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烈日天君一出手便沒有想過要放過楚毅的意思,完全就是一擊必殺的架勢,那一股威勢縱然是不遠處的陳摶老祖受到波及都禁不住后退了好幾步方才穩住身形。
看著被烈日天君那一拳所籠罩之下的楚毅,陳摶老祖面色微微一變禁不住露出幾分憂色低呼一聲。
而被楚毅護在身后的朱厚照眼見烈日天君向著楚毅痛下殺手,那一股凜然的殺機可以說在場一眾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朱厚照禁不住為楚毅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這會兒朱厚照就在楚毅的身后,被楚毅給護在身后的朱厚照看著楚毅那高大的身影替自己擋下一切不禁握緊拳頭,眼中滿是痛恨之色。
朱厚照恨自己沒有實力,面對強敵的時候竟然連幫忙都幫不上,甚至還要楚毅擋在自己的身前。
“啊,老賊,你若敢傷大伴分毫,朕窮盡九天十地也要屠了你!”
能夠讓朱厚照這般性情敦厚的性子喊出這樣的話來,可見朱厚照對烈日天居到底有多么的痛恨。
“大伴,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就在朱厚照默默的為楚毅祈禱的時候,面臨著烈日天君一擊的朱厚照神色之間一片肅穆之色。
那可是一尊天君級別的強者,足足比他的修為要強出一個大境界,如果說不是楚毅有底牌的話,面對這樣一尊強者,恐怕單單是對方的氣勢沖擊之下,他便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了。
不過楚毅正是有所依仗所以才底氣十足的站在烈日天君的身前,目光之中全是烈日天君那仿佛化作了一輪大日一般的拳頭,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瞬息之間,識海之中,沉寂的氣運祭壇轟然震動,浩瀚如海的氣運化作一根根的柴薪被點燃,一股磅礴可怕的力量降臨在楚毅身上,瞬息之間便將楚毅的一身修為推到了天師之境、天君之境。
可怕的氣息自楚毅身上彌漫看來,就見楚毅緩緩的探出一只手向著面前那一只如同烈日一般的拳頭抓了過去。
就在楚毅身上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的同時,原本一臉淡然之色,篤定自己這一擊便可以將楚毅給斬殺當場的烈日天君顯然是神色為之巨變,難以置信的看著輕飄飄的抓住了自己拳頭的楚毅。
雖然說自己那一拳并非是傾盡全力的一擊,但是也不是區區一尊天人強者所能夠接下的啊,要知道他那一擊,便是打在天師強者身上也能夠在一瞬間將一尊天師給轟殺當場。
烈日天君心中閃過無邊的疑惑,不過很快烈日天君口中便禁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一股森寒之氣竟然破開了其拳頭之上的烈陽之氣侵入其體內,甚至順著臂膀直奔著心口而來。
“拙!”
烈日天君口中一聲斷喝,無比果決的抽回了拳頭,同時體內澎湃的烈陽之力席卷而來,總算是磨滅了侵入其體內的森然之氣。
烈日天君此刻神色鄭重的盯著楚毅,無比認真的看著楚毅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這會兒烈日天君盯著楚毅發出質問,他不信在他們映月宗的地盤之上竟然還隱藏著他所不知曉的強者,尤其是像楚毅這般一身修為甚至不比他弱的天君強者。
所以說烈日天君強烈的懷疑楚毅是來自于其他地方的強者,應該是察覺到了大明神朝的特異之處,就如同他們映月宗想要打大明神朝的主意一般,眼前這位一樣也想奪取大明神朝。
楚毅并不知道烈日天君只是一會兒的功夫便已經在心中為他腦補了一整套的來歷,如果說知曉的話,怕是楚毅都要贊嘆一聲,這烈日天君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大明神朝,武王楚毅!”
