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托笑容滿面地打量著藍禮,前所未有地認真,細細觀察著藍禮表情里的微小變化,某個瞬間有些愣神,但轉瞬即逝,隨后就再次展露了笑容,“你真是一個充滿魅力的家伙,這樣的話語你應該已經習慣了吧?”
藍禮嘴角輕輕上揚了揚,“稱贊能夠讓魔鬼跳舞,有誰能夠抗拒呢?”
“哈哈。”阿爾貝托再次爽朗地大笑起來,那洪亮爽朗的笑聲讓藍禮的耳膜都隱隱振動起來,對于一位六十歲的老人來說,可謂是中氣十足,“雖然我仍然沒有完全理解你所說的流媒體,但我可以察覺,這應該是改變整個產業的突破,至于是好是壞,我就無從判斷了,我唯一能說的是,我佩服你的勇氣。”
“僅僅只是佩服?那么加入呢?我以為,我們準備好長期合作了呢。”藍禮的語氣保持著輕快的打趣和調侃,即使被拒絕了,他也絲毫沒有意外因為他知道,之間,這一切都還需要時間的沉淀與醞釀。
阿爾貝托只是坦然地攤開雙手,“你應該知道,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就好像你剛剛所說的一樣,你確定我們需要在這個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嗎?”反將一軍,阿爾貝托也不是一個容易應付的老狐貍。
藍禮抿了抿嘴角,輕輕頜首表示了贊同,“這很公平。”
其實,歐洲三大電影節與堂吉訶德頻道的合作可能,藍禮個人認為,柏林可能性最大,戛納次之,威尼斯則最為困難。
從歷史進程來看,阿方索卡隆執導、奈飛投資制作的“羅馬”,被戛納拒絕轉戰威尼斯,最終順利登頂金獅獎,這似乎意味著威尼斯對流媒體的接納程度更高,但這只是一個表面假象
法國對于戛納參賽作品有著“必須在院線上映一定周數”的硬性規定,而意大利則沒有,這才導致了如此結果;但對于流媒體的接納程度和討論程度來看,法國系統性地關注著流媒體的舉動,意大利則缺少足夠的系統框架,再加上威尼斯電影節的錯綜復雜權力關系,這一切都讓合作前景充滿了更多變數。
正如阿爾貝托所說,藍禮根本不意外如此結果,就好像邀請藍禮擔任評審團主席一樣,
威尼斯與堂吉訶德頻道的合作也充滿了重重困難,現在這個時間點上,沒有進一步討論的必要,因為根本不可能發生。
更進一步,與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合作,現在都不是最好時機,藍禮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不過,藍禮現在還是埋下了一顆種子,等待未來的漫長過程中慢慢進行澆灌,期待著未來有一天能夠真正地開花結果,反正堂吉訶德頻道的計劃也不是短期之內就能夠一蹴而就的。
盡管藍禮表示了了解,也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阿爾貝托的思緒還是沒有能夠立刻擺脫,越想就越覺得……瘋狂,藍禮的想法真是驚世駭俗,這也進一步確定了阿爾貝托與藍禮展開合作的決心和愿望。
稍稍緩了緩,阿爾貝托接著說道,“雖然流媒體平臺可能比較困難,但我們仍然可以進行長期合作,西西弗斯影業制作的電影,我們隨時敞開懷抱,歡迎你們前來威尼斯。”此時阿爾貝托才真正進入正題,“特別是你出演的作品;我們更是舉起雙手歡迎,我們充滿了信心,這勢必是一次良好合作的開端。”
藍禮輕笑了一聲,“任何一部電影能夠前往威尼斯,這都是一種榮幸,看來,我們需要好好專注于電影制作了,否則就要辜負阿爾伯托先生的信賴,這就不好了。”這也不能算是客套話,即使不去威尼斯,西西弗斯影業也需要把作品質量卡住,否則一點點損失和失敗就可能讓他們走上夢工廠的道路。
“現在就有機會。”阿爾貝托被藍禮兜了一個大圈,幾乎就要忘記自己的最初目的,現在才終于回到正軌,“‘爆裂鼓手’和‘夜行者’,愿意前來威尼斯嗎?”
這才是阿爾貝托此次專程前來新奧爾良的直接目標!
