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大叔”的頭像亮了,李孝妮立刻給林在山發過來了視頻邀請。
林在山點了接受,這次終于不是單向的視頻了,他這邊也有視頻圖像出現了。
因為忙活,林在山還沒摘帽子呢。
孫玉珍在睡覺,他沒開屋里燈,攝像頭從斜上方照下來,他的帽檐將眼睛全都擋住了,他身上穿的又是黑T恤,整個背景都黑乎乎的,就好像個坐在電腦前的變.態殺手似的。
李孝妮被黑乎乎的視頻圖像嚇了一小跳,將自己頭上的冇英式小紅帽給摘了,露出一頭秀發,對林在山講:“你把燈打開啊,把視頻調亮點,你那邊黑了吧唧的,我什么都看不見。”
李孝妮直率的聲音從音箱里放出來,音量不小,林在山連忙將音箱關了,插上了監聽耳麥,給工作臺上的臺燈打開了。
這才摘帽子,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躺著的孫玉珍,那妹子仍舊醉醺醺的睡著,一點反應都沒有。林在山回身給李孝妮打字:“我這邊不方便說話,我給你打字吧。”
“怎么不方便說話啊?我還等著你給我唱歌呢。”李孝妮之所以想和林在山視頻,就是想聽林在山給她唱歌,現在大家都攤牌了,林在山也該釋放一下心中壓抑許久的感情了。唱歌,就是最好的減壓方式。這也能幫林在山減少一下外界炒作帶給他的壓力。
“我這邊都凌晨一點半了,還唱歌?你想看鄰居來砸我們家玻璃嗎?”
“呵呵,就算不唱歌,你也不用打字吧?你跟我用語音說話不就好了。而且你唱小聲點,隔壁不會聽到的。”
李孝妮甜聲講著,將深紅色的呢子外套給脫掉了。東海的12月還很熱,但倫敦已經進入陰雨綿綿的冬天了。
那邊天氣很冷,李孝妮外套里穿的是一件很貼身的深灰色高領棉毛衫,毛料很薄,針織的做工很細。將李孝妮凹凸有致的身材貼裹的特別搶眼。
李孝妮再里面穿著的胸衣明顯是有托胸效果的,這讓她本就很有重量的兩團美.乳,高聳聳的往前涌著。
脫掉外套后,李孝妮雙手后揚著攏了攏披散的長發。胳膊舉起來時,兩團高聳的乳團正搶在攝像頭的焦點上,也不知道這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的,總之一上來就給了林在山一番波濤洶涌的視覺壓迫感。
林在山速速給李孝妮打字,講明情況:“我這邊有特殊情況。屋里多了個人。”
李孝妮一愣,小聲問:“鴿子回來了?”
“不是。”
林在山這句話沒打字,而是用麥講的,聲音很低。
順手將攝像頭掰向了沙發的方向,還將工作燈照了過去。
李孝妮從視頻中很清晰的看到了有個穿的很職場的女人正蜷在林在山家沙發上睡覺呢。
“什么情況啊?”李孝妮詫異極了。
“我剛才不是接到節目組的電話了么,是節目組讓我過冇去接一下這女孩,她喝的不省人事了。”
林在山又補充著打了一句:“這就是要和我合租的那位女PD,她叫孫玉珍,住隔壁樓。”
“她喝高了,你給她送回家去啊。她不是你鄰居嗎?你給她弄你家來干嘛啊?你們倆……不會現在就合租了吧?”
“現在怎么合租啊?我剛才給她背她們家去了。到了門口才發現,她身上沒家門鑰匙。我只能先給弄我家來了。唉,折騰死了,累出我一身汗來。”
“當天我是不是也是被你這么弄回來的啊?”李孝妮笑著問林在山。
“弄你那天更累,我簡直要死了。”
李孝妮撅嘴:“你是在說我更沉嗎?還是因為沒坐電梯啊?”
