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爾蘭德劍友修道騎士會,全體三百四十人,晉謁!”
“卡拉托卡巴奴耶騎士團,全體一百一十八人,晉謁!”
“圣斯特法諾騎士團,托斯卡納軍團,全體二百五十七人,晉謁!”
好幾個方隊整裝待發的圣騎士正在向著前方的那個人影大聲地做著報告。
白色的尖頭兜帽,明顯的十字徽章,還有那鷹嘴盔等一系列的裝扮,表明著這些人的身份。
這是來自不同地區的教會武裝。
“開始了!”
安德森看著不遠處屬于教會的力量,那些高舉著旗幟和兵器的士兵的身影慢悠悠的說著。
現在他的情緒稍微有些復雜。
超凡者能夠在這種戰爭下做些什么呢?
教會隱藏在世界各地的武裝力量都已經集結,他的身后站著的就是第十三科的所有成員。
此時他曾經的得意弟子正被直升機吊在半空中的一個演講臺上大聲地呼喊著:
“把異教徒和怪物全都殺掉,我的老師是這樣教導我的……”
新任大主教馬克斯維爾正在前端做著動員。
安德森聽著馬克斯維爾得到話皺了皺眉頭,他正在為自己曾經的弟子而感到惋惜。
一個不懂得慈悲的教會領導人能夠做些什么?
安德森神父有些懷疑的想著。
教會是主在人間的意志,卻成為了那個掌握權力的家伙的武器。
為了信仰的戰斗他一點都不會回避,但是為了不義的目標而發起的戰爭究竟有什么意義?
馬克斯維爾所告訴安德森神父的消息絕對不是全部。
安德森神父懷疑這就是馬克斯維爾為了權力和最后的大隊進行了一次合作。
宣揚主的福音有什么比拯救世界更具有說服力的?
顯然他的弟子早就走上了一條他所不容許的道路。
“切!”
安德森神父咬了咬牙,攥緊了胸前的十字架。
捏著圣經的那只手上也能看到正在用力的痕跡。
在場的戰斗力并不算少,教會從世界各地湊齊的戰斗人員足有三千人。
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是主的戰士,擁有著將一切都獻身于信仰的決心。
他們不是歐西里斯俱樂部那種民兵組織,他們是教會在與怪物戰斗時的正規軍!
每一個都有著頂尖特種兵以上的戰斗力,在和怪物的戰斗中,他們不斷地消耗又被填充。
現在站在這里的三千人,每一個都有著單獨戰勝小群怪物的能力。
他們就是教會在此次戰爭中投放的全部力量。
那些真正的精銳力量依然被雪藏著,或許教會是覺得這份力量就足夠解決問題了。
也可能是他們對于馬克斯維爾并沒有多少的信心。
不過安德森神父相信馬克斯維爾的心中是有盤算的,畢竟想要成為“大人物”的野心不會讓他允許自己的失敗。
而關于最后的大隊的所有消息,都是通過馬克斯維爾之后才會傳遞下來,這家伙肯定知道一些隱秘的情報。
只是安德森神父還是有些不安。
“安德森神父,你們第十三科的任務是監視海辛的因特古拉,隨時關注她們的行動。”
馬克斯維爾拿著話筒用高高在上的姿態安排著任務,安德森神父心中的不滿也越發的強烈。
只是這個時候他還抱有著一絲絲的幻象,畢竟馬克斯維爾是他曾經最得意的弟子。
只是這份容忍很可能會在不久后轉變成助其解脫的慈悲。
“尊大主教命令!”
安德森神父語氣平淡的接受了這個命令,這個命令正好也合了他的心意。
血皇后尼薇和吸血鬼阿卡多現在都屬于海辛機構的控制,要是有機會的話安德森神父不介意在監視的同時解決掉這兩個怪物。
他已經做好的準備,甚至他按著圣經的手掌上圣焰都開始了燃燒。
只不過他現在連自己曾經弟子的名字都不愿意提起。
安德森神父要比馬克斯維爾更加的清楚教會真正的力量,只有呼喚天使降臨才是真正的底牌。
這一點馬克斯維爾顯然不清楚,亦或者清楚但不在意。
但是對于安德森神父來說這沒有什么影響。
“我等為何種存在!?”
