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到了。”
張小凡站起身，踏步向門外走去，玉道長急忙跟上。
二十分鐘后。
玉道長開著自己的座駕，帶著張小凡離開凌家山莊，來到棲霞山山腳下。
嘎吱！
在棲霞山與牛角河的交界處，玉道長停下車。
按照約定，水月觀副觀主玄法道人，將會帶領六名門人，于早上七點在這里出現。
“現在是六點五十分。”
玉道長看了看時間，道：“玄法道長他們，應該很快就會到。”
“好。”
張小凡懶洋洋地靠在副駕駛座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包口香糖，抽出一根，剝掉包裝紙，扔進嘴中，緩緩地嚼了起來。
他無聊的時候，喜歡嚼一嚼口香糖。
“來一個？”
張小凡沖著玉道長說道。
“貧道不吃口香糖。”
玉道長尷尬一笑道：“一吃這個，貧道就牙疼。”
“好吧。”
張小凡無聲一笑，將口香糖裝進口袋，閉目養神起來。
嗡嗡嗡……
幾分鐘后，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聽聲音，應該來了一架直升機。
“他們來了！”
玉道長透過車窗，眺望遠處天空，臉上浮出一絲緊張之色。
雖然，他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對張小凡充滿了信心，但真正面對這一刻的時候，他仍然克制不住心中的緊張和那一絲恐懼。
這么多年以來，水月觀的威嚴，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骨子里了。
轟轟……
運輸直升機在一處平地緩緩降落，隨后，一行人從直升機走了下來。
見狀，玉道長趕緊打開車門，迎了上去。
而張小凡，依舊穩坐釣魚臺，只是拿目光看了過去。
玉道長沒說錯，果然是七個人。
為首之人，是一名皮膚紫黑的老道，背著一柄劍，昂首闊步，極有氣勢。
想必，他就是玄法道人。
在此人身后，跟著六個人，一名白發蒼蒼的老道，三名中年道士，加上兩名年輕的道士。
那位玉華道長，赫然在列。
“弟子玉寶，拜見副觀主，四位長老……”
玉道長看清玄法道人一行人，不禁眼皮一跳，趕緊作揖行禮道。
沒想到，副觀主玄法道人不僅親自來了，還帶來了四位玄字輩的長老，以及兩位玉字輩的后起之秀。
如此陣容，簡直恐怖。
“玉寶！”
站在最邊緣的玉華，一看到玉道長，頓時想起了那天的屈辱，伸手一指玉道長，怒不可遏地叫罵道：“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勾結外人，禍害同門，現在副觀主親至，看你如何狡辯！”
“你再污蔑一句試試！”
玉道長猛地一抬頭，目光冷冽地盯著玉華。
若是以前，他被玉華如此臭罵，只敢低著頭，屁也不敢放一聲。但現在，他修煉了《六壬靈眼》，無論是見識還是心態，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玉華這種跳梁小丑，他已經不放在眼里。
“廢物，你還敢頂嘴！”
玉華更怒了。
“咦？”
玄法道人目光驚奇地看了一眼玉道長。
這位門中赫赫有名的窩囊廢，似乎大不一樣了。他的臉上，不再唯唯若若，而是不卑不亢，他的身上也多了一種飄渺出塵的氣質，引人矚目。
看著他，玄法道人內心深處竟然生出一絲敬畏來。
“怪了。”
玄法道人心中一動：“莫非此子離山修行，得到了什么造化……”
“副觀主，您老人家看到了吧。”
玉華目光盯著玉道長，語氣陰森地道：“玉寶背叛宗門，罪大惡極，現在還不思悔改，其罪當誅！”
玄法道人面無表情。
來自水月觀的另外幾人，則是一臉冷漠之色。在他們眼中，玉道長早已不是他們的同門，玉道長的死活，他們懶得關心。
“玉華，你這信口雌黃，不知好歹的蠢貨！”
玉道長怒喝一聲，道：“貧道從未背叛水月觀，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你找死！”
玉華再也忍不住了，右手一抬，一團氣旋被他握在手掌中。
他正欲出手。
突然間，他的目光對上了玉道長的雙眼。
轟得一下！
玉華雙眼急劇瞪大，大腦突然一片空白，緊接著，一股撕裂般的劇痛，從他的腦海蔓延到全身。
“啊啊……”
玉華雙手捂住腦袋，嘴中發出無比凄慘的叫聲。
“玉華師兄，你怎么了，別嚇我。”
那位比玉華還年輕的道士，看到玉華神色猙獰痛叫連連，頓時慌了。
“怎么回事！”
四位長老，看到玉華這副可怕的模樣，也紛紛面露驚駭之色。
“這是！”
玄法道人卻是把注意力落到玉道長身上，看到那雙光彩奪目的詭異雙眼，不由心神一震。
“啊啊啊……救我！”
玉華痛哭流涕道，他的精神開始崩潰了，七竅流血，模樣凄厲如同一頭厲鬼。
“住手！”
見狀，玄法道人猛地一聲暴喝，氣浪滾滾，如同雷霆在身邊炸響。
“哼……”
玉道長悶哼一聲，雙眼中的異芒，瞬間黯淡了下去。
“呼哧！呼哧！呼哧！”
發瘋一般的玉華，終于停了下來，只見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混雜著鮮血眼淚和鼻涕，看上去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玉寶，沒想到你竟有如此造化。”
玄法道人看也不看玉華一眼，而是牢牢盯著玉道長，道：“觀主曾言，你是天賦異稟之人，可惜生不逢時，這輩子只能淪為平庸之人。”
“觀主沒有說錯。”
玉道長輕吐一口氣后，淡淡地道：“不過，弟子最近遇到了一場天大的造化，已經跳出囚籠。”
“哈哈，好！”
玄法道人朗聲一笑，道：“玉寶，你歷經磨難，現在終于成才，觀主知道后，肯定會十分欣慰。”
“玄法師弟，這是什么情況？”
站在玄法道人身側的那名白發蒼蒼的老道，出言問道。
其他人也是一頭霧水。
“玄海師兄，大喜啊。”
玄法道人伸手指向玉道長，神情振奮地道：“咱們水月觀，今日誕生了一名千古奇才！”
“什么！”
聞言，眾人瞠目結舌，玉華更是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開什么玩笑？
水月觀最廢材的弟子，竟然成了千古奇才！
“絲翻身。”
玉道長看著一臉親近和藹之色的玄法道人，以及面露震驚之色的眾人，心中不由冒出這四個字。
他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張小凡帶給他的。
“副觀主，四位長老。”
深吸一口氣后，玉道長神情愈發堅定起來，道：“聽弟子一言，你們趕緊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