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情況下,高麗需要直接對上正在擴張勢頭上的大金王朝的,只不過因為楚毅的出現,直接導致大金王朝覆滅。
而大金王朝覆滅的直接后果便是讓高麗所面臨的壓力一下子大減,再加上楚毅覆滅大金王朝之后,注意力轉移到了西北之地的西夏以及吐蕃兩國身上,對于高麗這般的小國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高麗瘋狂的對外擴張,愣是將國土擴張到了鴨綠江畔。
而這個時候,大宋朝廷也終于慢慢的消化了大金的地盤,大量的官員被派駐到地方,完成了對昔日大金疆土的初步統治。
可以想象,當大宋開始完成對大金疆域的統治的情況下,高麗的那點小動作自然而然的也就瞞不過朝廷的眼線。
就在不久之前,毗鄰鴨綠江的安義小城縣令終于受不了來自于高麗人的襲擾,一道奏章經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抵達了京師汴梁,出現在了趙構的案臺之上。
趙構看到那奏報的時候,心中自是頗有幾分火氣,大宋如今若說是天下第一強國的話,怕是沒有誰能夠否認,可是竟然還有人敢騷擾大宋邊境,尤其是騷擾大宋邊境的還是高麗這般的邊陲小國。
在趙構看來,大宋不去找高麗的麻煩,高麗上下就該萬分慶幸了,現在高麗還敢襲擾大宋邊境。
朝堂乃至京師當中,不知多少人都在猜測著楚毅下一步會對哪一個國家下手,本來趙構也是心中暗暗猜測不已,而對于楚毅的決定并沒有干擾的意思。
可是在接到了那位官員的奏章的時候,趙構卻是派人將楚毅請來,然后將奏章交給楚毅,并且詢問楚毅,是不是能夠將下一個征伐的對象選做高麗。
于是沒有多久,京師之中便傳出了消息,大總管楚毅即將用兵于東北之地,旨在覆滅騷擾大宋邊陲之地的高麗。
本身對于楚毅而言,只要是能夠獲得氣運,周邊小國無論哪一個他都是要走上一遭的,無非就是一個先后順序罷了,現在既然高麗自己都將出兵的借口送上門來了,那么將出兵的第一個目標選做高麗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這一年春暖花開,天子趙構親率百官,送大總管楚毅出兵。
此番楚毅出兵不過是帶了五萬兵馬罷了,其中三萬還是新軍,一水的騎兵。
這要是以往的話,莫說是五萬人馬,便是再多一倍,怕是也沒有幾個人敢相信憑借這么多的人馬就能夠滅掉一個國家。
哪怕是高麗再小,那好歹也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國家不是嗎,能夠存在這么多年,自有其道理。
但是誰讓楚毅有著覆滅大金、西夏、吐蕃這些堪稱強攻國的先例在呢,就連西夏、吐蕃、大金這些強國都被楚毅給滅掉了,那么區區高麗似乎也不在話下啊。
至于說楚毅所帶的兵馬多少的問題,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忽略了,反正只要楚毅愿意的話,天下兵馬上百萬之多,還不是楚毅一句話的事情嗎?
