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23號,在大伊萬以及美元的幫助下,何天雷以最快的速度拿到了俄羅斯駕照并且成功將那臺太脫拉注冊到了自己的名下,從今天開始他就能開車上路了,這也意味著石泉終于可以著手去城外挖掘遺址了。
而比何天雷更快的是大伊萬,這貨竟然不聲不響的就賣掉了閑置已久的面包車以及那臺充門面用的烏尼莫克,并且還在何天雷拿到駕照的前一天親自從安德烈的改車廠開回了一臺8X8的太脫拉。
大伊萬這臺車和配給到何天雷名下的那一輛唯一的區別就是原本安裝儲水罐的位置變成了一個用戰術指揮艙改裝的全封閉貨箱。
這下倒好,位于十字路口把角的烏拉古董店周圍被三輛超大卡車圍得嚴嚴實實,僅僅一個早晨就接到了十幾個投訴電話。
“伊萬,你先慢慢發愁停車位的問題吧。我們倆繼續去找照片里的88炮和半履帶了。”
石泉打了聲招呼,趕緊帶著何天雷驅車落荒而逃,再等下去估計聯邦警察就要來貼罰單了。
“咱們去哪?”
無線電里何天雷興奮的問道,對他來說這可是極為新鮮的體驗。
“先出城,最近我一直在找一張照片里的東西。”
石泉簡單的將老安東洗出來的那張照片背景介紹了一遍,頗為頭疼的說道,“等你過來的這半個多月我都把這附近找遍了,今天咱們去70公里外的葉利尼亞看看。
第一次斯摩棱斯克戰役的時候,葉利尼亞發生過一次交火,德軍被蘇軍往西暫時性驅趕了20多公里,咱們去那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泉子你跟我說說這是怎么個找法。”
“很簡單,首先確定你要挖掘的線索是在哪一場戰役里的那個戰線發生的,然后根據歷史記載、老兵回憶錄、當時的新聞稿、戰地檔案甚至老照片和衛星地圖尋找任何有關聯的蛛絲馬跡。”
“這不就是大海撈針嗎?”何天雷驚嘆。
“可不就是大海撈針嘛!”
石泉莫名的想起來總統哥兄弟倆,像他們兩個純粹靠莽的奇葩畢竟是少數,“這一行的競爭壓力完全來自自己的情報搜集能力和對聯邦法律法規的解讀。當然,還有最重要的運氣以及出貨渠道,挖不到沒關系,挖到了賣不出去才是最可怕的。
換句話說,如果什么都沒了解清楚就貿然的找個地方開挖,不是被警察抓起來就是被當地人敲竹杠,甚至弄不好還會不小心挖到爆炸物,總的說起來危險性遠大于收益。”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當初你小子好好的工作不找怎么跑俄羅斯干這個了。”
何天雷嘖嘖稱奇,“而且最關鍵的是,還真被你做成了。”
“要說起這個可就長了,總之一句話,全都是生活逼的。”
石泉不由自主的想起來當初的艱難日子,幽幽的嘆道,“但凡還有活路,誰愿意靠挖尸體賺錢?”
“你可別跟這兒裝模作樣的感慨了。”
何天雷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見過哪個被生活逼的開上房車的。”
“那是你沒見過真正勵志的大佬。”路途漫漫,石泉把安德烈的成功之路給何天雷大概講了一遍。
直等到兩輛車趕到葉利尼亞,何天雷仍舊在追問著貝加爾湖黃金寶藏的秘密。
“總之那些黃金肯定在貝加爾湖底是毋容置疑的,找到這些黃金的主要難度是怎樣低成本的打撈。”
石泉總結性的結束了話題,“前面就是葉利尼亞了,那張老照片的掃描件剛剛我已經發到你的微信上,咱們直接去城東五公里遠的那片森林里找找。”
“這都半個世紀了你確定地形沒有變化?”何天雷對這種笨方法深表懷疑。
“在沒有別的線索的情況下只能這樣。”
石泉敷衍了一句,他把目標定在葉利尼亞可不是無的放矢,在這次戰役里最出名的就是把德軍折磨的想哭的森林沼澤,這一點剛好和老照片里表達的內容吻合。
在這樣的猜測基礎之上,更別提他今天早晨出門前還暗中燒掉了兩張葉利尼亞戰役的地圖,雖然地圖上只提供了兩枚綠色箭頭,但至少能保證他們兄弟倆不會空手而歸。
兩輛車沿著伐木道鉆進了帶著潮氣的森林,這片森林里如今種著更容易成才的紅松和一片片叫不出名字的闊葉喬木,很顯然這些全都是人工種植林,而這種地方是完全挖不到任何大型二戰遺物的,就算有也早就被伐木工們挖走了。
直到林間的伐木道盡頭,次生林絕跡,眼前開始出現大片大片剛開始冒芽的雜木林,這才是這片沼澤森林最原始的狀態。
“咱們把車停在這兒吧,等下拿著鏟子、金屬探測器還有獵槍。”石泉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這才開門下車。
鏟子和金屬探測器自然是為了挖寶,獵槍則主要是用來驚走隨時可能出現的野生動物。
“泉子,咱們從哪開始找?”
何天雷肩膀上背著一把老式平雙獵槍,一手拎著工兵鏟,另一邊扛著金屬探測器躍躍欲試的問道。
“別急,開始先用眼睛看。”
石泉指了指頭頂,“葉利尼亞戰役的時候蘇德雙方都調集了大量的火炮對敵方陣地進行直瞄炮擊,所以注意看周圍的樹干或者樹枝,如果發現有年頭非常久的非自然斷裂痕跡就在附近重點探測一下,那附近很有可能是德軍或者蘇軍的陣地,沒有的話簡單拿金屬探測器過一遍就行。”
“行,那咱們分頭行動?”
“這樣,你往北我往南各走五十米,然后往東推進500米,如果沒有發現就往探測圈里邊轉,最后我們在中心點匯合。”
石泉直接拍板,按照這個路線等下何天雷肯定能發現一枚綠色箭頭,否則的話只能說明他在糊弄事兒或者埋得實在太深。
開啟探測器,久違的蜂鳴聲規律的在耳機里響起,何天雷在潮濕的地面上畫著WIFI信號快速推進。
另一邊,石泉也沒有因為地圖視野的存在心存敷衍,多次的吸收地圖經驗早就讓他明白,箭頭標識并不是唯一的,這里也有可能有些遺物因為各種原因并沒有被箭頭標識出來。單調的蜂鳴聲中,他的探索速度一點兒都不比何天雷慢。
等兩人離得遠了,石泉把工兵鏟橫著固定在腰包上,空出來的一只手則握住了已經打開保險的西格佩槍。
在俄羅斯這幾年,不管是小混混光頭黨還是搶地盤的同行石泉就從來沒怵過。但他唯獨害怕遇上俄羅斯棕熊,這種好奇心和殺傷力爆表的玩意兒就像一個行走的胃袋,而所有能自己動的東西在他們眼里都是肉。
至于那些不怕棕熊甚至敢于和棕熊比拳頭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喝多了的人,另一種是以為棕熊喝多了的人。
正擔心著會不會遭遇棕熊,身后猛然傳來了何天雷的呼喊,“泉子!快過來!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