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回到斯摩棱斯克,石泉等人短暫休息了三天的時間。雖然說是休息,但事情并不少。
先是去位于第聶伯河下游的墓地給基里爾老船長的送了一束花,順便還去拜訪了基里爾老船長的第二任妻子和他的兩個孩子。
除此之外,石泉還去了一趟彼得堡和卡佳奶奶以及瓦列莉亞見了一面。
對于盧堅科夫加入俱樂部,瓦列莉亞倒是頗為開心,按她的說法,有這位盧堅科夫的加入,以后能為俱樂部以及石泉解決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同時也能為她帶來一些幫助。
換句話說,如今的龍和熊探險俱樂部已經有了拿得出手的人脈資本,不說卡佳奶奶等幾位蘇聯英雄,單單瓦列莉亞、盧堅科夫以及安德烈這三位就能吸引無數人嘗試加入俱樂部來交換人脈資源。
可惜,石泉對此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他并沒有太大的心思去努力發展俱樂部,而他所求的也不過是能借著這些會員的背景和人脈來解決自己挖掘戰爭遺址時遇到的各種麻煩。
只不過石泉并不知道,他這幾乎算得上爛泥扶不上墻的操作卻正是安德烈等人決定扶持或者說決定拿他的俱樂部搞事情的真正原因。
相比俱樂部的麻煩事,真正讓石泉開心的是他從瓦列莉亞嘴里得知備份井的事情已經全部解決,石泉的小團隊隨時可以繼續去任何地方挖掘戰爭遺址。
有了瓦列莉亞給他的定心丸,從彼得堡回來的當天晚上他便宣布了出發去涅韋爾的決定。
第二天一早,蒙蒙細雨給斯摩棱斯克帶來一絲絲的涼爽,三輛車趕在早高峰之前離開了城區直奔邊境小城涅韋爾。
已經“被停業”了快一個月,此行就連大伊萬何天雷他們倆都迫切的想挖到點兒什么。
不止如此,這次對石泉來說同樣有著不一樣的含義,他迫切的想要要看看被當作瞄準鏡消耗掉的那兩枚綠色箭頭是否還存在。
各自帶著對此次挖掘活動的期待,三輛車在當天下午趕到了涅韋爾南郊的涅韋利湖。
“挖掘點就在涅韋利湖南岸,不過這兒怎么這么多人?”
石泉把車停在岸邊,看著岸邊或是在釣魚或是在野餐的游客頗有些頭疼,這種情況下根本沒辦法開展挖掘活動。
“因為今天是周末,涅韋利湖本來就是當地人休閑度假的首選地,看來我們只能等到晚上試試了,如果晚上這里還有人的話那我們就要再多等兩天。”
“什么意思?”石泉索性開門下車,招呼大伊萬兄弟倆方面交流。
圍著沙發中央的桌子坐好,大伊萬掏出手機丟到桌子上解釋道,“天氣預報顯示兩天后,也就是周二會有一場持續一周的強降雨,到時候湖邊肯定不會有人,不過在那之前咱們要先確定好埋藏的具體位置。”
“既然這樣,今天晚上咱們先找到準確的挖掘點,挖掘等下雨之后再說。”
“但是雨天挖掘的困難你也要想清楚。”大伊萬提前打起了預防針。
“這也是咱們唯一的機會了。”
石泉盤算了一番,說出了自己的安排,“這樣吧,你和雅科夫留在這兒按照坐標尋找線索,我去一趟城里見一下我的線人當面了解下具體情況,我大概可能需要一天的時間。具體什么時候挖等我回來再說。”
“沒問題,正好趁著難得的晴天去曬曬太陽。”就像大部分的俄羅斯人一樣,大伊萬對曬太陽這種事同樣樂此不疲。
“雷子,你和大伊萬在湖邊玩一天,順便找找挖掘點,具體的聽大伊萬安排就行,我要去城里見個朋友。”
“沒問題。”何天雷痛快的點點頭,他現在已經學會了不少單詞,雖然還沒辦法完整的交流,但一些常用的詞匯已經記得差不多了。
三人就此分開,石泉調轉車頭往北邊的涅韋爾城開去。等身后的湖泊徹底消失在后視鏡里之后,太脫拉再次轉向開上了前往大盧基的公路。
當初可是有兩枚綠色箭頭的,既然涅韋爾這邊的暫時沒辦法動手,石泉決定索性去80公里外的大盧基先把另一枚挖了。
這兩座城市間的路況極好,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石泉再次來到了大盧基。
沿著當初的提前留下的坐標點在城外兜兜轉轉,石泉把車停在了大盧基城市邊緣一座幾乎稱得上廢墟的建筑殘骸旁邊。
當初留下的GPS坐標便在這座建筑殘骸內部,不過等他看清楚立在建筑殘骸一側的那個紀念碑時便知道,這個點自己是不可能去碰了。
按照紀念碑上的記載,這座建筑是當年大盧基戰役時消滅的最后一個德軍據點。
而當時被蘇軍圍困在這座建筑里的德軍守衛部隊竟然是隸屬于勃蘭登堡特種部隊的一支小分隊!
