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雨停了的第二天,有點想它,因為霧一直都沒有散去。
種種線索都在說明,情況并沒有變好,反而更糟了。
李斯文清早起床,感覺相當不錯,暖乎乎的火炕讓他這一夜睡得極其舒坦。
就是濕氣很重。
說起來很無奈,下了五天四夜的大雨,他的安全屋沒有太過潮濕,結果這霧氣彌漫了一天一夜,他這房間里反而更潮濕了。
基本上所有的木柴都潮了,靠近門口位置的木柴甚至開始滴水。
還有房頂上,凝聚的露水就像是無數個倒掛的小光頭,從下方睜開眼睛看去,有種驚悚的美感。
就算李斯文早有準備,壁爐里,火爐里一天二十四小時備著炭火,他都花費了好半天才將火引燃。
然后,風向又不對,氣壓太低,煙道開始往房間里灌煙。
不一會兒就濃煙滾滾,嗆得他鉆出來透透氣,然后就看到豹爺那雙憂郁的目光,嘖!為啥是憂郁?
嗯,豹爺轉過頭來,看向李斯文的目光再次變得冷峻,然后跳下陽臺,目光向北望去,這舉動很不尋常啊。
“豹爺,你要走了嗎?”
李斯文詫異了一下,他直覺覺得今天的豹爺不太對勁,莫非是與這霧氣有關。
豹爺沉默,目光冷峻的走了。
李斯文愕然,卻也沒強留,雨停了,也是該分道揚鑣了,但是你妹的,還沒給房租啊!
打趣一聲,他就目送豹爺走進迷霧之中,不見蹤影。
迷霧很大,也就能看出個四五百米的樣子,不過,東邊的霧氣好像有點橘黃色,剛才豹爺就一直望著這個方向的。
“不管如何,我是不會走的,愛誰誰!”
嘟囔一聲,李斯文就任由房間里濃煙滾滾,這木柴太濕了,空氣里的水分也太多,得冒煙烤一陣子才行,反正是不用著急的,他有安全屋,能保證最基本的溫飽和干燥。
不然就這么大的濕氣,在外面待得時間久了肯定風濕老寒腿,屬性高都沒用。
例行巡視了一遍領地,農田,又去看了眼那棵大樹,以及水井,還有河水倒灌區域,他倒是希望能看見一個小夜叉以及鐵頭魚,可惜了,什么都沒有。
哦,不能說沒有,他看見了幾十只死老鼠,泡在河水里,腐爛得不成樣子,至于蟲子鳥兒之類的,早就飛到北邊去了,畢竟當初遷徙的可不止嗶嗶蚊族。
最后李斯文又去了漫水山谷。
這里的山洪也消失了,只剩涓涓細流,以及大面積的倒灌河水,在這里,他意外看見了一條死去的大魚,也是腐爛得不成樣子,這是巧合嗎?
從漫水山谷那里搬回了一塊一千多斤的大石頭,回到安全屋就扔進了那條滿是泥水的基坑,這處爛尾工程,看著就鬧心,但也得完成了,不然時間久了,真的會對安全屋的根基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壞。
只是水汽太大了,來來回回這么一會兒工夫,李斯文的頭發,衣服,身上都濕透了,很難受,好在這霧氣是沒有什么毒素的,不然他真的要追隨豹爺的腳步向北遷徙了。
火爐與壁爐里的火焰終于正常燃燒起來,李斯文趕緊取來一塊塊木頭擺在旁邊,還有肉干,魚干,蘑菇干,草藥,葫蘆等等重要物資都放在火炕上,這是前前后后近兩千五百斤的物資呢,是他渡過冬天的最大保障。
所以,一個字,燒!
燒火炕,燒壁爐,二十四小時日夜不停的燒,反正他儲備的木柴多得是,反正火旺無濕柴,他還就不信了這個邪,有本事你霧十天啊!
吃完名義上的早飯,實際上可能是午飯,李斯文就斗志昂揚的出門了,先搞爛尾工程,讓安全屋名至實歸再說。
他現在不比之前,30點的力量,80點的體力,完全可以長時間,大數量的搬運一千多斤的大石頭,通常搬運兩三塊,就能堆壘一立方米甚至更多的空間,哪怕他一個小時只能搬運八九趟,這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
一口氣搬到天黑,大霧仍舊彌漫,他差不多就把基坑的第二面給填平了,當然這里面也有淤泥太多的緣故,不過如今都這樣了,還苛求細節做什么?
只是這樣的天氣外出勞動真要命啊,體力值下得嗖嗖快。
正常情況下,李斯文搬一天的大石頭,哪怕頂著高溫烈日,也就消耗個60點體力值就非常厲害了。
結果現在他算上中間恢復的,足足消耗了80點。
這意味著什么,是疾病,是勞損!
他是有火炕,有熱水,有充足的食物,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回房間里舒舒服服的呆上一會兒。
別的人,或者別的生命有這個條件嗎?
就拿莽漢領主來舉例,累死他們也做不到啊。
所以七天之前,那嗶嗶蚊族,以及其他蟲子向北遷移是正確的。
雨季實在是太操蛋了。
“嗯?”
李斯文忽然回頭,開山斧就來到手中,半晌,他才啞然一笑,豹爺居然回來了,嘴里叼著一頭大角鹿,目光,格外冷峻。
“啪!”
大角鹿扔在李斯文面前,豹爺輕盈一躍,跳到陽臺上,自顧自舔著身上的皮毛,哎呀我湊。
李斯文心花怒放,這才是一個合格的租客,給你五星好評。
拿著這接近三百斤的大角鹿尸體返回房間,片刻后他剁了鹿頭和一條鹿大腿扔給豹爺,畢竟他是個厚道人,嗯,仁義無雙李斯文。
當晚,李斯文就把大角鹿的骨肉給全部分解下來,骨頭燉湯,肉切成條掛在壁爐里,如今這天氣詭異的很,食物什么的還是烤干了存放比較放心。
“哎,豹爺,要不進屋里坐坐?我這里有火,烤起來舒服著嘞!”
剛喝完骨頭湯,吃完大塊鹿肉,正剔牙的李斯文忽然想起來外面餐風飲露的豹爺,就趕緊熱情地喊道。
結果外面一如既往的安靜。
哈!
有志氣哦。
往火炕上一躺,李斯文舒服得直哼哼,現在嘛,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