再說了,在眾人看來,高麗區區小國,由楚毅親自出馬那已經是看得起高麗了,再興師動眾,出兵數十萬的話,那就真的高看了高麗了。
數萬騎兵隊伍出征,那聲勢可以說是無比的驚人,尤其是訓練有素的新軍將士更是給人一種昂揚熱烈的姿態,很多第一次見到新軍的人看到那數萬新軍的時候都看的驚呆了。
莫說是看到了新軍的百姓以及文武百官了,縱然是趙構也看直了眼,雖然說趙構不通兵馬,也沒有什么為將的天賦,可是有一點他卻是看得出來的。
精兵強將同老弱病殘,只要不是瞎子,誰還能看不出來啊。
而這些新軍便是那種令人一眼便能夠看出其不俗之處的兵馬,倒也沒有枉費了林沖、魯達他們的一番操練。
有楚毅所給出的練兵之法,再加上林沖、魯達的執行能力,以及那些士卒皆是十里挑一的精壯漢子,練出這么一支強兵出來,還真不是什么難事。
就在楚毅率領著數萬騎兵以浩浩蕩蕩之勢奔著高麗而去的時候,回朝的趙構便已經開始吩咐張叔夜、宗澤等人征調官員,隨時準備前往高麗接受高麗的國土。而滿朝文武卻是覺得理所當然,可見所有人對楚毅的信心。
而高麗國上層卻是正處在一種權勢爭斗的境況,自上一代高麗王睿宗去世,睿宗之子王楷也就是仁宗繼位,只是仁宗年幼,朝中由外祖父李資謙輔政。
主少臣強,后果便是大權旁落,仁宗淪為李資謙的傀儡,甚至李資謙為了更一步的掌控大權,將自己的兩個女兒嫁給仁宗,實現慶源李氏同王室的更深一步聯姻,而其自身則是被封為國公,大權在握,位極人臣,達到了人生巔峰。
李資謙掌控高麗之大權,通過親家拓俊京掌控高麗兵權,完成了對軍政大權的掌控,威勢之強,甚至嚇得仁宗都主動的提出禪讓王位于李資謙。
只不過迫于國內輿論,李資謙并沒有接受,而是將仁宗給軟禁了起來。
這一日,李資謙在自己那奢華無比,堪比王宮的國公府之中宴請親家拓俊京。
此刻李資謙同拓俊京剛剛聯手徹底掌控了高麗之軍政大權,正處在蜜月期,所以兩家關系極其密切。
就見李資謙一臉笑意,舉杯向著拓俊京道:“來,今日特為親家慶賀,安義城一破,我高麗便可以在大江對岸獲得一片立足之地,介時只要我們源源不斷的南下,必然可以使得我高麗版圖越來越大,此皆是親家之功也,他日必然名留青史,光耀史書……”
拓俊京做為高麗名將,頗有幾分矜持,面對李資謙的稱贊,拓俊京微微一笑道:“親家卻是說笑了,區區一座安義城罷了,不過是一日之間便被攻破,根本就沒有什么困難。至少比之昔日大金尚在之時要輕松的多。”
李資謙微微點頭,雖然說高麗兵權大多掌握在拓俊京手中,但是這并不意味著李資謙就真的完全相信拓俊京,至少王城之中的兵馬便掌握在他們慶源李氏之手,而拓俊京所掌控的不過是地方兵馬罷了。
看著拓俊京,李資謙道:“我們的探子傳來消息說大宋覆滅了大金之后沒有多久便對西夏、吐蕃用兵,依親家來看,大宋此番用兵吐蕃、西夏,可有幾成勝算?”
拓俊京捋著胡須,滿臉自信的神色道:“不是我瞧不起那楚毅,若是他等到大宋徹底的消化了大金之后再行用兵西北之地的話,或許還有幾分勝算,可是如此倉促用兵,此乃兵家之大忌也,我敢說,此番大宋對西夏、吐蕃用兵必敗無疑。”
看拓俊京這般的自信模樣,李資謙微微的松了一口氣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就再好不過,只要大宋經此大敗,必然需要幾年時間才能夠恢復元氣,在此期間,剛好我們便可以抓住時機,慢慢的擴張,侵占大片的疆域……”
說著李資謙帶著幾分興奮道:“最好是讓大宋同西夏、吐蕃大戰連綿不斷,無暇顧及東北之地,等到大宋與西夏、吐蕃兩敗俱傷,我高麗已經崛起于西北之地,那時大軍南下,未嘗不可入主中原繁華之地……”
拓俊京不禁輕咳一聲讓李資謙從那白日美夢當中清醒過來,察覺到拓俊京看他的目光有些怪異,李資謙頗為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是某的目標,雖看似可笑,可我卻堅信,只要我們堅持不懈,總有實現的那一日。”
拓俊京不置可否的看著李資謙道:“親家有這般的宏圖大志,我自是全力支持,可是親家這般的宏圖大志卻是需要大量的兵馬來實現,如今邊境之地陳兵十余萬之多,其中三分之一多手中根本就沒有制式兵器,所以還請親家能夠調撥一批軍械物資……”
李資謙聞言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看著拓俊京道:“親家也知道,我們高麗本身便國弱而民乏,軍械司這些年努力下也不過是勉強將京中衛戍兵馬配備齊整罷了……”
拓俊京對于李資謙的推辭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這已經不是李資謙第一次這般推辭了,大家誰還不知道誰啊,李資謙所說的其中一部分的確是事實,但是高麗雖然弱了些,卻也沒有李資謙所說的那么夸張。
