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計劃
某個不可名狀的奇妙空間中，張參曾在地底世界中見過的黑色湖泊和怪樹存在于此。
在“理”之符文奪取張參身軀控制權，將母巢深處瘋狂吞噬心臟內的黑色物質時，萬年波瀾不興的湖泊表情驟起漣漪，愈演愈烈，演變成驚濤駭浪，卻難以掙脫湖岸的束縛，只能徒勞地咆哮、嘶吼。
怪樹也有了動靜。
一根樹枝斷裂，連同掛在枝頭的人形果實一同墜入湖泊，被黑色湖水吞沒，冒出一連串的氣泡，咕嚕咕嚕，好似溺死的人在垂死掙扎。
完美無缺的湖岸突然出現了一絲破綻！
巨浪翻卷，拍打在那處缺漏之上，兩種超出理解范圍之外的力量對峙抗衡，湖岸因自身的缺陷棋差一招，落敗！
湖岸恢復速度極快，缺漏眨眼間修復，但，還是太遲了。一個浪頭呼嘯著沖破阻礙，抵達湖岸外面，再無束縛。
脫離樊籠的水浪竄入濛濛虛空，消失不見。后方，湖面再次恢復平靜，湖岸亦然，一如之前無數歲月的模樣，兩不相犯。
沖出奇妙空間的黑色水浪出現在地球所在的空間，隨即以玄奇莫測的方式“融”入這片空間。若是張參再次化身龍脈，以龍脈的視角觀察地球，就會發現它的表面蒙上了一層淡的幾乎不存在的黑紗。
某種改變，悄然降臨，籠罩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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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某人在劍齒虎等人驚懼、敬畏、崇拜的目中使用龍脈煉金術大殺四方，大批量屠殺發動進攻的海獸，每一次出手，都有數萬十數萬生物死于他之手，直接灰飛煙滅，回歸天地。
突然，熟悉的虛弱感侵襲而來，流轉全身，讓張參雙腳一軟，周遭火焰失去控制，沒能直接將海獸燒成灰，留下滿地的焦黑殘骸。
“又來了。”張參無語望天，手中動作更快，新一波的攻擊醞釀成型，失控的火焰重歸掌控，化作無數條火蛇，快速朝四周游動擴散，將一頭頭海獸纏住焚燒成灰。
將深淵食人花送給步漓晨之后，他體內再無修行側的能量，那種神秘的“詛咒”拿他沒辦法，除了讓他四肢乏力之外，沒什么其他影響。
但——隊伍通訊中三女發出的或驚怒或無奈的聲音讓他不敢將這個當做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你們還好吧。”張參苦笑著揉了揉鼻尖，心中充滿無奈感。
哼！這是黎祭的聲音，張參腦中自動浮現出一張陰沉的臉。
“好險，差點摔到。”黎鏡吐了吐舌頭，依然元氣滿滿。
“幅度不大，還能承受。”步漓晨苦思破解之法，“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張參看了一眼干凈了不少的海岸海面，說道：“我這里清理的差不多了，需要過來幫忙嗎，祭姐？”步漓晨和黎鏡都有大規模攻擊手段，黎祭也就青火的攻擊范圍大些，面對這種數量的雜魚敵人，估計也夠嗆。
得到黎祭肯定答復，張參前往她所在之處，再次展開殺戮。
就在四人將心中無力的郁悶發泄到入侵的海鮮身上時，百源三人在美國疆域之外的某處碰頭了。
一連擊殺了包含九個“靈”境在內的近百個守衛者，三人心情舒暢，妖妖死亡帶來的心理陰影消散大半，就連因為“毀容”一直板著張死人臉的都角獸臉上也浮現淡淡笑意。
“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妖妖那個觸手怪雖然又惡心又變態，實力也不弱，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無言。妖妖的能力他們非常了解，不論是通過何種方式，對方能夠擊殺妖妖，就表明同樣有能力擊殺自己！
點點兇光殺意在他們眼中凝聚。
“這點教訓還不夠！”
“死人妖，你的毒可以離體存活多久？”都角獸瞇縫雙眼，陰險光芒閃過，“我可以讓我的小可愛們將你的毒運送到人類城市中，讓人類大批量死亡，將那些雜種的力量削弱到最低！”
百源被都角獸的計劃吸引，顧不得計較后者對自己的稱呼，一邊把玩耳際的發絲一邊思索可能性，片刻，他得意地挑了挑眉：“沒問題！”
隨即，兩人開始熱烈討論具體的實施步驟，一個成功性極高可以一舉消滅超過半數人類的惡毒計劃逐漸成形。
