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某城市的黑深物語(3)(第1/2頁)
沒有在意這些奇怪的舉止。
等到門外人開門的一瞬間,利昂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接。
在她的等待和注視里,門被從外面推開。
走廊與辦公室交疊的燈光中,一位年輕男人走了進來,和剛才酒吧中的男人一樣,擁有銀白色的頭發。
不過與前者不同,他的笑容很清爽,如同晴朗的藍天沒有一絲陰霾,讓人感覺心曠神怡。
仔細看清男人的相貌后,利昂心里吃了一驚。
哪怕她過去周游過很多國家,也從來沒見過外貌如此特殊的男人——頭發,眉毛,眼睫毛全是清一色的銀白色,像是影視作品里的精靈妖精似的。
有種脫離人類性別的詭異美感。
這就是傳說中黑白酒吧的老板么?
看著利昂略微失神的表情,白川悠不由干咳一聲,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利昂小姐是吧,抱歉剛才有點事,讓你久等了。”
聞言,利昂連忙露出笑容:“沒關系,沒等多久。”
白川悠再次禮貌的點點頭:“那么我們坐著說吧。”
客氣的說完,他順手關上門,再用解析能力掃了一圈,確定辦公室內的情況。
然后他走到利昂對面的沙發坐下,突然換了個說話聲音:
“威士蓮,對吧?”
聽到對方說出這個代號,利昂點點頭,揚起嘴角:“初次見面,卡耀。”
卡耀正是白川悠目前在用的代號。
于是,互相確定身份后,白川悠挑挑眉:“那么,接下來就談一談關于晉升的問題吧,之后再找時間帶你參觀組織的研究所。”
隨著白川悠話音落下,利昂提起精神。
沒錯。
她表面上是窮困潦倒的水果攤小販,租了個偏僻店面賣蘋果,但實際上,她的身份是黑衣組織擁有代號的核心成員,代號威士蓮,活躍在歐洲一帶。
由于不久前完成了組織的一個指派任務,按照規矩,本來是要讓她找到歐洲的組織頭目愛爾蘭,從對方那里獲得地位晉級,晉級成為一名組織干部,并且可以管理組織的一個研究所。
但是之后,據說是組織在日本境內的勢力出了什么問題,死了個大人物,導致各種有牽扯的成員忙活不開。
愛爾蘭也是一樣,有重要的工作脫不開身,只好讓她轉移去歐洲的一個小國,找代號為“卡耀”的組織干部。
卡耀,也就是眼前坐著的酒吧老板,會接手愛爾蘭的工作,為她安排晉升干部的事項。
所以現在,利昂需要贏得新上司卡耀的好感與信任,以此獲得順利的晉升,直接管理組織研究所,拉近與組織核心機密的距離。
內心沉思一會。
利昂看向白川悠,不敢對這個男人有半點小瞧。
正想著,對面的白川悠已經抬起頭,用一種近乎是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
“對此讓我在意的,其實只有身份問題——”
“相對于其他成員而言,你的資料有那么一些籠統——雙親被殺,孩童時期參加恐怖分子的殺手培訓,還沒成年就是暗殺高手,然后在一次任務中被組織的老前輩看上,拉進組織……”
“乍看起來好像沒什么問題,不過我個人感覺,這就像是為了刻意涂黑,而修改覆蓋的一張白紙而已。”
白川悠說到這,已經瞇細眼睛。
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住利昂。
“而且實不相瞞,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觀察你,無論是你好心幫助隔壁攤位的同事付稅金,還是你遭到搭訕,反過來教訓醉鬼……這些我都看到了。”
利昂后背冒出冷汗,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對方此時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想到這,利昂對上白川悠的雙眼。
那雙暗紅色的眼睛滿是笑意,似乎能看穿世間的一切秘密。
和那種視線對上,利昂感覺自己就像個傻乎乎的小學生,好的壞的都沒法藏在心里。
這不禁讓她警惕拉滿,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好——
