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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其他人也聽到了那古怪的哭泣聲。
蘭斯猛然回頭,卻赫然看見瓦萊麗正一臉古怪的低著頭,嘴里發出低低的哭泣聲。
天色突然暗了下來,只有遠處閃現出幾點幽幽的綠色火光。
毛骨悚然的哭泣聲還在持續,突如其來的黑暗打亂了所有人的節奏。眾人都是背后一寒,神經繃緊,警惕到了極點。
蘭斯皺著眉頭,小心的注意著四周,同時和瓦萊麗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他隨手丟下一塊白水晶,不多時,明亮的光芒再度閃現出來。
其余三人,都是一副戒備的神色。唯有瓦萊麗還低著腦袋,一直在哭泣。
“這不是她的聲音……”
朵拉面色微寒,低聲說道。蘭斯揮揮手,示意眾人退后。
“小心其他地方,注意保護好自己。”他提醒了一句,便稍稍往前走了幾步。
他保持著高度的注意力,同時心中疑惑無比——剛剛明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瓦萊麗怎么突然就變得這么古怪
這片禁魔林,實在太邪乎了。
他靠了過去,沉聲道:“瓦萊麗你怎么了”
眾人屏佐吸,死死盯住這個同伴。后者身上透著一股邪異的氣息,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之色,來自未知的襲擊總是最讓人擔驚受怕的。
似乎是聽到了蘭斯的問候,女傀儡師緩緩地抬起頭。
下一秒,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慘白的臉色,左眼的眼珠子垂了下來,大量的鮮血正在不住地從眼眶之中涌出來！她的臉上到處都是被抓毀的痕跡和血跡,樣子十分嚇人。
然而更令人驚訝的是,這不是瓦萊麗的臉！
這是另外一個女人的臉,非常陌生,剩余的那只左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她嘴里發出低低的哭泣聲。在幽暗的林子里來回游蕩,讓人毛骨悚然。
好在這樣的場景,蘭斯也算經歷了不少,漸漸有了一些抵抗力。
他沉住氣,大聲說:“我們先帶她離開這里！”
聲音傳出,就變成了回聲,反復在林子里飄蕩。
隱隱之中,他還聽到了幾聲低低的嘲笑聲。
蘭斯猛然回頭,卻發現自己身邊突然變得空空蕩蕩。放眼望去,四周圍都是高大冰冷的柏樹。除了發生了異變的瓦萊麗之外。沒有其他人影。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朵拉、蘭德里和薩克拉三人,悄然消失在了他身邊。
“是幻術嘛”
蘭斯心中一動,聯系了一下主芯片,立刻推翻了這個構想——狐貍能準確地回復他。證明他的精神仍然處于之中。
鷹眼和黑蝙蝠全部開啟,四周圍的地形一覽無余。
密密麻麻的柏樹立于林地中央,蘭斯隱約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感覺——這些柏樹,似乎是按照某種獨特的規律排列的。
“嘿嘿……”
“瓦萊麗”的喉嚨里突然發出這樣的聲音。
“閣下究竟是什么東西”蘭斯緊緊握住了梅肯之劍,水晶之霧也準備完畢,隨時可以發動。
“你是什么東西,我就是什么東西。”
蘭斯壓根就沒準備對方會回應他,誰知道這一次,瓦萊麗嘴里居然吐出了這樣的話。
“我是什么東西”蘭斯皺著眉頭。不明白對方在說什么。
“很簡單,你我都是邪惡的事物。”女聲低低地說:“所謂的邪惡事物,都是喜歡混亂和殺戮的……先別急著否定這一點,我能從你身上嗅到大量的怨靈氣息,你可是殺了不少人的。”
“殺人就是邪惡了么”蘭斯不動聲色地回應說:“我對你這種落后而愚昧的判定方式沒有任何興趣。我和我的同伴只是想順利通過這里……”
“當然,當然。”她低笑著:“那個地方,叫做西瓦雷,是么”
“你知道西瓦雷的確,我們就是要去哪兒。”
蘭斯心中一動,事情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順利不少,這片林子里的詭異存在居然主動和自己溝通起來,雖然還不能確定對方的來意,但是總比盲目地在林子里瞎找來得好。
“這是我的領地。你們只要通過我的領地,踏上懸浮階梯,穿越夢魘隧道,就能找到那座被古怪湖水包圍的城堡。只不過,前提是你們得穿越我的領地才行。”
對方的態度讓蘭斯有點捉摸不定,她沒有直接動手,但是言語之中,似乎也沒有直接放自己過去的意思。
“說出你的來意。”蘭斯簡單地說:“另外,你把我的同伴們弄到哪里去了”
