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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智周等三人萬萬沒料到,小心翼翼的勸導,卻換來了太子更加睚眥必報的打擊!倭國遣唐學子全部遣回!
這……如此政令一出,肯定會立刻引起朝堂震動,而且肯定會讓倭國更加對大唐充滿敵意的。
“殿下,此事兒不合乎法理吧?如此一來,倭國豈不是對我大唐,更是敵意加深?”高智周皺了皺眉,心里哀嘆了一聲,早知道就不跟這個小祖宗提起了。這下倒好,直接把倭國學子都送回去了。
“法理?什么是法理?我就是法理!跟倭國談法理?你腦子沒病吧!還有你那顧及的敵意加深,我大唐需要在乎一個彈丸之國的態度嗎?高智周,我今天把話放這兒,你也可以回頭告訴倭國使臣,我李弘早晚要親自踏平倭國!”
三人也是一頭霧水,這太子不知道為何,只要是提及倭國跟高麗等國,太子殿下就像是被點燃了似的,滿心滿腹的怒氣跟討厭之情。
“那……臣等告辭。”三人起身同時說道。
李弘揮了揮手,便讓三人離開,待三人走到門口時,又被李弘出聲叫住了。
“等會兒,你們三個先把這個簽了。”李弘撇了一眼桌角的文書,指給他們道。
高智周眼尖,一眼就掃見了,赫然是關于倭國兩使臣的處決書!
三人站在桌前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桌子后面那張冷笑著的臉龐,都是一陣陣的嘆氣。
三人知道,這字如果不簽,先別說今天能不能把賀蘭敏之等人提走,就是能不能走出這個房間門口還是一個疑問呢。
看那張小臉兒就知道了,大有今日不簽也得簽,簽也得簽。簽了,這事兒就是大唐律法辦案,案子就辦實了。不簽,太子照樣可以砍了兩個倭國使臣,不過就是少了一份公信力而已。
依照唐制,一般案件則是由門下省給事中、中書省中書舍人以及御史臺御史審理,此乃小三司。
而如果是重大案件,就比如李弘親審的這個案子,涉及面太廣,層次也多,就得由刑部尚書、大理寺卿、御史中丞三個大佬來共同審理。
最終,三人無奈的只好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印信,然后拿著太子簽了的手令,便去往禁區牢房提人。
宗楚客這幾天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消失過,恐怕就是睡覺的時候,臉上都掛著燦爛的笑容。
看著三個大人悶著頭離去,連一旁行禮的他都沒有理會,也不計較,待三人走后,就急忙奔進了樓里。
“請問殿下在嗎?臣宗楚客求見。”宗楚客望著門口的侍女說道。
門口的侍女接過他的令牌看了一眼,然后隨意的還給了他,雖然這個人這幾日經常出現在莊園,但明顯級別太低了。
來這個莊園求見太子的,哪一個不是一部之長官或是正四品上的官員,或者是皇家宗室,最小的也是個世家大族。
李弘懶洋洋的曬著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看著站在他一邊的宗楚客,奇怪問道:“你有什么喜事兒,美成了這樣?娶小妾了?”
“沒沒沒,殿下您說笑了。臣是按照您的法子,幫著藍田縣推售了不少玉石,甚至還與幾家客商談了合作,以后他們會經常來鋪子里收購玉石。所以……所以……所以臣今日此番前來,是想謝謝殿下。”
“空手來的?”李弘看了看宗楚客空空如也的手,淡淡問道。
“呃……這……臣這手頭拮據您是知道的……。”宗楚客尷尬的站在那里,一旁的侍女給李弘把茶水都換了一遍了,就是沒有給宗楚客準備。
“那你真好意思說你是來謝我的?算了,不向你討要了。這樣吧,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完成好了呢,我上奏給你升遷,完成不好呢,嶺南現在缺下縣縣令缺的緊張,到時候我給你留一個名額怎么樣?”李弘望著窗戶外面,行色匆匆的一群人說道。
“臣自當肝腦涂地,為陛下……。”
“行了,不會拍就別拍,看見那些人了嗎?”李弘指著外面快要走進來的一群人,頭疼的說道。
“看到了,殿下,這些可都是宗室啊,臣這幾日在太乙城經常碰見。”
“是,沒錯。所以你的任務就是把他們打發走,而不是讓我來打發他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可行?”
