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劉工這話倒是把楊庭坤和馬春給嚇到了：我靠！一個客服中心，竟然也人人都有電腦？
客服中心是個什么玩意兒，他們可太清楚了，不清楚？不清楚不會參考一下114客服中心么？總之就是差不離的玩意兒。
“是啊，人人都有電腦，”劉工說不得要再次重復一遍，同時順帶著顯擺一下自己的見識，“當年我去日本鈴木株式會社考察的時候，有幸參觀了人家的客戶服務中心，呵呵……那才算是真的長見識了……”好在這位也不笨，立刻意識到這些話未免有那啥的嫌疑，連忙拉了個彎轉了回來，“楊廠長您放心，我們現在就能和福特汽車那邊聯系，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有問題您包在我身上。”
“那……好吧！”楊庭坤咬咬牙，決定聽劉工的建議。
沒錯，當初兵器工業總公司引進奧拓這個項目的時候，劉工那可是作為中方的技術人員在日本呆了好幾個月的，比起鈴木來，福特那可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汽車巨頭，既然劉工敢這么說，那肯定是有把握的。
不提江北奧拓和福特那邊確定了特斯拉公司的真偽之后是如何的狂喜，現在的林錚有點郁悶……丫正在萬米之上的高空上呢，原本想著瞇一會兒，到白俄羅斯之后也有點精神的，畢竟從美國到白俄羅斯也需要倒點兒時差。可沒成想，剛躺下沒一會兒。電話響起來了，還是那種死不肯停的那種，哪怕空乘再三向對方解釋了林大老板在休息也沒用。
當然，對方敢這么強勢自然有這么強勢的道理：ICQ的首席執行官貝尼爾想到了一個解決移動版ICQ的好辦法，這正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林錚商量呢。
老兄，你不知道衛星電話的費用很貴么？燒得起油卻覺得交不起電話費的林大老板欲哭無淚，雖然這話的確是夸張了點兒……
“你的意思，是我們利用雙向技術。在雙向尋呼機上實現移動版的ICQ？嗯，不過需要去和電信運營商商量數據流量的包月定制業務，畢竟ICQ不可能像是可以雙方互發短信息的雙向尋呼機一樣……是這樣的吧？”沒聽貝尼爾說的太多，林錚已經明白了貝尼爾的意思，但正因為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才有點兒頭疼。
不同于傳統的尋呼機，傳統的尋呼機是單向的。即只能尋呼臺給尋呼機發送信息，尋呼機被動的接受信息，而不能發送信息，其中的技術我們就不描述了，簡單一點的說，雙向尋呼機很有點兒兩臺電話互發短信的意思。嗯，當然是只能互發短信不能打電話。
當然，相比于傳統的單向尋呼機，雙向尋呼機的技術復雜了很多，價格也高出了不少。但相比于價格昂貴的移動電話，雙向尋呼機無疑算是便宜的。而且雙向尋呼機也的的確確的算是僅次于移動電話的、第二方便的能夠實時與對方進行聯系的通訊工具……在這一點上，連固定電話都不行，誰見過固定電話能隨身帶著的？……所以現在的美國不但擁有全球最大的移動電話市場、最大的單向尋呼市場，同時還擁有最大的雙向尋呼市場。
貝尼爾將移動ICQ的主意打在雙向尋呼機上，倒也不算有錯，但問題在于：“這個辦法不錯，不過雙向尋呼技術基本上就掌握在摩托羅拉公司一家的手里吧？”林錚有些為難，“摩托羅拉作為美國最大的民用通訊巨頭……嗯，他們會和我們合作？我覺得相比于與電信運營商討論合作方式，獲取摩托羅拉的技術授權似乎更難一些。”
當然，這只是他擔心的理由之一，還是最沒有分量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尼瑪老子可剛剛在國內移動通訊市場上狠狠的掃了摩托羅拉的面子啊，不說摩托羅拉有多氣急敗壞，逮著這個機會，他們還不得把哥們往死里欺負？
但是貝尼爾還真就接受了林錚的這番解釋和擔憂，無限尋呼業務更是摩托羅拉的品牌業務，摩托羅拉品牌的尋呼機曾經一度占領了全球尋呼機總銷量的80，這一直接結果就是摩托羅拉在通訊市場上一向強勢，這是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摩托羅拉和軍方的關系好呢？有軍方的力挺，想不強勢都難。
“但是老板，您和福特汽車的福特先生、德州儀器的全球執行副總裁安吉伯、比爾.蓋茨先生都是朋友啊，請他們幫忙，摩托羅拉應該會給您點兒面子吧？”貝尼爾知道的也不少，竟然知道自己老板和不少美國的頂級富豪、大型企業集團的負責人關系不錯，竟然能夠想到這個主意。
