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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悲劇的孫二

更新時間:2012-09-19  作者:粉筆琴
孫二姑娘的脾性,在大家的心中,都是自有判定,不敢說都一致,但至少有兩個詞,那是一定會有的:自恃狂傲,刁蠻任性。

雖說如今也嫁人了的,同林熙一樣是新婦,但不代表這個人會變得好相處,尤其是眼下,她躲災一樣的嫁給了撫遠大將軍的次子金鵬,而林熙則嫁給了原本她要嫁的人,然后這個據說要死的人現在好好的活著,林熙再傻再天真,也不會指望孫二姑娘能不和自己對掐,畢竟那種心高氣傲到盛氣凌人的自尊心有多脆弱敏感,真的不難想象。

“謹四奶奶,您怎么過來了?”繡閣的門子一開,伺候在此的婆子一臉詫異。

“在附院里偷閑,就想起兩位姑姑了,便說過來坐一陣子,敘敘。”林熙笑著言語,那婆子立時便開了門,請了她進去,畢竟這個時候,兩位姑娘出不得,卻不代表別人不能到房里坐。

婆子當下叫著人去通傳,引著林熙進了樓閣的廳,才由丫頭沏茶奉上,側間的門簾子一挑,一個姑娘便進了來。

“好我的四嫂嫂,可算想起我們了!”十三姑娘說著已經奔到了林熙的面前,立時拉著她的手便是笑語:“丫頭來報時,我們還當她今兒吃了豹子膽,戲耍我們呢!”

林熙聞言莞爾:“你慣會說的,這豹子膽可是難尋著呢!”她說著意外的又詢問:“怎么只你一個,十四姑娘呢?”

“她身子才干凈了,這會子剛進了桶沐浴凈身呢,聽著你來了,叫我先陪著你,她等下就出來的。”十三姑娘說著坐去了林熙的身邊:“好嫂子,我可聽說了,做善的事,你辦的極好·祖父都賞了你呢!你真能干!”

“嗨,哪里什么能干,都是家里人幫襯著我,婆母與我細細引帶·你四哥也幾處提醒,因而才沒出什么岔子,得順到這最后一樁。”林熙說著臉露一絲難色:“可這最后一樁,卻叫我心煩上了。”

“煩?這話兒怎么說?”十三姑娘說著一臉好奇,林熙當下與她直言:“宴請賓客的事么婆母也指點了我,力求一個皆大歡喜·莫有什么不快。我也尋思討教了許多,大體對席位有些安排,可是,有一位,我難住了。”

“誰?”

“孫二姑娘。”

十三姑娘聞言眉略挑,林熙則保持一臉難做,并未有什么別的情緒。

“那的確是個麻煩的,尤其現在我四哥好好地·只怕她還真有可能生事,畢竟她那性子,真真兒是見不得人比她好的。”十三姑娘說著歪著腦袋打量林熙·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林熙眨眨眼望著她:“作甚這般瞧我?莫不是覺得我可憐?”

“哪里是可憐了!我是羨慕四嫂子,撿到我四哥這個寶了!”十三姑娘笑語,林熙臉上一紅嗔她一眼:“好歹你也是做我姑姑的人,怎能這般給你哥哥臉上貼金!”

“我四哥可是絕對的才俊,我又沒虛夸!”十三姑娘說著湊到林熙跟前:“若是我是外家的女兒,可會一心囑著他的!”

林熙立時笑著搡了她一把:“你個沒羞的,你如今可是說給了趙家郎!”林熙說著眼一轉:“我前日里聽你四哥說起他來著,好像也十分能耐,是個才子呢!你嫁他怕也不虧!”

十三姑娘一愣·隨即臉上泛著粉色:“爹娘慎選自是有些底子的,我不求他別的,只指望著他日嫁過去,真真實實是個用心讀書且上進的就好!”

“你該不是急著出嫁了吧?還有半年才到你出嫁的日子,這般急不可耐的,晚上我就同你四哥說·叫著早把你嫁出去得了!”林熙有意打趣,十三姑娘當即紅了臉的搡她:“嫂子再這般欺負我,我不與你好了!”

