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屁呀,你個烏鴉嘴,能不能說點兒人話?”諸葛嬋娟瞪眼。
“我說的是像,又沒說他真的會死。”胖子嘟囔。
“真不吉利。”諸葛嬋娟埋怨。
“那個,”胖子試圖轉移話題,“下一個是人還是啥?”
“應該是個水妖。”南風隨口說道,眼見諸葛嬋娟面有憂,而胖子面有愧,便寬慰道,“放心好了,以我現在的修為,除非我想死,否則沒誰殺的了我。”
聽南風這般說,諸葛嬋娟憂慮大減,笑問,“那你想死不?”
“現在還不想,”南風笑道,“不過你要是對我不好,讓我生無可戀,我可能就想死了。”
諸葛嬋娟笑,胖子也笑,氣氛頓時緩和。
“你說的那個水妖在哪兒?是個啥?”胖子問道。
“在下游的江平郡,”南風抬手東指,“本體是什么目前還不清楚,只知道是水里的異類,不過這妖物幻化的是個年輕女子,自然是雌性。”
南風言罷,諸葛嬋娟和胖子仍在看他,當日整理線索時他們都不在場,也不知道那些武人都提供了怎樣的線索,不過有一點他們能夠肯定,那就是武人提供的線索絕不止南風說的這些。
南風知道二人在等什么,便將那異類的情況簡略的說與二人知道,“此事說起來比較曲折,提供線索的武人來自江南,據這個武人所說,江平郡太守府中有一個名為十三娘的歌姬,生的膚白貌美,國天香,能歌善舞,美艷過人。”
“這個歌姬就是妖怪?”胖子插話。
南風點了點頭,“對,此人不止才藝過人,還有身懷異能,唱歌時風聲伴隨,起舞時雪花紛飛,據那武人所說此人身輕如燕,舞姿動人,令人一見難忘,所發天籟歌聲,繞梁三日,聽者渾然忘我。”
“你說的這都是技藝,這人有什么本領?”諸葛嬋娟皺眉插話。
“那個武人不曾提起。”南風說道。
“這人多大年紀?”胖子好奇追問。
南風說道,“那武人曾經見過她兩次,一次是十年前,一次是三年前,據他所說,這個十三娘在這七年之間容貌并無變化,一直是十七八歲的光景。”
“真有他說的那么好看?”胖子存疑也好奇。
“不曉得,我又不曾見到過。”南風說道。
“這里離江平郡不過四五百里,走快些,晌午之前就能趕過去。”胖子驅策老白加速。
南風也授意八爺加速。
見二人興致頗高,諸葛嬋娟不樂意了,“我怎么感覺你倆這不像是過去選人參戰。”
南風機敏,隱約猜到諸葛嬋娟可能有什么話在等著他們,便識趣的不接話。但胖子不識趣,“那像啥?”
“像尋花問柳,買歡狎妓。”諸葛嬋娟冷哼。
聽諸葛嬋娟如此說話,胖子開始后悔不該多嘴,干咳兩聲岔開了話題,“那個啥,你剛才不是說事情挺曲折的嗎?你都省略了啥呀?”
南風說道,“這個十三娘的來歷很是曲折,此人原本不是太守府的歌姬,而是一個漁夫的妻子,后來不知為何,那漁夫將她賣給了江平太守。”
胖子聞言很是疑惑,“若是那歌姬真像你說的那么好看,他丈夫怎么舍得賣掉她?”
“就中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妖物是怎么嫁給漁夫的那武人曾有提及,”南風說到此處略作停頓,轉而繼續說道,“提供線索的武人名為趙云松,他的師兄是江平太守的護院,趙云松的師兄曾經跟他說起過那歌姬的來歷,事情還要從那漁夫身上說起,那漁夫是個沒爹沒娘的窮小子,靠打漁為生……”
不等南風說完,胖子就急著插嘴,“他抓到了那個異類卻沒有……”
“不是,”南風擺手,“這個窮小子網到的是一個鍋蓋大小的三腿兒老鱉,本想拿到集市上去售賣,未曾想那老鱉竟然很通人性,被捕之后多有乞命舉動,那窮小子一時心軟,又見它身有殘疾,就把它給放了。”
“那漁夫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來過了不久,一天晚上突然夢到有個灰衣老者登門,只道自己就是他前些時日放生的老鱉,此番是來報恩的,又言之能滿足那漁夫一個愿望。”
胖子又打岔,“于是那窮小子就說想要個老婆?”
“對。”南風點了點頭。
“幸虧他沒要天上的月亮,不然還不難為死那老王八。”諸葛嬋娟翻白眼兒。
南風只當沒聽到諸葛嬋娟說話,繼續說道,“漁夫說出了自己的愿望,老鱉就給他指了條路,讓他于某日某時往某個水潭去,屆時那處水潭會有一群女子,這些女子的衣衫會放在岸邊,讓他去將其中那堆白衣衫偷走。”
胖子倒是聽的出神,但諸葛嬋娟不滿,“這都什么餿主意,我看那老王八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覺得也是。”南風點頭贊同,又沖胖子說道,“由于不是親耳所聞,細節也就不值較真兒,大致經過就是你想的那樣了,那堆衣服就是十三娘的衣衫,過了某個時辰,水潭里的其他女子都穿上衣衫消失不見,十三娘沒有衣衫穿戴,就被困在了那處水潭里,那漁夫適時出現,將十三娘的衣衫還給了她,至于是全還了,還是還了一部分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十三娘感恩戴德,就委身于那個漁夫了。”
“就這也值得感恩戴德?”諸葛嬋娟冷笑,“那個漁夫不但是個偷窺的霪賊,還是個偷盜的竊賊,這個十三娘竟然會喜歡上他,傻了?”
“這其中想必還有別的緣故,細節得找到當事之人才得知曉。”南風說道。
諸葛嬋娟氣不過,又道,“那個老王八也不是個好東西,這不明擺著坑人嗎?你想報恩,自己變個女人嫁他,別把人家搭上啊。”
“你說的對,我也這么想。”南風說道。
“可能那個十三娘道行不夠,神智不高,才會著了那個漁夫的道兒。”胖子說道。
諸葛嬋娟瞪眼,“什么呀,似這種事情,只要不是渾噩呆傻,誰會喜歡上坑害自己的兇手?好個愚蠢的女子,活該她被人賣掉。”
“十三娘確是遇人不淑。”南風點了點頭。
“活該,留著眼睛干什么,瞎呀,找這樣的丈夫。”諸葛嬋娟的火爆脾氣并沒有因為有了身孕而有所收斂。
“接著說,”胖子催促南風,“然后呢?”
“然后?”南風搖了搖頭,“然后就沒有然后了,細節連趙云松都不清楚,我更是不得而知,漁夫為什么會賣掉十三娘也沒人知道,只知道賣了五百兩銀子。”
“十三娘既然是妖物,為什么不跑?”胖子問道。
南風沒有接話,因為他也不知道十三娘為什么不跑。
“快些走,”諸葛嬋娟催促,“我也想看看這傻娘們。”
“你好像很生氣?”胖子不解的看向諸葛嬋娟。
諸葛嬋娟沒接胖子話茬,而是沖南風說道,“先別去找那個什么十三娘,先去找那漁夫,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不知道那漁夫的住處。”南風說道,以諸葛嬋娟的脾氣,若是見那個漁夫,怕是一刀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