宗楚客看著李弘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此刻想露出哭喪的表情,但因為這幾天一直掛著燦爛笑臉的臉,此刻哭起來跟笑似的。
李弘無奈的嘆口氣,看德行就知道指望不上了,站起身來對侍女說道:“告訴夏至,把會議室打開,請他們在那里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不用猜都知道,這些人是沒有被發放到許可令的宗室,其中自然就有千金公主跟曹王李明在內。
而讓人李弘意想不到的是,弘化公主跟他的夫君,也就是被滅國的吐谷渾王夫婦,竟然也一同前來了。
李弘不知道他們會是興師問罪,還是請求自己多一些名額給他們。
自己在房間了待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時間,就在夏至已經無法控制住小會議室,所有人不滿的情緒時,李弘才在小雪與宗楚客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進來。
“弘兒見過黃姑奶奶,弘兒見過弘化姑姑……。”宗室也有宗室的禮節,這些人都是李弘需要見禮。
而當他見完禮后,則是這些宗室以臣子的身份向他見禮,總之,皇家就算是最簡單的見面,沒有盞茶時間,是很難落座進入正題的。
分主賓坐下后,李弘揮了揮手,讓小雪把懷里抱著的一摞紙張分發給在座的各位。
“您們先看,看完了有什么疑問再問我,我們再討論,如何?”李弘看著千金公主抬頭,于是急忙說道。
弘化公主看了看手里簡單的三張紙,本來也想張嘴,但看李弘都如此說了,也只好悶下頭先看看這些到底是什么。
李弘說完后,看著眾人都在低頭研究,就連一直跟著千金公主與溫挺的索元禮,也向小雪要了一份。
于是李弘指著索元禮說道:“你出去。”
“殿下,小的……。”
“這里都是我皇家宗室,你算什么東西,滾出去。”李弘不饒人的眼神,死死盯著索元禮說道。
千金公主看了一眼不情不愿的索元禮,再看看神情堅定的李弘,抬頭對站起來的索元禮說道:“那你就在外面等候吧。”
望著索元禮離去的背影,李弘心里則堅定的想著,有生之年絕對不會讓這個人靠近朝堂半步。
“這代理商是什么意思?還有這一級代理商,它與二級代理商有什么區別?”曹王李明率先看完,放下手里的文書問道。
“很簡單,每個月你們平價從太乙城拿貨,然后可以按照我定的價格賣給其他商鋪,你們從中賺取差價。”李弘簡單的說道。
“那為何要一年期?”弘化公主抬起頭問道。
“因為我要保證絕對的公平,不然的話,那些在三年內同樣與您們一樣拿到許可令的商人,與您們就沒有區別了。”
“所以我們就算是三五年后,甚至是永遠也拿不到半成品,或者是制法來自己制作?”千金公主看出來了,這其實就是這個滑頭的臨時敷衍之策。
這樣一來,可以堵住他們的嘴,也能夠讓他們看見短期的巨大利益,但當拿到許可令的商人可以完全自主制作時,價格上就要比他們占優勢了,而且就算是這個什么一級代理商,到時候所有的優勢就蕩然無存,而且還必須面對與其他商人在價格上的競爭。
這樣一來,就不可能一勞永逸,永遠要看他李弘的眼色,一年一簽,也就是他李弘今年心情好,他簽給你,心情不好,看你不順眼了,這一年你連一級代理商的身份都被他剝奪掉了,完全沒有自主權。
因為府里的用度等開銷,自己就必須為了這個一級代理商,對他李弘唯命是從,服服帖帖的。要不然,他李弘一個不高興,就會斷掉給你供貨,讓你無法再去轉手賣給其他商鋪。
“弘兒,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是永遠競爭不過那些手拿許可令的人了?難道你就真的不打算給皇室宗親一條生路?”曹王李明有些惱怒了,身為皇叔的他,竟然被如此對待,這讓他心里開始覺得很不平衡了!
無緣無故、莫名其妙的被白純跟戶部刷掉了資格,這件事兒讓他跟千金公主已經郁悶了好幾天了。
而且每天看著那些從莊園對面大屋子,叫什么太乙城議事廳出來的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猶如沐浴在春風里般舒爽滿意,看著那些人交頭接耳,說說笑笑,或是討論許可令的好與壞,或是討論洲商會、道商會的代表,看到這些就讓他們覺得臉面無光。
特別是看其他宗室非但拿到了許可令,甚至還利用自己在各封地的名望,直接就被其他商人推舉成了商會會長,可以每年代表商人,來太乙城參加商會。
看到這些場面,心中滋味,就像是被人狠狠的在臉上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但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