林熙見狀笑了一氣,卻不再言語,十三姑娘臉色正漲紅時,十四姑娘也到了。

因著才凈身的緣故,發絲濕漉的垂在身后,只披了一張帛布半裹,穿著夾襖短褲的奔了進來:“我可是來遲了,想著四嫂子是親近的,也就不梳妝了!”她說著一到兩人跟前,眼瞅著十三姐的臉上火燒云,林熙的臉上笑意濃濃,便是眼珠子一轉說到:“十三姐的臉上堆了幾層胭脂啊?莫不是四嫂嫂來,給你添了新妝?”

十三姑娘抬手捂臉瞪了她一眼:“去,連你也打趣我!”

林熙這便起身抓了十四姑娘的手:“快過來坐著吧,我沒招呼的就來擾你們,攪了十三姑姑的靜水心,她正惱我呢!”

十四姑娘眨著水光十足的眸子,笑面如花:“四嫂子這會兒忙中抽著空兒的過來坐,只怕是有事,咱們親近,有什么嫂子只管言語,咱不弄那些虛得。”

這話實在,林熙聞言沖著她點頭:“你是個玲瓏心肝的,算說著了,我是真格兒的來叫著你們幫幫我的。”當下林熙又把對十三姑娘的話說了一遍,這邊十三姑娘就言語起來:“那孫二姑娘若是能不請是最好,偏生是致遠伯家的,還不能不請!”

十四姑娘眨巴一下眼睛,沖著林熙笑語:“四嫂子來找我們,只怕是心里已有應對,我和十三姐怕不是當跑腿就得當說客吧?”

林熙聞言心道十四姑娘果然是要比十三姑娘心眼子深的,當下笑著言語:“也不算是什么應對,只是想請你們幫我尋思一下,謝家可有出嫁的幾個姑娘能回來與這放生宴?彼時你們幫我和姑姑們言語一下,幫幫忙,當時把那個叫人頭疼的壓住,別生亂,我就去求神拜佛了!”

“噗哧!”十四姑娘登時笑起來,那聲音甜膩膩的叫人心里跟貓爪子撓著似的:“瞧這話說的,同我院子里老媽子似的,那里就需要求神拜佛了,你是我們的四嫂子,這事上怎能不幫襯著你?放心,我和十三姐立時修書幾封,分送我那幾位姐姐,準保叫她們幫你把那孫二姑娘這頭頑劣的猴兒死死的壓住·鬧不得天宮!”

“那可太好了!”林熙聞言立時起身要做福,兩個姑娘急忙把她扯住,說著自家人的話,又在一起閑散的東拉西扯了一番·最后因著林熙還有大把的事兒忙,便才散了。

“嫂子忙完了,多過來陪我們姐妹兩個坐坐,與你一處才恰是親近自在!”十四姑娘送到閣樓下,依舊言語,林熙說著“一定”“自然”告辭了出去。

她前腳離開,后腳閣樓便掩上·自內掛了鎖,立在樓下的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對視一眼,一起笑了。

“這四嫂子,倒是個聰明的,曉得賣咱們個人情叫著幫忙呢!”十四姑娘笑語。

“本就是一家人,幫也是應該的。”十三姑娘說著同十四姑娘言語:“你給八姐和十一姐寫,我給十姐姐寫吧,三人中·只要能來一個,保管那孫二沒處擺臉子!尤其是八姐!只不過她那性子,怕不來!”

“試試再說嘛!不過要我說·索性給三姐,四姐也寫信吧,反正她們的府上也不遠,借這機會,一來咱們也能見見,二來,給四嫂子把臉撐起來,日后四哥也能幫襯著咱們!”

“行,我給她們寫去!”

有了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的幫助,第五日上·林熙便得了信,竟是謝家已出嫁的九個姑娘里五個要來,而她又跑了一趟繡閣,得知兩個小姑,一共托了五個姑姑,五個姑姑便都賣了臉面·登時心中大暖,回去后,細細的把人又分算了一下,好叫兩個年紀已經二十出頭的幫著多擔待些,畢竟更大的或嫁的遠的,就實在不必興師動眾了。

