碌不休,我轉身欲避出室外,卻聽爹吩咐道:“碘酒遞來。”

我去藥架上取過冥碘,遞去床幾案前,正欲抽身,卻聞謫母低低喚道:“玄兒,過來坐。”

我依言坐去謫母可卿身旁,母親兩剜深瞳從一頭黑發中幽幽遁出,分明黑洞森然,卻莫名溢出絲絲暖流,“聽你爹說,你心儀的女子也在這冥原,是么?”

心尖恍若被麥芒丁火一燎,我恂聲點頭。

“是哪家的好女子,讓我玄兒如此朝思暮想?”

“娘。”我語中沉頓,喉頭梗阻叢生,爹的手勢亦停下。娘見狀笑了笑,卻是輕輕自執手腕,捋起水袖,從白骨皓腕上摘下一枚通體殷燃、瑩潔無暇的玉髓紅鐲,但見那玉鐲中紋理極之細膩,絲纏繪密,如萬里云緲掩映其中,自構一番大千寶象,極樂凈天。我立刻認出這枚玉髓鐲,便是謫母當年在人間自黜大理漁陽郡主封號下嫁我父時,其母大理長公主賜給她的最貴重嫁娤,謫母自此惜重佩戴,時刻不除。在我后來漫長一生的記憶中,這枚紅玉髓鐲,便是她于我母愛長慈的恩年見證。

“日后若能與她重逢,玄兒便替娘將這玉髓交給她罷。”謫母輕聲囑去,音中漾起笑意:“讓我兒這般日夜思忱,娘真想見見呢。”見謫母又從懷中取出一尾娟白襟帕,將紅玉髓鐲安置其中,連帕遞到我手上,我忙退去床頭,掀擺下跪,雙臂卻僵直顫巍,時久不能奉上。

接過又如何,謫母心意我再明白不過,只是如若永不能再見她,接過此鐲,豈非平添這下原之下,生生世世、漫長荒蕪的歲月折磨。

父親在旁低哀一嘆,目光卻也久久棲纏在母親掌間這枚紅髓玉鐲上,這于他,也是眼前這名曾經生性高傲跋扈、金湯玉匙鑄就的女子,那半世無悔無怨、戮骨焚心、傾身以赴、誓死相隨的憑證。

娘見我久不動身,白衣朝我微微一傾,柔聲道:“兒莫灰心,這世間的女子啊,任她心比天高,紅顏絕代,內心所求所翼,無非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只要我兒有心,堅持讓她看見,總有一日她會明白。前塵種種,再艱難坎坷,人總有放下的一日。”

說著,謫母望向父親,皓腕輕輕伸去,握住他手,父親眸光一漾,轉而與她十指緊握,楨楨相纏,謫母暖在手上,扭頭對我笑道:“就像我和你爹,我曾經好恨他,因為憶兒,因為那一生,試問哪個女子不想一蘿纏一樹,只鑊侍單鍾?你生母鏡靈身世大白之時,我曾百般不解,緣何相扶一生之人,竟是拿我作她之替代?想那鏡靈,年未及笙便入我家宅,我亦曾將她視作己出,之后數年春寒夏暖,呵護微安,如憶兒般盡心撫育,怎料一夜之間,她竟成奪我宗庭、享我夫婿之人,而我,堂堂大理郡室,為伴你爹朝夕與共,不惜背井離鄉,隨他飄搖南北,定居中原,到頭來竟成了續房連弦,就連我同你爹唯一的骨肉,都因世事多桀而無辜喪命,那一刻,我是如何也不通,不服,不甘不愿!”謫母說到此時,聲色微微提起,她腕間顫動,體溫漸升,我斂眉不忍再睹,轉而望父,卻見他也是簾睫深鎖,眉字成川,想是這許多年來,他亦未曾如今晚般聽謫母可卿當面傾訴起當年的般般罹怨。

謫母見我為難面色,卻是緩下口氣,輕輕拍過我手,語調復歸莊貴怡然,一如當年舊庭誨子,面對面授我詩書禮儀、罡德倫經:“卻是因我這臨終之恨,一念之毒,害了鏡靈,更從此害了玄兒!縱親相弒,倒戧骨血,確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憤,故后來閻君予我何種懲罰,我都不欲推諉。在鐵樹獄受刑時,我只恨當初為何要愛上你爹,不顧一切也要隨了他去,更憶得自己在人間時,身為大理宗親,天下兒郎竟我勘折,我卻生生迷上了你爹之醫骨仁風、卿神俊朗。那時他無家無室,一身清雋,自是傲骨晉風,朝黨不侵。而我長在大理皇室,半生龍脈傾軋,宗貴姻親,假昧虛情,我早看得透徹,十足厭煩,恰逢我父漁陽王病重,大理舉國生哀,府中更是八方求醫,正是重殤無望只待岐黃之際,你爹如醫神天降,妙手辛針、指捻病除,不但救了我父王,亦生生奪了我視線。我見他孑然于世,塵埃不染,風骨超群,早是心生愛慕,又見他唯有膝下待哺的一個麟兒,室中唯一所缺,便是一名女主,我便想啊,那便是我了!想我漁陽郡主段可卿,向來事事自己做主,便是選婿也不例外。”

