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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我的發妻不在，不然煉凌法則還會增強，到時候真不會怕了閣下的無極塔！”發下誓言之后，華煉臉色略帶幾分尷尬，“畢竟你還沒突破神域，無極塔的威力九成九都發揮不出來！”
“不過也算你厲害，這么早就得到無極圣域的認可，直接霸占了一方圣域！但可惜這樣一來，你突破神域的心境門檻也無限高了吧？”
“神者大人，這可不是咱們現在要討論的，”嘉明心情大好，“現在你我可以尋個地方好好暢聊一番了！”
雖然不知為何，面前這位神域下來的人實力大減，但是他畢竟是神域來的人，能與之結盟可是求之不得的。若不是這樣，以嘉明的性格，又怎會如此輕易地亮出無極塔。
大祁帝國，靠近帝國北面的一個小鎮中。
這里是惡魔狩獵團最新的聚集之地，這個組織從來飄無定所，以至于剛剛融合法力的飛靈想要來突破境界，還得先聯系上雷，由他帶路才能找到。
來到小鎮郊區，一個不起眼的閣樓前。飛靈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驚詫之色，面前是一座精致的紅木閣樓，但若不是走到跟前，無論神識還是肉眼都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小黎？！”
剛進門，飛靈就看到了坐在大廳中的小黎。自從上次分別之后，他已經有很久沒見到這個孩子了。
也許小丁的死對他的dǎ擊很大，現在小黎的臉上還是如死水一般平靜，更看不到任何笑容。當他發現飛靈進入時，也只是神色稍稍一動，一句話也沒說便低下了頭，仿佛在刻意壓制自己的情感一般。
一陣心痛，飛靈微微嘆息著。
原本以為自己對人類修士沒有任何憐憫，但經歷了種種之后，他發現自己其實對親人、朋友的渴望更甚。哪怕對方是人族，只要是他認定的朋友，就很難做到沒有感情的屠殺。
“兩股法力融合了？雖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修行之人沒點際遇，再苦練也是枉然。”嘉明淡淡的聲音傳入腦海，“你可是要突破偽圣，再煉化圣域殘體？”
“嘉明哥，”飛靈的聲音遲疑著，“你對小黎做了什么，他只是個剛剛啟靈的孩子……”
“哼哼，事不關己還如此執著，這次心境淬煉正好彌補你的缺陷！”
“心境淬煉？”飛靈微微一愣。
“怎么，你以為你現在這點心境就能突破不朽？”嘉明的聲音冷冷道，“你現在的心境，突破到偽圣或許不成問題，但是執念太多，心境太雜，離不朽不滅的境界還差了太多！煉化圣域殘體只能補充夠你的法力，幫你提升到偽圣巔峰境界。但能否突破不朽，還得靠這一次的心境淬煉。”
說完，聲音消失了，在雷的示意下，飛靈向一側的房間走去。
離開之前，飛靈再深深看了小黎一眼，不知道為什么嘉明會看上這個孩子，但是他注定不可能再享受一個普通孩子的幸福了。
替小黎的隨波逐流悲哀，飛靈又何嘗不是在為自己悲哀。從家族之變那一刻起，他人生的全部意義就是復仇，現在復仇已然指日可待，但自己真的就能回歸到以往的幸福中去嗎？復仇，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全部嗎？
無論怎樣，仇是必須得報，其他的全部靠后吧！
用力吸了一口氣，飛靈快步走出大廳。
“你竟然用無極塔催動無極圣域，送你手下進去淬煉心境？”閣樓的二層，華煉正以一個小男孩的模樣坐在嘉明對面，慢慢品著手中的靈茶，“還真是大手筆！不過這樣值得嗎？以你的境界搞出這些小把戲，真的能幫你提升心境？”
“嘿嘿，閣下不是下界飛升之人，一出生就已經法則護體，神域大成。哪里能理解我們這些下界修士的難處！”
“神域大成？”華煉一聲自嘲的笑道，“神界三十六玄天，每一次晉升都需要經歷莫大的心境考驗。我們這些在神界出生之人，是遠遠沒法和你們下界自行突破神域的修士相比的。這么多年了，我所知能突破到第二玄天的，十有八九都是下界飛升修士。”
說道這里，華煉緩緩舒了一口氣，似乎回想到什么痛苦的往事，“若不是我神域本土之人突破境界無比艱辛，我的發妻又豈會在突破境界時遭人暗算？”