安德森神父用低沉的咆哮高呼著,他轉過身看著身后那些神父打扮的同伴,微微低著頭。
這些神父打扮的同僚和那些圣騎士格格不入,因為他們是“背叛者”第十三科!
“我等是‘背叛者’!‘背叛者’猶大!”
集結得到神父們整齊的回應著安德森神父的詢問。語氣平淡中流露出了狂熱。
對于這些神父來講,安德森神父就是最顯眼的旗幟,他們毫不在乎自己被其他的信徒如何評價,就像是安德森神父從不會在意其他人對他的稱呼一樣。
“‘背叛者’你們右手所持為何?”
安德森神父露出了一口森百的牙齒,他的聲音像是為了壓下自己內心對馬克斯維爾作為的不認可一般激昂了起來。
對于第十三科的同僚,安德森神父充滿了信任與自豪。
“短刀與毒藥!”
神父們整齊劃一的開始前行,他們即將前往屬于他們的戰場。
“‘背叛者’汝等左手所持為何?”
安德森神父看著他的同僚們慢慢的走過了他的身邊,繼續聲音緊迫的追問著。
“銀貨三十枚與草繩!”
神父們回應安德森神父的問題時,全都低垂著腦袋,虔誠的說著。
甚至連緊握胸前十字架的動作都整齊劃一。
“‘背叛者’你們為何?”
安德森這一次沒有等待答案,而是和他的同僚們一切高聲的頌唱了起來:
“我等使徒亦非使徒,信徒亦非信徒,教徒亦非教徒,叛徒亦非叛徒。
我等唯奉一物!僅俯身以受恩蒙,僅俯身以討逆徒!
黑暗中揮舞短刀,在晚餐中投毒的一介死卒!
我等死徒,死徒之集群!我等刺客‘背叛者’猶大!時刻至,則擲銀貨三十枚于神所,以草繩自縊!”
安德森神父轉過了身走在了神父們的隊伍之間,身后跟著自己的兩名弟子,開赴前線。
“則我等以集結共赴地獄!唯愿與地獄七百四十萬五千九百二十六餓鬼一戰!”
神父的隊伍中傳來了震天的吼聲,其余的圣騎士一言不發的目送第十三科的神父率先開赴。
短暫的呼喊壓下了安德森神父心中所有的疑慮,只要面前有敵人,那么他只會思考一件事。
那就是從什么角度刺入手中的刺刀能夠更快的解決目標。
偽經《彌賽亞》中提到過,七百四十萬五千九百二十六餓鬼是跟隨晨星天使背叛到地獄中的天使數量。
他們占據了所有天使總數的三分之一。
“背叛者”第十三科中的所有神父,只為討伐上帝之敵,主所仇視的,正是他們所要處理的。
第十三科的神父全員開動,剩余的那些軍隊正在等待。
等待真正的地獄慘象出現的那一刻!
馬克斯維爾也在等待,等待著最后的大隊趕赴,他需要一場浩劫來樹立教會的光輝。
一切只靜待癲狂的演員們登場!
就在教會力量不遠處的一個教堂門口,消失了許久的加百列天使正面容嚴肅地看著他們。
他感覺自己的宿命之時似乎也要到來了。
加百列默默地展開了羽翼,原本被布爾凱索扯斷的翅膀不久前莫名的恢復了。
甚至翅膀的尾端還能看到一絲絲湛藍色的光輝正在發散著。
加百列甩了甩頭上的金發,神情有些落寞。
教會的所有人都一如既往的虔誠,但是正走在不義道路上的他們成為了犧牲品。
這些人沒有登上天堂的資格。
神不需要華貴的衣裳,但是人類需要。
神需要人的信奉,不過是神的慈悲。
這就是著天使最真切的想法。
上帝所鐘愛的人并非以他之名踏足不義的暴徒,而是在一切苦難面前依然純凈的忍受者和對抗危難永不沉迷于暴力所帶來的快感的抗爭者。
上帝既是救贖一切的希望!
