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也...也忒會做生意了?”
“只要你點個頭,剩下的我來解決。”談完了和錢相關的,這老胡又無縫銜接的恢復了那副儒雅的氣質。
“我要的可不是普通的民用船”石泉認真的說道。
“說來聽聽,我看看你都有什么要求。”
“首先,不管是破冰還是撞船,它得足夠結實。其次,續航力和抗風浪能力要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至少上面多少得有點兒自保的手段。”
“這件事我回去之后和老板聊聊,你也琢磨琢磨具體的要求。”老胡不急不緩的說道。
“行,那這倆東西我運回去?”
老胡笑著點點頭,“既然你都幫我準備好了參加拍賣的收藏品,那到時候我可就空著手來了?”
“你的收藏品這不已經送來了?”石泉隨意的扣上木頭箱子,再次招呼那位中年司機過來一起幫忙又把箱子給抬回了小推車。
趁著石泉將十字架和圣像畫送回雷達站的功夫,老胡連個招呼都沒打便示意司機直接把車開下了半山腰平臺。
“這老頭兒,咋連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追出雷達站的石泉嘀咕了一句。
別看老胡剛剛開的條件足夠誘人,但是能滿足石泉這個處女座要求的船,即便是只需要首付20,恐怕短時間內也不是龍和熊俱樂部能支付的起的。
既然首付都湊不出來,那還著什么急?石泉順手鎖上鐵絲網圍欄的大門,眼下距離中午飯還有段時間,他準備先回房車里睡個回籠覺,然后再考慮關于船的事情。
不止石泉,俱樂部的成員一個比一個過的悠閑。
何天雷帶著劉小野在白樺林里追逐著野兔和傻狍子,時不時響起的槍聲擾動著林子里的飛鳥一次次的飛起又落下。雖然打到的獵物少的可憐,但狩獵的樂趣和收獲的多寡可沒多大關系。
山腳下的貝加爾湖畔小鎮,艾琳娜正舉著烤魚在市場里搜尋著下一道美食,對于這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漂亮姑娘來說,這樣純粹屬于自己的悠閑日子可是十分的難得。
而在市區,小兩口兒正沒羞沒臊的在大伊萬的父母面前一邊秀恩愛一邊講述著這幾個月的經歷。
相比這些年輕人的清閑,雷達站里的施工隊卻處于加班加點異常忙碌的狀態。
因為三樓開窗的工作被簡化,包工頭張守誠得以抽出更多的人力投入到頂層那10個套間的裝修工作上,這無疑大大的加快了整個進度。
趕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天結束前,頂樓的工作全部完成。1月8號,三樓完工。1月10號,二樓完工。1月11號,也是俄羅斯新年假期的最后一天,一車車提前買好的家具和日用品、各種電器等等被逐一送進雷達站的各個房間。
同時在那個占地將近400平的天井中央,還種上了一棵茂盛的棕櫚樹,甚至為了應景兒,這樹的四周還鋪上了一圈潔白的細沙。而在天井的四角,還分別種著一株紫藤花,只要給這些攀藤植物一點時間,相信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爬滿墻壁開出美麗的花朵。
這還只是雷達站之內,在這雷達站的外面,鐵絲網圍欄之內,還建造了一個用來存放那些混凝土積木的小房子以及一個占地大概100平的玻璃溫室。
這玻璃溫室是在包工頭張守誠的慫恿下加蓋的,按他的說法,這俄羅斯到了冬天蔬菜少的可憐,與其花高價還買不到新鮮的,倒不如自己種一點。
也許是華夏人骨子里的農耕基因作祟,石泉就因為包工頭一句話,拍著腦袋就加蓋了這么一個短時間內也許根本就用不上的玻璃溫室。
包工頭張守誠自然樂得如此,甚至為了感謝石泉照顧他的生意,這個精明的老大哥還額外贈送了石泉一整套的監控系統以及一對兒擺在雷達站門口兒的石獅子。
這四方四正的蘇聯雷達站配上一對兒華夏風的石獅子乍一看雖然有點兒不倫不類,不過看久了倒也頗為般配。
1月13號一大早,剛剛清靜了沒兩天的雷達站再次熱鬧起來。
第一個趕到的是艾琳娜四姐妹,隨后是大伊萬兩口子,等到最后,連維卡都從斯摩棱斯克趕來了。
如今的半山腰平臺早已不復當初荒草叢生的破敗相,一條花崗巖石條鋪就的甬道從圍欄大門直通雷達站門口,左側挨著平臺邊緣的停車場整齊的停放著一年來積攢的戰利品。
不管是個頭最小的摩托車還是8輪的通信車,乃至那輛重型拖拽卡車,車頭的位置都分別立著一個不銹鋼的小牌子,上面詳細的描述了它的來歷以及發現過程。當然,還清晰的標明了是否參加一周后的拍賣。
而在雷達站二樓一間寬敞的展覽室里,各種小物件也分門別類的放入了量身定做的展臺上。
“這十字架和圣像畫哪來的?”剛一進門,眼尖的娜莎便指著被裝在玻璃柜子里的黃金十字架和圣像畫驚呼。
“胡先生送來的”
石泉搬出早就想好的說辭,“聽他說是在華夏的冰城發現的,經過鑒定,這枚十字架和圣像畫都來自庫爾斯克州別爾哥羅德大教堂。”
“這東西如果被盧堅科夫或者我爸爸看到,他們會瘋的。”娜莎轉過頭認真的勸戒道,“你要小心盧堅科夫會強行扣押。”
“放心,他不敢。”
石泉指著懸在玻璃柜內側頂端的金屬箱子介紹道,“這個玻璃柜是防彈的,如果沒有胡先生設置的密碼,任何搬動或者破壞柜子的行為都會引燃箱子里的鋁熱劑。”
大伊萬兩口子瞠目結舌的看著十字架和圣像畫,最終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其他會員送來的拍賣的寶貝都是什么?”