正月二十二的早上,林熙忙活著把畫舫定好,又確認了都會來的賓客有誰,叫著管事,詢問著車馬轎椅的安頓。

這些弄完了,人才從雜院里回來,正思量著回房歇歇補一會瞌睡,卻不料進屋后,就看見謝慎嚴竟在屋中榻上坐著,手里捧著書冊靜靜的閱讀。

“你怎么這會兒就回來了?往常不是要到申時之后了嗎?”林熙詢問著上前言語,動手抓了茶杯倒了一杯,熱騰騰的端起吹了吹,卻也燙的抿不下去一口。

“喝我的吧!”謝慎嚴聞聲便抬頭欲做回答,瞧見林熙那模樣,當即話就脫口,人還把手邊的茶杯直接推了過去。

林熙一愣,隨即臉紅,但她也沒有扭捏做推,而是乖乖的放下了茶杯,捧起他那杯,喝了兩口。

“今日里不忙,整理了兩冊人事卷宗,后想起你這里還有事兒,我便告假回來了。”謝慎嚴說著復有低頭看書,林熙卻懵了:“我這里有事兒?”

做善的事,雖是大事,可都是女人們操持的,自古男主外,女主內,謝慎嚴又強調過,院落的事他不想插手的,是以他口中若是有事兒,定和自己忙活的做善無關,可是若和做善無關,那,又有她什么事兒?

謝慎嚴歪了腦袋,斜她一眼:“裝糊涂?”

林熙搖頭,一臉霧水一成不變,謝慎嚴眨眨眼,丟下了書冊,隨即說到:“等著!”繼而人就出了屋。

林熙在屋里傻站了片刻,就見謝慎嚴走了進來,而他兩只手里各有東西,左手握著一個紅雞卵,右手捏著一個絨盒,而看到那紅雞卵,林熙卻登時醒悟了:生辰,今日可是她真正十一歲的生辰!自今日后,她便虛歲十二了!

“吃吧!”謝慎嚴說著把紅雞卵直接塞在了林熙的手里,隨即又把那絨盒子放在了桌上:“這是給你的禮物,打開看看吧!”

林熙小心的放了雞卵,而后打開了盒子,但見一只赤金芙蓉花頭的金簪環抱著一顆指節大小的紅包躺在其中,十分的華貴美艷。

“謝謝夫君掛念!”林熙的臉上滿是喜色:“很漂亮,我,我喜歡。”

謝慎嚴聞言笑著,伸手取了出來,隨即直接一手按住林熙的肩頭,一只手就給林熙插進了發髻中,隨即他看著打量了一番后,便指指桌上的紅雞卵:“愣著做什么?快吃了啊!”

林熙仲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在雜院里忙活時,可吃了不少點心,這會兒不餓·不過這是謝慎嚴的心意,她卻不能不吃,眼一掃到桌上的茶杯,她低著頭開始敲蛋剝殼·而后她直接把雞卵一分為二,送了一半到了謝慎嚴的嘴邊:“你與我同飲,我與你共食!”

謝慎嚴笑著點點頭,繼而便張了嘴,把那半個蛋給吃了,而后直接拿起了林熙喝了一半的茶杯送去了嘴邊飲下,而后忽而撲哧一下又笑了起來·林熙見狀不知他笑什么,不解而問,豈料謝慎嚴轉頭看著她,一面笑著一面言語:“我思量你先前那分食的念想,有些發愁,若我生辰時,與你分食壽面,該如何分?難道·各食一頭,直至······”他猛然低頭靠近了林熙,唇幾乎停留在她的唇前:“這般相親嗎?”

林熙登時臉紅紅地·縮了脖子,謝慎嚴見狀往前輕傾,便是唇蹭上了她的唇,卻在她還未曾回味時,又離開了,繼而他直身淡定的抓了書,在一旁坐著瞧看,好似剛才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林熙呆呆的立了片刻,灰溜溜似的去了一邊榻上坐著抓了繡棚子掩蓋自己紛亂的情緒。

大約一刻鐘后,她瞧著謝慎嚴翻書未動的樣子·嘴角上揚,內心輕念:我道你真是翻臉比翻書快的娃娃臉呢!原來也不過做樣子罷了……

她正內心念念呢,豈料此時,謝慎嚴卻抬手翻動了書頁,林熙上揚的嘴角便立時改撇了……

月底的時候,帖子發了出去·因選定的日子近著二月二,林熙又叫著多備一份隨手禮,那日好給每位賓客一份,便在余下的日子里,天天在廳里對著各種繡莊送來的帕子,千挑萬選。

月底的最后一日,謝家大擺放生宴,因著今日她是主持的,便刻意打扮的華貴些,免得在貴婦們的面前,落了謝家的勢,因此當著著十八單衣,頭梳元寶髻帶著赤金紅寶雀冠的林熙穿行于人流中處處招呼時,人人都被她那淡然的氣度撩起了眉眼,看著她處處穩重,安然自熟的樣子,一面心中驚訝,卻也一面道那葉嬤嬤教出的就是不一樣,真格兒像是大世家里出來的人一般。