“不不不、我想你誤會了我。”瓦萊麗擺了擺手,解釋說:“這片林子雖然是我的領地,但也是我的囚籠……你聽說一個囚犯能肆意指使領地里的那些不安分的家伙嗎你的同伴們現在遭遇了一點小麻煩,不過你暫時還不必擔心,因為那個女人非常厲害,那些小角色對付不了她的。”
“至于我的來意,當然是想和你做一筆交易。”
“為什么是我”蘭斯狐疑地問。
“我早已說過了啊,因為我們是一類生物。我們都是邪惡的存在,這是天生的,無法改變。”她嘿嘿笑道。
蘭斯默然無語,聽到這里,他心中隱隱有些明白了。
這個家伙口中的“天生邪惡”,恐怕不是指的蘭斯自己,而是蘭斯的那顆心臟！
邪魔之心！
“好吧。”他攤攤手,不過依然沒有放松警惕。“不過在聽聽你的交易之前,我得先見見你的本人。我想知道你——和我一樣是天生邪惡的你——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這是當然的。”她緩緩地轉身,往迷霧中走去:“跟我來吧,朋友。”
“把你的法杖收起來吧,放松點,我很欣賞你身上的邪惡氣息,所以不會傷害你的。”
靜謐的密林中,兩個人影一前一后地走著。
瓦萊麗似乎被這片密林的主人用什么辦法控制住了心神,看上去完全就是林子主人的意志在掌控她的。
這樣的能力,讓蘭斯也有些不寒而栗。女傀儡師的精神力很一般。但起碼也是一名巫師。能夠輕易這樣控制她的心智的家伙,要么精神力是她的十倍以上,要么就是有獨特的秘法可以操控人心。蘭斯倒是希望是前者,畢竟如果是后者的話,實在是防不勝防。
兩人走了大約五分鐘左右,周邊的霧氣漸漸變得更加濃郁起來。
蘭斯抬眼看著走過的一棵又一棵的柏樹,突然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些柏樹,是什么東西”
瓦萊麗頭也不見回,嘿嘿笑道:“他們就是我的同伴們啊……也是看管我這個囚犯的家伙。”
“同伴”蘭斯臉上的神色越來越古怪了。
難道這可以操控人心的家伙,本體居然是一棵成了精的柏樹這實在說不通啊。
聯想到薩克拉之前說的。這片樹林連一點植物的氣息都沒有。他似乎隱隱猜到了什么。
迷霧越來越濃。過了一會兒,瓦萊麗停下了腳步,說了一句“到了”。
緊接著她就身體一僵,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蘭斯走過去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渾身上下并沒有遭遇重創,只不過是處于沉睡狀態,這才重新站了起來,往里面走了過去。
幾步邁出之后,一個巨大的輪廓就在迷霧中展現出來。
“歡迎光臨,我的朋友！”
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在他耳旁響起。剎那間,那個巨大的輪廓微微顫抖,狂風驟起。將迷霧統統吹散！
蘭斯眼睛一瞇,終于看清楚了這東西的真容——
自下而上,青苔和灰塵早已掩蓋住了它表面的鋒芒,幾根粗大的鐵鏈拔地而起,雙方糾纏之處。還生出了大片大片的鐵銹。
他緩緩走了過去,輕輕用手抹掉了一部分的青苔和灰塵。
啪啦啪啦！
充滿金屬色澤的外表展露出一個角落,紫紅色的符文和神秘的花紋閃爍其淡淡的光輝。蘭斯有些動容地撫摸著冰冷堅硬的金屬,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
“別這樣,我的朋友,我會很不好意思的。再者說,從人類的角度來看,我和你是同性別的。”
男性特征十足的聲音讓蘭斯陡然一驚,旋即訕訕地收了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只是有點情不自禁……”
說罷他退后了幾步,再度正視眼前這個龐然大物——
這是一把足有三十英尺高的巨劍,抖落青苔和灰塵之后,便能看到極具美感的劍身。大量的法術符文和附魔雕刻讓蘭斯看的頭暈目眩,這柄巨劍被八條粗大的鐵鏈鎖在了大地之上,他還在附近的土地上找到了一些禁錮的符文。
毫無疑問,這是一把有靈性的劍——按照巫師們的說法,應該稱其為魔劍。
因為但凡有靈性的劍,都是殺人之劍;只有邪惡到一定程度的寶劍,才能可能產生自己的靈性,這幾乎是無法撼動的鐵律。
到了這個時候,蘭斯才終于明白為什么對方認定了自己和它是同類了。
邪魔之心和魔劍,本來就是一類東西。
“我的本體已經如你所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魔劍奧菲伯爾,你可以叫我奧菲。”
“我被巫王錘煉,最終在千年之前得以成形。我是如此的完美而驕傲,但是他卻將我遺棄在此地。”
“我渴望自由,也渴望復仇。”
“所以我想和你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