其他事情都是后續計劃,而整個計劃的起點就是“爆裂鼓手”和“夜行者”兩部作品,阿爾貝托希望他們能夠出現在主競賽單元。
對于歐洲三大電影節來說,電影作品自行報名申請,然后由選片委員會觀看評價,挑選出適合入圍各個單元的作品。平均每一年的電影節盛會,選片委員會都需要觀看三百乃至更多的作品,絕非易事。
但還有小部分
況則是特例,比如昆汀塔倫蒂諾或者伍迪艾倫又拍攝新作品了,那么電影節就會主動發出邀約,希望電影能夠前來參展;當然,選片委員會也仍然需要觀看和判斷,增加了人情分和名望分之后,再判斷是否合適主競賽單元,還是其他單元
偶爾也會出現一些尷尬情況,電影節邀請到了某位導演大師前來參賽,大師也的確趕工完成了作品,結果成品質量卻不盡如人意,結果選片委員會只能拒絕,從人情和臉面角度來說,這都是非常尷尬的,但確實偶爾會發生。
就如同戛納建立起了自己的嫡系一般,其實柏林和威尼斯也有,只是后兩者的嫡系影響力不夠完善,影響力也相對有限罷了。
現在,阿爾貝托就為了西西弗斯影業的兩部作品而親自抵達了新奧爾良。
得知阿爾貝托的來意,藍禮還是微微有些意外,盡管從客觀立場來看,這是意料之外卻情理之中的答案:否則,藍禮和阿爾貝托之間真的沒有什么聯系,阿爾貝托又怎么可能專程前來探班拜訪呢?
之所以意外,主要還是因為藍禮自己,他始終不曾真正地把自己擺在制作人的位置上,不曾真正地干涉電影的制作環節、發行環節和宣傳計劃等等多方面的幕后工作;現在,阿爾貝托卻專程前來詢問藍禮的意見,即使這是最為合理的解釋,意外的情緒還是難免洶涌起來。
藍禮稍稍停頓了片刻,然后提出了一個非常初級的問題,“可是,’爆裂鼓手’已經參加過圣丹斯電影節了,還可以繼續參加威尼斯電影節嗎?我一直以為,你們只接受全球首映的作品參與到主競賽之中,只有多倫多電影節那樣的市場才開放報名,接受所有電影的展映申請。”
果然是初級問題,阿爾貝托歡快地大笑了起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規定,至少在威尼斯沒有。”
其實,歐洲三大電影節都沒有如此硬性規定,之所以更加傾向于全球首映的作品,只要還是為了保證關注度和吸引力,畢竟,那些已經正式首映過的作品,缺少了“獨一無二”的屬性,或多或少還是有所影響的,這只是單純處于市場考量的傾向性而已,從規章制度來說,則完全沒有相關
文條款。
去年圣丹斯的評審團大獎“弗魯特維爾車站”,隨后就前往了戛納電影節,不是主競賽,卻也參與到了一種關注單元;同樣,2012年圣丹斯電影節的評審團大獎作品“南方野獸”也入圍了戛納電影節的一種關注單元,并且在戛納收獲了一系列獎項肯定,最終一鼓作氣地殺入年末頒獎季,在奧斯卡提名階段爆出冷門。
今年圣丹斯備受好評的“上帝幫助女孩”,短短兩周之后就前往了柏林電影節,參加到了水晶熊單元的展映之中。
類似的情況不勝枚舉,歸根結底,電影節的放映還是局限在特定群體范圍內,從一個電影節前往另一個電影節,著實是再正常不過了,即使是歐洲三大電影節也不例外,包括不可一世的戛納電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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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戛納電影節沒有向“爆裂鼓手”伸出橄欖枝,同樣也拒絕了“夜行者”,因為這兩部作品的風格都太過陰郁黑暗,不適合戛納的風格。但現在,在阿爾貝托的暗示中就演繹出了其他意思,這是在互相使絆子嗎?
藍禮不由就想起了去年出席戛納的時候,那些高層們也在明里暗里地牽制威尼斯,雙方之間相愛相殺的競爭局面著實令人忍俊不禁;更重要的是,柏林似乎就這樣被孤立在外了,如果將三個電影節擬人化之后,彼此之間的關系就越發有趣起來,著實耐人尋味,這也讓藍禮不由展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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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真的非常非常期待你能夠再次光臨威尼斯,’爆裂鼓手’在圣丹斯受到了諸多贊譽,我們的期待值正在一步步提高,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這部作品了,我也真誠地希望意大利觀眾們能夠第一時間欣賞到這部作品。”阿爾貝托又進一步補充說明到,眼神里閃爍著真誠而明亮的光芒。
“當然,還有杰克吉倫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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