說話之間,楚毅一指向著烈日天君點出,就見楚毅指尖隱約可見一道彎月,這一道彎月就如同九天之上的太陰星辰一般散發著如水之月華,可是在烈日天君眼中,楚毅指尖那看上去非常炫目的彎月卻是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烈日天君明顯修煉的乃是大日之道,所以不單單是稱號,就連功法都給人一種陽剛之感。
而楚毅那一輪彎月明顯同烈日天君相克,至于說誰強誰弱,那就要看誰的修為更強,到底能不能夠壓制對方了。
烈日天君這會兒再也不敢小覷了楚毅,實在是楚毅的變化太大了,如果說是一尊天師強者,他隨手可滅,但是對于一尊與自己站在同一層面的強者,哪怕是烈日天君再怎么的自信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一聲轟響,面對楚毅一擊,烈日天君自然是全力出手,二人交手之下,竟然各自退后了一步,給人一種平分秋色之感。
不知道為什么,烈日天君看著與他一般后退了幾步的楚毅心中卻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氣,如果說楚毅的修為比他還要強的話,那么他就要考慮是不是提前跑路了。
如果說他都應付不了楚毅的話,那么就算是映月宗底蘊盡出,恐怕也難以勝過對方。
別人不清楚,身為映月宗最強底牌之一的烈日天君就知道,他們映月宗除了他之外,尚且還有一尊天君級別的強者,正是映月宗昔日的開山祖師,映月天君。
想到映月天君,烈日天君眼中禁不住閃過一絲柔情以及愛慕之色,那映月天君卻是一尊少見的女性強者,修行太陰之道,可以說與其修行的太陽之道相生相克。
當年烈日天君不過是一尊天人的時候便為映月天君所傾倒,自那之后便一直追逐映月天君,只不過映月天君的全部心思都在修行上面,對其追求從來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過。
如此久而久之,二人從天人到天師,再到天君強者,數萬年下來,倒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到了今日,烈日天君對映月天君感情倒是沒有太多的變化,一如既往的一往情深。
映月宗便是映月天君所開創,這種情況下,烈日天君自然就成了映月宗的底牌之一,此番要不是因為大明神朝太過重要,他這般的天君強者又怎么可能會跑出來對付區區一個世俗王朝呢。
朱厚照一直都在為楚毅祈禱著,生怕楚毅不是那烈日天君的對手,這會兒眼見楚毅同對方拼了個旗鼓相當,雖然說他不清楚烈日天君到底有多強,但是只看連陳摶老祖都靠不上來就知道烈日天君到底有多么的強大了。
吐出一口濁氣,朱厚照一臉關切的看著楚毅道:“大伴,你怎么樣,要不要緊!”
楚毅向著朱厚照微微搖了搖頭道:“陛下不必擔心,楚某無恙。”
聽到楚毅開口,朱厚照一顆心稍稍的放下來一些,目光這才轉向那烈日天君,眼中一寒,當即便口吐天憲道:“天雷擊!”
下一刻朱厚照所修之金口玉言之術當即展現出其神異之處,就見高天之上,一道落雷當即從天而降,直奔著烈日天君而來。
烈日天君顯然是被朱厚照的舉動給搞得愣了一下,那神色就像是看到一只螻蟻跳起來向一頭巨象挑釁一般。
不得不說,朱厚照那一擊如果說是一般天人的話,可能當場都會被劈死,但是對于烈日天君這樣的強者來說,區區一道落雷就連其身上的衣衫都劈不開,更不要說傷到其分毫了。
任憑落雷劈在其身上,那聲勢驚人的落雷正劈在身上,結果被烈日天君氣息一沖,那一道落雷當即潰散開來,煙消云散。
不過烈日天君感受到那一道天雷所蘊含的力量,卻是驚訝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實在是那一道落雷所蘊含的力量超乎了烈日天君的想象。
