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溝內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不知是不是因為藤原中呂已經復活了的緣故,這里的陰寒程度并沒有張霏霏所說的那么夸張。
里頭的遺骨、尸骸都不見了,但地上的骨灰明顯更厚重了一層,大約是那些骨頭全部變作了白灰吧。
唯一一處還留著成型骨架的,就是洞穴深處,張霏霏曾經提及過的陣法,那是一圈骨骸,兩兩對立,與她的話相差無幾,八字形排開,最末端有兩個骷髏頭,根據她之前所講,她就是觸碰到骷髏頭時,機關啟動,從這中間掉下去的。
汪文迪一個瞬步就到了跟前,果不其然,骷髏頭上面有明顯的櫻花圖案。
張霏霏落下去之后,到達的是上官建巳所在的那片秘境,兩人合力在那里頭把兩陰碧色燈的燈芯和燈身分開了,從這點來看,那上官建巳方才醒來,就有不弱的本事。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此前四大尸王現身,兩陰碧色燈遁入地底掩藏行跡,為尸王提供源源不斷的能量,按理來說,它是沒辦法進入秘境的才是。
可燈的確是在秘境里被抓住的。
汪文迪來回打量著這個陣法,喃喃道,“霏霏落進機關后,句芒也立刻就跳了下去,但……它并沒有到達秘境,而是一直被混沌陰氣所包裹,最后還因此影響了心智,與朱夏打了起來。”
所以他沒有貿然行動,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觸動機關,會進入秘境還是會進入混沌之境。
不過一定有什么必要的條件,決定了到底會掉在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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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有無靈力的區別?”
他自顧自的推斷起來,又否定道,“不對,霏霏已步入修道行列,體內也有靈力匯聚,不是這個。”
“那是人身還是非人身的區別?”
張霏霏本體是人,句芒本體不是……但兩陰碧色燈也不是人啊!
要找一個張霏霏與燈之間的共通點,同時是與句芒身上的不通點,這也太難了吧?!
正在他沉思的時候,洞內刮起一陣陰風,隨后,便有怪異的聲音由遠及近。
是笑聲,女人的笑聲。
尖銳、刻薄、得意,好像高調的具備了人世間所有的負面情緒,張揚而狂妄。
他暫且沒發現這笑聲的源頭,但緊接著,笑聲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是混亂的哭聲。
求饒、謾罵、吶喊,撕心裂肺,混亂無比。
隨著聲音的逐漸褪去,周圍的風卻越來越大,卷起了地上的骨灰,混雜著陰冷的湖水,從中發出一聲不可忽略的低鳴。
那是危險的信號。
汪文迪站起身來,回首望著這越來越龐大的‘風’。
手中金光驟然射出,驅散了暴虐渾濁的風,露出其中怪物的真面目來。
“好丑,”汪文迪搖了搖頭,道,“怎么一個個的都這么丑?”
是覺得長得好看點他下不去手嗎?
這怪物長得像一只巨大的猿猴,頭上是雪白的毛發,四腳卻是猩紅的顏色,后頭拖著一條長長的蛇尾,尖嘴獠牙,十分可怕。
它怒吼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沖了過來,一拳已
到了汪文迪跟前。
怎么回事?
怎么這么快?!
汪文迪皺了皺眉,堪堪躲開,手里化出一劍,借力跳到了它的背部,一把拽住了老長的毛發,意欲一劍割喉。
怪物狂吼不斷,瘋狂的甩動頭顱,背部生出尖利的倒刺,逼得他不得不暫時退下它的身體,他翻身射出兩團金光,打中怪物,將它擊退好幾米遠,卷起煙塵讓這湖水又陷入了渾濁。
他望著不清晰的湖水,竟從里面看不清怪物的行動。
汪文迪揉了揉眼睛,周身的金光沸騰起來,在這般靈力充沛的狀態下,他才能夠看見怪物的身形,金光形成一層堅硬的鎧甲,他主動出擊,直接沖了過去。
奈何那怪物的速度不見降低,他一劍也被躲了過去,刺進了后頭的山壁里,洞穴瞬然顫動起來,仿佛坍塌在即。
怪物和他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它嘴里射出無數黑光,以此為掩護,自己快速接近了汪文迪,抬起利爪,一下拍在了他身上,與金光形成一道對峙的屏障。
它見長于速度,力量卻也不差,與此同時,那些黑光紛紛匯聚到汪文迪身后,配合怪物兩面夾擊,只待尋找到力量薄弱處,就要貫穿他。
汪文迪并不坐以待斃,將靈力集中于身前和手中的劍上,宛若化作了一道流暢鋒利的清光,突破屏障,迎著利爪而上,反而是他先刺穿了怪物的肩胛。
他回身甩出三道清氣,湮滅了窮追不舍的黑光。
怪物發出一聲哀鳴,汪文迪凝力出劍,便要趁它病,要它命。
飛身而去的途中,他眼前驀地模糊了一陣,動作也跟著放慢了。
他瞇了瞇眼,集中精神,視野內的景象才重新變得清晰起來,但劍鋒已然是偏了,也給了怪物閃躲的機會。
洞穴顫動得更厲害了,那怪物見他正處于深處,索性抬起前爪,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轟!!
