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荊小強即刻啟程到了倫敦,展開年度最后一輪演唱會,須藤井二郎還是屁顛顛兒的從東京嗖的飛過來,跟女婿洽談這等家族大事。
沒錯,一次次,一級級的提升,須藤紗希已經絕對算是這個音樂門閥家族最佳投資理財產品。
和親這種手段也恰恰無比契合了兩邊關系。
須藤井二郎已經無數次慶幸當年和荊小強初步接觸,就有女兒這個緩沖帶,讓他沒有在荊小強剛剛出頭的時候得罪上。
第一波協助牽線荊小強和嗦尼,造就了后來嗦尼一系列的輝煌戰績,讓他在嗦尼的朋友圈里地位昭著頗受重用。
順著須藤紗希那個所謂“經紀人分紅提成”,源源不斷的資金已經成了須藤家族最重要的經濟支柱,保證整個家族成員都有底氣以藝術家的身份擴大影響力。
這樁聯姻就千值萬值了。
可第二波荊小強和嗦尼聯手從迪尼士手中接下國際電影網,讓須藤井二郎去當了董事長和執掌過五千萬美元投資的二股東,算是徹底讓須藤井二郎從嗦尼身邊的幫閑,走到臺前掌握了實際資本跟權力。
那會兒已經千恩萬謝,根本不在乎須藤紗希是當太太還是做小,名分不重要,須藤家族有了徹底從音樂藝術門閥朝著資本財閥轉變的機會。
本質上和成家一樣,金錢、人脈、甚至出類拔萃的人才這些的優勢可能都會斷檔,唯一不斷的就是各種成熟完整的認知傳承,甭管對不對,起碼有人教著怎么做,這點比平頭百姓難得出個頭,可能前幾十年都得自己摸索已經占了絕大先手。
而這類家族最常見的特征就是沒有幻覺,沒有平民都會做的白日夢,不把感情用事的浪漫、面子放在眼里,根據大局勢調整自家發展方向,低調茍住、徐徐圖之還是大展宏圖都是刻意為之的基本功。
當家族只是個音樂門閥,靠著偶爾的天才支撐技術名氣地位是保住基本盤,兒女用來聯姻才是喚起發展的最大可能性。
所以第三輪,荊小強聯同嗦尼、中東土豪投資近兩百億美元硬吃整個SDDD通信聯盟主導權,順帶把十億美元投資的第三代液晶面板公司掛在須藤紗希名下,當爹媽的只關心女兒什么時候能下個蛋,有了孩子才能保證這種關系更加穩固長久,不然隨時可能失寵生厭,分崩離析已經是須藤家族承受不起的劇變。
那會兒須藤紗希還有點傷心父母的做法。
這一次,完全不同了,她爹來當巴士底歌劇院的總經理。
如果說當電影網股東,當液晶面板老板還是白手套,這是徹徹底底給了須藤井二郎實權走到臺前,等于古時候從外戚外放監軍之類,直接變成了封疆大吏,如果真能把事兒做好,一切都有可能。
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須藤井二郎再怎么跟著嗦尼滿世界當狗腿子、拼縫拉生意,那也是音樂門閥,多少掛著這樣那樣的音樂界頭銜。
結合焦盆從六七十年代就開始朝著全世界輸出文化,八九十年代借助焦盆制造行銷全球達到高峰,這種文化藝術類的業績是整個國家的重中之重。
無論是之前埃及那個援建的歌劇院,還是皇帝老兒把自己包裝成生物學家各種亞非拉交流,甚至朝著不少國家使勁移民。
都是這個沒有戰略縱深的島國,拼命朝著外面擴張的策略。
所以從七八九十年代,焦盆出了那么多國際知名音樂家、設計大師呢。
小國家拼硬實力沒辦法,就只能走這樣的曲線道路。
荊小強拿下歐洲最大的歌劇院,卻給了須藤井二郎來打理,這幾乎能讓他瞬間提升到可以跟嗦尼、豐田這些大佬平起平坐的地步,某種意義上甚至比他們還高。
豐田可以說是焦盆國內第一牛逼的企業,通過汽車制造業巨大的上下產業鏈掌握了據說過半數的經濟地位,但也要受到產業省(類似我們工業部)的管理限制,再牛逼也要被官僚們嗶嗶。
可須藤井二郎當上巴士底歌劇院的實權總經理,那就連文化省的官僚都要來舔他。
甚至整個焦盆國內的音樂界都得來舔他,希望給個到巴黎露大臉的機會,哪怕知道這是荊小強給他的機會。
因為攀上荊小強的關系很難,找須藤井二郎家族卻很容易。
本來須藤紗希被留下來接待她爸熟悉接掌歌劇院,她二叔來對劇場內部做個后期聲場設計的改進。
結果須藤井二郎夫婦兵分兩路,當爹的直奔倫敦叩謝并聆聽讓他掌管這家非比尋常的歌劇院有什么要求,當媽的去巴黎陪女兒走心培養感情,還帶了家里的管家保姆來提供全力幫助。
變成對女兒都恭恭敬敬的要籠絡了。
又把須藤紗希憋得回頭在電話里大哭一場,還是瑪索姐姐幫忙開導的。
她當然不怕腆著肚子去倫敦被圍觀,但那是莫塞婭的主場就算了,關鍵在莫塞婭之前收購的隔壁整棟樓現在立刻有了用途。
