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西回來后,李弘還從來沒有在深夜行走在大明宮內,白純如影隨形,兩人一前一后,在勘驗了令牌后,兩人便順利的走進了大明宮內。
行不到幾步,便看見遠處匆匆奔過來兩名太監,看見李弘后,急忙行禮道:“奴婢見過太子
下。”
“父皇如今在何處?”大明宮內防衛森嚴,四周都可見金吾衛在巡視,而黑暗處,還有不少暗哨潛伏著,這是皇家自然而然的
常防衛,并沒有像長安城那般防衛森嚴、如臨大敵的樣子。
“父皇在皇后的蓬萊
,奴婢為
下帶路。”太監看著當年的皇宮霸王,謹慎的道。
“你是不是看見我很緊張啊?我又不吃了你,你緊張什么你?還有,誰讓你過來的,連鐵還是花吉?”一邊走,李弘一邊打趣著旁邊的兩個太監,看樣子歲數與自己差不多,只是人家都是白白嫩恩的。
走了一路,李弘打趣了一路,坐在蓬萊
自己寢室內的武媚,在李弘靠近的時候,還聽見了李弘拿人家打趣。
聽著外面那欠揍的聲音,武媚也只能是默默看一眼靠臥在
頭的李治,然后無聲的嘆口氣,對于當今太子,她心里不抱任何希望了,不再心存幻想有朝一
,這太子能像李賢跟李哲那般禮儀有加了。
“兒臣見過母妃。”武媚聽著李弘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顯然準備進門的時候,李弘碰見了徐婕妤,徐惠的妹妹。
但武媚卻不知道,李弘給徐婕妤見禮的時候,手里還拿著太監的帽子在那把玩兒。
腳步匆匆的接近她的寢室,燈光下,武媚潔白如玉,泛著光澤的額頭上開始布滿了黑線。
旁邊靠在
頭的閉目養神的李治,臉頰上先是露出一抹苦笑,剛要苦笑搖頭,隨即又被那低聲話語氣的直咳嗽。
“白純,你我是沖進去大喊一聲父皇,你可還好?!比較妥當呢?還是我哭喊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門口合適?要不一邊哭喊著一邊沖進去?”李弘的聲音分外可惡的在門口成心想起。
寢室內的李治再次苦笑的對著武媚揮了揮手,意思是,我管不了了,交給你了。
“我看你最好是給我滾著進來合適!”武媚把手里的物事剛一放下,一旁的宮女就條件反
的給武媚遞過來了雞毛撣子。
武媚看著宮女一臉心謹慎的模樣兒,與李治對視了一眼,不由得笑出了聲。
宮女更是一臉茫然,雙手捧著雞毛撣子,不知道為何陛下跟皇后,突然之間就不生氣了。
“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母后。”李弘清了清嗓子,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
白純則是留在了外面,在沒有帝、后的召喚下,她可是沒有資格跟太子爺似的,那般灑脫的走進去。
武媚好氣的看著嬉皮笑臉的李弘,然后再回頭看看靠臥在
頭的李治,夫妻兩人互視一眼,對于李弘能夠如此之快的趕回來,心里還是充滿了驚訝跟安慰。
兩人還原本以為,這個兔崽子怎么著也得拖到明天早上才會過來呢。
李治微微抬了抬手,李弘便走到了跟前,不等人家話,自己就先二皮臉的在
頭坐了下去。
武媚手里的雞毛撣子快要跟花孟等人手里的橫刀一樣了,快如閃電、神出鬼沒的就出現在了李弘的眼前:“讓你坐下了嗎,你就直接坐下了。”
“哎喲,疼,母后別打。”李弘跳著腳站起來,看著嗔怒的武媚,只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這一去藍田又快過去半個月了,怎么樣,據找到了治愈天花的方子?”李治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虛弱,基本上腦袋很少移動,就靠眼珠子咕嚕兩邊轉。
“這事兒您就放心吧,兒臣出馬哪有辦不成的事兒?何況還有孫思邈在那里,預計再有個二十來天,在真正的寒冬來臨之際,這天花絕癥就會被徹底消滅了。”李弘眼神在武媚
后的宮女
上瞪了好幾眼,可這個宮女就跟沒看見自己瞪她似的,依然沒有眼力見的是幫自己拿個椅子過來。
“本宮可是聽,這天花絕癥如果被治愈,乃是人家孫思邈的功勞,跟你在不在藍田好像沒什么關系吧?”武媚慵懶的在松軟的美人榻上一臥,依舊修長有致的
材立刻顯露無疑。
李弘撇撇嘴,兩口子坐著就他站著,雖然自己是兒子,但是待遇能不能稍微往上提高點兒呢。
