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金計劃—策反（感謝）
“金計劃？”余則成立刻想起了橋本暗格里的那個文件！他說：“我在橋本的房間里看到一個文件袋上寫著一個‘金’字。難道這個計劃不是鬼子軍方在執行？”
李德生說：“上級也沒有說清楚。得到了情報來源也許是模糊的。我馬上將你的這個情報上報給社會部。”
余則成就問不下去了！現在，他有點后悔，當初怎么沒有順手將那份計劃拿出來？
不過，當時余則成對橋本商社的事是絕對沒有興趣的。以他破譯密碼的慣性意識，一旦拿走了人家的計劃（密碼），別人就會更改計劃（密碼），所以他就覺得拿走一份沒有用的東西完全沒有必要。假如鬼子知道他拿走了那份計劃，再針對性地給他設置陷阱，自己是跳還是不跳呢？
余則成和李德生倆好久沒有見面了，又聊了聊其他的。想到汪錦元暴露還有一年半時間，余則成就沒有提醒李德生。
回去之后，余則成開始聯絡占有強。
現在，晴氣慶來了之后，余則成也停止活動了，他就開始整頓政警總署。
占有強手頭上沒有什么事干。不過，他很小心，他知道這個時候會有一些想往上爬的人在暗中盯著自己。
由老黑打掩護，占有強才出來跟余則成見了面。
“金計劃？”占有強搖了搖頭，說：“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金計劃。”
余則成皺起眉頭，說：“你最近有事沒事，多跟一些經濟界的人接觸，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苗頭。一旦有消息，就想辦法告訴我。”
占有強點了點頭，說：“好！我注意跟特務機關經濟課聯系一下，要是經濟類的計劃，他們應該知道。”
余則成搖了搖食指，說：“千萬不要刻意跟他們聯系！搞不清楚‘金計劃’問題不大，要是將你暴露了，損失就大了！”
占有強心里一暖，說明組織上和這位同志都將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他內心里還有那個疑問，他問道：“這位同志，你上次讓我將兩位女護士尸體的事單獨告訴崗村適三，怎么跟軍統余則成的刺殺他方案攪在一起了啊？”
余則成忍不住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他說：“可能是湊巧吧！崗村適三對南京的地下工作影響太大，我們也想除掉他。”
占有強說：“這個余則成太強悍了！他竟然將崗村適三氣死了！”
在政警總署，大家都說崗村適三是被氣死的。這種說法也有證據，就是崗村適三氣得吐了兩次血。
余則成不愿意在這件事上多說，說多了總會露出破綻的，要知道占有強也是專業特工。他最擔心的是娛樂中心，他說：“如果晴氣慶對秦淮河娛樂中心有什么想法，你要及時告訴我。我們在那里有個聯絡點。”
占有強上次有緊急情報沒能及時向這位同志報告，說：“能不能給我一個電話號碼？如果有緊急情況，我能聯絡上你。”
余則成說：“我本來一直想專門給你建立一個聯絡站，也就是給你找個妻子，但考慮到你身邊最近不能變化太大，所以耽誤下來了。如果有特別緊急的事，你打這個電話。”
余則成隨即在桌子上用手寫了一個號碼。
跟占有強分開之后，余則成回到了扈林升的據點里。
宵禁之后，余則成決定再冒一次險，他和扈林升倆去了很久沒有聯絡的周鼎家。
余則成從后門打開了周鼎的門。
李秀琴聽到了動靜，喊道：“誰？”
余則成連忙說：“是我。”
李秀琴和周鼎倆起床來到客廳里。
周鼎過去沒有見過余則成，經過李秀琴介紹后，他連忙說：“你還沒有蟄伏啊？”