“當然是因為沒坐電梯。你比一般女孩輕多了,雖然你個頭很高,身上肉也不少,但你骨架小,憑我那天背你的經驗,我覺得你最多也就100斤。”
“你感覺還挺準的。嘻嘻。”
李孝妮就愛聽這話,尤其是說把她體重說小了的。她的實際體重是108斤。
“哥哥,你把攝像頭拿近那女生,讓我看看她長什么樣。”
“這么遠。線不夠長。你就別看了,你看我還不夠嗎,你看她干嘛啊?”
林在山笑著將攝像頭掰正了,把自己又放到了鏡頭的焦點上。
由工作燈從一側照過來的光線映照下,林在山的臉龐呈現著很明顯的陰影立體感,這讓他的面容顯得更加滄桑了。
看著看著。李孝妮突然就覺得好心酸,他怎么會老成這樣的?這些年,他過的一定特別辛苦,這些錯過的時光,都凝刻在他臉上了,永遠都回不來了。
“你怎么不說話了?”林在山打字問李孝妮。
“我一個人說話,太別扭了。我還是想聽到你的聲音。”
林在山回頭看了一眼孫玉珍,將麥拿近了,小聲講:“那我小聲說話吧,那姑娘應該聽不到。”
“她聽到就聽到唄。你愿意和她合租,應該是比較認可她的人品。她就算知道咱倆的事了,也不會隨便說吧?我還寧愿讓她知道呢,這樣以后我就方便偷偷去你家了。”
“你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我跟你說真的呢,我們都錯過十年了,我以后一天都不想再錯過了。”
看著視頻中林在山滄桑的面龐,李孝妮很是心酸,也很迫切,她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就像林在山寫的那首《親愛的你怎么不在我身邊》中唱的,他們還有多少時間能浪費?
被李孝妮說的,林在山心潮一陣陣的往上翻涌,努力克制著過分的激情,輕聲講說:“我必須實事求是的講,我現在有點不理解,曾經的我,對你有那么重要嗎?”
“我也很不理解,你為什么會對我這么重要,但我就是忘不了你。我真的很慶幸,你能在我最成熟最美好的年華。浴火重生,浪子歸心。這讓我覺得,我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你要再不回來,我可能就要等你等的枯萎了。”
李孝妮給林在山說的。眼眶都要濕了,林在山深沉的點了點頭,柔聲道:“我懂了。”
“你現在懂我的心了,也該讓我懂你的心了吧?”李孝妮想往的問林在山:“你一直也在等著我嗎?”
“談不上等著,只能說是望著。”
“當年我們在一起時。你真的有喜歡過我嗎?還是因為我變成李孝妮后,你才喜歡我的?哥哥,你跟我講實話。”
體味著原來那大叔的情感,林在山跟李孝妮講實話:“直到你變成李孝妮后,我才發現,我是多么想念原來的你。”
“謝謝你,哥哥,我就知道,你當年肯定喜歡我的。”李孝妮被林在山講的眼眶也有些濕了。
“其實我現在也很喜歡你。我喜歡曾經的你,更喜歡現在的你。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壓力。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你在我心里都是最好的。”
“你終于愿意對我講甜言蜜語了?我其實一直都沒變,我一直就是李琪琳,但哥哥你,可真像變了一個人啊。”
“哈哈。”林在山尷尬的笑笑,試探著,也是調情的問李孝妮:“那你是更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我當然更喜歡現在的你了!”李孝妮毫不掩飾對現在的林在山的中意。
聽到這話,林冇在山心里算是徹底舒坦了,他終于可以用自己的情感來和這天后交流了。否則。他總覺得這天后對他這么熱衷,都是因為原來那大叔。
“哥哥,這些年來,你是不是有很多歌都是為我寫的呀?”沉浸在期待已久的幸福中。李孝妮這次真要犯幸福病了。
“你這個問題我不好回答,我不想騙你,但你也寫歌,你應該知道,我們寫歌,有很多時候并不是真的為一段感情或一個人而寫的。這就像寫小說。你不可能寫的每一部小說都是你自己的真實故事。我寫的歌,大部分都是一種對幻想中的故事的情感抒發罷了,是沒有真正所指的,只是在片段的旋律和情感釋放中,我會代入自己的感情。我不知道你寫歌是不是這樣,反正我寫歌是這樣。”
李孝妮皺眉道:“我寫的歌,都是我的真實情感抒發,想象中的感情,我根本就抒發不出來啊。看來我還沒達到哥哥你這種人身閱歷豐富的創作境界。”
“我也不全都是靠想象的,也有一些歌,我心中是有所期有所指的,是代入了很深的感情寫的。”
“代入的對誰的感情啊?”李孝妮就想聽林在山說這個。
“肯定是對你的啊,除了你還能有誰?”林在山知道李孝妮想聽這個,便放了善意的謊言,來滿足自己的愛人。
“砰。”
林在山這話剛一說完,身后便傳出了一聲悶響,精神驟然一緊,回頭一看,就見孫玉珍已經摔到地板上了!