畢竟在烈日天君看來,大明神朝不過是一個新生的神朝罷了,做為神朝之主,哪怕是匯聚一國之國運,也最多是能夠同天人強者旗鼓相當罷了。
但是單單是從方才那一道落雷所蘊含的可怖力量來看,這哪里是一個初生的神朝啊,就算是誕生了數百上千年的神朝都未必能夠與之相比吧。
看著朱厚照竟然操控天雷劈向烈日天君,楚毅只是微微一愣,注意到朱厚照看向烈日天君眼中所流淌出來的恨意,楚毅便沒有阻攔。
朱厚照身為一代帝王,又怎么可能受得了烈日天君帶給他的屈辱,所以說讓朱厚照發泄出來還是有好處的。
再說了,還有他在一旁看著呢,烈日天君就算是被朱厚照給劈了那么一下,如果說想要對朱厚照不利的話,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朱厚照也沒有想過自己一擊能夠將烈日天君怎么樣,但是方才烈日天君讓他為楚毅捏了一把冷汗,朱厚照就必須要將心中的那一股火氣宣泄出氣,同時也是要為楚毅報仇。
當然朱厚照實力不足是一方面,可是態度又是另外一方面。
這會兒迫于烈日天君的氣勢艱難走過來的陳摶老祖先是沖著楚毅拱手一禮,然后一臉決然之色的向著烈日天君翻手便是一巴掌拍了下去。
陳摶老祖這一巴掌拍出,自然是出乎了烈日天君的預料,朱厚照給他一道落雷劈在其身上那倒也罷了,再怎么說朱厚照也是神朝之主,這樣的身份倒也勉強能夠與之相提并論了,但是陳摶老祖竟然敢向他出手,這簡直就是一種對他的挑釁。
哪怕是陳摶老祖一身修為達到了天師巔峰之境,可是終究不是天君強者啊,既然不是天君強者,那么敢向其出手,這便是對他的一種挑釁,絕對不能夠容忍。
“螻蟻之輩,也敢逞強,既如此,本天君便成全你!”
說話之間,殺機畢露的烈日天君抬手便如同揮蒼蠅一般的向著陳摶老祖揮了過去。
楚毅見狀不禁為陳摶老祖捏了一把冷汗,對于陳摶老祖的打算,楚毅心中顯然很是清楚,陳摶老祖就是想要借助烈日天君所帶來的那一股壓力,希望能夠在生死之間獲得感悟繼而突破。
正是如此,在烈日天君出手的同時,楚毅也只是做好隨時出手相助陳摶老祖的貯備罷了。
楚毅對陳摶老祖還是有幾分信心的,陳摶老祖絕非是那種莽撞之人,既然他敢那么做,那么必然有著自己的底氣所在,如果說真的只有死路一條的話,陳摶老祖肯定不會做出向烈日天君動手的事情來。
當然楚毅在一旁,顯然是不可能坐視陳摶老祖為烈日天君所傷的,一旦陳摶老祖接不下烈日天君一擊,楚毅絕對會第一時間出手將陳摶老祖給救下。
剎那之間,陳摶老祖身后浮現出一道法相,這一道法相赫然是一尊大如山岳一般的睡道人。
這睡道人側臥于陳摶老祖背后虛空之中,酣然入睡,整個人在瞬間像是融入了虛空一般。
“睡仙法相!”
對于陳摶老祖的法相,楚毅也只是有所耳聞,卻是從來沒有見到過,不曾想今日竟然能夠得見。
不得不說陳摶老祖不愧是道門一代有道真人,其所修行之功法充斥著玄妙之機,如今這一道睡仙法相浮現在虛空當中,陳摶老祖整個人像是虛化了一般,又像是徹底的融入了無邊虛空一樣。
“咦!”
對于這突兀出現的睡仙法相,說實話,就算是烈日天君見了也禁不住露出幾分驚訝之色來。
實在是這樣的法相太過罕見了,尤其是這法相竟然還如此之詭異,竟然差點讓陳摶老祖整個人徹底虛化,融入虛空之中。
如果說陳摶老祖真的融入了虛空,那么烈日天君這一擊恐怕也就沒有一絲的威脅了,他那隨手一擊即便是同級別的強者要要打起精神來應對,然而對于廣袤的虛空來說,天君一擊雖強,卻也不是承受不住。
不過陳摶老祖顯然不可能徹底的融入虛空,在那一擊之下,原本沉睡的睡仙法相陡然之間睜開雙眼,下一刻法相化作一道流光沒入陳摶老祖那看上去虛化了幾分的身軀之中,可怕的氣機瞬間閃現,生受了烈日天君一擊。
噗的一聲,陳摶老祖的身影被打得飛出數里遠,同時口吐鮮血,就是楚毅都禁不住為陳摶老祖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