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寶修真在都市
思來想去,難以想到兩全之計,汪文迪鎮定道,“那就只能跟他硬碰硬了!”
話音一落,面前的墻壁已經被他手中的發束完全破解,轟然粉碎。
一股鋪天蓋地的陰怨之氣直直沖了出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只是一個簡單的靈體。
沒有肉身,也沒有出現僵化和尸化。
他拼命的想留住消散的頭發絲,但都失敗了。
“為什么?!”他把怒氣對準了眼前破壞機關的五人,歇斯底里大叫道,“這是我最后的一點念想了!!”
沒有給眾人解釋的機會,他怒吼著沖了過來。
汪文迪上前迎戰,抽出雙劍,一道劍氣泠然甩了過去,短暫的割開了他的靈體,但很快他又恢復成了原狀。
見此,陳月歆在后頭配合,立時吐出一道火焰攻向他。
火焰漫過了他,但沒辦法對他的魂靈造成實質上的傷害,他的動作不如汪文迪快,在他回神之際,汪文迪就已經一劍刺了過去。
倏忽之間,汪文迪連人帶劍整個穿過了他。
他不管汪文迪,沖向后頭四人。
過程中,他一拳砸在了山壁上,從落下的石頭中接住了一塊,在手中同樣化出了劍的模樣。
這把劍很奇怪,不似尋常的劍,只有單面開刃,像是刀與劍的結合體。
他免疫陳月歆的火攻,反手劈了下來。
瞿星言反省迅速,架起金輪,與之相撞,與此同時,陳月歆便拉起了熊巍,與張霏霏一同后撤,跳出了一個較遠的距離。
那頭汪文迪再度回身投入戰斗中,三者的兵器相撞,時不時的發出鏗鏘的聲音。
靈體雖然沒占上風,但汪文迪和瞿星言始終無法傷害到他,就好像有一股于此地渾然一體的力量,占據地利,在默默的保護著他。
瞿星言在與汪文迪換位的時候便道,“只能先封住他的行動了。”
汪文迪點頭應聲,“嗯。”
說罷,他果斷與靈體的大劍撞上,抵住對方以逼退身位,雙方之間屏障驟然顯現出來,此人亦是絲毫不肯后退,勢要同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乾坤無極,道法天下……”汪文迪快速念道,“九幽罪魂,功德微開,常居千靈,急宣法旨……鎖!”
他手中的寶劍化為了金色的鐵鏈,沿著靈體和他對抗的軌跡極速蔓延了過去,瞬間形成了一道強力的束縛,鐵鏈的另一端往靈體身后鎖去,瞿星言早在后方待命,接過金光,又在其上加了一道青色的鎖。
兩人分別落在靈體的身前與身后,這簡單的鎖靈陣便算完成了。
“放開我!!”
靈體又是一聲怒喝,震得身上的金鏈都抖了三抖。
從這掙扎的力度來看,汪文迪微微皺了眉頭。
瞿星言鎮定道,“恐怕他除了商懿的話,誰的都不聽吧,要想讓他安分下來,只能把商懿請來了。”
汪文迪道,“墓門開了?”
他搖了搖頭道,“沒有,只能盡力盲找試試了。”
“但這里需要人守著,”汪文迪瞥了一眼不斷掙扎的靈體,道,“兵分
兩路吧。”
陳月歆上前道,“找門的活我們都不如你們兩人,這里還是我來守著吧。”
稍加思索,瞿星言應道,“我和月歆在這守著,你們三人去找。”
聞言,陳月歆便過去占了汪文迪原本的位置,另外三人也不耽擱,轉頭打算出發。
“等等。”汪文迪忽然道。
說著,他走到靈體身側,從封印的陣法中,將其手中那把不尋常的劍抽了出來,收進神識之中,這才道,“好了,走吧。”
靈體發了狂,道,“想走?!沒門!!”
他狠狠朝陳月歆撞來,可惜被束縛牢牢的拉扯住了,根本沒法碰到陳月歆。
三人安心離去。
出了第三陰墓穴外,時間已是傍晚了。
“最好趕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商懿的墓穴所在,否則,入夜為陰,”汪文迪若有所思,安置道,“這個靈體會比現在恐怖一百倍不止。”
另兩人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可是這找門也是一項技術活,總不能像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
汪文迪是個有主意的,道,“現在只能押寶押在冥界眾生相和我帶出來的這把劍上了。”
“試試吧,以寶尋穴,如果這人真和商懿有什么聯系的話。”
他找了個空地,鋪開冥界眾生相,并將劍投入其中,上面黑光反復,暫且沒有什么指示。
張霏霏也專注的盯著法寶的動靜,又問道,“文迪,之前你不是說過,發生尸變的四種情況嗎?那靈體被人以死魂鎖與術法困在墓中那么久,他怎么沒有發生尸變?”