“最后的大隊開始行動了!”
史蒂夫撞開了因特古拉辦公室的大門,手中拿著電話直接陳述著他從尼克弗瑞那里得到的消息。
他剛剛完成和尼克弗瑞的通話,那個黑心的家伙才把相關的信息傳遞了過來。
相比較神盾局和教會,海辛收到消息的速度無疑有些遲緩。
不過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最后的大隊即便是想要抵達倫敦也還需要一段時間。
尼克弗瑞并沒有在涉及人類安全的事情上算計海辛。
史蒂夫的身后朗姆洛和卡西利亞斯勾肩搭背的站在那里,手里邊都提著空了一半的酒瓶。
卡西利亞斯搖搖晃晃的,看起來狀態不是很好。
不久前還是一個法師的他需要一點東西來幫助自己習慣現在的身份。
馬修拿著釘頭錘細細的摸索著,三位正在這里的野蠻人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
“阿卡多!”
因特古拉只是看了史蒂夫一眼直接呼喚起了阿卡多,現在不是和史蒂夫寒暄得到時候,也沒必要追問神盾局的消息來源。
“隨時為您而戰,我的主人。”
阿卡多的身影穿過了墻壁站在了因特古拉的身前,他的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似乎他正在期待這場戰爭一樣。
瓦爾特管家稍微動了動手指,幾道絲線從他的身前滑動過去,然后恢復了平靜。
死神瓦爾特所等待的時間終于快要到來了,他只需要保持體面,等待那個恰當的時間,然后去完成自己的夙愿。
“你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就解放血河吧!現在你可以自由行動了。”
因特古拉把手里的雪茄掐滅,然后慢悠悠的說著。
時間雖然緊迫,但是還沒到需要因特古拉舍棄優雅的程度,匆忙的說話只會讓自己的形象變得毛躁,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此時的英國雖然沒有準備萬全,但是關于這場戰爭的一切都已經有了預案。
疏散居民已經不可能了,這座城市的人口八百多萬,不可能在這段時間完成疏散的。
現在只能讓他們就近避難,至少倫敦有不少能夠躲避襲擊的設施還能使用。
此時英國的要員佩伍德正坐鎮于調度部門,正在向各處傳遞著消息。等到戰爭爆發,這里就是最核心的命令傳遞中心。
M11的部隊也已經構建完成了防線,只等待敵人的現身。
人類在面對戰爭時絕不會束手待斃!這一點是十分確定的。
“遵命。”
阿卡多笑瞇瞇的躬身說著,然后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把手掌高舉到了眼前,透過指縫輕飄飄的看了下正在門口的幾個人。
他的表情有些嘲諷,但是他還是克制著自己的狀態沒有釋放那陰冷的氣息。在這個地方解放自己的束縛似乎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他期待一場廝殺的盛宴,但是現在連餐前的開胃小菜都沒有呈上。
所以他還不急。
他站在原地的身子化作了一灘血影,然后就消失在了這座大樓之中。
阿卡多要去一個風景更好一些的地方等待宴會開始,吸血鬼之祖的餐桌正是這片土地。
馬修和朗姆洛都是他所期待的對手,怪物死于人類之手才是最貼切的宿命。
只要在戰場上能夠遇見彼此,冥冥中阿卡多覺得這個結果必然會到來的。
那些他所看重的人類,沒有哪個對他抱有好感。
對于他來講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這個吸血鬼所追求的東西,似乎是你所不愿見的東西?”
