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233
去到包間落座之后，陳志泉夫婦顯然是和兩個得力干將也經常一起出來吃飯，很快就熟悉地聊開了，倒是如他所說，基本不怎么涉及公事。
而韓衍則和夫人坐在一起，甚是親昵地說說笑笑秀恩愛，生怕別人認不出兩人是情侶。
整張圓桌上顯得特別無所事事的就只有焦琪了，陳志泉這邊四個公司高管之間的聊天他插不上話，至于陳慕芷那邊，更加插不上。雖然立志要當個小三，但總不能光明之大地掛個“我是小三”牌子在身前，起碼得做得隱蔽點，比如在頭上圍塊白布充當印度阿三，有個“三”字就挨點邊了不是么……
望著正和女神卿卿我我的韓衍，焦琪一張臉沉得幾乎像中毒，還是梅.毒。
他就想不明白，韓衍的穿著看上去普普通通，全身的行頭他雖然看不出來，但一身的悠閑裝能頂多少錢？一千就頂天了，估計還是山寨的，完全就是一個屌絲樣，怎么就這么博得女神的喜歡，還主動這么親昵，而不是由韓衍鞍前馬后地當公主來侍候，難道這年頭小白臉已經強大到地球人都阻止不了的地步了么？
可是自己也不差啊，高帥沾不上邊，但最重要的“富”卻靠著一身不菲的衣裝充分地體現了出來，雖然女神比自己更富，可是自己比韓衍富啊，好歹，她也得瞥一兩眼自己，然后拿自己的衣冠楚楚和韓衍對比一下，然后總結出優劣性吧？
越想焦琪就越覺得自己沒有絲毫存在感，要不是叫上自己出來吃飯的是老爸而不是其他人，他都估計自己是被拉來出丑的了。
“伯父，伯母，我去一下洗手間。”這時，韓衍起身說道。
陳志泉訂的并不是什么奢華的包間，倒是很符合他由底層打拼上來的個性，不追求奢侈。
“我也去。”
仿佛是有獎勵一般，陳大美女也踴躍參加，小別勝新婚這話果然充滿了智慧。
“快去快回。”
唐欣笑道，有外人在場，倒是沒有再揶揄女兒。
“我也正好要去，一起吧。”
見機會來到，焦琪趕緊也站了起來，望向了陳慕芷，只是兩人都已經轉身走向了門口，只能郁悶地跟上，來時的豪情壯志已經被消磨得七七八八，泄氣無比。
去到洗手間，從鏡子里故意不看自己的長相，而只是望著自己的一身昂貴西裝，十幾秒之后，或許是黃婆賣瓜，焦琪總算恢復了一點自信，正巧這時韓衍也從格子里走了出來，焦琪正了正衣領，轉身傲然道：“兄弟，我跟你說，我不是普通人。”
焦琪決定先給自己打氣。
不是有句老話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難道這人是傻逼么？韓衍不由得心想，雖然他先前一直都只是在和夫人卿卿我我，但是他卻在暗地里留意焦秦父子和孟子浩，看了那么十幾分鐘，基本有了定奪。
三人中的焦琪就不說了，雞立鶴群，完全融不進來，要是樣子再長得歪瓜裂棗一點，去演外星人估計導演搶著要，屬于不入眼的一類，至于焦秦和孟子浩，無疑前者更加出色，談笑風生，但又非常有尺寸，并沒有木秀于林，搶了陳志泉的風頭，相反還很會不露痕跡地拍馬屁，遇到這種下屬，不管是老總還是領導，都會很有面子。
而孟子浩也同樣能充分地融進幾人的談話中，只是說話遠沒有焦秦那么風趣，也不是一味地迎合陳志泉，說話比較中肯，溜須拍馬的本事差了不少，但總算也沒有木訥得什么也不懂，總的來說，是一個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而又懂得靈活變通的人，如果是被捧慣了的老總，遇到這種下屬估計會有點郁悶，而陳志泉則沒有這個問題，估計他比較傾向讓孟子浩當副總，但是考慮到焦秦的資歷，這才猶豫不決。
“我也看出了你不是普通人，”打開水龍頭，韓衍點了點頭，沒看焦琪，繼續道：“能忍受腳氣那么多年，普通人做不到。”
“你——”焦琪一噎，好不容易提升上來的信心瞬間轉化為怒火，冷道：“口音有問題，就多練點普通話，連普通話都說不標準，還好意思說人家的名字？你就不怕被人恥笑么？”
“怕，”關上水龍頭，韓衍甩了甩手，滿臉慶幸：“幸好恥笑我的人是個有腳氣的人，這樣我就不怕了，腳氣同學？你說是不是？”
“哼！我不跟你耍嘴皮子！”焦琪眼里寒光閃爍，繼而上下打量了一遍韓衍，忽而露出了嘲諷的神色，嗤笑道：“T恤、牛仔褲、悠閑鞋，切，一看就知道是個屌絲，慕芷那樣的女神，是你一個屌絲配得起的么？”