林熙對著各路或模糊或清楚的贊美聲,置若罔聞,只小心的一一應對,務必求著達到心中所期。

很快,謝家的出嫁了的五位姑娘陸續到了。

林熙和這些姑姑們其實并未見面過,雖然和謝慎嚴成親時,她們都到了,可那時她還是蒙著蓋頭坐在洞房里的,至于第二日,敬茶見人的,她們卻都已經各自回府,因此林熙與她們是陌生的。

不過有著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的信,在引著她們去了主院拜見過屋里的一種家長們后,還是在院落里,互相的行禮作福,說了幾句親近的話兒,結識了。

三姑娘謝芳和四姑娘謝芬,是對雙生,相貌九成九一樣,幸好她們的穿戴不同,要不然林熙可分不清楚,這兩人如今都是二十出頭的年歲,性格沉穩中見著親切,林熙眼掃著她們的舉動,便思量著日后,自己也得這般端莊大方;而與這兩位姑姑的不同,那八姑娘謝媛,卻不愛笑,且她的骨架子看起來也比其他幾位粗壯些,后聽三姑姑說起八姑姑時,才聽出來,原來這位八姑娘是二房所出,打出生就跟著二伯父在塞外戍邊,不但自小跟著習武,更有一手漂亮的騎射本事,于十三歲那年,說親給同是武將的河西太尉業大人的幺子,這才回到了京城,磨了兩年性子出嫁了。

而這位業家幺子,也是個武官,還未到三十歲,就已是做到了委署前鋒參領的位置,甚有本事,而從三姑娘和四姑娘打趣八姑娘的話來看,似乎這個業參領卻是個懼內的,對著八姑娘有些虛。

至于十姑娘和十一姑娘,出自四房,兩人溫柔恬靜,話不多,卻從儀態舉止上,都透著一份不容小覷的傲氣來。

謝家的姑娘們,不論嫡出庶出,都因著是和世家門戶的聯姻,個個出來的氣度十分不凡,這使得她們幫襯著招呼賓客后,倒也分擔了不少林熙被注視的目光,讓林熙多少能壓力少一些。

于是到了孫二姑娘來時,林熙這個主家便要接待的,而不知道是不是十三姑娘和十四姑娘把話早說透了不等林熙言語,那不茍言笑的八姑娘竟自己默默的走了過來陪在林熙身側,委實讓林熙感動了一把

孫二姑娘著著華服趾高氣昂下了車,將將才昂著頭要沖林熙言語卻一眼看到了八姑娘,登時臉上閃過一抹詫異之色,隨即還不等林熙招呼,人就低頭福身了:“華兒見過表舅母!”

林熙聞言立時僵住,一臉詫異的望向身旁的八姑娘。

那八姑娘淡淡的應了一聲,擺手示意孫二姑娘免禮,人卻轉頭沖林熙言語:“我夫婿乃家中老幺與他的大姐相差著二十多歲,這大姐乃是金大將軍的夫人,也就是她的婆母。”

林熙聞言,心里不但立時輕松,更是有些樂了,若是如此,按照這樣的拐彎親戚路數,自己竟也算孫二姑娘的“表舅媽”了······

“鵬哥兒媳婦這是我四嫂,你就隨著我家小輩的稱呼,喊她一聲表舅母吧!”林熙想什么來什么八姑娘一點都沒含糊,那絲毫不見笑意的臉上,充滿了正經,孫二姑娘則臉上滿是尷尬,卻也只能咬著牙這般叫了。

“表,表舅母。”她哼嘰嘰的叫完,林熙卻不好意思應聲了,而此時八姑娘又言語到:“你來了正好,我不是愛湊熱鬧的人,因是娘家的事便來湊湊,不如你就陪著我吧,免得我無趣!”八姑娘沖孫二姑娘這般言語,實打實的擺著長輩架子,那孫二姑娘一臉苦色,卻也只能堆著笑的應承林熙瞧著她眉眼里那股子憋悶的郁氣,委實想大笑兩聲。