朗姆洛帶著微醺的語氣對著因特古拉說著,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什么必要再含蓄的提問了。
在場的人除了因特古拉和瓦爾特之外,就是朗姆洛對阿卡多的了解最多。
畢竟這些天只有他會跑去地下室和那個吸血鬼對話。
關于阿卡多和因特古拉之間,朗姆洛已經有了些猜測,但是他沒打算在這不合時宜的情況下詢問。
朗姆洛那張看似微醺的臉上,那一對眼睛十分的清醒。
他想要的最終還是關于九頭蛇的消息,而最后的大隊就是最好獲取情報的目標。
第三帝國殘余得到幽靈,說他們和九頭蛇毫無聯系誰會相信?
只怕他們自己都不會相信這個結果。
至于阿卡多和海辛,不過和他一樣是戰爭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神盾局的諸位自由行動吧,我們已經說定了。”
因特古拉沒有回答朗姆洛問題的打算,直接繞開了門口的幾人帶著瓦爾特離開了現場。
她現在要前往總指揮部,既然戰爭已經拉開了大幕,那么作為應對的一方,她也該出現在需要她的地方。
吸血鬼那種擁有畸形長生的存在,對于那些貪婪的家伙們可是有著非同尋常的誘惑力。
而最后的大隊擁有著無視轉化條件,直接制造吸血鬼的力量,這簡直糟糕透了。
因特古拉沒法看著佩伍德一個人駐守最重要的多中央調度室,所以她現在要趕往那個位置了。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出于對阿卡多的信任,她依然對這場戰斗的勝利報以樂觀的態度。
只是對于可能的犧牲,心存不忍。
塞拉斯正在另外的地方帶領著一支雇傭軍,那是海辛的后備力量,在需要的時候才會投入戰場。
“刀鋒已經走了,你們不去聯系盧克和杰西卡嗎?”
史蒂夫對著身后的朗姆洛問著,順手提了提盾牌。
他作為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很清楚個體的力量不到一定程度的話在群體面前是多么的無力。
所以他正在擔心現在還沒有消息的盧克和杰西卡。
感受過野蠻人力量的史蒂夫也覺得自己的擔心可能有些多余,但是這是他的習慣。
史蒂夫從來沒有拋棄過隊友,簡單的詢問是他下意識的習慣。
刀鋒戰士不久前剛剛離開了海辛,傷勢盡數痊愈的他正在倫敦的神盾局分部統籌力量,來面對之后的戰斗。
刀鋒的戰斗力在面對吸血鬼的時候并不算多么的突出,讓他帶領特工可能是更好的選擇。
“他們兩個的約會又泡湯了,不過在戰場上約會,他們大概會感到快樂吧。”
馬修拿著釘頭錘揮舞了兩下說著。
對于盧克和杰西卡他并不怎么在意。
如果敵人只是之前見到的那種吸血鬼士兵的話,盧克他們的安全根本不需要擔心。
只是馬修總感覺眼下的情況有些不對勁,畢竟布爾凱索在發出了那一聲大吼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圣山上,具體發生了什么在場的人并不清楚。
“那我們也出發吧,嘗試找到最后的大隊的指揮部,完成一次漂亮的斬首!”
