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火朝天的潛艇內部,一箱箱鈾立方體被身穿防護服頭戴防毒面具的涅涅茨水手們接力送到外面,經過咸魚手里的蓋格計數器檢測,確定輻射值安全這才被允許送到外面。
一趟趟的往返忙碌中,整整42箱半總計380塊鈾立方體全部搬到了麥克唐納島的地表。
這些被玻璃管密封的鈾立方體單個重量大概在2.5公斤左右,就算去掉密封的玻璃管,估計每個立方體的重量也在兩公斤以上。換句話說,俱樂部這次單單鈾立方體的收獲就超過了半噸!
目送著一箱箱的“輻射罐頭”被裝進卡32直升機肥碩的機艙,石泉將無線電手臺遞給艾琳娜,隨后往遠處走了幾步盡量躲開直升機的噪音撥通了老胡的電話。
“這次又有什么麻煩或者好消息?”電話剛一接通,老胡便直來直去的問道,“是不是霍衡為難你了?”
“我有一批鈾你要不要?”石泉懶得廢話,同樣直來直去的反問。
“你重新說一遍,能吃的柚子還是能死人的鈾?”電話另一頭兒的老胡皺著眉頭問道。
“至少超過半噸的鈾立方體,我們猜測很可能是當初二戰德國丟失的那一批,后者和日自己PY交易的貨物。”
石泉生怕老胡誤會,趕在對方開口之前說道,“如果你愿意接手,龍和熊俱樂部就把這些鈾免費送你了,而且包郵。如果你嫌麻煩,等下我們就找個比較深的海域把它們沉了。”
“你們從哪發現的?”
“南半球的麥克唐納島”石泉也沒藏著掖著,“這座島上有個二戰德國留下來的地下避難所,等下我們準備炸了,另外赫德島也有個,在康普頓灣的水下能找到出入口,你有興趣就自己去探索,但是這地方我可不想來了。”
“你小子跑這么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也能給老子惹麻煩”老胡快速記下關鍵信息,“這次怎么這么大方?”
“怕死唄!這東西就不是該我們碰的。”石泉極為光棍的表示還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像你這么貪生怕死的可真是少見”老胡心思電轉間已經猜到了這群年輕人的想法,“既然你們不要,就送回來吧,我找路子給你處理了。”
“那就麻煩您了。”石泉鄭重的說道,這次還真就是給老胡麻煩。
“不是什么大事兒”老胡也沒在意,“到了東南亞海域再聯系我吧,我安排人去接收。先掛了,我這兒帶著孫子逛公園呢。”
等電話里響起忙音,石泉這才朝盯著自己的艾琳娜
問道,“怎么了?”
“剛剛阿薩克傳來的消息,在那些裝著資料的大箱子后面發現了新的東西。”艾琳娜一邊說著,將手里的無線電還給了石泉。
“什么東西?”石泉攥著手臺問道。
“四個比柴油桶小一些的鋁罐”阿薩克回應道。
“是重水!”
還不等石泉說什么,無線電中響起咸魚激動的聲音,“我就在這呢,罐子上寫得很清楚,每桶容量100升,內容物是重水!這可是能賣出大價錢的寶貝!”
“過去看看!”石泉拔腿就往出入口的洞穴跑。
一路“翻山越嶺”的回到潛艇里,何天雷已經在琢磨怎樣安全的在地板上開出個足夠大的洞了。
“現在什么情況?”石泉鉆過艙門之后問道。
“那些鋁罐比底層艙的出入口大了十公分左右,所以我打算把出口擴大一點兒。”何天雷拿著一盒卷尺量來量去的說道。
“我先下去看看。”石泉話音未落,人已經順著梯子進入了底層艙。
“雷準備炸掉這里”
阿薩克見老板下來,主動解釋道,“所以我就把大箱子推倒了,打算往里放幾顆定時炸彈,然后就發現了這幾個罐子。”
石泉跳上木頭箱子,只見在這木箱的后,四個套著輪胎的鋁罐被固定在木頭架子上,周圍還散落著幾塊土黃色的帆布。透過帆布和輪胎間的縫隙,還能隱約看到鋁罐上的萬字符以及鷹徽標志。
正圍著鋁罐一瘸一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的咸魚說道,“這些鋁罐密封的很好,貿然打開說不定會把重水撒出來。”
“有沒有危險?”石泉對化學可沒有太多的了解。
“只要別喝進嘴里就沒有什么危險。”咸魚敲了敲罐體,沉悶的聲音在底層艙里反復回蕩,“這些重水說不定是當時二戰德國所有的存貨。”
“確實,如果都是滿的,400升已經不少了。”石泉點點頭,思索片刻問道,“咸魚,這東西不會引來麻煩?”
“不會!”