“少在那里撇嘴,你是如何知曉那牛痘能夠治愈天花的?”武媚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站一會兒就見不得別人坐著。
“我我做夢夢到的,您信嗎?肯定不信,我也不會這么的。”李弘急忙后退兩步,龍媽手里的雞毛撣子真是來無影去無蹤,剛才以為都放起來了呢,沒想到揮手之間,就憑空出現了。
“那你到底怎么知道這牛痘能夠治愈天花的?”李治眼睛斜向李弘,再次問道。
“這其實是個傳,從來沒有證明過真偽的傳,在西域樓蘭的時候,偶爾聽見什么起,所以兒臣就信了,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唄。”李弘不負責任的道。
李治無奈的笑了笑,低沉著嗓子道:“多虧孫思邈替朕憐惜天下百姓,不請自來,不然的話,還不知道這藍田還不知道會被你折騰成什么樣兒呢。”
“父皇,母后,其實這藍田天花一事兒,兒臣當居功的才是。”
“沒有孫思邈,你會懂得那什么疫,接種還是什么?”這些新詞匯,對于武媚來講都是有些拗口。
“如果沒孫神醫的話,兒臣就打算把牛痘熬成湯藥算了,反正經過細加工后,注入人體應該沒事兒吧……。”
為大唐太子,你這是草菅人命,視藍田百姓
命于無物,功過相抵,你的賞賜就沒了。”李治精神頭好了一些,話也變得有力氣了。
李弘無奈的翻翻白眼,兩口子這是合計好了的,不想給賞賜就直,扯那么多閑篇兒。
“對了,聽你在藍田不務正業,視百姓
命如無物,但是跟人家孫思邈的徒弟倒是來往密切,是不是有這回事兒?”武媚開啟八卦模式,旁邊的李治也是一臉興趣。
“不是……父皇、母后,兒臣大老遠趕回來,您們就是為了這個?”李弘不想再被兩口氣調戲,準備反抗。
這次夫妻兩并沒有對視,只有躺臥在美人榻上的武媚吃吃笑了兩聲,威脅道:“那你是還是不?”
“我就知道揚武在我
邊沒好事兒,忘了告訴他這事兒不準稟奏了,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李弘撇了撇嘴,這筆帳算是記在了揚武
武媚不理會他的抱怨,從旁邊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奏章,一邊看一邊把李弘講給裴婉瑩的酒窩傳,再一次念了出來。
李治聽的也是頻頻點頭,聽完后還在那里道:“孟婆湯?有意思了,喝了之后就會忘記前世所有然后轉世投胎。對了,皇后,如果是你呢,在奈何橋上看到孟婆給你喝孟婆湯,你會些什么?”
武媚溫柔的看著李治,眉目之間全是恩
,這把一向是自己為單
狗的李弘給
麻的不的了。
“自然是告訴孟婆,忘記誰都可以,特別是這個兔崽子,但絕不能讓妾
忘記陛下,等下輩子還要找到陛下呢。”武媚不顧李弘撇嘴,溫柔的一手拄著下巴,看著李治道。
“跟朕想的一樣啊,如果有來世,有輪回,喝那碗孟婆湯之前,朕也會告訴她,不要讓朕忘記皇后,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李治也是頗為感慨,但在李弘看來,老兩口子好像有點兒神神叨叨的。
“對了李弘,那裴婉瑩就沒問你,如果你喝孟婆湯,會什么嗎?要是你,你會什么?”武媚好奇的眨著眼睛,看著李弘問道。
“對不起,不要香菜和蔥花,謝謝。”李弘一本正經的站在旁邊,淡淡的道。
李治跟武媚俱是一愣,看著一本正經站在那里,表
無辜的李弘,思索了半天才明白過來。
武媚看著神
正色的李弘,氣的拿起靠枕就砸了過去,笑罵道:“煞風景的兔崽子,唯美落寞的傳,被你當成了什么?御膳房的廚子嗎……。”
武媚越越會想起李弘那一本正緊的:不要蔥花和香菜,謝謝。一時之間也忍不住趴在美人榻上笑了起來。
李治無奈的搖頭苦笑加咳嗽,三人此時才想起有正事兒。
李弘正色的走到李治
邊,皺眉道:“早就跟您了,少吃些重口味的,無論是甜、咸、濃茶,現在都不適合您,您應該多吃些素。”
“朕的
體朕自己知道,還能活些時
呢,這半
都是你母后主持朝政,如今你從安西回來了,父皇
體不好,你這個太子也該回來監國了,而不是每天圍著一些事兒做謀劃,大唐江山,可不能毀在你我手里。”李治看著李弘眉宇間的隱憂,很欣慰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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