“四嫂子,你快去忙活吧,院落里的客人還多呢!”八姑娘說著直接帶著孫二姑娘進了院落,林熙望著孫二姑娘那夾起的背影,嘴角不禁上揚。

好嘛,自己提心吊膽的防備了諸多,結果八姑娘直接把人都拎走了,如今的孫二姑娘事兒沒挑上,憑白還矮自己一溜輩分,想來她日后就算憋氣,也尋不到自己了,誰叫她嫁誰不好,嫁去了金家,有了這門子的拐彎親呢!她若再來尋事,單一句我可算是你表舅媽,就直接能把她給打發了,這種愜事,實在是太痛快了!

孫二姑娘沒能發起威來,縱然她有伯家女兒的身份,能挑些毛病,可長輩就在她身邊坐著,她根本沒法子發作,以至于用罷了席宴去了江邊畫舫前放生時,她匆匆的放了一只龜入水,人就立刻說著不舒服,沖八姑娘道了聲罪,告辭走了,連與林熙的照面都沒打。

刺頭走了,林熙的心中更加安穩,與之眾位夫人笑臉應對,倒也大方周全,眼瞧著放生到了尾聲,差不多可以見好就收叫著散時,忽而謝家管事急聲來報,竟是宮里來了人。

當下林熙便是大驚,這時候宮里來的什么人?當下思量著是不是要回去換裝于府中正門同家人共迎,豈料她還沒來得及招呼,竟有太監甩著拂塵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小黃門,捧著壓了紅綢的托盤。

林熙一瞧著架勢,明白這不是什么正經的旨意下來,畢竟謝家的長輩們沒一個跟著來的不說,人家太監更是親自奔到這江邊畫舫來,這便說明,不是什么大事,九成是湊趣的。

當即她自覺的就先福身行了禮,而后才湊上去詢問:“公公光臨放生之事,不知是有何事?”

那太監一甩拂塵:“灑家是英華殿蘭貴人跟前的袁公公,蘭貴人知道今日里是謹四奶奶您主持放生宴,便叫著灑家送了一只壽龜來,好請您這本家人于她代行放生之道,求得她父母安樂長壽。”

林熙聞言頓時無語,卻也不能不應,當下應承,接了那托盤,袁公公便立在身邊,林熙只得捧了那龜去了湖泊前,代放了,那袁公公才帶著小黃門告辭去了。

他們一走,眾人說了幾句后,便也陸續告辭,待到林熙一一送別完,乘車歸府時,一直保持的笑臉立時就垮了下來。

她辛苦數日只想自己完美無錯,好生生的做好最后一樁,眼看著無錯就要收官,豈料林佳竟插了一腳進來:說什么代為放生,難道她在宮中就放生不得,非得讓自己這個二房的本家人來?還不是想借著機會讓大家知道她這個蘭貴人的身后是有謝家這門親戚的!這不是生生的把謝家做善之事,變成了她林佳拉近貴婦們的契機了嗎?

林熙的心中十分不暢快。她知道因為是宮中發來的意思,謝家人不會怨她半分,可是她要的完美卻蕩然無存而且還是毀在了林家自己人的手上,可是她能怨嗎?卻也不能,因為她姓林,一家人互相扶持的本意更多的就是在這些彎彎道道上,幫襯便是最基本的

同根同氣,她逃不開,也不能逃。

回到了謝府去了徐氏的跟前,她實打實的做了匯報,徐氏早先就得了下人的匯報,已經知道情況,眼瞅著林熙一副尷尬的模樣立在跟前,抬手端了茶抿了一口,才輕聲言語:“謝家和林家本就是姻親關系,大家都是明白的如今林家里有個貴人愿意給我們謝家一點面子,也是好事,你無需抱歉你只是做了你該做的,何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誰知道日后是個什么情況?也許這是一份善緣呢!”

這話聽來和善親切,句句諒解,可林熙聽得是心驚肉跳,因為這話中所透之意卻無不相反。

都明白的姻親關系,不說也是知道的,何需在眾人面前一亮,把謝家的做善變成你拉親的宣告?你是做了你該做的,可那是為著林家與謝家你做了什么呢?善緣?三十年后什么光景那是兩說,堂堂謝家,千百年的傳承,真需要你一個貴人去關照扶持嗎?