搖搖欲墜的洞穴哪經得起這樣一折騰,便是轟然倒塌,把里面的一切都掩埋斷壁殘垣之下。
包括汪文迪。
快速逃出的怪物露出了得逞的神態,正要轉身離去,卻見一道銳利無比的金光徑直沖出了廢墟,金光平移,所到之處,將一切都割裂開來。
砰!!
汪文迪從里頭沖了出來,將那廢墟夷為平地。
他浮在水里,面色沉沉,似乎在思考什么。
底下的深溝山洞已經不復存在了,唯一沒有受到這么大動靜波及的,也還是那一處設置好的法陣機關,兩個骷髏頭和兩排人骨,平平穩穩的呆在原地,未曾挪動一分。
怪物臉上的得意也沉了下去,變作了兇狠。
汪文迪收了寶劍,周身的氣息有一種毀滅一切的味道。
他不再近身纏斗,抬起手來,手心凝聚金光,射出無數劍氣,穿透水幕,破空射去。
終有一道擊中了敏捷閃躲的怪物,它嘶吼一聲,水灌進了它的傷口,將其愈合,它四腳的紅色燃起四團火焰,一個瞬身,就以根本捕捉不到的速度出現在了汪文迪身后,一掌扇了過來。
他架起
雙手格擋,雖未受傷,但被這股不容忽視的沖擊力打的后退了十數米。
恍惚間,他眼前的視野又模糊了一陣。
再看清時,怪物到了自己身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身體,將他往廢墟中砸去。
汪文迪哪有這么容易服輸,寶劍應聲而出,就在這絕對不可能避開的距離下,他被怪物扔了出去,但怪物也被他一劍貫穿了腦門。
嗷——!!
狂風又起,不過這次卻是吞噬了重傷的怪物。
他跌落在地,還沒喘口氣,周邊就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聲。
汪文迪目光一轉。
他被丟在了法陣中間!
不好!!
兩個骷髏頭發出晦暗的光,地面一瞬消失不見,將他拖入了無盡的深淵。
下墜的過程非常痛苦,那狂躁的陰風好像要把自己撕裂,他強打精神,將手里的寶劍向下射去。
劃破黑暗,他也穩當落地。
好家伙,他居然進來了?
眼前的景象和張霏霏描述的秘境一樣,一望無垠的草原上點綴著一彎月牙湖,妥妥的洞天福地。
但是除此之外,這里已經沒有別人存在的氣息了。
汪文迪走到月牙湖邊,那里還有一棵樹苗。
他眼中微動,樹苗底下的地面上,有東西。
快步走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方不知何為的法陣,法陣的中央,是他已經看過數次的那個圖案,三角、圓、大眼。
“看來這十有八九是上官家的法印了。”他分析道。
不過這地方也沒什么好逗留的,汪文迪飛快的來回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別的有可能出去的機關。
只能從月牙湖里出去了。
“極善,或者極惡……”他笑了笑,道,“我怎么感覺我兩個都不是啊。”
既非極善,又非極惡,行事如何不過隨心所欲罷了。
他當然記得張霏霏所說,如果符合,就能去往外界,如果不符合,就會被困在其中,永無輪回。
只是,這是眼下僅有的能出去的辦法。
汪文迪深吸了一口氣,跳了下去。
另一邊,張宅。
剛接完電話的張霏霏臉上一派喜色,嘴里不由自主的哼起了小調。
從院子里回來的陳月歆見她開心,便問道,“霏霏,什么事兒這么開心?”
“作為醫生,最開心的當然是眼見病人痊愈,以及得到老百姓的支持與認可啦,”她拉起陳月歆的手,眼底的喜色抑制不住,道,“剛才診所來電話了,說人們上趕著送錦旗,夸獎咱們呢,都忙不過來了!”
“送不送錦旗的倒不要緊,重要的是我聽見他們經歷此事之后,明白了咱們醫生的良苦用心,這感覺太好了!”
陳月歆也被她的笑容感染了,應聲道,“是不錯!”
她樂道,“等文迪回來,我要把這好消息分享給他。”
“哎呀,怎么有些人一心只惦記著情郎呢?”陳月歆故意扯著嗓子道。
“月歆!”
張霏霏跺腳,作勢要去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