林在山連忙對李孝妮講:“那姑娘可能醒了,我先把視頻最小化,我去看一眼。”
林在山摘了耳麥,先離開電腦,過來看看孫玉珍的情況。
就見這妹子摔到地上后,依舊渾無意識,睡的很深很沉。
林在山叫了幾聲孫玉珍,見對方絲毫都沒有反應。只好給地上鋪了褥子,抱著孫玉珍睡褥子上了,不讓她睡沙發了,以免又摔下來。
怕她著涼,林在山還給她蓋了個毛巾被。
李孝妮從攝像頭中看到了林在山正在小心翼翼的照顧這個喝高了的妹子,看著那褥子和毛巾被都是當天她蓋過的,心里感覺怪怪的。
照顧好孫玉珍后,林在山返回工作臺前,戴上耳機繼續和李孝妮聊:“這姑娘喝的太高了,摔地上都沒醒。”
“我現在很好奇,她要一直不醒,你睡哪啊?”
“我睡沙發啊。”
“你要也像她似的,從沙發上掉下來了,會不會跟她滾床單滾在一起啊?”
“你說什么呢?”
“嘻嘻,開個玩笑。”
李孝妮似是調皮的開著玩笑,但她心里有句話特別想對林在山講:小時候她能接受的一些事,她現在可接受不了了。林在山要非要滾床單的話,就來找她,不要去找別人。
但這句話都到嘴邊了,她卻講不出口。
“你幾點去錄音啊?”
林在山岔開話題問李孝妮。
“還有一會兒呢。哥哥,我現在想聽你給我唱歌。”
“我給你放一首歌吧。我之前寫的。”
“不,你之前寫的唱的,都是帶著你之前的感情寫的唱的,我想聽你現在的心聲。”
“我現在的心聲,是想去向全世界吶喊!要是唱出來了,整個小區的人都醒了。”
“哈哈,你要宣泄的感情有這么熱烈嗎?”
“你以為呢?等你回來吧,我專門寫一首送你的歌,也是送給我們兩個人的歌。這首歌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沒離開過》,在你回來時,我寫好唱給你聽。”
“我現在就想回去了。”
“哈哈,你別太著急,我寫歌也是需要時間的。別你回來了,我還沒寫好呢,那就太丟人了。”
林在山這么說,是不想耽誤李孝妮在倫敦的工作。他寫歌哪需要什么時間啊,但他和李孝妮之間的關系,確實需要時間來冷靜的思考一下。他們一定要考慮周全了,未來怎么在一起,才能讓兩個人的事業都更上一層樓。
“你先忙你錄影的工作,等錄影完了再寫也不晚。我不著急的,你千萬別因為寫這個耽誤了《唱作人》的比賽。”
李孝妮也很擔心林在山的工作。
“我知道,我心里都有數。”
“哥哥,我之前很氣憤《唱作人》的節目組那么炒作你,但我現在真的要感謝他們,要不是他們把你推進大坑,咱們倆不會這么坦然的交流。”
“這和他們沒關系。”林在山也覺得今晚來的太突然了,深深的感嘆了一句:“要謝,就謝咱們爺爺的在天之靈吧。今天是他的六周年祭,他顯靈了,把咱們重新拉近了。”
“嗯。”
“我送你一首歌吧,這首歌是我之前寫的,但那時沒想著有機會能唱給你聽。但我覺得現在,這首歌我該唱給你聽。可能這就是天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