林熙完全明白徐氏內心的不滿,當下卻無法辯解,只能低著頭立在那里全然一幅惴惴不安的模樣,而徐氏看她那樣子,最終也沒再多說什么,只擺手叫她回去歇著了。

林熙告退出來,回去了院落里,便是心頭悶悶的橫去了床上躺著,到了酉時,謝慎嚴歸來進屋,瞧見她一幅虧心的模樣,反倒笑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快收了那難受樣兒吧,你就是難受上十天,也是不能不應的,何必膈應著自己?”

眼見謝慎嚴的豁達與不在意,林熙更覺不好意思:“對不起·今日里這事兒,實在是……”

“行了,不必解釋的,我真沒怪你的意思,這個世道本就是利益相求的,如此痛快的實用,總比背后暗算的好,而且你那大房家的堂姐能思量到這一步,倒也有些聰慧,依著這般謀算的性子,怕是將來也能進嬪的。”他說著不等林熙言語,便叫著乏了,隨即傳了丫頭備水,人便進浴房沐浴去了。

謝慎嚴去了浴房沐浴,林熙則坐在榻上發起呆來:我這堂姐,真得是聰慧的嗎?

先前只顧著郁悶,沒有細想,如今謝慎嚴說林佳聰慧,她反倒不敢茍同。畢竟若真是個聰慧的,當初就不至于偏執到那種地步,更不會因著那男子的傷諾而就此走向另一個極端了。

可是真要懷疑起林佳的聰慧,這一年不到的時間,她卻也爬到了貴人的地步,這難道純屬運氣?而且今日里她能來表現自己和謝家的親戚關系,以備建立自己的人脈威望,難道這又是笨的嗎?

難道皇宮那地方可以讓人立時就變得聰慧了嗎?

她心中念著,忽而就想到了葉嬤嬤,想著她臉上猙獰的疤痕,想著她曾對自己說,宮的殘酷,甚至想到了,乞巧那日,自己的虎口脫險……暮然間,一句話飄過了腦海:“七姑娘,這個世道,人心險惡著呢,為了利益,誰也不會和誰客氣的!”

林熙低了頭,輕嘆了一口氣:這就是人心,自己最看重的家人,卻也在沉浮在利益之中,那么謝慎嚴呢?似他這種世家子弟,日后是不是也在利益之中浮浮沉沉?

龍抬頭過后,年關徹底過去,一切都恢復了舊序,而所有開年發下來的旨意,也在此時得到了全新的認可。

杜閣老徹底致仕,退出了官場,不過他沒有馬上就搬離京城的宅院回老家頤養天年,而是帶著府中人慢慢收拾細軟,將東西慢慢的搬去了半年前就購置的京郊宅子里,儼然是打算等兒女們都順當了,這才回老家去,將此處留待給兒女們作為,自己衣錦還鄉是落葉歸根。

林熙因著林馨的關系,專程去了杜府上坐了一遭,送了兩幅從謝慎嚴庫里翻出的字畫,全了禮數。

二月初六,韓大人榮升內閣首輔,尊稱韓閣老與韓首輔,同日,內閣候補正式宣告,乃謝家大爺謝鯤補入內閣,且直接兼任戶部尚書。

這消息一回來,林熙便是驚訝的嘴巴都閉不攏。

都說世家空得爵,只在各處落了官職護著周全,而世家長子,總是在野,若有官職,那也是散官,空掛銜兒的,以等著日后繼承了爵位,可眼下,大爺竟入了內閣,這可不是散官,乃是實職,不過她覺得憑著謝家的世家底子,倒也是可行,可問題是,連戶部都是大伯兼為尚書了,這不是等于宣告,若干年后,謝家大伯會成為首輔嗎?那時,他必然會因此得爵,豈不是要脫離謝家分出去了?那到時,誰來繼承爵位?遠在邊塞的二房嗎?

林熙一時心中亂猜,便想著等晚上謝慎嚴回來,探他口風問問好了,結果正尋思著,花媽媽一挑簾子直奔了進來,倒把林熙嚇了一跳,望著花媽媽:“這急急忙忙的……”

“姑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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