周鼎是三處副處長，當然知道余則成最近的詳細活動。他認為晴氣慶這次來一定會撒下一張巨網來抓捕余則成，所以，他才會有此一問。
余則成笑了笑，說：“晴氣慶暫時還不能把我怎么樣！老周，你可聽說過‘金計劃’？”
“金計劃？”周鼎皺起了眉頭，他在大腦中搜索了一陣，說：“沒有！這個名字很陌生。”
余則成內心里有點抓瞎了。他在南京就這么幾個門路！還有一個就是尚振聲，不過，他判斷尚振聲也不一定知道“金計劃”。他說：“那你今后在來往的電報里注意一下，一旦有了金計劃的消息，讓小李及時通知我。”
周鼎最近過著幸福的日子，并且，組織上為了自己的安全讓自己蟄伏了起來。想到余則成親自來問“金計劃”，那就說明這個計劃特別重要。他說：“要不要我去打聽打聽金計劃？”
余則成連忙舉起手來，說：“千萬別去打聽！我們現在連這個計劃是什么內容都不知道。如果金計劃的內容非常重要，你去打聽的話，你就暴露了。”
從周鼎家出來，余則成想到要不要再去橋本商社一趟？
最后，余則成否定了這一計劃。因為自己“二進宮”了日軍總醫院，難道橋本商社就不擔心自己也來一次二進宮？
回到娛樂中心之后，余則成思考了一陣，決定放棄了對“金計劃”的打聽。如果周鼎、占有強知道了，他們會告訴自己。
晴氣慶將自己關在特務機關特高課課長辦公室整整三天。吃喝都由衛兵送來。
他先在崗村適三和南造云子的偵破資料中尋找余則成的痕跡。
在看了一邊材料之后，晴氣慶覺得到處都是余則成，但又找不到規律。
晴氣慶嘆了一口氣！尋找余則成是他在上海都在研究的課題，余則成在上海那么猖獗，自己都沒有抓住他，在南京，自己能抓住他？
想到在上海距離最近的一次是南造云子設計引誘余則成去辛莊。晴氣慶覺得還是引誘這類方案可行。成本低、效率高；即使是沒有效率，也沒有什么損失。
在南京用什么來引誘余則成呢？
余則成好女人，可是自己在哪里去找余則成喜歡的女人？再說，即使是找到了女人，也不知道余則成活動的范圍，怎么勾引余則成呢？
晴氣慶在紙條上寫上“引誘余則成”五個字。他再往下思考；
南造云子將目標鎖定在娛樂中心。崗村適三來了之后，根據南造云子的判斷，也將目標鎖定在娛樂中心。
可是，晴氣慶查遍了這次搜查娛樂中心的資料，也沒有發現娛樂中心有什么問題。這個問題出在哪里呢？
晴氣慶沒有答案，他又在那張紙上用漢語寫著“娛樂中心是否有問題”。
晴氣慶繼續往下思考：
要想抓住余則成，還需要利用中國人。第一要思考的是：誰是可靠的？別用了徐金根這種內奸，最后被余則成算計。
怎么鑒別中國人誰可靠呢？晴氣慶有一個原則：別看他說什么？中國人鬼精得很，但要看他做過什么！
晴氣慶回憶著崗村適三辦案的檔案，崗村用的就是一人：占有強！
晴氣慶再查一查占有強做過什么？
找到了兩名女護士的遺體。這個不算什么。更何況還是占有強下面的人發現的！
偵破了桂明奇的案件。如果確認桂明奇是軍統的人，那么就可以確認占有強是可靠的。這就是“看他做什么”的最有力的證據。
翻看桂明奇的案件，晴氣慶知道桂明奇逃脫不掉刺殺熊劍東的嫌疑。至于桂明奇協助刺客刺殺熊劍東的目的，很可能跟陳公博和周佛嗨的內斗有關。
當然，李四群也有刺殺熊劍東的動機。不過，這一次李四群似乎摘得很干凈。
晴氣慶大局觀比莽夫崗村適三要強太多。他最明白特工就是政治的一部分。他想到桂明奇的案件既然是走狗們的內斗，那就將桂明奇交給李四群，看看李四群是傾向于陳公博，還是傾向于周佛嗨。就這么決定了！
晴氣慶在那張紙條上寫著“占有強是否可靠”“將桂明奇交給李四群處理”。
晴氣慶繼續往下捋思路：
崗村適三做了一件大事，就是做通了胡道森的思想工作，讓胡道森去引誘余則成。