“瓦列莉亞送來的是一幅小胡子的油畫,據說是一位當年打進柏林的老兵遺物,他們準備用拍賣來的錢建一座面相二戰老兵的養老院。”
眾人看向緊挨著十字架的玻璃柜,這玻璃柜和前一個如出一轍,全被謹慎的過了頭兒石泉加裝了自毀裝置。
大伊萬等人無語的看向石泉,好好的一場拍賣會怎么被他給弄的這么.....“火熱”?
“畫的還挺不錯的啊”
艾琳娜看著玻璃柜里的油畫,這油畫的內容是一座矗立于山間的城堡,右下角的角落還有小胡子的簡寫簽名。
“維也納的那群瞎子”維卡翻著白眼罵了一句。
“白俄的瓦連京先生送來的是明斯克第一方面軍司令,蘇聯元帥羅科索夫斯基曾經用過的一枚懷表。”
“這他都舍得?”
娜莎眼饞的看向玻璃柜子里的懷表,這位羅科索夫斯基在當年可是蘇聯高層里的大帥哥,尤其他和當時那位家喻戶曉的電影明星瓦連京娜之間的感情糾葛至今都讓很多人唏噓。
石泉引著眾人轉到下一個玻璃柜,“這是阿方索送來的,產于1900年的轉盤式音樂盒,德國貨。”
眾人看向玻璃展柜,這音樂盒外形是個帶著精美雕刻的木盒子,足有半米見方三十多公分高,掀開的盒蓋中間鑲著一塊玻璃,玻璃之內是一張黑白照片。而木盒子的中間則是一個圓形打滿了孔洞的鋼片。
“這照片里的人看著怎么有點兒眼熟?”大伊萬隔著兩層玻璃費力的打量著那張黑白照片。
“聽維吉爾說,這張照片里的男人是二戰意大利空軍之父伊塔諾·巴爾博,而這個音樂盒來自他的情人,就是照片里的那個女人。”
“伊塔諾·巴爾博?”
大伊萬思索片刻,終于把他和歷史記載中的人物對上了號,恍然大悟的笑道,“那個被意大利自己的高射炮打下來的倒霉空軍元帥?”
“就是他”
石泉笑著點點頭,指著最后一個展臺介紹道,“這是盧堅科夫送來的。”
“小氣鬼”
大伊萬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相比之前的幾件寶貝,盧堅科夫送來的雖然夠大,但價值就相差太多了,甚至石泉都懶得給這件東西訂做玻璃柜。
“這是一頭猛犸象的頭骨化石,兩枚象牙的長度全都超過2000毫米。”
娜莎只是看了一眼那個大的離譜的骨頭便沒了興趣,“我們把我爸爸的藏品也帶來了。”
等大伊萬打開抱著的長條木盒,娜莎這才解釋道,“這是一把16世紀的德意志第一帝國雙手大劍。”
“這他都舍得?”
石泉輕輕托起這把長度足有一米七的雙手大劍仔細打量,這劍柄上鑲金嵌銀裝飾的異常奢華,尤其劍顎的部分還鑲嵌著一枚足有鵪鶉蛋大小的紅寶石,而那細長的劍身卻泛著隱約的寒光。
“這是當時的禮儀劍。”
大伊萬將木頭盒子放到提前給他們準備的展柜上,“16世紀的時候歐洲已經開始流行長矛了,這種雙手大劍放在今天來看,更像是儀仗兵的武器,不然的話不可能這么裝飾的這么豪華。”
“呦?”
石泉將雙手劍放回木盒,“伊萬,什么時候開始接觸一戰前的歷史了?這可不像你。”
別看大伊萬對一戰和二戰的各種歷史事件以及出現過的軍事裝備如數家珍,但這貨對1900年以前的歷史卻沒多大興趣,用他自己的話說,那時候的戰爭太原始也太簡陋,沒意思。
“他今天早晨才請教過我爸爸。”娜莎笑著揭破了大伊萬的老底。
“那本來就不是我的專場。”
大伊萬滿不在乎的轉移了話題,“尤里,我想介紹一個人成為俱樂部的會員。”
“你要介紹什么人?”石泉好奇的問道,“你直接同意不就行了?”
“不不不,這個人我可做不了決定。”大伊萬臉上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