說完，又瞥了眼鏡子里一身西裝的自己，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頓生。
心想：快樂的人就是這么活下來的。
望著的確將焦琪襯托得遠離屌絲這個群體的筆挺西裝，韓衍不得不承認衣裝的能力。而且說實話，他的一身衣著雖然是唐月拉去挑的，本來還覺得幾千塊大洋很腐敗，但眼下看來，卻依然沒有脫離屌絲的范疇——屌絲只要去賣個腎，要穿得比自己好卓卓有余……
搖了搖頭，韓衍滿臉的羞愧，嘆氣道：“配不起。”
“知道就好。”
焦琪心下暗爽，看來老爸說得沒錯，買一套昂貴的西裝讓他自慚形穢，不戰而屈人兵才是最好的方法。
屌絲壓力大，泡到女神的屌絲壓力山大啊！搞不好就禿頂了。
“可是，我們還是在一起了。”韓衍話鋒一轉，慶幸無比。
“你們是兩個世界的人！”焦琪氣得臉黑，還以為能讓這小白臉自卑離去，沒想到這小白臉神經大條得嚇人，完全沒聽懂自己的意思，感情他之前一臉羞愧其實是在憶苦思甜來著！
一起你妹啊！
“癩蛤蟆就只是癩蛤蟆！吃天鵝肉只是做夢，你們在一起只會給慕芷丟臉而已！到頭來，丟的還是自己的臉！”焦琪義正言辭地大聲說道，儼然婚姻專家：“你只是一個屌絲！”
話說出來，雖然韓衍是自己嘲諷的對象，但他都有點同情韓衍了，屌絲也不容易啊，要是他以后找到別的女朋友，我一定會送上衷心的祝福！衷心的！
“你見過開保時捷的屌絲嗎？”
“什么？”焦琪一時沒挺清楚，韓衍的語氣實在平淡了點，比起自己震耳欲聾警醒之音，完全沒得比。
“你見過開保時捷的屌絲嗎？”
韓衍嘴角勾起幾分促狹的笑容，晃了晃車匙，又把話重復了一遍。
“什么！”
詢問聲變成了驚呼，焦琪呆呆地望著熟悉且夢寐以求的標志，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心靈之窗”，眼花了么？
他揉了揉眼睛，終于確定了眼沒花，看得很真實，立馬就覺得世界很殘酷……
他忽然想哭，人生的大起大落讓他一時有點接受不了。
而眼前這個小白臉的大落大起讓他更接受不了……
世界哪里有公平，人間處處是悲情，看來錢真的是人類痛苦的根源啊——
腦海里冒出了這句話，一時間焦琪覺得自己已經看破紅塵，大徹大悟！
但為什么更想哭了呢？
肯定是因為沒讓自己承擔痛苦……
“加油吧，腳氣不是病，臭起來要命。”
拍了拍焦琪的肩膀，韓衍走出了洗手間。
小樣，就這點出息，還想松土？
心下鄙視著，出到外面，卻見夫人已經在似笑非笑地等著了。
“老公。”
“嗯？”
“你好得瑟。”
“這是我光芒璀璨的原因之一。”
“德行。”
“嘿嘿……”
“你到底對腳氣說了什么？”
“你聽到了？”
“聲音那么大。”
“嗯，我就說了你懷了我的孩子。”
“什么？”
“雙胞胎。”
“掐死你……”
焦琪回到包間內時并沒有什么不妥，看來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面如土色而已……
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焦秦也不好問事情進展得怎么樣，不過看樣子他都猜到個大致了，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心里有點發堵，想不明白韓衍到底是何方神圣。
但這會兒他也沒空想太多，只能渾身解數地繼續拍馬屁。
很快，點好的菜肴便陸續端了上來。
飯后又聊了一會，晚上八點多，看時間已經七七八八，陳志泉說道：“好了，今天就到這里了，大家早點回去吧，大家都知道最近我們云江市不太平靜，晚上還是少出來走動為妙。”
韓衍心里一動，問道：“什么不太平靜？”
“最近突然冒出了一個搶.劫殺人團伙，挺殘暴的，被搶了錢的人全部被打成白癡，女的更慘，還被侮辱身子，奇怪的是大多數人身上都沒有太多的傷口，雖然沒死人，但是鬧得人心惶惶。”
陳志泉面帶憂色說道，搖了搖頭，又叮囑道：“好了，總之大家自己注意點，尤其是晚上。”
“打成白癡？”
韓衍不由得皺了皺眉，要是一兩個打成白癡那還可能是巧合，如果是全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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