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朝堂之上的方臘、呂師囊、朱武等人這會兒卻是一個個滿臉不屑的看著這些文武官員的反應,似乎是對于這些人的反應非常的看不上眼。
不過當方臘等人看向那一張世界堪輿圖的時候心中不禁回想起他們當初第一次看到這一張世界堪輿圖的時候,其反應何嘗不是如同在場的一眾官員一般。
趙構深吸一口氣,咽了口水目光轉向立于一旁的楚毅,顫聲道:“宋王,朕不曾想這天下竟然如此之大,難道說宋王你……”
雖然說趙構沒有說出來,可是其要表露的意思,在場眾人卻是能夠猜得出,畢竟就在先前,趙構還下旨令朝廷籌備各種糧秣,軍械等物資呢。
現在趙構看到這一張世界堪輿圖,不禁暗暗的猜測,難不成楚毅想要針對這世界堪輿圖上的那些國家動手不成?
一想到這一點,不知道為什么,趙構就感覺渾身熱血為之沸騰起來,自古以來,在天下人的眼中,世界就是中原之地的大小,不知多少年來,天下分分合合,國人的眼光鮮少有投降中原之外的地域。
如今看著著這一張世界堪輿圖,那種迎面而來的震撼,任何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一想到楚毅覆滅大金、西夏、吐蕃的赫赫戰功,再看看那世界堪輿圖之上一個個的大小國家,趙構不多想才怪。
如果說楚毅的目標真的是這些國家的話,那是不是就是說到時候大宋的版圖將會隨著楚毅大軍的腳步而瘋狂的擴大呢?
如果說果真如此的話,那么到時候大宋的疆域將會大到一個恐怖的程度,而他做為一代帝王,將會超越世上任何一位帝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在場的一眾官員也下意識的看向了楚毅,眼中滿是驚駭的神色。
宗澤身子都有些顫抖看著楚毅道:“大總管,你不會是真的想要對這些國家動手吧。”
楚毅眉頭一挑,伸手一指西南之地,然后再指向東南海域那一片連綿島嶼,又滑向道:“爾等可知這些地方皆是膏腴之地,任何一塊土地能夠拿下的話,足可令我華夏子民衣食無憂,稻米滿倉……”
朱武捋著胡須看了宗澤一眼道:“宗樞密,大總管曾說過,這些地方乃是天賜之地,若然不取,必遭天譴,難道你們就不想為后世子孫打下一片廣袤的天地嗎?”
朱武、呂師囊差不多就是楚毅在朝堂之上的口舌,一般情況下,楚毅是不會在朝堂之上開口表態的。
如今楚毅難得的給他們說了這么多,只要不傻都能夠看得出,楚毅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對外用兵了。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話,縱然是天子,恐怕也要被他們給視作窮兵黷武之輩,但是誰讓楚毅的戰績太過驚人了。
別人對外用兵往往都是傾盡大軍,給國家乃至百姓帶來極大的拖累,但是楚毅幾次用兵,真正調動的兵馬大多都在十余萬左右。
這樣數名的兵馬雖然說不少,可是真的說起來的話,倒也算不得太多,畢竟以大宋的國力,一次對外用兵十余萬而已,大宋要是連這點消耗都扛不住的話,怕是也養不了上百萬禁軍了。
這個時候,趙構環視在場的一應文武官員,一錘定音道:“此事就這么定了,眾卿家當用心辦好此事,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問題的話,縱然是大總管仁慈,朕也不會饒了你們。”
下了早朝,隨著文武百官散去,不到半天的時間,市井之間便傳出了朝堂之上的朝會的不少信息。