說著,謫母去望父親雙眸,父親同她對望之下,微一頷首,眸中已是漾轉開去,似憶起當年二人相遇相知百般流年,旋刻便笑意深沉。

但聽謫母繼續道:“然而人生最怕,便是不可知,不可測,不可留。后來世事百轉,急轉之下我入了鐵樹獄,在獄中,我生無可念,覺得自己一生便如一場笑話,種種皆無意義,甚至盼著早日被送去銷魂獄烙作靈元,也好過牽絆在那窩囊前塵里,圖惹己愧人羞。可你爹到底還是追了上來,鐵樹獄十年,我拼命逼自己忘記他,他卻耗去了其后六十年,傾盡種種好處,又讓我憶起,不教我忘。如今我再想起往事,般般便都是同他好的時候,那些前半生的委屈,反令這六十年歲月愈加清漣如洗,情真意篤。玄兒,人生便是如此,只要堅持善,堅持去愛,最終留給你心愛之人記憶最深的,便會是你的好,無論你曾與她錯過什么。”

謫母此刻遵遵教誘,聽來雖承載著一生哀變多桀,卻往我心中注入一絲莫名希翼,我喉間生澀,咽去一口無味魄淚,伸手接受母親遞過的陪嫁奩鐲。帕中玉髓上,謫母數十年余溫尚未散去,隱隱盤亙著透過一衾微薄滲去我掌心,感到數條掌紋中一寸寸沁來暖意,我仰首看向謫母,她疲憊目光從兩汪幽潭內洞漾開去,彌散在周圍空氣中。此時此刻,沫著豆室清華,她那般端莊婉貴,一如當年,我陽世記憶里,在老家汴州水墨清音的嵩云閣,餐霞飲露的辭華軒,曲轍萬轉的梨園巷中,那時常寂寞迤邐,溫笑怡然的煢潔身影。

那一刻我并不知,在今后漫長的千載歲月中,這晚便是我同養母段可卿、父親羅冠清最親近,亦是最不忍追憶的時刻。

月色靡麗,瀑雨傾盆,廣寒徹夜的轟雷兀自在原上天靄中翻滾隆隆,下原之下的風景便是如此怪異零亂,百象雜陳。謫母戮傷初作了包扎,為妨再犯,先自淺淺睡下了。父親與我步去庭外闌臺,背對著六扇斑駁窗牖靜靜立了。此間樓閣沿崖危駐,三面不臨,在滿魂山的夜殍喧囂中,倒攏起一彎淺靜。

父親目眺遠山,巍自不語,遭晚風一吹,謫母相贈于小鳳的血玉髓鐲在襟堂內初初溢出涼意,我不由憶起日前父親提起封天劍之傷確有可醫一事,當下低聲問去:“爹,你提及世間尚有一方可愈封天劍傷,那是何方,所需幾味藥引,怎般摘碾研制?”

父親一徑搖頭:“封天劍傷,無藥可醫。”

“爹。”我音色漸重,聲溢戚求。

父親卻道:“我沒有騙你,封天劍乃東方二十神器之首,是冥曌天神的隨身佩劍,與異元神手中軒轅劍共稱乾坤雙劍,若非你鴻運高照,骨骼錚奇,當日受封天劍重傷,本應魄體盡散,再無生還之機。如今既是僥幸保下了性命,切莫再做多想,若是強硬診治,只怕會反激體內劍氣,便先養好身骨再說罷。”

“不歸海岸上已因我羈壓了無數投陽百姓,我如此體質,如何再去拉纖?何況娘之現狀,也須早早趕去投陽洞,如此總得想個方法,讓我能重新走動掌纖才行。此番禍事確是我闖下,方才武氏父女之殤爹也看到了,卻不知冥原上等待轉生續命的百姓中,還有多少如他倆般,爹,我實在不能坐視不理,你便給我指條明路吧。”我正面向父,言辭懇切。

父親回視我半響,卻是側身朝群巒遠靄中望去,語調平平:“我看你更想早日服完纖役,能回原上去見那女子罷。”