“等等！”樅裁突然出聲。兩人討論的時候，他只是在一旁靜靜聽著，此時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我有一個更好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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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百源三人的干涉，朝美國發動進攻的生物潮在守衛者看來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快被剿滅的差不多，一場巨大的危機消弭于無形。
守衛者在美國的“聲望”毫無疑問已經上升到了“尊敬”等級。
英雄聯盟和美政界高層喜悅之下，紛紛舉行各種宴會慶祝，一派歌舞升平景象。
相較之下，守衛者這邊卻是愁云慘霧籠罩。
打退生物潮根本算不了什么，“靈”境的損失、數十名其他守衛者的死亡以及這次攻防戰中透露出來的防御漏洞才是真正的麻煩。
被所有人認為“萬能”的預警防御結界居然對背叛者的毒無效？！簡直就是噩夢！
這次他們只是將毒灑了幾座城市，下次呢？下下次呢？！
只要己方找不出應對方法，就永遠只能被動地進行效率極低的防御，好似溫水煮青蛙，總有一天失去跳出水盆的力量被活活燒死！
在美國高層們彈冠相慶之時，眾守衛者通過虛擬網絡聚在一起，集思廣益，絞盡腦汁思考一切可能有效的應對方式。
然而，撇除具有個人特色無法推廣的幾種方法之后，大家想了好幾天之后不得不無奈地承認，確實找不到行之有效的方法！
無奈之下，眾人只得在原有的“萬能”結界基礎上，添加上自己認為能夠有點用的東西。
比如無音負責的區域內，突然多了海量的大蔥；龐麥郎不辭辛苦耗費了大量心血、時間在自己負責區域的上空籠罩了一層薄如蟬紗的“摩擦”力場，對所有進入該區域的“外來物”進行實時監控。
風雨雷電、霧雪冰雹，這些東西自然也屬于“外來物”……這種方法顯然是無奈之下的笨法子，耗時耗力，效果還是未知數。
至于以華盛頓為中心的這片區域，在步漓晨花凰力量的影響下，成了一座巨大的花園——無數花卉，或珍貴或普通，不管它們的花期在什么時候花期多長，都在一天內盡數綻放，香傳萬里，雖然各種詭異，卻讓此地的居民心曠神怡，滿心喜悅，露出難得的笑容。
另外，在張參龍脈煉金術的輔助下，黎鏡布置了一座籠罩整個華盛頓的超大型結界，能夠在“異種能量”入侵時第一時間示警并給與反擊。
轟轟烈烈的“建設期”持續了一個多星期。隨后，在眾守衛者忐忑的小心思中，和平的指針悄然轉過了兩個多月。
絕大部分人都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氣，即使那些已然保持警惕的，緊繃的心弦也不覺間放松了不少。
畢竟，這是由真實的效果帶來的——在此期間，背叛者嘗試投放各種各樣的毒，都被及時發現并解決，沒有造成任何人員傷亡，甚至英雄聯盟和美國高層都不知情。
或許是感覺到守衛者一方的松懈，百源三人開始了“計劃”。
華盛頓州。西雅圖，世界聞名的派克魚市場。
兩個月之前的生物潮使得近海九成九的海洋生物被消滅掉，包括五大湖區的水產，美國一時間陷入無水產品可吃的境地，只能依靠之前的腌制品過過嘴癮，魚蝦等食物成為茶葉蛋一樣的高級食品，只有上層人才能享用。
好在大家都知道美國所處的困境，雖然滿腹怨言，卻也沒有鬧出什么亂子——這種時候誰要是敢搞什么游行示威，純粹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天，吃貨們的春天終于到了！
一大批海魚進入市場，數量巨大，敞開供應，嘴里淡出鳥的美國人激動得不行，一大早便在各大魚市場、超市門口排好了長隊，等待搶購。
派克魚市場周圍更是圍了個水泄不通，隊伍曲曲折折居然有數千米。
美國政府果然沒有失信，這次的海魚確實是敞開供應，數量充足，每個心懷忐忑而來的居民都帶著滿足的笑容返回，袋子籃子里裝滿了大大小小的魚蝦貝蟹等。
整個美國上空都籠罩著魚腥味。
作為地球的“守護神”，守衛者自然也有份。各地軍政部門第一時間將最名貴最美味的海魚送到了守衛者家中。
盛情難卻，加上其他的考慮，就算不愛吃魚或者早已辟谷多年，眾人還是選擇收下。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張參自詡為一個不合格的吃貨，豈能放過，目光灼灼地看著托尼遣人送來的食材。
步漓晨聳聳肩：“別看我，我只會料理淡水魚，這種東西搞不定。”
“我只會吃。”黎鏡在張參目光轉動時發出宣言。
六道目光一齊落在黎祭身上。
“要不……我試試？”黎祭面露遲疑。
張參嘴角一抽：“要不還是算了吧。”
“姓張的你什么意思？！”
ps：“華盛頓”是違禁詞，我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