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于荊小強這都半夜一點多帶著安寧,孤男寡女的開車去哪里。
陸曦也沒有半點吃醋的猜忌。
回去一路上都在講述幾天她頻繁參加各種市里面工商界的會議,的確有不少發言要求,她只會喊口號,反正一切跟著走就是了。
然后市里面、全國各地都有媒體來采訪她,這幾天據說還有磚兒電視臺來訪問呢。
重點在于滬海有個區的百貨商城邀請她去當總經理!
認為她是商業能人嘛。
荊小強無情的嘲諷了百萬女富豪:“你真以為是你自己的能力啊?你就別去害人了,那么大的責任很容易掉坑里,這改革開放弄潮兒哪里那么好當的,搞砸了是可能坐牢的!”
反正安寧都聽得有點血壓上升了。
陸曦卻極有自知之明。
吃吃笑說好:“我知道,都是你的功勞嘛,我不過是站在前面下苦力的,不過我都沒說這些產業是你的。”
荊小強已經斬釘截鐵了:“你的!都是你的,房子也是你的!”
他現在指望的是未來國際舞蹈音樂劇院的產權!
哪里還在乎個老破小的門面房,這個界線一定要劃清。
別想拖下水搞和平演變。
已經到樓下了,陸曦跟管家婆似的好好好:“我的我的,都是我的,走嘛,上去喝杯茶嘛,新冰箱好好用!”
大冬天的冰箱跟喝茶有什么關系,也不知道她這思路是什么。
荊小強只擔心安全:“你這出了名就成了別人眼里的肥豬,千萬不要讓那些鋌而走險的家伙抓住了,就像上次那樣。”
陸曦順勢:“我才不肥,你看,你搬回來就安全……”
可能聽到說話聲跟汽車聲,楊小娥趕緊開門,倆已經“退役”的姑娘也探頭張望。
荊小強放心不少:“好了,現在可是很多人都看著你的,我連這邊都不能來了,你自己多注意。”
陸曦聞聲卻是另一種思路,開動她的航空發動機進行宇宙思考:“好……吧!”
但下車前還是探身跟荊小強擁吻下,這排擋桿真煩人,還是兩根呢,加上手剎很是礙事兒。
陸曦很是糾纏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的下車。
完全不把后座跟門口的觀眾當回事。
安寧近距離看了個全場,脖子都差點擰斷了。
對荊小強他倆這尺度感到很震驚。
以至于在醫院下車時候,荊小強再接觸抱她下來,安寧都有些膈應了,不由自主的緊繃。
住院部這會兒就根本沒人能幫忙。
荊小強多熟啊,呵呵直樂:“明白了吧,男女之間可不就是這么回事,青澀懵懂的純真感情是很美好,但是在欲望傷害這些另一面的體驗伴隨之后,就很容易變成渣男渣女,哪怕你可能想追求真愛,天曉得會不會遇見人渣呢?”
他去門口借了個急診可以用的手推床,拿到車邊讓安寧趴好,還等他停好車,再樂淘淘的推著上樓回病房。
安寧一點不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推上屠宰場的菜鳥,還趁機想好了:“渣男?就是形容人渣一樣的男女?”
荊小強嗯:“但每個渣男渣女也有過純真,就像甘蔗被擠掉了糖分甜蜜就只剩渣了。”
安寧揣摩出來:“你就是這樣?”
荊小強都不諱言的:“對啊,你看我身邊姑娘這么多,反而不會陷入其中,很自然的就超然脫俗了,沒有太在乎一個人的患得患失,這就是糖分被擠走之后的結果,但反過來說這對異性又會形成強烈的誘惑,從古至今的交際花們都這樣。”
安寧簡直三觀都反轉:“你還不以為恥?”
荊小強奇怪:“這有什么可恥的,我愛國敬業,努力奮斗,熱愛生活,僅僅就是我對男女關系的看法不一樣,這是私德,我既沒結婚違背婚姻,又沒欺騙過哪個姑娘,大家你情我愿的不要投入感情傷神又傷身就好。”
說到這里,他忽然就想起陳丹尼的狀態。
這分明就是情海翻波的炮灰啊。
嘆氣搖頭。
安寧完全無話可說。
但又對荊小強照顧她脫了外套睡覺,然后自己睡旁邊陪護床上的行為,感到莫名的甜蜜和心悸,就是很明顯的感到酸楚。
復雜情緒的結果。
連荊小強的一點點動態都看在眼里:“搖頭做什么?”
荊小強蓋好皮衣在被單外,雙手迭到腦后,講述了自己對陳丹尼的感受:“這就是個典型的愛情傻子,不管他喜歡的是誰,你聽他的歌聲里面用情很深,就像演戲代入角色出不來了,這是要死人的,所以你演戲就明白,要學會把自己抽離出來,我們只享受甜蜜的那部分,其他的謝謝,百毒不侵。”
安寧聽出來:“你覺得我也會變成你這樣?”