石泉站在紀念碑前猶豫良久,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枚綠色箭頭代表的肯定是德軍勃蘭登堡特種團遺留下來的武器裝備!
勃蘭登堡特種團可謂全世界特種部隊的鼻祖,當年,能加入勃蘭登特種部隊的成員全都是優中選優后天才。
駐足良久,石泉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冒險進入這座廢墟尋找可能來自勃蘭登部隊的武器裝備。
先不說這里是個戰爭紀念碑性質的存在,單單那唯一的一面還堅持不倒的三層高外墻就足夠讓他打消所有的想法,真要是不小心把這面墻弄倒了拍在下面絕對難逃一死。
重新發動車子,石泉失望的趕回了涅韋利湖南岸。
他去大盧基偷偷挖寶的功夫,大伊萬何天雷兄弟倆也沒閑著。這倆已經在湖邊支起了一頂足夠大的帳篷,等石泉找到他們的時候,這倆正攤在租來的躺椅上釣魚呢。
“剛才我和大伊萬潛下去看了看,這湖邊全都是沙子和水草,用強磁鐵也沒打撈出什么東西。”何天雷指了指腳邊那塊足有半個磚頭大拴著靜力繩的強磁鐵說道。
“我去找我朋友聊了聊,他那邊也沒提供什么關鍵性的線索,只是說當初在這附近尋找掉進水里的手機的時候趕緊踩到了什么不一樣的東西。”石泉攤在躺椅上說的模棱兩可。
“剛剛我倒是從租賃躺椅的攤販那問到些東西。”
大伊萬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幾年前曾經有幾個德國人曾經在湖邊用金屬探測器找了大概兩個月,但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在找什么。”
“那他們挖到什么了嗎?”石泉好奇的問道。
“當然沒有!”
大伊萬將手里的魚竿丟給石泉,“聽那個攤販說,那幾個德國人去年還來過,估計今年也會來,不過他們一般都是八月份才過來。”
“八月份?為什么?”
石泉完全是在自問自答,“我明白了,他們在躲著當地的挖土黨同行!”
“肯定是這樣!”
大伊萬從身邊的保溫箱里取出一罐可樂丟給石泉,“如果讓當地挖土黨看到有人這么堅持不懈的在這里尋寶肯定會起疑心。”
“到底是什么東西值得他們這么堅持?”
石泉接過可樂開玩笑道,“總不可能是琥珀屋吧?”
“你這么說倒還真有可能”
難得的,大伊萬竟然把玩笑當了真,“這里距離波羅的海可不算太遠,從理論上講還真有可能。而且那些德國人可比蘇聯人還熱衷于找到琥珀屋。”
“別想美事兒了,那怎么可能。”
石泉指著湖對岸的涅韋爾城,“如果真的藏了那種寶貝的話,當初蘇軍就不可能在一周之內就打贏了涅韋爾戰役。”
“等晚上咱們帶著金屬探測器下水找找就知道了。”大伊萬指了指身后的帳篷,“東西我們倆都搬進帳篷了,天一黑咱就行動!”
既然如此,石泉便也耐下性子不急不躁的熬著時間。
從下午的陽光明媚,到黃昏湖邊各種餡餅或者烤土豆攤子,再到夜幕降臨游人逐漸離去,涅韋利湖終于再次恢復了平靜。
“我和雅科夫先下去,你在上面放哨吧,有情況就關燈。”
“注意安全。”
大伊萬二話不說開啟了太脫拉車頂上的氙氣大燈,幾條光柱打在平靜的湖面上將湖底照的一清二楚。
石泉何天雷兄弟倆早已換好了濕式潛水服,在燈光開啟后便一步步走進了尚帶有太陽余溫的湖水。
直到湖水淹沒頭頂,兄弟倆這才走到了GPS標注的位置。
開啟金屬探測器,兄弟倆沿著坐標點僅僅搜索了不到十分鐘便找得到了強烈的金屬反應!這下面肯定埋著東西!
將手中的金屬探測器遞給何天雷,石泉抽出掛在腰帶上的工兵鏟輕輕挖開湖底的黃沙和碎石。
可越挖,兄弟倆越覺得不對,這都往下挖了快半米了還沒看到任何東西,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這黃沙之下的金屬體積絕對小不了!
石泉思索片刻放棄了挖掘,朝上指了指手指頭,兄弟倆腳下用力先后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