史蒂夫聞言點了點頭,說完就直接朝外走去了。
神盾局在這場戰爭中不會視若無睹,這是史蒂夫對尼克弗瑞那個老蔭蔽的信任。
至于滯留在海辛中的血皇后已經不需要關注了,她會有所行動的。
尼薇早就說了,要對最后的大隊展開報復,然后迎來死亡。
這一點已經不值得擔心。
見證了布爾凱索和古一的存在之后,尼薇不可能再做什么無聊的事情。
而此時的地獄男爵正和康斯坦丁與戴米歐出現在了圣保羅大教堂之中。
按照BPRD長時間的排查,亞瑟王最后的埋骨之所就在這里。
為此整個BPRD的人手甚至放棄了對英國重要人士的保護,全力的調查石中劍的消息。
即便是現在,他們依然在努力的分析其他可能的位置,為此BPRD甚至放棄了正面戰場上的作用。
就連保護要員的工作已經交托給了M11來負責。
作為人類對抗怪物的部隊,M11不會被輕易擊潰,至少也能拖延到支援的到來。
而現在地獄男爵他們需要在這個地方找到那伴隨著亞瑟王走向了盡頭的石中劍,然后完成對血皇后的最后一擊。
然而在教堂最里端的墻壁上,一個細微的裂縫正在散發著白色的光芒。
康斯坦丁正站在裂縫的前邊細細的端詳著。
他與生俱來的危及感正在不斷的提醒他,他一直所感受到的那個大麻煩正和這個裂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從康斯坦丁回到英國之后,他就一直在感受著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直到親自看到了眼前的這條裂縫,他的危機感已經到達了巔峰。
甚至整個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完整的靈魂已經影響到了他的判斷,原本沒有畏懼這種情緒的他可不會因為“畏懼”這種情緒而低沉。
但是無處不在的危機感讓他連自己一貫的冷笑話都沒心情講出來了。
“康斯坦丁!你在看什么?”
地獄男爵有些暴躁的拍著康斯坦丁的肩膀,尋找石中劍這件事已經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與時間。
每一次BPRD找到可能的消息,他們就會馬不停蹄地趕往現場,但是之前所有的探索都失敗了。
對于這個有著惡魔血統的大家伙來講,這個過程并不好受。
圣保羅大教堂是調查結果中最可能的一個位置。
“我在看這個裂縫,上面的力量我有些難以理解。”
康斯坦丁皺著眉頭把手里的煙頭穿過了眼前的裂縫,等他拿回煙頭的時候,燃燒的香煙已經熄滅了。
香煙的前端像是經歷了漫長時間一樣冰冷,前端的煙紙已經泛黃,而靠近手的那一端依然白皙。
對于康斯坦丁這個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的家伙來說,任何存在的力量形式他都能分辨。
但是這一次他見到了完全超乎理解的東西。
所以他的臉色十分的難看。
時間力量的存在是一件不需要爭議的事情,但是親自感受時間的偉力對于康斯坦丁來講依然十分的危險。
“這是時間?”
康斯坦丁用著懷疑的語氣說著,他在此時只能用時間來解釋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了。
然后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木炭,圍繞著裂縫開始繪圖。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但是試一下總比什么都不做要來的好。
他在面對這條裂縫的時候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頭皮都在發癢,那種壓迫感讓他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完成這一次需求精致的繪制工作。
“什么時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地獄男爵俯下了身子扒在裂縫上看了一眼,只是在刺眼的光芒中他什么都沒有看清。
隱約間他看到了一個··表情的頭顱正在對面。
地獄男爵來不及講述他剛才看到了什么,就被康斯坦丁打斷了。
“別靠那么近,誰也不知道對面會是什么東西!”
康斯坦丁轉過頭看了地獄男爵一眼,然后就看到了一個巨大腦袋穿著黑西裝的怪異家伙正在地獄男爵的背后不遠處。
那一瞬間康斯坦丁的頭發都豎起來了,面對著那種怪異的存在,畏懼這種情緒空前的高漲著。
“那是什么!”
康斯坦丁十分的不安,驚呼出聲!
“什么什么?”
地獄男爵轉頭看了康斯坦丁一眼,有些疑惑。他不能理解一向吊兒郎當的康斯坦丁為什么會發出這種被踩著尾巴一樣的叫聲。
地獄男爵的尾巴有些煩躁的拍打了一下地面。
“你看過E·T外星人嗎?就是那種腦袋的家伙穿著黑西裝!就在你的!身后!”