荊小強笑:“我不知道,但是你既然演戲那么好,應該很會體驗這個。”
安寧體驗感悟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荊小強又去健身房了,安寧卻等陪護來了以后就輔助自己下床,然后獨自撐著拐杖慢慢回學校。
跟上午聲樂,下午舞蹈排戲的歌舞劇團隊會合,排練她那全新的角色。
荊小強卻真的去找陳丹尼了。
果然對方可能花了點心思去打聽荊小強是誰,只要找到內地音樂人這時候肯定都能對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其實也就一個月時間。
荊小強在十一月底爆紅至今,在沒有互聯網,也沒有刻意關心的情況下,HK人很容易忽略。
但這下知曉他跟青歌會的含金量以后。
經紀人凱蒂的態度驟然提升好多,見面伊始就游說荊小強跟她簽下經紀約。
起碼也是HK跟海外地區的經紀約:“一個成功的歌手,需要有專業人士打理周邊事物,很抱歉,我從昨天那位女士身上沒看到這點,譬如以你目前在大陸的知名度,你的商業開發,影視開發,個人演唱會等等商業運作都一片空白,對嗎?”
荊小強看眼人淡如菊,風度翩翩坐在旁邊笑瞇瞇的陳丹尼。
愈發堅定的搖頭:“我知道您是個很優秀的經紀人,可丹尼有你這樣的經紀人,他依舊過得不開心,實際上對我們這種人來說,賺多少錢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唱自己喜歡的歌,而且要唱得開心,所以我不需要這種禁錮。”
凱蒂回看自己唯一的明星,陳丹尼對她笑:“我知道你對我已經夠好了,但我確實沒法在獨處的時候控制自己心情,讓你太費心了。”
可以說這個年輕人在人前已經做得夠好。
但這種事情,荊小強在百老匯還真是沒少見,那些從聚光燈下回到現實生活中到處碰壁的演員。
或者說就是扮演小丑的人,往往就是最抑郁的人。
他們的心思太敏感,又必須要隨時展現美好去打動人,久而久之巨大的落差壓力,就像磨盤一樣碾掉了所有生命力。
就像喜歡看美女一樣,看著如此俊秀優雅的陳丹尼,荊小強也想讓這份美好多留存于世間。
選擇直接問陳丹尼:“現在有興趣跟我出去旅游一圈嗎?兩三天時間,放松下看看華東地區的景致。”
陳丹尼瀟灑的聳聳肩:“沒問題,只要你不讓我戒酒。”
凱蒂果然很維護陳丹尼:“去吧去吧,正好在下個月的演唱會之前調整下狀態,對,羅伯特,能把你到紅磡為丹尼做嘉賓的事情確定下來么?我們可以提供豐厚的報酬,你也可以開價。”
荊小強想了想點頭:“陳丹尼到我們的元旦匯演上露面,我就去演唱會當幫手嘛,不需要什么報酬……哦,如果可能的話,在HK的時候,可以幫我聯絡安排下beyond會面嗎?”
凱蒂帶著港式專業風采,立刻從手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協議:“我認識beyond的經紀人,沒問題,一定給你安排好,那么關于這次演唱會的嘉賓協議就在這里了,你如果回頭還有什么需要調整的,二十四小時內也能隨時通知我,主要是個程序上的……”
荊小強笑著拿過來簡單看看就簽了,他知道這會兒國內好多人都沒簽協議簽合同的習慣,對HK人這種做派還很不習慣。
但他在百老匯那么多年,太熟悉這種模式了。
一切都有合同協議說話才能保證一切順利。
主要就是確定了下演唱會的時間,不會跟春節沖突,打擾自己跟父母團聚的時光就行了。
簽字畫押一人一份,然后帶著陳丹尼下樓出發。
就是這么的說走就走。
陳丹尼也很是新奇,似乎荊小強不提行李之類,他也什么廢話都不說。
于是這輛灰綠色的切諾基越野車一路向西,離開了大都市,一頭扎進江浙山區里!
剩下經紀人在26樓的咖啡廳靜靜的坐了好一會兒,才從公文包里拿出一臺大哥大,撥通個號碼:“幫我訂票去平京吧,趁著丹尼度假的時間,我去看看那位唱歌唱得很好的姑娘。”
嗯,那個姑娘叫曹晴雯。
這會兒正在平京度假。
因為這位平京長大的姑娘,隨家人移居HK之后,簽了唱片公司,卻感覺唱得不開心。
很是厭煩這種戴著面具唱歌的生活。
這點倒是跟荊小強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