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緩緩打開,幾人魚貫進入。
四人中唯一的女孩走在后面,她進到電梯后毫無征兆忽然停下,就堵在門口低頭看起了手機。
他拎著兩個箱子,兩只旅行包,一時間收不住腳,其中一只箱子不小心碰到了女孩的腿上。
“你這個人怎么粗手笨腳的,弄壞了箱子里的東西,別說要小費,就是把你賣去做苦力都賠不起!”
“這種偏僻小地方的人就是沒有教養。”
短發藍瞳女孩聲線甜美,但一開口說的話卻是沒有半點兒客氣,很難聽。
他原本想要說一句道歉,見到這種情況便閉了嘴,面無表情看著她在那里發飆。
“你們自己拿上去吧,我不干了。”
借著這一點時間,他已經看清楚幾人的房卡號碼,主要目的既然已經達成,頓時就把箱子往地上一放,轉身就走。
“你算個什么東西,還敢對我甩臉色?”
她一個閃身來到他的身前,瞇起的眼睛內,藍瞳深處隱隱有一絲紅色匯聚。
嘶……
他猛地捏住右手食指灰色鱗片,唇角向上微微扯出一個笑容。
有意思,終于又見到了可以讓灰色鱗片發熱的家伙。
更有意思的是,這幫人里面有不良青年,有偷東西的賊,還有眼前這樣沒教養的傻逼蠢貨。
反正就很難從里面找到一個好人。
那么,他把他們打殺了用來收集神秘氣息,也算是理所應當,甚至是在做為民除害的好事。
熱流自丹田處緩緩升起,盤旋片刻卻又平息下來。
畢竟這里是戎山市區內的酒店,他并不想在這里和這些人有什么沖突。
不僅僅因為祁姍姍等人隨時有可能下來,還因為他不想輕易在人多的地方暴露老山架,以免那些使得搬山門東躲西藏的恐怖“敵人”嗅到線索,然后找上門來。
“好了圖炆,不要在鬧市區弄出太大事情。”
為首的高個男子輕咳一聲,彎腰拎起一只箱子轉身離開。
“大個子,我很看好你呦……”
圖炆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啪地打個響指,嫩白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左臂,扭動著纖細腰肢飛快跟上。
在手指落下的剎那,他強忍住暴起出拳的沖動,任由她觸碰到自己的衣服,直到幾人全部進了電梯,才緩緩轉身回到大廳。
“小妞,我也很看好你。”
臉上掛起淡淡笑容,他注視著電梯數字跳動到十二停下,轉身迎向從另一部電梯出來的祁姍姍等人。
“今天已經晚了,我們就在城里稍微逛一下吃個晚飯,明天去漣水湖,森林公園,晚上去吃夜市,后天再去小戎山,幾位對行程安排有沒有異議?”
祁姍姍和摩卡紛紛搖頭,茵蘿笑嘻嘻道,“我們姐妹這次出來就不帶腦子了,只帶眼睛和嘴巴,隨你安排好了。”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車子已經安排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一個小時后。
他帶著幾個女生來到戎山老城區最有名的小吃一條街。
連續三天時間,他罕見地沒有修煉,只是陪著三個精力旺盛的女生四處游玩,直到第三天中午,她們準備從小戎山下山的那一刻,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比起練功修行,這樣陪著女生游逛,似乎才是更累的事情。
下山走到山腳停車場外,他毫無征兆停下腳步,仿佛怕冷般抬起右手捂住左臂某處位置,臉上漸漸浮現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怎么不走了,我們還要趕車呢。”
祁姍姍在前面回頭喊道。
“你們先走吧,我忽然有些事情,就不陪你們了。”
他帶著似是歉意的笑容,掏出一疊鈔票塞進祁姍姍口袋,“路上買零食和水,我真的有事情去辦,不能送你們去車站了。”
“那行吧,這兩天你也辛苦了,我們沒耽誤你的事吧?”
祁姍姍臉頰紅紅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口袋,她也知道這幾天花了不少錢,不說別的,三個人光是吃飯住宿至少都要六七千塊錢以上,再加上游玩返程車票等,沒有一萬絕對拿不下來。
“沒事,你們路上小心一些。”
他把幾人送上去車站方向的公交車,自己轉身朝另外一輛車走去。
但是他卻并沒有真正上車,而是在發車前從后門溜下來,很快穿過小道,朝山里走去。
天空中烏云匯聚,一場大雨或許馬上就會降臨。
景區開始向外清理游人,他速度很快,連續穿過幾個樹林避開其他零散游客視線后,更是開始發力狂奔,很快便已經深入未開發的野山深處。
雙腳踩在一塊溪邊凸石上,他穩穩站直身體,然后脫掉外套,卷起體恤衫衣袖,伸手按住胳膊上的一塊皮膚。
黃豆大小的地方呈現出不同的湛藍色。
刺啦!
他將那一片皮膚連帶血肉直接挖下,放到眼前細細觀察。
手指灰色鱗片隱隱發熱,指向的熱源正是那一小塊血肉。
“有點兒意思,這么說,你們就是通過它來找到我的位置的?”
捏住仍在不停滴血的皮肉,他將之高高舉起,呈現在悄無聲息呈現在林間的三道身影面前。
“哦?雖然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卻擁有敏銳的感知力與觀察力,說實話,這是非常難得的珍貴品質。”
“他跑得也挺快,勉強算是另外一個優點吧。”
一行三人從樹后走出,隔著十米左右距離看著他。
“只可惜你惹到了小炆,不然倒是可以考慮把你吸收進來做個外圍成員。”
短發藍瞳的圖炆摘掉墨鏡,湛藍色的眼睛微微瞇起,“再說一遍,我很看好你呦……只要你跪下來爬到我腳邊,誠摯向我認錯道歉,事情就這么算了,本姑娘還會給你些獎賞,不然的話……”
她忽然住口,捂住嘴巴有些神經質般低低笑了起來。
旁邊兩個男人頓時有些詫異,按照以往的慣例,現在圖炆正處在極度暴躁的時間段,除了老大的話還稍微能聽進去一點,其他誰的面子都不會給。
但是聽她的語氣,似乎只要對面那個男人服軟,她就饒了他,還要給予獎勵,真是少見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