康斯坦丁直接伸手掰動地獄男爵頭上被鋸斷的犄角,讓地獄男爵完全轉過了頭。
也就是地獄男爵沒有刻意的抵抗康斯坦丁的力量,不然身體虛弱的康斯坦丁可掰不動地獄男爵那和腦袋差不多粗的脖子。
“我X!這XX的比你形容的還要恐怖!”
地獄男爵在看到那個怪物的一瞬間就瞪大了雙眼,然后轉回了腦袋看向康斯坦丁。
然后他迷茫了。
“什么什么?你抓著我犄角干什么?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可以把長出來的鋸下來給你,現在給我松手!”
地獄男爵有些不滿的說著。
他知道惡魔的犄角對于康斯坦丁這個通靈法師來講是個不錯的施法材料,但是他不能接受別人抓著他頭上的犄角。
隨著地獄男爵重復的問題,康斯坦丁瞳孔都擴大了一瞬間。
憑借這一點點的異常他就明白了那個詭異的怪物大致上具備什么樣子的力量。
常常和惡魔與天使打交道的他對于怪異能力的分析可是最頂級的那種。
“就是這個!”
康斯坦丁費力的將地獄男爵的腦袋再次掰了過去,這一次他甚至站起了身子才做到讓地獄男爵轉頭。
“我X!這也太離譜了!”
“別回頭!”
康斯坦丁一邊大喊著,一邊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讓地獄男爵繼續直視著那個怪物。
只要離開視線,就會失去對那個怪物的記憶。
這一點康斯坦丁已經明白了。
“伙計!你們在玩什么?”
戴米歐在一邊看著正在糾纏的兩個人有些頭疼。
他看著地獄男爵和康斯坦丁驚駭莫名的眼神有些奇怪,這兩個家伙可不是會在這個時候開玩笑的樣子。
雖然他很不情愿和康斯坦丁一切行動,但是M11已經沒有多余的人手能夠接替這個工作了。
所以他也順著康斯坦丁的視線看了過去。
“E·T是真實存在的!我就知道!”
戴米歐第一時間發出了驚呼。
他雖然總是在面對各種各樣的怪物,但是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外星人。
盡管他一直有所懷疑,畢竟惡魔和吸血鬼都存在,那么外星人的存在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他轉頭對著康斯坦丁和地獄男爵發出了炸毛的吼聲。
就連身上都出現了一部分食人虎的痕跡。
食人虎是貓科的,所以他是真的炸毛了。
但是等他轉過頭的一瞬間,他又忘了之前看到的一切。
這個怪物的名字叫做“寂靜”!
所有人只有在看到他的時候才能想起關于他的一切,但是只要移開視線,那么這個家伙就會從記憶中直接消失。
這似乎是某種規則,但是直到現在也沒有人能夠想出解決辦法。
“怎么辦!”
地獄男爵已經掏出了腰上的手槍指向了那只寂靜。
而康斯坦丁則是瞪大了雙眼用力的按下了地獄男爵的手臂。
他有點除了發動攻擊以外的想法。
然而因為他的舉動,地獄男爵又把頭轉了過來,關于寂靜的一切記憶又從地獄男爵的腦海中消失不見了。
“什么?我為什么拔出了槍!?”
地獄男爵直接把手臂從康斯坦丁的手中抽了回來,然后費解的端詳著手里的都特制槍械,尾巴不安的拍打著地面。
康斯坦丁再次目睹了寂靜的力量,然后選擇死死的看著那個默不作聲的怪物。
既然明白了寂靜的力量,那么接下來就是康斯坦丁最擅長的話術了。
“你是誰?”
康斯坦丁急迫的問著。
然而寂靜一言不發。
寂靜和他的名字一樣,幾乎不會說話,也不會發出什么聲音。
但是當他們說話的時候,能夠形成一種詭異的控制,類似于催眠或者蠱惑。
為了避免一些糟糕的情況,寂靜們都學會了沉默。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秘密。
康斯坦丁死死的看著寂靜那烏黑而碩大的眼睛,等待著回答。
“砰!”