我束袖不語,嵐嵐長風中恍若與父僵持。父親見我如此,唇角終是牽出一抹淡泊笑意,幾不可辨,但聞他道:“冥曌神雖予你重懲,卻也因你此番確然闖下滔天大禍,為世所不容。平素里倒也久聞那冥曌神為人通情達理,是名善和之君,如今浮圖塔重建工崮亦已開始,我想,你若當真服完了纖役,加之誠心悔過,或是真有重返原上之日。那異常之方,非指藥石靈硅,故封天劍傷無藥可醫一話不假。要過那一關,你須得吃盡遠勝封天劍傷、血池銷骨之痛,此后無量歲月,更是會嘗遍后遺痛苦,所以,不是為父不愿讓你嘗試,而是不忍,你莫再牽強問究,待時機到了,爹自會告訴你。”

我還不死心,正欲辯釋,爹卻迷眼朝山頭細看半響,突然道:“可惜,今晚月好,確是天一生藥大開大放之機。這群餓殍倒也不鈍,你看那蜀山之巔,已有兩只在搶奪生藥。”

我聞聲遙觀看去,果見父親所指的遠處巍峨巔峰之上,密密麻麻地羈留著無數餓殍,一批殍尸身體呈深灰之色,另一批則包裹著赤紅磔膚,對立的兩名殍首一紅一灰,皆是身高近丈,容顏森戾,正圍著山頂珠峰上一枚凝雪欺霜的嬌艷玉芍花苞團團直轉,互作嘶吼,各不相讓,卻哪個都不敢冒然下手,見它們竟是怕損毀了生藥,我心中不由暗暗稱奇,想不到這天一生藥之靈性,竟是連一向以饑餓咀嚼為本能的低等深淵餓殍,都對之當仁不讓。

卻見曇廊中疾疾走來一人,繞過謫母寢室,硬生生便闖入此處崖上樓閣,正是完顏旻。見他鬢生濕汗,呼吁急促,想是前堂廟廊中出了大事,爹抬手止住我下文,問他:“何事?”

完顏旻卻連揖都省去,直道:“請薛醫速去前堂救命,武尊旗終是熬不住了!”

方至近廊,便聽得武廊桓在前廟中發出連陣痛苦吼叫,聲色俱厲,間或武乙巽的啜泣哽咽,我同父親闊步入堂中,只見一眾人等正牢牢按壓著擔架上的武廊桓,個個往他鎧甲中輸入己身靈魄以趨補救,他周身透明,骨骼皮膚已淡至難以聚影,魂魄須臾便將散去。

父親見狀,漠然背轉身去,正迎上跟來的完顏旻,完顏旻看他表情,面色一敗,卻也再不催促。

只聽武廊桓大吼一聲,突然力大無窮地掀開眾人,嘶吼著便一頭往廟壁上狠狠撞去,“爹爹呀!”武乙巽哭著緊緊拽他盔上披風,死不放手,嬌小身軀被他拖在廟堂泥地上往前一連拽出數米,見眾人再度齊上將他攬在人圈中,不讓其撞去壁上,父親對我解釋道:“魂魄盡散時怨氣最重,他必是為免自己傷到他人,故意撞去墻壁,自散于物質中,這武廊桓,倒是個真兒郎。”

“那么魄散之后,又是去了何處?”我問父親。

“魄散便是三魂七魄如數盡散,諸天萬界中再不復存焉,無有去處。”父親雙目凝視人圈中兀自淡去的武廊桓,一聲喟然長嘆。

我鑄眉思忱,突然靈識一動,道:“既是沒有空間可去,可還有時間?”

爹一愣,我看他一眼,轉身步去完顏旻面前道:“金旗,你方才所用之異元大法,言身處異元內,諸天萬界便無人可察我等去處,此中究竟是何奧妙?”

完顏旻聞言卻是忱了一忱,見我執意深沉,便道:“此乃異元天神授予我等的上古心法,大千世界、百態眾生皆沿著時間長河平行流動,但時間河沿岸,實則維系著無數個平行世界,你我身處的空間只是其中之一,若人能開辟異元,穿梭無阻,則小可暫避彼世紛亂,大可扭轉時空,改天換地。所謂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便是此理。”

聞得“扭轉時空”四字,我心頭愈加穩篤,立刻追問道:“既是一炷香之前后皆有世界,何不用這異元神法實現頓駐時空、靜止光陰之妙?”

完顏旻面上一愕,卻是聞所未聞,突然便茅塞頓開,連連呼道:“是了是了,我知你所指!閣下的意思。。。”見他目光細細悛巡在我臉上,我微微一笑,負手于后道:“在下羅玄。若將武旗尊之魂魄送入一炷香前的元界,可否暫時保下他性命?那元界中因時機未到,故他體魄可存,危機未顯,如此或可替他贏得一刻安寧,待你們抵達了投陽洞,再將他迎回轉生。只是不知此法同移元大法原理,可否相行相容?”

