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塞爾夫機場,大伊萬等人乘坐的商務車在兩輛警車的護送下,不緊不慢的開進了相距不足五公里的機場,隨后直接登上了一架準備飛往莫斯科的飛機。
走在最后的大伊萬特意扒著艙門看了眼幾乎坐滿的經濟艙,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故意朝著站在舷梯下的警察們喊道,“有這么多乘客陪著頓時覺得安全多了,就算再有持槍劫匪想劫持我們,也肯定不會讓這架飛機出危險”
娜莎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和大伊萬一起丟人,拉著艾琳娜鉆進了包下來的商務艙。而那些剛剛松了一口氣的警察們在聽完翻譯的轉述之后,已經恨不得一槍崩了堵在艙門口的大光頭。
前后不過半個小時,這家近乎滿載的客機平穩起飛,順利的離開了機場。等到這架飛機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專程把他們送來的警察們相視苦笑,根本不想回憶這幾天的慘痛經歷。
和這些警察一樣沮喪的還有同樣搭乘飛機忙著跑路的布麗塔,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就被一顆定向雷畫上了句號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
而在意料之外的遠不止這些,根據留守在烏茨約基的手下傳給她的消息,現在那座位于北極圈里的小城幾乎成了那位那脆高層康拉德·勃蘭特和猶太人的戰場!
“這樣似乎也不錯”每每想到這里,布麗塔便不由自主的露出足以讓鄰座那個大胖子流口水的笑容。
雖然現實和計劃出現了不小的偏差,但好在那些猶太人已經被烏茨約基發生的一切吸引了幾乎全部的注意力,她恰好可以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去對方的總部參觀交流一番。
至于已經完全沒了蹤跡的石泉和基米·勃蘭特,只要她的速度夠快,能在對方再次露面之前立下個大功勞,剩下的無非怎么把前因后果解釋的讓大部分人滿意而已。
可惜她并不知道,不管是猶太復仇組織里那位神秘的雅各布先生,還是藏身挪威東北部邊境的石泉,他們全都已經搬著小馬扎做好了看戲的準備。
緊挨著俄羅斯邊境的希爾克內斯郊外森林里,破舊的獵人小屋被壁爐里熊熊燃燒的篝火映照的格外明亮和溫暖。
石泉和暫時作為俘虜的基米各自霸占了一個充當椅子的圓木墩,一邊閑聊的同時,一邊享用著烤的焦香的土豆和鄧書香烹制的手撕野兔肉。
“所以說了半天,你只是個喜歡布麗塔的舔狗,而她只是把你當成個莫的感情工具人?”石泉將啃干凈的骨頭丟進一邊的鐵皮桶里幸災樂禍的問道。
基米昂著
下巴攤攤手,他可聽不懂摻雜在德語里的漢語單詞,但就算猜也能猜得到不是什么好話,索性根本懶得解釋。
“那個米莉安又是什么情況?”石泉繼續問道,“我的人可是看到你對著她又親又抱了。”
“她只是我父親收買的猶太叛徒而已”
基米神色高傲的說道,看他那樣子似乎根本不覺得這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對于一個那脆后裔來說,睡猶太姑娘不是很有意義的一件事嗎?”
“額...”
石泉咧咧嘴,他雖然知道這話有九成是假的,不過基米那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卻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些那脆即便在二戰結束了半個多世紀之后,依舊還是那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我記得你們華夏似乎和日自己國也有很深的矛盾。”基米玩味的看著石泉,“如果有機會,難道你不打算睡日自己人的姑娘嗎?”
“我怕那羅圈腿漏風”
石泉捏起一塊兔子肉,抬頭打量著對方說道,“另外咱倆沒那么熟,你也少跟這兒偷換概念,那脆比招核軍可強不到哪去,你也好意思拿來做比較?”
“確實不怎么樣”
基米將盤子里的最后一塊兔子肉拿在手上,一邊嘬著手指頭上的醬汁一邊說道,“所以我只是享受了作為那脆后裔的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福利而已,可并沒有參與其他的事情,否則的話也不會躲到這個鬼地方。”
“聽說你還有個弟弟?”石泉轉移了話題,盡可能的從對方嘴里套取著對自己有用的情報。
“我對他不太了解”
基米拿起一張濕巾擦干凈手,“甚至可以說,我從小就沒見過他幾次,甚至我們之間唯一的聯系只是擁有同一個父親而已。”
二房生的唄?
石泉權且相信了對方說辭,同樣拿起一張紙巾擦了擦手,“這幾天就委屈你在這兒堅持一下了,等到5月九號當天,我們會讓你聯系你的父親,不過嘛...我們冒著風險把你救出來,總不能白忙活對吧?”