一邊的戴米歐可沒有被康斯坦丁按住手臂,在面對著未知的威脅,他第一時間開槍了!
作為一個專業的士兵,可不會像地獄男爵那樣讓敵人幾次三番的脫離自己的視線。
所以在炸毛之后,他在轉頭的那一刻立刻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就在寂靜剛剛對著他抬起了手臂的那一瞬間,他手中的槍直接展開了射擊。
寂靜這種存在的手上能夠放出類似電流的存在,足以輕松的殺死任何尋常生命。
戴米歐的提前出手讓他成功的暫時脫離了康斯坦丁的隊友詛咒,值得慶賀。
“你干了什么!?”
康斯坦丁對著戴米歐大聲地呼喊著,然而他轉過了視線所以也忘記了關于寂靜的一切。
“什么?”
戴米歐因為康斯坦丁的喊聲,他也轉移了視線,在解決了威脅之后的那一刻,他放松了,所以才會被下意識的動作扭轉了視線。
于是現在沒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現在輪到戴米歐看著還在冒著青煙的槍管一頭霧水了。
“我剛才干了什么?”
戴米歐拿著槍十分的費解,但是在場的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對寂靜的記憶。
“我是說,遠離這個裂縫,我嘗試用魔法把它掩蓋起來。”
康斯坦丁搖了搖頭,他總感覺之前遭遇了什么糟糕的事情,但是不論如何思考都一無所獲。
所以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裂縫上邊。
手底下也開始繼續繪制魔法陣了。
“石中劍真的在這個地方嗎?不論怎么看圣保羅大教堂中都不像是能夠藏匿東西的樣子。”
戴米歐有些懷疑BPRD的調查結果,然后把視線集中在了那個裂縫上邊。
圣保羅大教堂作為知名的景點,里邊即使有什么隱藏的物品也早就該發現了。
“你們說我是亞瑟王的后代是吧,那么這個裂縫的另一邊會不會就是藏匿了石中劍的地方。就像是漫畫中說的那樣,只有夠資格的人才能打開封印寶物的大門?”
地獄男爵也不再思考自己為什么要拔槍這回事了,隨手把特制的手槍放回了槍套中說著。
他很確定在此之前的圣保羅大教堂中并沒有眼前的這個裂縫。
“少看點漫畫,阿努!根據我的經驗一般這種‘需要資格’的寶物后邊,都是野心勃勃的大惡魔!”
康斯坦丁繪制法陣的速度加快了幾分,順便對地獄男爵看漫畫的愛好進行了貶低。
順帶的也喊出了地獄男爵的名字。
“那你倒是告訴我石中劍在什么地方!”
地獄男爵有些不滿的說著,他對“阿努·恩·羅摩”這個名字不怎么感冒。
康斯坦丁的行動方式有些太謹慎了,地獄男爵這個比核桃都沒大多少的腦仁正在劇烈的搖晃著,這讓他有些不爽。
“亞瑟王的傳說是神秘學的領域,神秘學必須要謹慎的對待!”
康斯坦丁手上的魔法陣繪制完成了,然后對著地獄男爵大聲地咆哮著。
然后圣保羅大教堂的外邊一個金色短發亂七八糟的高大身影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一個木牌。
木牌上大大的寫著“世界末日”幾個大字。
“俺尋思你們就不能找專業的人士詢問一下嗎?”
來的正是被布爾凱索扔在倫敦的羅夏,關于之前血皇后的事情他已經向古一詢問過了。
對于這個偏執于真相和正義的家伙,古一法師并沒有隱瞞的想法。
因為誰也說不好羅夏會不會用他慣用的手段去逼問住所中的那些法師,那些小法師可沒有違背羅夏意志的力量。
為了讓自己的學徒能夠少遭點罪,古一法師就在不久之前甚至將石中劍的位置都告訴了羅夏這個徹頭徹尾的陰謀論者。
“我討厭‘俺尋思’這三個字!”