“無需擔心，只要她在這界，就有希望找到。”嘉明不以為然道，“不過她真如你所說，已然轉世成人了？”
“無論她轉世成了什么人，我都有辦法將她變回原樣。”華煉收回思緒，平靜地說道，“而且神域之人，即使境界消失，法則的感悟還會存在，在這個世界里求生存應該不會有問題！”
“哦？那你不妨再多試幾次，繼續釋放自身法力氣息看看。”
“唉，這不過是大海撈針之舉罷了，何況她要感知到我的氣息，也需要有一星力以上的法力境界才行。”
“一星力以上？那也只是踏入偽圣境界的門檻而已，難道你發妻靠著對法則的感悟，還無法突破到偽圣不成？”
“如果我時間推算得沒錯，她降臨到這個世界也才十一、二年，即使有對法則的感悟，要到達這種境界還是有難度的。”華煉嘆息一聲，雖然是一副小男孩的容貌，但他眉宇間的愁意卻昭顯著內心的成熟，“除非遇到了極其逆天的身體，否則應該只徘徊在一成到兩成星力的水準之間。”
“這樣啊？”嘉明神色忽然一動，“若是你發妻也想找你，她會用哪種方式？”
“當然是通過法則相認了，我們之間共同修煉的‘煉凌法則’，只有我們在一起時才能激發到最強。”
“哈哈哈，十一二歲，不到一星力的實力？我想到一種最可能的方式了，”嘉明冥想半刻，忽然肆意地笑了起來，“只要她沒遇到什么變故，應該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找你，這也算是這個大陸獨有的方式了！”
“什么方式？”華煉一驚，立刻放下手中靈茶，面露驚疑的看著對方。
“大陸對抗賽！”
“這里是？”
飛靈瞪大了眼睛，剛剛轉過一個走廊，dǎ開走廊盡頭的大門時，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片沙漠。
“進去吧，等你心境到了，水自然會讓你出來！”
“這就是你們淬煉心境的地方？嘉明哥是怎么弄出來的？”
雷沒有回答，將他推入門后，徑直關上了門。
踏過大門，飛靈頓覺一陣天旋地轉，就仿佛穿越了一片時空一般。
關門的一瞬間，整個門也消失了，他現在孤身站立在一片遼闊的沙漠之中。
無法飛行，這里的天地威壓很大，飛靈嘗試了一下調用法力，發現其它一切都很正常。
“上古邪魔寶典！”
一聲低喝，厚厚的古書出現在他手中。
“召喚：妖翼獸。”
書頁快速翻動，數道法力光華至書頁之上閃過，一只形如蝴蝶，但身軀更像一只拉長了的獅子，全身暗黃的靈獸出現在他背后。
獅身上的四肢一出現就馬上抱住飛靈，撲dǎ著厚厚得蝶翼，帶他飛升上天。
“飛行速度這么慢？看來這里的天地威壓果然很強！”這樣一想，他又嘗試著吐納了幾口天地靈氣。
“什么？怎么會這樣？！”不嘗試還好，一嘗試之下，飛靈震驚的發現，這天地之間然同時有圣力和魔力存在！
“這里究竟是哪里？嘉明哥是怎么發現這種地方的？”滿臉驚疑著，飛靈開始漫無目的的飛行起來。
黃沙，還是一望無際的黃沙，除了這些，飛靈什么都看不到。
“既然用這樣的方式飛起來了？可比我當年強了不少。”還在閣樓上品茶的嘉明忽然神色一轉，淡淡笑了起來，“那么，淬煉就現在開始吧！”
“轟！”
有如霹靂劃開天際，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突然在沙漠上空響了起來。
巨響過后，天地失色，原本明亮的世界忽然顏色暗淡了許多。在飛靈驚詫的眼神中，這里的世界忽然變化了起來，山川、河流、樹木、叢林，這些原本沒有的景象憑空出現在他眼前。
看著眼前的巨變，飛靈一時茫然，但這里的景象似乎又有那么一絲熟悉。
“納命來！”
如神魔般洪亮的聲音傳來，語調中飽含無法抵抗的威嚴。
聽到這個聲音，飛靈的雙眼頓時紫光大盛，一股無法抑制的怒意砰然爆發。他狠狠咬著牙，扭頭向聲音傳來之處看去。
一道偉岸的身影正矗立天際，身影每一個步伐踏出，帶來的都是一陣哭天搶地的騷動。這不正是飛靈家族被滅時的慘景嗎？！那巨大的身影正是自己的滅族死敵，人界不朽境強者的分身！
這一剎那，現實與幻想如此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他已經無法分辨真偽。但心底那股失控的怒意卻讓飛靈瞬間狂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