其中最為轟動的便是楚毅所拿出來的那一張世界堪輿圖。
那一張世界堪輿圖最后被趙構求了去,據說趙構要掛在自己的寢宮之中,用來督促自己。
雖然說那一張世界堪輿圖被趙構給掛在了寢宮當中,但是朝堂之上那么多的文武官員當時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不要小瞧了這些文武官員,一些官員其他不說,單單是其記憶力那絕對是天下人當中的佼佼者,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會一路走進朝堂,成為朝堂百官。
或許這些官員不可能全部記下,但是當幾名乃至十幾名官員一起憑借著記憶復原那一張世界堪輿圖的時候,一份幾乎與那一張世界堪輿圖一模一樣的地圖被復原了出來。
可想而知,等到第二天的時候,這一份世界堪輿圖便被傳了出去,但凡是有關系的人都弄到了一份世界地圖。
就如同朝堂百官的反應一般,但凡是第一次看到那一張世界堪輿圖的內容的人都被那一張世界堪輿圖給鎮住了。
不過三五天的時間而已,整個京師都為之沸騰,尤其是被楚毅對外一次次的大捷給激發了血性的大宋子民,不少人第一次生出了投軍的沖動來。
要知道在大宋,但凡是有選擇,其實沒有幾個人愿意去從軍的,單單是一個賊配軍的稱呼便可想而知在大宋,軍人的地位到底有多么的低下。
可是如今朝堂之上明顯武人強勢,楚毅幾乎成了武人的代表,不單單是壓下了文臣,就連皇權都給壓了下去。
當楚毅得知京師民眾的反應的時候不禁有些驚訝,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的根本目的是奔著滅國氣運而去,卻不曾想竟然會給這些民眾帶來這么大的變化。
心中一動,楚毅招來呂師囊、朱武、盧俊義等人。
幾人匆匆而來,看著楚毅,就聽得盧俊義向著楚毅道:“大總管急召我等前來,不知有何吩咐?”
楚毅看了幾人一眼道:“傳我將令,貼出募兵告示,募兵三萬。”
聽了楚毅的命令,盧俊義幾人不由的一愣,顯然是有些不大明白楚毅為什么會突然決定募兵。
要知道他們其實完全可以從禁軍當中挑選人馬啊,總好過直接從百姓當中募兵吧,再說了,天下間又有幾個人會愿意從軍呢,莫說是三萬人,恐怕到時候能夠招來三百人就已經不錯了。
幾人的神色變化看在楚毅眼中,就聽得楚毅微微一笑道:“你們盡管去做便是,本王自有打算。”
對于楚毅的命令,眾人自然是不會反對,哪怕是心中不解,既然楚毅這么說了,幾人自然是會想方設法的去完成。
皇宮之中,趙構一臉驚訝的看著楊戩道:“楊戩,你說什么,宋王他馬上要入宮見朕?”
楊戩微微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是老奴方才收到的消息。”
趙構深吸一口氣,看了楊戩一眼道:“既然宋王要入宮見朕,那還等什么,朕當親迎才是。”
說著趙構當先走出宮殿,楊戩還有幾名內侍連忙跟上。
還沒有等到趙構穿過亭閣,就見前方一道身影看似緩慢,實則極為迅捷走了過來,正是楚毅。
當楚毅看到趙構的時候,神色一正道:“楚毅見過陛下。”
趙構忙道:“宋王不必多禮,朕沒想到宋王竟然會入宮見朕……”
楚毅道:“是楚某來的突然,倒是驚擾了陛下。”
趙構搖頭道:“宋王卻是說笑了,宋王想什么時候見朕,朕都有時間,只是宋王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前來見朕,實在是讓朕感到驚訝,難不成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不成?”