“這個……”林錚猶豫了一下，還是苦笑著將自己和摩托羅拉之間的齷齪事兒簡單的給貝尼爾說了點：“怎么說呢，如果是其他公司，或者真的有可能，但摩托羅拉那是真的沒辦法……我的公司在國內也有電子和通訊方面的業務，并且在摩托羅拉方面有些沖突，雙方一度鬧的很不愉快……”
“這怎么可能？！”貝尼爾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自己老板的話：老板竟然能夠在摩托羅拉的傳統地盤里面和摩托羅拉起了沖突？聽老板話里面的意思，似乎還是摩托羅拉小小的吃了點虧？他未免就有些無法理解了，“我完全沒有聽說過啊……”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他忽然反應了過來，“呃……是那家卑鄙的……老板，我不是說您……”
他忽然想起來，前段時間的時候摩托羅拉曾經在媒體上大肆的詆毀某家中國的“小偷”公司，當時他還曾經小小的幸災樂禍了一小把的：你們摩托羅拉不是很牛逼么？怎么？也有被人欺負的沒話說的一天？
是的，他只是幸災樂禍，完全沒有為摩托羅拉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憤怒的意思，摩托羅拉倒霉了，這一點沒錯，但這和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看來摩托羅拉沒說我的什么好話？”雖然貝尼爾說話只說了個半截，可林錚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聽不出來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少不得就有些郁悶。
既然老板都這么說了，貝尼爾就再也忍不住了，在電話里哈哈大笑：“沒錯，他們將您罵成一個卑鄙無恥的、下流猥瑣的小偷，不過老板，我喜歡您的做法。”
咦？這家伙竟然沒感到憤怒？不是說美國人的知識產權意識都很強么？有些疑惑的林錚很想問問貝尼爾為什么，不過想到昂貴的衛星電話費用，他生生的止住了這個想法：算了，還是趕緊說正事吧。雖然衛星電話的費用比起燒油來真的不算貴，也不過每分鐘幾十元RMB而已……
遺憾的是，還沒等林錚開口，貝尼爾首先開口了，只是語氣很是有些遺憾，“不過老板，您說的沒錯，既然您之前和摩托羅拉已經有了這份不愉快，相信我們和摩托羅拉的合作會很困難……真是太遺憾了，如果能夠在雙向尋呼機上實現移動版ICQ功能，我們的用戶數量一定還能再次擴大很多……最少一倍。”
貝尼爾的遺憾當然是有道理的，摩托羅拉不但是全球移動電話領域的龍頭老大、尋呼機業務的老大，更掌握著雙向尋呼機幾乎所有的技術專利，市場上也不是沒有其他生產雙向尋呼機的企業，但他們都要從摩托羅拉那里獲得相應的技術授權……哪怕他們有自己開發的技術，但摩托羅拉的專利群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去的，唯一的區別，只是在摩托羅拉那里花錢的多與少而已。
老板既然已經得罪了摩托羅拉，想要在雙向尋呼機市場上實現ICQ功能就不太可能了，看來只能在移動電話上想想辦法？雖然移動電話的普及率還很低，但相信那些企業級用戶會對這個功能感興趣的（2000年時美國的移動電話普及率是37，再早一點的就查不到了，不過基本可以推斷，1995年時應該不會超過25）
“那也只能這樣了，”林錚嘆了口氣，“這樣吧，你去和諾基亞、愛立信或者阿爾卡特這些企業接觸一下，看看我們有沒有可能和他們一起聯合研制一款ICQ的定制機型，摩托羅拉在模擬移動通訊市場很厲害，但新興的G＂－－＂數字移動通訊市場，摩托羅拉還差了點兒，我想這些歐洲企業對于打開美國市場應該很有興趣的。”
“好的，我回頭就和他們聯系，”貝尼爾答應了下來，只是雖然如此，貝尼爾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些不甘心，少不得再次追問了林錚一句，“老板，在雙向尋呼領域，我們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我們是真的沒有其他辦法啊，面對摩托羅拉的那么多專利群，我們怎么繞的過去？”林錚苦笑一聲，但是下一刻，林錚仿佛被一道閃電劈中了一般，“嗯……”
我怎么把哪家企業給忘記了？
(宣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