至少據他所知,數萬兵馬的軍械只要李資謙愿意的話,還是能夠籌集起來的,而李資謙之所以那么說,無非就是因為要限制他手中的兵權罷了。
想當初為了架空仁宗王楷,對付朝中忠于王室的大臣,他們二人聯手,從軍政方面徹底的聯合,完成了對王室的侵蝕以及對朝中大臣的打壓。
那個時候,二人堪稱親密無間,合作無暇,也是在那個時候,拓俊京才一步步的掌握了除了京師衛戍兵馬之外的地方兵馬。
也正是完成了對仁宗的架空,兩人之間的關系明顯不再如以前那么融洽,至少李資謙開始從糧餉、軍械等物資方面卡著他,甚至就連拓俊京所擴招的數萬兵馬,如今都沒有能夠配齊兵器。
似乎是覺得自己這么卡著拓俊京有些不地道,李資謙輕咳一聲道:“這樣吧,我想一想辦法,爭取為你調撥三千人的軍械物資,再多的話,就真的需要時間了。”
拓俊京微微一嘆道:“既然朝廷這般困難,那便勞煩親家了。”
李資謙擺了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邊境局勢尚且需要親家親自坐鎮,不知親家此番回京,準備停留多久,何時回返軍中啊。”
拓俊京很清楚,李資謙這是擔心他在京城盤桓太久,就差沒有直接趕他走了,不過如今李資謙權勢正盛,拓俊京也沒有同李資謙爭鋒的意思,稍稍沉吟了一番道:“此番回京,主要是為了為將士們籌集軍械物資,只要親家能夠挑撥一部分物資,我隨時可以回返軍營坐鎮。”
李資謙捋著胡須,滿臉欽佩的看著拓俊京道:“邊境之地離不得親家,既如此,我這便下令,先行從王城衛戍軍抽調一部分軍械物資給親家使用,邊境軍事為重啊。”
正當兩人各耍心機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就見一道身影疾步走來,當看到李資謙還有拓俊京的時候,來人沖著李資謙還有拓俊京一禮道:“見過父親、岳父大人。”
李芳做為李資謙的長子,娶了拓俊京之女,可以說是兩家聯姻的橋梁。
看了李芳一眼,李資謙微微頷首道:“我兒形色匆匆,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李芳先是看了拓俊京一眼,不過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向著二人道:“父親,岳父,就在方才,我們在中原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楚毅征伐西夏、吐蕃,一句覆滅了西夏、吐蕃二國,已然班師回朝。”
因為距離的緣故,消息明顯有著很強的遲滯性,高麗一國明面上也只有拓俊京以及李氏老祖兩位天人而已,再考慮王室可能存在的一位天人強者,滿打滿算,高麗也就這么兩三位天人。
這種情況下,在高麗,便是宗師、大宗師級別的存在那也是一方強者,高高在上,想要這樣的強者做為信使傳達消息,顯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說高麗在中原安插的探子想要將消息傳回高麗,明顯要花費相當長的時間耗費在趕路上,所以說可能這邊大宋都已經出兵了,而高麗方所收到的消息還停留在幾個月之前。
李資謙豁然起身,甚至一下子將身前的桌案都給撞翻來,茶水灑了一地,只見李資謙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盯著李芳道:“你……你說什么?”
顯然李資謙是被這突入其來的消息給鎮住了,莫說了李資謙了,就連一旁的拓俊京都傻眼了,要知道就在方才,他還信誓旦旦的同李資謙講,大宋征伐西夏、吐蕃必然會大敗呢。
結果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啊,李芳竟然帶來了西夏、吐蕃兩國被大宋給覆滅的消息,這如何不讓托拓俊京深感震驚啊。
拓俊京本來捋著胡須的手猛地一抖,幾根胡須都被扯了下來,也顧不得疼痛了,拓俊京盯著李芳道:“賢婿,消息可屬實嗎?”
李芳苦笑點頭道:“消息屬實。”
拓俊京一屁股坐在石墩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口中呢喃道:“這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那可是吐蕃、西夏兩大強國啊,怎么就說敗就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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