“懂,你們要多少贖金?”基米異常的痛快。
“那要看你覺得你自己的命值多少錢了”石泉似笑非笑的看著對方。
“五萬歐元?”基米想都不想的說道。
“把你賣給布麗塔都不止這個價。”石泉不置可否的說道。
“所以還是你來開價吧!”基米一副任人宰割的態度,自始至終臉上那股子迷之高傲就沒有消散過。
“500萬吧
”石泉站起身,“相信你的父親還是舍得用500萬美元換回他的寶貝兒子的。”
“問題不大”基米說完,直接躺在了帶著些許霉味的木頭床上,根本沒過多久便打起了呼嚕。
看著這個沒有一點兒俘虜樣子的俘虜,石泉忍住讓鄧書香用搟面杖錘他一頓的沖動,朝何天雷和阿薩克打了個眼色,隨后三人離開了木屋。
“讓阿瓦和海寧留在這里,我們今晚就離開。”石泉壓低聲音說道。
“就他們兩個人?萬一跑了怎么辦?”何天雷皺著眉頭問道。
“書香背過來不少定向雷和溫壓手雷,你等下就把這木屋周圍都布置上,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人肯定夠用了。”
石泉扭頭看向阿薩克,“我和那個基米約定的是9號的時候放他走,但四天之后,也就是七號的時候就會有直升機過來接他們。記得提醒阿瓦,收到贖金之后一定要把基米送到希爾克內斯的警察局里再離開。”
阿薩克點點頭,“等下我就和阿瓦說。”
石泉長出了一口氣,掏出衛星電話打給了躲在城區里的海寧。不久之后,一輛破破爛爛的轎車便開到了森林的邊緣。
簡單交接了一番,等何天雷將定向雷的起爆器交到了海寧的手上,帶著他和準備留下來的阿瓦熟悉了一番雷區。石泉等人這才駕車離開這片森林直奔機場的方向。不久之后,一架紅眼航班從機場升空,飛向了莫斯科的方向。
當天深夜,石泉幾人匯合了一直在機場等待的大伊萬一干人等,再次蹭了一波安德烈的專機飛回了伊爾庫茨克。
馬不停蹄的趕回位于貝加爾湖畔的雷達站,石泉直等到厚重的防爆門徹底關死的那一刻,才真正松了口氣。
望著頭頂已經開始泛白的天空,石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攬著同樣困的睜不開眼的艾琳娜鉆進了電梯。
在各路人馬的等待、煎熬以及相互算計之中,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逝。
這天一大早,石泉掐著時間打開了當初布麗塔留給自己的那臺老式手機,隨后和艾琳娜一邊品嘗著早餐一邊等待著海寧和阿瓦那邊傳來的好消息。
上午十點,俱樂部的賬戶里多出了500萬美元匯款,不久之后,海寧便打來了電話。
“老板,我們把基米送進警察局了,現在我們已經登上了飛機。”
石泉聞言松了口氣,笑著問道,“沒遇到麻煩吧?”
“沒有任何的麻煩”海寧同樣笑著解釋道,“基米已經因為持槍搶
劫被警察關起來了。”
“知道了,你們回來的路上小心。”石泉掛斷電話,立刻拿起布麗塔留給他的那臺老手機,撥通了通訊錄里唯一的一個號碼。
鈴聲響了不到五秒,電話便被對方接通。短暫的僵持片刻,石泉打開免提笑呵呵的問道,“布麗塔,這幾天過的怎么樣?”
“還不錯”布麗塔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和平時沒什么兩樣,“給我打電話什么事?”
“做筆交易怎么樣?”
石泉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一邊擺弄著另一臺手機,一邊繼續說道,“我知道基米·勃蘭特的具體位置,但你的時間不多,所以如果你想殺了他,現在是最后的機會。”
“我和基米的關系很好為什么要殺了他?”布麗塔倒打一耙玩的賊溜,“倒是你怎么知道基米的存在?或者說你綁架了基米?”
“隨便你吧。”石泉懶得和對方浪費時間,“我已經把賬號發給你了,什么時候我的賬戶里多出兩百萬美元,你什么時候就能知道對方的具體位置。”
話音未落,他便痛快的按下了關機鍵,隨后將另一只手里正開啟著錄像功能的手機對準了桌子上的平板電腦。
可惜,布麗塔遠比石泉期待的更加聰明。直到他的手機出現沒電關機的提示,俱樂部的賬戶也沒能跳出任何的入賬信息。
“哐當”
石泉失望的將手機丟到桌子上,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這傻狍子咋就不上鉤了呢?”
三五第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