立刻改造成中高檔次的公寓,無論是給歌劇院高層還是樂團演奏名家,這都像大都會歌劇院那樣,是種待遇地位。
也能解決中高級人才來到巴黎最基本的生活。
加上潘云燕之前琢磨的美食街,現在直接買斷所有商鋪剩下合約,立刻開始籌備改建。
衣食住行就解決一半。
古典演奏家收入肯定比較好,但巴黎中心區的生活成本也不菲,現在巴士底歌劇院有了周邊支撐,才有很多文章可以做。
荊小強能拿下這里,跟蘇妃瑪索之間的關系肯定也是份籌碼,當然也會成為瑪索姐姐從明星藝人往文藝大佬轉型的主戰場,她才是這里的總指揮。
所以她正好趁著備懷孕這段日子,全面梳理這些產業關系。
唯一猶豫的就是下個月的奧斯卡要不要去出席,看《冷山》的提名情況吧。
荊小強臨走還跟她到迪尼士去造了個勢。
先佯裝浪漫的到迪尼士樂園玩了一圈,跟各種“游客”同玩交流。
得到不少世界各地游客“反映吐槽”巴黎迪尼士的票價還是有點高,花旗那邊普遍才三十美元左右的門票,到巴黎就五十多美元,這是不是有點割韭菜呀。
蘇妃瑪索很接地氣的在鏡頭前掰指算賬,荊小強也沒有半點富豪姿態,憑億近人的作為藝術總監聽了。
一起對迪尼士總部表示可以聽聽游客的呼聲。
這番作態,既沒有降低迪尼士的逼格,又借助荊小強和蘇妃瑪索的新聞熱度迅速傳開,瞬間引得游客清淡的巴黎迪尼士蜂擁飽和!
后世不也常說嘛,四十萬的車是工業垃圾,降到三十萬就人見人愛,真到二十萬直接成為傳奇。
價格因素永遠是最大的變量。
一般情況下迪尼士這種降價容易引起股價波動,可現在荊小強、蘇妃瑪索幫忙撐住形象,降價是為了讓一直虧損的巴黎迪尼士改變狀況,所以股價反而還上揚了。
所以現在迪尼士的票價多少根本不重要了!
讓迪尼士樂園周邊產業、地產都跟著收益忙碌起來,更順理成章的把歌劇院和迪尼士樂園之間做人員流動才是最重要的。
資本家就是一定要讓局面流動起來,死水一潭到處都是摸魚的老油子,那還怎么榨取剩余價值呢。
之前的各家聯盟歌劇院、各條表演船上的演員、樂手這下都有機會朝著全球最高舞臺晉升,積極性也被鼓舞起來,熱烈多了。
荊小強這幾天也想清楚了,給須藤井二郎描述了完整的思路:“每天從早到晚把整個歌劇院的一大兩小劇院,一座可演話劇的電影廳全面填滿,每天滾動演出主要來自亞非拉地區的歌舞劇,保證價廉物美吸引足夠的觀眾,甚至電影廳可以不斷開我們擁有版權的電影專場活動,拼命用低價先把熱度拉起來。”
須藤井二郎真的慶幸從第一次見面就沒倨傲過,現在轉換角色也容易,恭敬的連聲嗨咦嗨咦,還手寫記錄。
擺足了忠心耿耿當家臣的派頭。
“實際上我們這些演員、樂手大多來自亞非拉地區,接受的薪資可以遠低于巴黎同行水平,然后再把停車場到歌劇院、甚至屋頂所有可以騰出來的空間改造成商業商鋪、日式料理、中餐廳、地中海餐館,做跟音樂類有關的買賣,清退那些占用空間占用名額的部門人員,最終達到開源節流的盈利狀態。”
震驚的須藤井二郎也進言:“那藝術性就相應的會下滑不少哦?”
荊小強夠狠:“從現在開始我宣布只在巴士底歌劇院進行歐洲個人聲樂演出,然后再保證每周有一兩場高端藝術性表演就夠了,巴士底歌劇院的宗旨就是用開放包容的平民化藝術態度來與時俱進,
花里胡哨的歌劇、歌舞劇、音樂劇、時尚品牌走秀、電影專場、發布會等等各種活動要搞得繽紛多彩又廉價親民,才符合當年他們籌建巴士底歌劇院的初衷,統領府臉上好看了,我們才持續擁有這個陣地,
算上每年一千萬美元的贊助費,實際上這里盈利與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里成為我們全球劇院聯盟的最高點,各地可以朝著這里源源不斷的輸送全新人才、劇目和資金,別的地方就能大賺!”
前劇院副總說起這種市中心的歌劇院能怎么賺錢還是頭頭是道的,但更主要是把這座占地頗大,類似商業購物中心的現代化建筑給全面利用起來。
光是高低錯落的建筑屋頂,都能開起碼十幾家餐廳、酒吧、咖啡館,加上各類音樂用品、唱片行的商鋪,硬生生的把這座建筑的每個角落都豐富起來。
目的不是為了賺錢,是吸引人氣,唯有充滿密密麻麻的游客、聽眾、消費者才能讓巴士底歌劇院這個半紅不黑的地方,逐漸為世人所熟悉。
最終成為巴黎重要景點,全世界游客都會來打卡的地方。
須藤井二郎看著山呼海嘯的球場,表示領略到女婿的生意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