咸魚興奮的說道,“這東西除了用作核反應的減速劑之外,還是很多化學和生物研究都需要用到的示蹤材料,做這個生意的很多,根本不用擔心被查到來歷。”
“既然這樣,帶走!”石泉大手一揮,一邊往回走一邊問道,“雷子,需要什么幫助?”
“把所有的鋁熱劑和耐高溫粘土都拿來就夠了,另外準備好滅火劑和高壓水槍,等下可能會引起小范圍的
火災。”何天雷大聲回應道。
“我們先上去吧”石泉朝底層艙里的伙伴招招手,沿著梯子就往上爬。
在何天雷的指揮下,聞訊趕來的水手們撬開木地板,在露出底層鋼結構之后,提前將底層艙出入口附近的地板和過期罐頭用海水澆透。
趁著這個功夫,何天雷已經在咸魚的幫助下用粘土做好了鋁熱劑的燃燒槽。等所有人帶上氧氣瓶的呼吸閥并且離開了作業場地,何天雷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僅有牙簽長短的鎂條。
在一圈明亮甚至刺眼的光芒之后,伴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底層艙出入口連同周圍一圈地板砸落在了裝滿罐頭的木頭箱子上。還不等蒸騰著濃煙的火苗蔓延,阿薩克帶領的水手們已經拎著滅火器沖上去一頓狂噴。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有這些身強力壯的涅涅茨水手們在,四個沉重的鋁罐被抬出去的姿勢像極了石家屯被抬上門板等著挨刀的年豬。
大伊萬駕駛著直升機多跑了一趟,這些窖藏了七八十年的重水被安置在了距離那些鈾立方體最遠的船艙。
最后一趟清空地下空間里所有帶進來的探險設備和俱樂部來過的痕跡,何天雷親自將一大坨塑膠炸藥安裝在了洞口的巖層縫隙里。
隨手將無線遙控起爆器丟給石泉,何天雷蹲在直升機的機艙口說道,“只要按下去,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會被埋的嚴嚴實實。”
“清點人數”
石泉嘆了口氣吩咐道,這處地下空間何嘗不是一段珍貴歷史片段?但為了保密甚至保命,炸掉這里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至于這毀尸滅跡一樣的爆破會不會對這座本就脆弱的小島帶來后續的破壞,實在是不是他們來得及思考的問題。他們畢竟是管挖不管埋的挖土黨,能做到這個份兒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輪機部全員到齊”劉師傅中氣十足的在無線電里第一個回應,同時也拉回了石泉的思緒。
“機工部全員到齊”林師傅第二個響應,他們這兩個組的人全程就沒離開過破冰船。
“甲板部全員到齊”涅涅茨水手里曾經和阿薩克一起去偷獵企鵝的壯漢扯著大嗓門喊道。
“駕駛臺全員到齊”苗船長親自回應,“廚房和船醫也都在。”
“俱樂部全員到齊”艾琳娜干脆的說道,“就差你們兄弟三個了。”
“三只貓和一頭俘虜也在”已經回到破冰船上的咸魚最后結尾道。
“起飛吧!”石泉話音未落,手已經重重的按
下了起爆按鈕。
幾乎在直升機起飛的瞬間,麥克唐納島中心的透氣孔蒙的冒出一道煙塵,隨后整個地表向下微微塌陷了大半米左右,在這個位置之下,正是那艘承載著二戰德國遺民無數不切實際夢想和希望的,烏托邦一樣的潛艇。
相隔不遠又相隔不久,曾經爆破開的洞口直上直下的徹底塌陷,還不等煙塵散盡,兩側的又各自坍塌了一大塊崩碎的火山巖。
直升機在爆破現場的上空緩緩盤旋,借著螺旋槳帶來的強勁風力吹散了炸開的煙塵。本就荒涼的地表上如今已經多出了一片如同自然風化出來的碎石。
只要過上最多一兩年的時間,只要不徹底挖開,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里埋藏的秘密。
“走吧,我們返航。”石泉關上艙門對著耳機喊了一句,順手將起爆器按鈕揣進了兜里。
大伊萬沉穩的操縱著直升機飛向了停在一公里之外海域的破冰船。悠揚的汽笛聲響起,破冰船緩緩加速,朝著正北方向沖進了海浪咆哮的西風帶。
擺滿了酒水飲料的會議室里,除了俱樂部全員之外,涅涅茨水手們也赫然在列。這些曾在北極圈以放牧馴鹿為生的漢子們剛剛領到了一萬美元現金的搬運費,此時正是熱血澎湃的時候。
“這次收獲不錯,大家干一杯!”石泉第一個舉起了裝滿伏特加的冰涼酒杯。
“干杯!”所有人歡呼著舉起酒杯和周圍人碰在了一起。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