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看著李弘伸出來的手,她倒是沒有顧及男女之防,倒是有些驚訝李弘會對自己如此好心。
猶豫了下的大來皇女,還是伸出了自己的玉手,遞給了等候在馬車旁的李弘。
感受著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握著自己的大手,大來皇女的臉頰不由自主的有些發燙,心臟也開始砰砰砰的劇烈的跳動著。
不等她繼續感受,只感覺突然間一輕,另外一只大手便觸摸到了自己纖細的腰肢上,而后整個人如飄飛一樣,被人攬著腰肢放了下來,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那個……謝謝。”大來皇女心里沒來由的感到一絲的慌張,感受著鼻尖那渾厚的男子氣息。
不由得想起當初在船上時,自己自不量力的趁人家睡著,爬上床想要掐死人家時,卻不想反而是被人家摟在懷里睡了一夜!
雖然那一夜她還穿著衣服,而且那可惡之人也穿著平日里的短褲,但無論是誰的衣服,都是很薄,而且,在被抱著的時候,雖然有難為情、驚慌、害怕,但心底里,不知道為何,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竟然滋生出了一絲對那夜的懷念。
就像現在一樣,再一次被人摟在了懷里,奇異的感覺就像那一天似的,再次降臨在了自己身上,只是時間過于短暫,不等她回味、記住剛才的瞬間,就被人松開了腰肢。
心底有些落寞、有些留戀那個懷抱的大來皇女,羞紅著臉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白純,頓時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低著頭、扭捏著走到白純跟前,低哼道:“不可以笑!”
“好,我不笑。”白純還是忍不住笑意的說道。
下車后的幾人,李弘與李上金、李素節走在前面,而白純便與大來皇女跟在了身后,兩人的身后跟著兩個太監。
而芒種跟獵豹,在李弘回來后,眼中便變得只有李弘跟白純了,時時刻刻警惕的看著四周。
“蓬萊居?好仙逸的名字。”幾人在走了一段路后,李弘看著矗立在街角的一棟二層木制建筑說道。
“菜還是不錯的,特別是你喜歡的海鮮,這里做出來的可是相當地道,所以才起了這么一個名字,寓意著只有神仙才能食得如此美味佳肴。”李素節站在李弘一側,向他解釋道。
“這么大的口氣?”李弘一驚。
“確實是不錯的,我跟澤王、許王來過好幾次呢。”白純也幫腔說道。
“看來我辛辛苦苦去倭國訛錢的時候,你們倒是享受的很吶,竟然還流連忘返了,進去看看,到底有什么拿手菜,讓你們如此贊不絕口。”李弘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率先走了進去。
而身后這時也傳來了一個沒出息的聲音:“真真的很好吃嗎?在海上,跟他吃生食,我都快要吃吐了。”
李弘懶得理會身后大來皇女的抱怨,在李素節的帶領下,跟隨著一個伙計走進了二樓的一個古樸、典雅的包間內。
接下來不用李弘說話,李素節就熟練的點了幾道這里的招牌菜,而白純卻一直在與大來皇女,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著些什么。
只是偶爾能夠看見,大來皇女的小腦袋瓜像是小雞啄米般,不住的點著頭,時不時還嗯嗯兩聲贊同著。
一頓飯吃下來,倒是真讓李弘刮目相看,想不到在這里竟然能夠吃到如此美味佳肴,看著大來皇女不時的舔著嘴唇,李弘也終于判斷出了大來皇女的本質:吃貨!
只是望著那依然平坦的小腹,李弘很好奇,這個土鱉到底把食物都吃到哪里去了!