‘等著余則成上鉤吧！’晴氣慶立刻在紙條上寫著“胡道森的釣魚鉤”。
最后，晴氣慶最后總結：占有強是相對可靠的。
其他的幾條，他都在后面打了一個問號。
十天之后，素娘的身體基本恢復了。
素娘這次遭受創傷主要是心理和身體的皮外傷，她沒有被灌辣椒水，沒有內傷。
心理創傷由余則成負責治理。外傷用華賢公司的青霉素，十天時間基本結痂了。
不過，身體上確實是傷痕累累。
余則成在幫助素娘換藥時，覺得自己對日本鬼子太溫柔了！應該大肆強尖他們的女人才解恨。
在素娘被抓之后，娛樂中心照常營業。由素娘原來安排的幾個金釵在支撐著。但營業額開始下降；包廂，不像以前需要提前幾天預定了。畢竟，素娘是被鬼子抓進去的。來吃飯、洗澡的都不是一般人，誰都怕跟鬼子沾邊。
在素娘上班之后，營業狀況開始慢慢改善，要包廂的話偶爾還需要預定。
淑英真的懷孕了。這樣，余則成安排唐紀元將她送到上海，跟劉清蓮住在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再說，淑英不甘寂寞，在上海，還可以跟劉清蓮倆一起逛逛街、聽個曲什么的。
余則成又回到了自己在娛樂中心的專用包廂里。
徐寄鴻在沒有發報任務時，便陪著余則成。
在素娘身體好轉之后，徐寄鴻就去淑英那個院子里休息幾天。
這天晚上，素娘來到專用包廂內，在親熱了一陣之后，她說：“則成，這兩天出現一個怪事。”
余則成連忙問：“什么事啊？”
“昨日，洪基錢莊來找我，問我要不要擴大娛樂中心？我當時說暫時不需要。他又問我要不要貸款？我昨日還沒有介意。今日又來一家錢莊，問我是否要擴大娛樂中心？要不要貸款？”
余則成對錢比較敏感，因為李德生他們需要錢。他問道：“他們可說了能提供多少貸款嗎？”
素娘說：“娛樂中心現在賬戶上還有不少錢，正要給股東分紅呢。我哪里會問他們能貸款多少錢？”
余則成說：“如果他們再來，你就問一問能貸多少？需要什么條件？”
“嗯！”
在得到余則成在南京城內做了這么大的動作之后，還有一個人坐不住了。
他就是新上任的軍統南京區區長尚振聲！余則成是副區長，能做出這么大的事。而自己這個區長卻什么都沒有做成。臉上還是有些難堪。
刺殺汪精賊是永恒不變的目的。可是自己最近根本沒有機會。
尚振聲了解到，余則成在南京的這一系列刺殺活動，都沒有得到局本部的指示。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一些任務之外的事呢？
刺殺鬼子？尚振聲知道自己目前還有困難，自己在明處，一舉一動都受到監視。不可能去周邊租一套房子做活動據點。一旦刺殺了鬼子，沒有據點，自己就沒有地方跑。
自己不能親自刺殺，能不能讓手下去干呢？
尚振聲目前身邊只有一個得力干將，就是神槍手徐惟銀。
這個徐惟銀是個殺手，卻不是全面人才，干其他的都不行。
想到這里，尚振聲決定要在身邊培養一些可用之人。誰是可以爭取的呢？
尚振聲立刻想到了胡道森！
如果能將胡道森爭取過來，不僅可以執行一般的刺殺任務了，就算是刺殺汪精賊的可能性也增加了不少。畢竟胡道森是靠著汪精賊爬起來的，怎么看，胡道森都是汪精賊的親信。
誰最難防？家賊難防！
胡道森剛剛被放出來，尚振聲決定去摸一摸底。
尚振聲帶著徐惟銀，拿著一些禮品來到胡道森的家里。
胡道森躺在客廳里，看到參謀長來了，要站起來迎接。一陣鉆心的疼痛讓他齜牙咧嘴。
尚振聲沒有阻止胡道森的舉動，他要細細觀察胡道森是不是裝的。
胡道森一站起來，對襟褂就敞開了。
尚振聲看到胡道森滿懷里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