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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齊趙氏的話,齊意欣不以為然地反駁道:“趙媽媽是你們趙家的下人,從你們趙家陪送過來的,關我們齊家什么事?要丟,也是丟的是太太的臉面。――趙家的家教,不過如此。”
齊趙氏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齊意欣是鐵了心要跟她作對了,便忍了心底的厭惡,對著齊意欣好脾氣地笑了笑,道:“三小姐這話說岔了。就連我也是齊家的人,更何況是我的陪房?――要沒面子,齊家和趙家都沒面子。”
說著,齊趙氏被自己的丫鬟婆子從地上扶起來,和齊大老爺一起,給齊老太太行禮,道:“娘先別生氣,一會兒客人就到了。”便轉身離開了齊老太太的內室。
看著齊趙氏和齊大老爺一起離開齊老太太的內室,齊意欣心有不甘,指著他們的背影,對齊老太太道:“祖母,就這樣放過她了?――明明是她做的,拿張賣身契來湊數。趙媽媽就算是跑了,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跑得出去的,一定是有人幫她!再說,趙媽媽若是沒有跑,而是被人殺人滅口了,祖母拿著一張死人的賣身契,有什么用?!”
齊趙氏在門口聽見這話,脊背僵硬了一瞬,回過頭來,對齊意欣道:“三小姐,我雖然和善,但是并不懦弱,不會任憑三小姐往我身上潑臟水。――‘趙媽媽死了’這話,別人都沒有說過。怎么三小姐這里卻說起來了?難不成三小姐知道趙媽媽已經死了?不知三小姐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不裝忍辱負重的賢良繼母了?”齊意欣直起腰,笑意盈盈地調侃道,“我哪里知道趙媽媽是死是活,不過是依常理推斷罷了。――可是太太居然就只聽見了我說趙媽媽可能已經死了的話,我先前說趙媽媽也有可能被別人幫著逃出去的的話。太太怎么就忽略了呢?到底是誰心里有鬼,不用我再說了吧?”
齊趙氏的手尖都發起抖來,抬起胳膊。指著齊意欣對齊大老爺道:“老爺,您看看,這還是您乖巧純善的女兒嗎?――是不是在外面撞了邪。被什么不干不凈的臟東西附身了?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妾身實在認不出,這是妾身養育了十年的女兒!”
齊大老爺回身看了齊意欣一眼,怒斥道:“孽障!趕緊給你母親道歉!――等客走了,咱們再算帳!”
齊老太太坐在后面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齊意欣立刻乖巧地給齊老太太捶起背來,在齊老太太耳邊道:“祖母,這事確實沒完。對于趙媽媽,一定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就這樣放過她。就是放過了幕后的元兇。”說著,瞟了齊趙氏一眼,又道:“祖母太良善了。剛才那些賣身契,太太就是看準了祖母不會霸著不放。才裝模作樣獻上來的。”
齊趙氏聽見齊意欣的話,回頭緊走幾步,迅速離開了齊老太太的院子。
齊老太太嘆了口氣,對齊意欣嗔道:“以前就跟鋸了嘴的葫蘆一樣,如今的話,又太多了些。――你小孩子家的,就別摻和這些事了,祖母自有分寸。”
齊意欣咬了咬下唇,試探著問道:“祖母,如果,如果太太真的對我居心叵測,祖母會不會為我做主,把她休回趙家去?”
齊老太太斜著眼睛打量了齊意欣一下,道:“在祖母身邊,沒有人能打你的主意,你放心。――若是她真的不安分,讓她從此在屋里修身養性,不出來管家就可以了。休掉她,是不可能的。”
別說齊趙氏給齊家也生了兩個孩子,而且齊家的生意,如今和趙家錯綜復雜,甚至有些地方還要趙家幫襯。若是休掉齊趙氏,齊家的生意就真的要一落千丈了。
聽見齊老太太的話,齊意欣心里有數,好在她以前也沒有希望過,所以失望也不大,便點頭道:“知道了。祖母也是為難的。只要她再不惹到我頭上,我自然不會去惹她的。祖母放心。”
齊老太太看見齊意欣一臉怏怏的樣子,安慰她道:“你日后是要嫁到上官家的,就不要為齊家的事情操心了。”
齊意欣脖子一梗,道:“祖母,這話就不對了。大家都說,女人要有得力的娘家,才能在夫家抬起頭來。若是齊家敗了,我在上官家也受累。再說,祖母最看重齊家的,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齊家就走下坡路?”