“你調查過我?并且懷疑我的身份?”利昂冷靜的試探道。
看著她瞬間緊張不少的樣子,白川悠哈哈一笑。
“懷疑倒不至于,只是有那么一點好奇心罷了。”
“我是個完美主義者,喜歡把所有事情都捋清,不要緊張……”
他變得松懈的語氣讓利昂也跟著稍微放松下來。
“然后關于晉升的事情呢,以我的權力可以批準你。”
“威士蓮小姐任務完成的很出色,愛爾蘭也一直很看好你。”
“……不過今天還不行,至少要等到明天,如果明天同樣這個時間,你還能來酒吧找我,我就帶你去研究所。”
說完,白川悠令人捉摸不透的笑了起來。
座位對面,聽到白川悠的話,利昂表情微變。
她瞄了眼辦公室的鐘,隨后思維敏銳的反應過來。
對方說這話的意思,明顯是還沒徹底信任自己。
而就在明天晚上相同的時間,恐怕會發生什么事情,成為對自己的考驗,讓自己沒法準時來到研究所,或是別的。
只有完成考驗,估計對方才會徹底放心,帶自己去研究所,讓自己晉升成為干部。
在內心思考到這一層,利昂覺得她已經摸透白川悠的心思了。
要想成功晉升,她能做的只有接招。
于是,她對白川悠毫不猶豫的點點頭,表示沒問題。
“那好,我們明天再見。”
利昂站起身,白川悠也笑瞇瞇的站起身,準備送客。
雖然同樣都是組織成員,但他們的對話十分簡單,說完這件事,基本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總不能坐著聊水果攤或是攤位稅金。
不過臨走之前,看著白川悠那張仿佛什么都知道的臉,利昂還是沒能壓制住好奇心。
她在心里組織一番語言,問道:
“對了卡耀,你平常都不怎么在酒吧里待著么?”
“還好吧,怎么了?”白川悠看了她一眼。
利昂壓低聲音:“你知道酒吧里有一個長發男人么?”
說著,她伸手隔著辦公室,朝吧臺的方向指了指。
她想問這個很久了,尤其是在看到白川悠的發色和剛才的男人發色一樣之后,更加刺激她的好奇心。
在她對面。
聽到她的問題,白川悠沒怎么反應,瞬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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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對方在說琴酒。
雖然大家都是組織成員,但琴酒從前主要在日本活動,歐洲這邊的酒不知道對方也很正常。
或者說,除去最高權限的白川悠和琴酒外,組織成員中互相不知道對方都很正常。
于是,他眼睛也不眨的說道:
“你說的那個人,大概是給黑白酒吧看場子的保鏢先生吧?”
“……偶爾有小偷,搶匪,或是喝多的流氓醉鬼在這里鬧事,都會被他瞬間擺平。”
利昂聽得微微一愣:“只是這樣?”
白川悠笑瞇瞇的嗯了一聲:“只是這樣。”
利昂:“……”
她能明顯感覺,白川悠要么說的是假話,要么向她隱瞞了一部分。
而且就算拋開這些不談。
長發男人的那種眼神,那種獵人般的氣息,肯定要比區區打手厲害無數倍……
但現在這個場合,既然白川悠不肯透露,她也沒法繼續問,不然一定會被對方反過來懷疑。
沉吟一會,利昂沒有多嘴,和白川悠點頭告別。
她穿過走廊,回到吧臺,打算從正門離開。
但當她走出去時,發現吧臺深處的銀長發男人已經不在了。
“利昂小姐,你談完了?”
看她發呆,正在擦拭酒杯的調酒師朝她打招呼。
利昂回神走上前去,回給對方一個笑臉:“嗯,你今天的工作也快結束了吧?看你的精神狀態……今天是白班?”
“是啊,終于快下班了。”
調酒師揉了揉發酸的腰,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這時,利昂突然心中一動,開口問道:“那個……酒吧剛才看場子的男人呢?”
“哦,你說他啊。”
調酒師看向琴酒剛才坐著的位置。
“他剛才在你進去后,就朝后院的方向去了,應該是去抽煙吧?不過酒吧里又不是不讓抽。”
“后院?”
利昂的神經頓時再次緊繃起來。
她仿佛想到什么一樣,立刻裝作無意的翻開挎包,檢查一眼里面竊聽器的接收裝置。
果不其然。
本應該閃爍紅燈的小裝置,不知何時已經滅掉,這表明她剛剛安裝的東西已經全被人拆掉了。
難不成是剛才的男人?