“因為他身上沒有怨念與執念,”汪文迪解釋道,“他的能量完全來源于時間,與他本身沒太大關系。”
她接著道,“那換句話說,意思就是因為他是甘愿被鎖在這兒的,一點怨言也沒有,所以才沒有發生尸變?”
汪文迪應道,“不錯,他的靈體其實很干凈。”
一旁的熊巍忽然道,“有動靜了!”
只見冥界眾生相把那劍又吐了出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反應了,倒是劍上多了一縷法寶中的黑氣纏繞在上頭。
汪文迪收回冥界眾生相,正要下這方法行不通的結論,這劍卻陡然飛至空中,化作一道黑光,連同這道黑氣一起,以完全無法抑制捕捉的速度沖向了某個明確的方向。
“跟上!”
他的速度雖然能夠跟上,但張霏霏和熊巍卻實打實的是慢了一些,故而直到虎山的邊緣,一處峭壁上,這黑光徑直竄出了虎山的范圍,直直射入了遠處的另一座山中,不見了蹤跡。
汪文迪攜著張霏霏站在懸崖邊緣,后邊的熊巍喘了好一會兒氣,才緩過勁來。
“那個方向是……?”張霏霏問道。
她記得,虎山是主峰的名稱,因為在這片范圍甚廣的風景區內,從上往下看的時候,與另外四座矮山相連,看上去就像一只蜷縮著尾巴在休息的大老虎,虎山正好又是主峰,又處在老虎頭的位置。
“老虎尾巴,”汪文迪答道,“別名君山,在五座山中間,又正好與虎山首尾相連。”
說完,他一把揪住了熊
巍的肩膀,道,“穩住了!”
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凌空飛躍而起,直沖君山去了。
落地時,熊巍顯然有些暈機,扶著樹捶胸捶了半天。
循著冥界眾生相的氣息,汪文迪三人很快找到了劍的落點。
劍斜插在土中,上頭暗淡無光,失去了方才在那靈體手中時的神采。
微風吹過,揚起了幾片地上的枯葉。
汪文迪眼神微變,把張霏霏護住,又示意熊巍一同靠過來。
那道熟悉的女聲響起,道,“是誰?”
眾目睽睽之下,四面八方匯聚了白色的霧氣,自霧氣中凝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一個女人,穿著素雅,頗有氣質,唯一的缺點就是她的雙眼,目光顯得有些呆板、僵硬。
三人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這個女人就是商懿。
她摸索著前進,腳率先碰到了那把劍。
張霏霏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繡圣是個瞎子?!
商懿蹲下身,從劍柄,摸到劍身。
她臉上同樣流露出又驚又喜的神色,道,“謙哥,是你嗎?”
汪文迪邁出一步,嘗試與之溝通,道,“商懿?”
他一出聲,商懿的表情便警惕起來,她把劍擋在身后,細細辨認了來者的身份,或者是憑借氣息,或者是憑借靈力。
“是你,”她松了口氣,語氣也平靜下來,道,“你找到我了,那你的答案呢?”
“答案?”汪文迪不解,擰了擰眉頭,道。
“你的雙眼,要用你的答案來交換。”商懿如是道。
什么答案?
不是幫她找格桑花嗎?
汪文迪心中一驚,面上雖穩如老狗,但這次心里是真的不知如何處理這突發狀況了。
商懿忽然道,“你是不是忘了與我的約定了?”
周圍溫度驟降。
張霏霏手心都是汗,實在不行,只能硬拼了,她咬了咬牙,緊緊的挨著汪文迪,汪文迪安撫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腦子飛速的運轉起來。
他瞥到商懿十分寶貝的那把劍,眼中閃過一絲靈光,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開口道,“我的答案,我不是帶來了嗎?”
氣氛竟然緩和了。
商懿抱著劍,摩挲了半天,才沉吟道,“是嗎?原來這就是你的答案。”
她隨地坐了下來,道,“要聽聽我的故事嗎?”
熊巍出聲提醒道,“我們現在可沒時間聽故事啊,瞿哥那邊還等著咱們呢!”
“不聽,”商懿也不客氣,冷聲道,“那就請回吧。”
汪文迪道,“聽。”
他拉著張霏霏坐了下來,熊巍沒法子,也只能跟著坐了下來。
“就從我回到靜海開始講起吧。”商懿臉上露出了一絲柔和的表情,眾人隨著她的表情一道,回到了許久之前的某一年。
商懿回到靜海,開設學堂,親身教授刺繡的技藝,培養出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弟子,與她的初衷發展一樣,除了自己要在刺繡這門技藝上造詣純青,更希望自己能作為傳承者,把這好東西流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