完顏旻尚未及開口,卻聞人圈中的武乙巽已道:“可行可行!我便是早聽爹爹說起過移元大法可改換時空!”她說著已撥開群旗,匆匆跑來我和完顏旻面前,音色中水聲攢動,卻是對我緊道:“你若不提醒,我倒忘了!爹爹說過移元大法可鎖定時空,隔斷因果,若將爹爹魂魄送去未魄散前的時辰,確是阻止他一時消散的方法!我怎么便沒想到呢!”見她滿面容光煥發地看我,秋水潭般的雙瞳中盈滿了訝異與驚喜,只是她面色一戧,隨即又憶到什么,“如何?”我軟聲問她,見她護父之心與當年小鳳護母之義何等相似,我心內已定,此番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要替她父女卸了這道難坎。

“只是人若穿梭于時空異元,時間便是不能長久,否則便會引起混元大亂,其下場卻是比魄散更為糟糕!我也只隱約聽爹爹提過,似乎是時空移元不可超過一個時辰,且越往前游走時空,可停留時間越短。爹爹是今晚寅時中旬開始耐不住魄散,卻不知如何選定異元為好?”

我微作思忖,俯身向她道:“自古天地十二時,各分涇渭,職守各異,你爹是寅時中犯劫,我們便將他引去寅時初旬,如此既不跨時,不觸時限樊籬,又能保他不曾魄散。之后便以一個時辰為限,速去蜀山之巔取回天一生藥給他服用,如此可好?”

卻見武乙巽聞得我一番詳盡部署,氤氳大眼中瞬時便攏上了沉沉淚水,卻是一動不動,也不搭話,只一徑牢牢盯著我熔魄臉龐,忡怔發愣。她不過妙齡少女,見她身驕肉貴,儀容婉約,必是甚少經歷人生險遇,大起大落,此番遇父重劫,一路上坎坷艱難,百般努力皆成落空,想已將她一顆孝心折磨得千瘡百孔,漫漫長路便如那無底黑夜,看不到光亮。如今卻驟然得我指點迷途,她內心之歡喜雀躍,恰如雨后筍竹,欣然可見。

見她不復愁眉深鎖,卻是淚中帶笑,我心頭也覺寬慰,襟懷中紅玉髓鐲更暖了暖。

“天一生藥?蜀山之巔確有天一生藥么?”完顏旻聞言,立刻自己展起遙觀向窗外望去,不多時便既喜且憂道:“確是有!可惜那天藥已被殍尸群重重圍了去,我等便要如何才能接近殍群,奪得生藥?”

我負手看他一眼,道:“你等必不行,你同各旗主皆是靈魄充實,可用甚多,且那些餓殍食過異元神兵血肉,對你等氣息已有感應。我身為熔魄,周身血肉早在獄池中燃盡,已是味同嚼蠟,想那幫餓殍不會對我上心,便由我來走這一趟吧。”

完顏旻聞言呆了一呆,須臾躬身便朝我跪下,我回頭一望,身后眾旗已壓壓跪下一片,皆是抱揖遁首道:“羅兄大恩大德,我等異元十二將,沒齒不忘!”

“不可!”卻聞廟堂間沉沉擲出一音,語中驚怒恰如平地驚雷,我回頭看向父親,他已卸去白銅鬼面,此時陽世間那神風簌朗的面容正嚴厲向我,目光中卻是又痛又惜,但聞他厲聲道:“你乃骨斷筋折之體,且負封天劍傷,身手是何等緩慢易折,如何能同這些餓殍爭奪天一生藥?若是中途被它們發現,你便連遁逃之機都無比渺茫!不得,還是我去。”

言罷,父親身形已遁,灰袍緩帶直向窗邊,我疾喝一聲:“娘!”父親一怔,聞聲看去,我將身一閃至他后肩,促力于指,疾疾點下他關轂、少陽雙睡穴,“你。。。”父親將身一傾,音中已遁,回頭看我的目光卻愈加痛重,我雙臂扶去,恰逢完顏旻迎上前,我將父親昏遁身體交付他肩頭,囑道:“我一走,你便速將武尊旗渡入異元中去。”

言畢轉身,突覺襟擺一緊,低頭看去,卻是武乙巽,“我陪你去!”少女緊緊拽著我袍底,我拂去她手,剛欲邁步,竟幾番又遭她纏上,我愕了一愕,只得沉著臉唬道:“你再不放手,我便不去了!”

武乙巽吃此一嚇,卻是又哀又愕地放開了我袍身。完顏旻將父親置于龕前竇椅中,掏出懷中黑玉錐瓶,再度念起移元咒,瞬間時空大開,一周事物樣樣走狀變形,北方檐壁上即刻打開一條時空幽口,蕓蕓真光從中泄出,武廊桓伏于泥地的身體抖了一抖,突然化為一道魄電,瞬間便遁入裂縫中。

見大法已成,我轉身躍出窗牖,跳下異元界,瞬間隱入群殍遍伏的惡山荒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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