康斯坦丁在聽到“俺尋思”的時候憤怒的對著剛剛過來的羅夏大吼了一聲,然后就看著羅夏凝結了先祖之錘直接將圣保羅大教堂中心的地板給直接敲碎了。
“但是,我不討厭你!”
康斯坦丁保持著語氣的高亢,然后慫了。
雖然他沒見過羅夏,但是先祖之錘這個技能他印象深刻。
當時瑪門和撒旦被布爾凱索當做錘柄輪下去的那一幕,康斯坦丁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忘不掉。
一起忘不掉的還有這句“俺尋思”。
“地獄男爵,過來吧!石中劍就在底下。”
羅夏皺著眉毛喊著地獄男爵。
對于這個半人半惡魔的家伙,他沒有好感,甚至還有些敵視。
但是古一法師已經叮囑過他不要對地獄男爵動手了,為了不擾亂關于尼薇的注定結局。
羅夏追求真相,知道真相之后他可能會執著于讓真相公之于眾。
但是他可不會傳播不完整的“真相”來愚弄別人。
所以他也在等待那個時刻的到來。
“康斯坦丁,你可沒有告訴我們你有這樣的一個朋友。”
戴米歐小聲地對著康斯坦丁說著。
羅夏之前所展現出的力量讓戴米歐有些敬畏,敲碎地板這種事對于一只大貓來講有些難以想象。
“這個不是我的朋友,不過無所謂的。”
康斯坦丁帶著笑容催促著地獄男爵。
既然有野蠻人到了這里,那么他就有了底氣。
畢竟布爾凱索可是他所認識的最粗的大腿。
然后康斯坦丁回過頭開始嘰里咕嚕的念動著咒語,他要完成魔法的最后一步。
這一次不是來自地獄或者天堂的魔法,而是來自巫毒術士的那種力量。
巫術!
巫術的上限一點都不低,地球上還存在一位自稱巫毒博士的家伙,巫術上的造詣甚至足以媲美成為至尊法師之前的古一。
康斯坦丁從口袋里掏出各種惡心的東西放在了一個罐子里攪拌著,那種散發的惡臭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隨著他的攪拌,罐子中開始散發幽幽的綠光,只要將這些東西澆在眼前的法陣上邊,他就能完成這個巫術了。
雙向隔絕,任何神秘測實力低于大惡魔級別的存在都難以發現這里的存在。
這算是康斯坦丁壓箱底的技術之一了。
反正也沒人知道康斯坦丁的“箱子”底下到底壓了多少存貨,但可能他的“箱子”具現成一個形象的話,那可能是金字塔狀的。
地獄男爵看了一眼羅夏帶著明顯排斥的眼神,放棄了遞給對方一個巧克力棒的想法,放進口袋里的手選擇掏出了一根雪茄。
原本他對羅夏還是挺有好感的,但是現在沒了。
戴米歐站在康斯坦丁身后不遠處,保持著一段距離。
這就是他尋求安全的方法,他不是地獄男爵那個半惡魔,他的命一點都不硬。
所以稍微遠離一點康斯坦丁明顯是一個很不錯的保護自己的方法。
“你在等什么?”
羅夏有些不滿的說著,這一次他沒有帶著自己的面罩,所以不滿的表情不需要別人從不斷變化的面罩圖案上猜測。
他就差在臉上寫下“我很不爽”這幾個字了。
“好吧,跳下去是嗎?”
地獄男爵叼著雪茄直接跳了下去,然后看到了那個爬滿了蛛絲和灰塵的骸骨一瞬間就化作了灰燼。
在骸骨的座椅正對面,一柄插在石頭中的劍就擺在他的面前。
羅夏掃了一眼康斯坦丁和戴米歐,也直接跳了下來。
他對“真相”有著超乎尋常的固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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