齊老太太說了這半天話,已經口干舌燥,起身拄了拐杖,道:“你和別的姑娘不一樣。你嫁到上官家,就算齊家垮了,上官夫人也不會看不起你的。”說著,便扶著丫鬟去了凈房。
齊意欣只好告辭而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齊意欣對蒙頂和眉尖吩咐道:“這件事,暫時先放下。我估摸著,那趙媽媽的尸體,已經不知道埋到哪里去了,是永遠不會再出現了。太太本來想借此事,將我卷進去,卻偷雞不成蝕了把米,送了一員心腹大將的命。――我們也算沒有吃虧。”
蒙頂和眉尖一齊屈膝應了,道:“幸而三小姐見機快。不然的話,今兒不知要釀成什么軒然大波。”
齊意欣坐到梳妝臺前,打開妝奩匣子翻尋起首飾來,一邊看,一邊道:“可不是?今兒是上官家要來做客的日子。若是讓上官家知道他們家未來的媳婦,卷進了命案,這婚還成不成得了,卻是難說呢。”
說著,齊意欣想起一事,問道:“你們上次抬到漿洗房的那幾箱子衣物,可收回來了沒有?”說得是齊意欣以前放在齊家的那些衣物。本來她都不想要了,想清洗干凈之后,捐出去的。
蒙頂和眉尖臉上都是一白,道:“沒有。還在漿洗房。”
齊意欣長眉輕挑,道:“趕緊去漿洗房,拿著衣物單子,一件件的對。少一件,就吵嚷開來,讓漿洗房的頭兒賠補。”
如果不出齊意欣所料,這上上下下的人,應該都是讓齊趙氏拿下馬的。
此時齊家二房的二太太,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齊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徹底奪了大太太齊趙氏的掌家權,還是暫時的?
如果是徹底奪了權,這上上下下的人就要大換血,不然以后給她使個袢子,她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也沒法管家。
如果是暫時的,那就沒辦法了,只能將就著過了。失了體面,就是自己的錯。
齊二老爺知道了自己夫人的難處,也沒辦法去勸。此事說起來,實在是傷兄弟和氣。
而且齊家的成衣鋪子生意每況愈下,被楚霓裳的霓裳羽衣連鎖店,擠得快倒閉了。
齊二老爺這些天來日夜憂慮,總得另想他法才好。不然齊家的這些鋪子,都會一個接一個的倒閉。
齊二太太正憂心間,齊意欣帶了丫鬟過來,跟齊二太太進她里間說話,道:“二嬸,意欣今日前來,是給二嬸交個底。――這齊家內院的當家,以后就是二嬸的位置。二嬸可要多看顧看顧意欣才好!”
齊二太太不信,對齊意欣道:“意欣,這件事,是大人的事。你小人家家的,就不要摻和進來了。”想了想,又提醒她:“大太太到底是你的母親,你也當和緩些。把她惹惱了,一個‘孝’字就把你壓垮了。”
齊意欣似笑非笑地道:“二嬸放心。我大了,知道分寸的。”又道:“二太太也別為難。橫豎再過一段日子,就見分曉了。”說著,齊意欣又看見齊二老爺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問了一句:“二叔也有煩心事嗎?”
齊二老爺早就想問齊意欣有關楚霓裳的事。他聽人說,楚霓裳跟齊家的三小姐和顧家的大小姐關系不錯,又知道楚霓裳是顧二少的外室,有心想向齊意欣打聽一下楚霓裳這個人,便順著齊意欣的話頭道:“意欣,你跟霓裳羽衣店的老板楚小姐可熟悉?”
齊意欣笑著點點頭,道:“不算是陌生人。”
齊二老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道:“意欣,有機會,幫我去問問楚小姐,愿不愿意跟我們齊家合伙做生意。”
齊意欣看了齊二老爺一眼,見齊二老爺眼巴巴地看著自己,心里一軟,道:“二叔別急,等今兒的客走了,意欣再跟二叔好好說叨說叨。――意欣也是齊家的一員,不會看著齊家的生意走下坡路的。”再說,這本來就是她爹齊大老爺弄出來的爛攤子,于情于理,齊意欣都應該幫著齊二老爺,重振齊家。
齊二老爺大喜,便說好了,等上官家和趙家的客人走了之后,他跟齊意欣再詳談有關楚霓裳的事。
說完這話,已經快到了時辰,齊二老爺便去外院準備去了。
齊趙氏這邊回了自己的院子,先在齊大老爺懷里哭了一會兒,便催齊大老爺外院,準備迎接貴客。
齊大老爺安慰了她幾句,也著急忙慌地走了。
齊趙氏自去凈房洗漱,換了衣裳出來,捧著一杯熱茶,對著鏡子暗自沉吟。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錯,讓齊意欣察覺到那烏雞湯有問題的呢?――那烏雞湯的效用,明明不是在“毒”這方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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