吃完飯在杭州接下來,最能夠陶冶性情、最能夠彰顯文化素養的,莫過于乘一艘小船塢,蕩漾在河面上,看著沿街的風景與花燈,享受著難得的清閑與自在。
白純為主、大來皇女笨拙的打下手,對于茶道,她早已經深深的迷戀了進去,完全忘記了此刻她干的活兒,就是在侍奉俘虜她,占盡她身體便宜的可惡之人。
甚至在可惡之人喝了一口她泡的茶水后,她還會一臉期望的等待著人家的評價,直到看到人家滿意的點頭,她才會感覺到一絲成就感跟滿足感。
船上之人無論是白純,還是李素節或者李上金,哪怕是大來皇女,都沒有吟唱的天賦,所以看著人家處在船塢上,一會兒歡哥聲、一會兒笑語聲,倒是顯得他們這艘船塢出奇的安靜。
所以,順著河流往下游飄了沒多會兒后,這段時日一直坐船的李弘,便示意著芒種跟獵豹,還有那兩個太監把船塢靠在了岸邊。
“他們唱的是什么?為什么要打他們?”大來皇女望著一艘,比他們早兩步靠近岸邊的船塢,踉踉蹌蹌的一老一少,被人拳打腳踢的趕上了岸,身后的那些人也跟著上了岸,于是看著李弘問道。
“不知道。”李弘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而后繼續拾階而上,余光不時的掃過那五個繼續毆打一老一少之人。
“芒……。”
李弘剛一張嘴,正準備讓芒種過去看看,就感覺眼前人影一閃,大來皇女熟悉的話語便在耳邊響起,而人也已經站在了正在毆打一老一少的五人身后,急急的阻止道。
“喂,你們為什么打人,不可以打人的,請住手。”大來皇女沖著五個對一老一少拳打腳踢的大漢,大聲的喊道。
而這時,不少聽到吵鬧、喝罵聲而圍觀過來的人群,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大來皇女。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漂亮美麗的小娘子,竟然飛快的跑過來勇敢的阻止那五個人。
李弘依然是緩緩前行,夜色與昏黃的火光交織,模糊的看著緩緩圍過來的人群,只見一些人的神色寫著了然于胸,一些人則是有些懼怕,但又耐不住好奇心的圍了過來。
“大爺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一個大漢一腳重重的踢在老人的身上,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說道。
“但是你們不可以隨便打人才是。”大來皇女想要靠近阻止,但感受著呼呼的拳來腳往,一時間又插不上阻止,急的只好回頭看向李弘。
但那大漢沒料到竟然還有人敢頂嘴,于是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而回頭看到的第一眼,便正好是大來皇女回眸望向李弘的瞬間。
于是大漢瞬間被大來皇女那一瞬間的美麗吸引住了,愣了一下后,吞了吞嘴里的唾沫,嘴里下意識的說道:“停停停,別打了,今日咱們好福氣,不用再逼迫這個小老兒了,這不就有一個現成的可以陪咱們嘛。”
隨著大漢的話音剛落,其他四個大漢也隨即住手,而后不約而同的望向剛才說話的那個大漢。
待四名大漢的眼神,從那大漢的身上轉移到大來皇女身上后,頓時一個個眼睛像是狼一樣,綻放著炙熱的光芒。
“哇……哈哈,這個不比小老兒藏在家里的小娘子差啊,簡直是一樣的漂亮可人啊!”四名大漢中的一個,從被小小身體護在身下的老人身上跨過,徑直往大來皇女身邊走來。
第一個大漢看著回過頭來的大來皇女,嘿嘿的笑了笑,然后對地上的一老一少兩個蜷縮的身型說道:“滾吧老楊頭,今日暫且饒過你,下一次你如果還不讓家里藏著的小娘子出來給我們唱、陪我們喝酒,我就要了你的老命!”
大來皇女看著向她淫笑著走過來的大漢,終于知道了自己剛才出言相阻帶來的后果了,于是急忙向后退道:“喂,你想干什么,你不可以過來,你站住。”
“站住?呵呵,小娘子,剛剛你壞了我們兄弟幾個的好事兒,我們兄弟幾個也給了你面子,你看,我們已經收手不再毆打那老楊頭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們兄弟幾個幾分薄面啊?陪我們泛舟河上,喝上幾杯、唱上幾曲兒呢?”大漢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臉色通紅,滿嘴酒氣,踉蹌著腳步繼續往大來皇女跟前走著。
“不,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大來皇女再次回頭,只見李弘等人站在人群外圍,還是白純,因為身高的關系,站在人群外圍,都能夠把場內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而在大來皇女回身再次面對那醉酒大漢時,身旁不知道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叫做芒種的。
白純卻是露出思索的眼神,看了看那依然倒在場地中央,此時正被獵豹與其他兩個太監扶起來的老人跟少年,心中暗自思索道:‘好像在哪里見過呢?好像還挺重要的,在哪里呢,怎么一下子想不起來了呢。’
想要繼續思索下去的她,思緒萬千、理不清間,就又一次被場中那幾個大漢的聲音打斷了,隨即她再次望了一眼那老人與小少年,而后才把目光放在了大來皇女身上。
大來皇女看著剛剛自己回頭時,身邊還空無一人的地方,憑空多了一個芒種后,一下子也變得膽氣壯了很多。
挺著豐滿的胸膛,理直氣壯道:“你們不可以欺負老人與少年,他們手無寸鐵,你們正值壯年,這是欺凌弱小。”
“喲?小娘子倒是硬氣起來了啊。”先前的大漢看了一眼,不動聲色的站在大來皇女身邊的芒種,而后看了一圈圍觀的人群,像是在找什么似的看了一遍,而后冷冷的看著芒種說道:“這位兄臺,如果是路見不平想要英雄救美的話,我勸你還是好自為之,這一帶,你可以打聽打聽我們兄弟的名號,就是官府來了,也會禮讓三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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