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著的那人哆嗦看著眼前的場景,半天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看樣子嘴還挺硬。”
汪文迪挑了挑眉,在嚴刑逼供這方面他的手段一向很強硬,這些人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會落淚的。
他并指為刃,在對方脖頸上開了個小口子,正準備再說些威脅的話。
忽的,這人眼仁上翻,整個人劇烈的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脹的越來越大。
瞿星言皺眉,猛的大喊,“快把他扔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女人回身出腳,徑直把這不對勁的人踹出了窗外。
那人不過才飛出窗外一尺,就聽傳來一聲悶響,他竟然炸了。
血管爆裂,整個人頓時變作一堆肉泥糊在了地上,那場面要多惡心有多惡心,要多血腥又有多血腥。
飛濺過來的肉塊和血液被汪文迪利落抬手擋住。
熊巍緩了緩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干瞪眼道,“這、這怎么回事?”
饒是他打架時從不手下留情,經常見血,但這種情況也是頭一次見。
汪文迪快步趕到窗邊,往下一看,兀自捏著下巴道,“沒有骨頭的痕跡……”
如他所言,地上是一些肉渣血跡,沒有留下任何碎骨或骨頭渣子。
不等他細想,院子里又傳來了其他的聲音。
“救……救命啊……”
呼救聲此起彼伏,汪文迪循聲望去,他之前撂倒的那些人正驚恐萬狀的互相抓撓,但又好像他們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嘴里不停喊著救命。
而他們身上出現了同樣的狀況——
青筋暴起,血管膨脹。
然后就有人炸了。
一個接一個。
每炸一個人,院內的空氣中就會多一縷黑氣,而后黑氣愈演愈烈,直至烏云蔽日,不見陽光。
周圍寂靜非常。
女人此時早已縮到了熊巍后面,一臉擔憂。
金光一閃,瞿星言手里握出金輪,輕聲道,“有東西來了。”
“是啊,還是個大家伙。”
黑氣中濃烈的邪氣也被汪文迪感知到,他側目叮囑了一句,“阿巍,跟她在這里呆著。”
說完便躍身而出,跳到了院子外頭廣闊的空地上。
瞿星言亦隨后縱身跟了出去。
五道冰柱極速射來。
汪文迪還未抬手,又看見緊隨其后的四條火龍。
瞿星言以金輪粉碎冰柱,汪文迪便以劍氣消融火龍,配合默契,毫不費勁。
四面八方傳來一波接一波尖銳的叫喊聲,好似嬰兒高亢啼哭,但卻讓人感到無邊的狂熱和興奮。
兩人躍到空中,又后撤了一些。
怪物的身形比整個張家宅子還要大上數倍,身后拖著一條有力的龍尾,身體上方卻長了九個腦袋!
但此時汪文迪仍有心思閑聊,隨意問道,“今天這陣勢十有八九為屋子里那女人來的,你覺得呢?”
“你的意思是,這怪物又是高玉繩喚出來的?”瞿星言同樣冷靜答話。
“在交易會上,江宇跟我爭,除了他之外,現在沒有第二個既知道東西在此處,又和我有過節的人了,”汪文迪甩了甩寶劍,吹了個口哨,又道,“不過要叫出這么個大家伙,他倒沒那個本事。”
“所以只能是高玉繩了。”
瞿星言稍稍點了頭,望著眼前的怪物,道,“只是就這么明目張膽的叫出九嬰,目的性太強,高玉繩一向處心積慮、布局細致,不像他做的事。”
九嬰,生有九頭,牛身龍尾,其中五頭吐水,四頭噴火,乃是一上古兇獸。
兩人顯然都知曉這怪物的來歷,瞿星言對水,汪文迪對火,雙雙徑直攻了過去。
“天地玄黃,萬法歸一,乾坤陰陽……天泣之術!”汪文迪念動咒語,立時風雷云電交加而起,在面前四頭上形成一片巨大的烏云。
緊接著,從里頭落下如注的暴雨來,那雨滴又格外細長,好似根根極具殺傷力的水針,一接觸到四頭噴出的火焰便綿密的吞噬了它。
那頭的瞿星言同樣起勢,“臨兵斗者,無所不退……移山大法!”
應聲面前五頭上方落下一道更大的黑影,山體阻擋了所有的洪水,一時間,九嬰竟是左右皆占了下風。
不過一刻,九嬰周身盤旋的黑氣陡然炸開,它口中洪水烈火都融進一絲黑光,居然僅憑力量翻轉了五行的壓制!
汪文迪冷哼一聲,也猛地加強了所使靈力,雙劍同時飛出,剎那就斬落九嬰兩頭!
但黑氣很快爬上了它的脖頸,那頭又飛速復原。
“相傳九嬰乃是八卦中坎、離二卦的精氣妖化而成……”
瞿星言才開口,就被汪文迪直接打斷,“說重點,它能復原傷口,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那就讓它見識見識遠大于復原力量的破壞力吧。”瞿星言往后一躍,暫離戰場,沖汪文迪道。
“正合我意!”
汪文迪眼中閃過一絲嗜殺的猩紅,一面輕易化解九嬰的水火攻勢一面接了雙劍,速度之快產生了數道殘影。
甚至叫人分不清,那究竟是殘影,還是他的靈力分身。
劍氣中化開一把把極小的利刃,目標不局限于九嬰的九顆頭顱,還有它的全身。
利刃破開九嬰堅硬的外皮,全數刺中了它的血肉,而后它再度操縱靈力,想要阻止汪文迪。
噗呲!
微秒之間,寶劍不知何時又割開了九嬰一頭,另一寶劍正中九嬰心口,九頭齊齊哀嚎起來。
空中飛舞的那把寶劍被汪文隨時握在手里,不出十秒,九頭統統落地。
而那避戰的瞿星言卻不是什么都沒干,他早已趁此機會擺了八卦大陣,結印于九嬰上空,從其中坎、離兩方中射出尤為刺目的光柱。
嗷!!
黑氣消散在清光中,九嬰也被八卦大陣殲滅。
周圍又恢復了原狀。
“太臟太亂了,得在霏霏回家前收拾好才行。”汪文迪望著一片狼藉的院子和房間,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