要知道這些時日,楚毅自當日朝會之時露了一面之外,其他時候,楚毅根本就是不現人前,就算是有什么事情,也是由其手下人去辦。
正是因為楚毅一向深居簡出,所以說當楚毅親入宮中的時候,趙構才會顯得那么的驚訝。
楚毅目光一掃,向著不遠處的一處涼亭走過去道:“楚某此番前來的確是有事情要同陛下商議。”
很快幾人便走進了涼亭之中,楊戩連忙服侍楚毅還有趙構坐下,然后主動帶著幾名內侍退出了涼亭。
趙構這才好奇的看著楚毅道:“不知大總管有什么事情要同朕商議,朕說過,只要大總管覺得沒有什么問題,盡管去做便是,朕一概支持。”
顯然趙構這是在向楚毅表明自己的態度。
楚毅只是笑了笑,看著趙構道:“陛下當知大宋這百年來所積攢下來的種種弊端,總體來說便是冗官、冗兵、冗政……”
趙構身為天子,如何看不透朝堂之上的問題,其實這個時代能夠看透這些的人不在少數,畢竟能夠站在在這個時代的巔峰的人物,哪一個不是人杰,要是連大宋的弊端都看不透的話,也就沒有資格站在一個時代的巔峰了。
趙構或許不是什么人杰,可是朝中有的是看透這些的人啊,因此趙構對于楚毅所提出的問題很是心知肚明。
趙構抬起頭來看著楚毅道:“朕如何不知這些,可是經過上百年沉淀,這些問題已經是積重難返,恐怕沒等解決這些問題,大宋便要亡了。”
說到這點,趙構滿懷期冀的看著楚毅道:“昔日變法,未嘗沒有這般的緣由,可是最終依然是以失敗而收場。”
楚毅微微頷首道:“正如陛下所言,這些問題已經是積重難返,但是如果不想發辦法解決的話,終有一日,大宋會因此而覆亡。”
深吸一口氣,趙構看著楚毅道:“若說這天下間,究竟有什么人能夠解決這些問題的話,在朕看來,舍宋王你之外,再無第二人。”
楚毅神色平靜,似乎趙構對他的推崇根本就不算什么。
就聽得楚毅緩緩開口道:“其實要解決這些問題并不難,無非就是改革管制、兵制罷了。”
無論是官制還是兵制,皆是太祖所遺留,幾代帝王下來緩緩形成,說到底便是重文抑武,趙氏與士大夫共天下。
如今楚毅開口便要改革兵制、官制,趙構心中自然沒底,不過趙構也知道,如果楚毅做出了決斷的話,便是他這位天子也不可能阻攔的住,反正如今文臣已然無法壓制武將,那么索性便讓楚毅放手去改革便是,無論成敗,最終得益的似乎都是他這位天子啊。
就在楚毅這邊想著改革大宋軍政等問題的時候,盧俊義、呂師囊等人的辦事效率還是相當之高的。
一道道的告示被貼了出去,非但是京師之地,各州各路皆有招募士卒的告示被貼出去。
顯然呂師囊等人這是擔心單單京師之地,根本就無法招募到足夠的士卒,反正楚毅也沒有說要將招募士卒的范圍局限于京師之地,因此呂師囊他們干脆就將告示貼滿了各州各路。
相州湯陰
幾名廂軍看著那貼在城墻之上的告示,其中一人不禁向著一人道:“鵬舉,你看,這告示,大總管這是在招募兵卒啊。”
“大總管楚毅,一人率軍覆滅西夏、大金、吐蕃三國的絕代強者啊,沒想到這竟然是大總管招募兵卒,若是能夠加入其中的話,那將是何等的榮幸啊。”
被稱作鵬舉的青年身形挺拔,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道:“諸位兄弟,可敢隨我岳飛一同上京,搏一個大好前程。”
做為岳飛的至交,牛皋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
張憲笑道:“若非鵬舉你當初因為要為伯父守孝不得不退出軍中,如今怕是早已經風云際會,平步青云了,何至于同我們兄弟一起,在這廂軍之中廝混度日。”
王貴幾人紛紛點頭,他們可是知道岳飛前些年投身軍中,甚至已經做到了隊長的位子,卻是因為父親逝去不得不離開軍隊回鄉守孝,否則的話,以岳飛的能力,或許早已經名動天下了。
岳飛輕笑道:“為人子,盡孝乃是本份,況且我也從來沒有覺得當初自軍中離去有什么遺憾的,畢竟若非如此的話,你我兄弟怕是也不能日日相聚。”
牛皋甕聲甕氣道:“這次咱們就聽鵬舉的,大家回去將家里好生安置一番,然后我們一同前往京師。”
告示一出,不只是如岳飛這般的帥才,其他不少尚未來得及登上自身舞臺的將領一個個的看著那告示躍躍欲試。
告示一出,不只是如岳飛這般的帥才,其他不少尚未來得及登上自身舞臺的將領一個個的看著那告示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