利昂感覺脊背有些發涼。
這是唯一能解釋得通的可能,不然就是才和他談完話的卡耀。
但卡耀來到酒吧之后,就一直和自己在辦公室談話,沒可能察覺后院有竊聽器。
這時,調酒師轉身掛高腳杯的動作把她拉回現實。
和對方打個招呼告別后,利昂心情沉重的走出黑白酒吧。
不管怎么說,這地方今天都太邪門了。
等明天接手研究所,晉升成干部后,她一定要離這地方遠遠的。
沒過多久。
利昂穿過一條街離開繁華區域,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街道逐漸寂靜下來,最后只剩她自己。
可就這樣一直到過橋的時候,利昂還是覺得周圍有人在看著自己,即使橋上半個人影都沒有。
這種詭異的感覺,直到完全穿過拱橋才消失。
利昂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
她放慢腳步,讓自己在大街上冷靜了一會,才走回了家。
同時,她在心里不嫌煩的叮囑自己。
今天過去,眀天估計就會是最難熬的一天。
這一天無論發生什么,自己都不能露出破綻。
只要熬過這一天,就能順利晉升干部,接手組織的一家研究所,完成任務。
另一邊。
送走利昂后,白川悠坐在辦公室的電腦前,手邊放著一個茶杯。
看著電腦中諾亞方舟搜查的資料,他表情顯得饒有興致,并且喃喃自語的出聲念了起來:
“威士蓮,原名利昂布赫茲,二十七歲,來自德國聯邦情報局,曾從事過重要的軍事臥底工作,是一名經驗老道的探員……”
還沒念多少,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一抹銀色映入視野。
琴酒徑直走到他的桌子前,把被破壞掉的竊聽器和發信器放在桌子表面:
“我在后院和車子底下發現了這些玩具,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剛才那只老鼠留的……”
說到這,他停頓一下,又開口道:
“威士蓮已經看到了你的臉,如果再放她一天自由,說不定就會向總部匯報組織的情報。”
“剛剛你本該殺了她的,克什瓦瑟。”
琴酒的語氣冷漠,顯然是對白川悠剛才的做法不滿。
在他對面。
白川悠把一支漏勺支在茶杯精致的邊沿,精心擺上兩方砂糖。
他愉快的注視著茶水澆落,仿佛沒聽見琴酒的忠告。
砂糖漸漸融化坍塌,他臉上浮出笑容,忍不住發出一聲快活的輕笑。
砂糖剩下的一點殘渣無處可逃,終于跌進深色的茶湯里。
欣賞著這看似無聊,卻又似乎蘊含深意的一幕,琴酒沉默著。
白川悠這時不慌不忙的開口:
“威士蓮小姐不是問題。”
“她的目標是研究所的機密,只要還沒接手研究所,她就不會聯系情報部門。”
“而且,我剛才向她暗示過明天會發生的情況,如果她不想暴露,肯定不會在明天做這種事。”
“——對咱們來說,明天可是會上演一場狗咬狗的好戲,各種因素都湊齊了。”
“難得在這歐洲的一個小國里,居然同時出現兩只老鼠。”
看到白川悠很悠閑的樣子,琴酒深吸一口氣:
“那是你個人興趣的問題。”
“我要說的是,既然威士蓮是老鼠,就該以命相抵。”
“急什么,頂多讓她多活一個晚上。”白川悠放松語氣,“而且退一萬步來講,她今天只看到了我的臉,一張不存在于任何資料里的帥臉。”
“琴醬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就會解決一切的。”
聽他說完,琴酒抱起胳膊,斜靠在辦公室的墻邊,雖然表情不太情愿,但最終也接受了。
拋開找老鼠的工作不談。
他其實也開始享受這種在歐洲小國家開酒吧的慢生活,不過就是頂不住克什瓦瑟這家伙總喜歡找麻煩。
等明天的惡趣味戲碼演完,欣賞完老鼠垂死掙扎的絕望以后,估計兩人又得換個地方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