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夢想”長廂豪車內,陸銘看著坐在自己身旁怯怯的珍妮弗,一時好笑又無語。
自己一路出來,她還真就抓著自己衣角,不顧別人目光,一直跟著自己上了車。
“你這樣跟著我,想怎樣呢?”陸銘無奈的問。
“我,我不知道……”珍妮弗輕輕低下了頭。
陸銘搖搖頭:“你現在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家。”
“我,我本來在西區,可是,北關,北關也有,我,我想最近,都住在北關……”珍妮弗小聲的回答。
陸銘點點頭,想起來了,遺囑里說的那套,三里灣花苑,那是一片類似美利堅鄉村風格的別墅區,而且,住的基本都是西洋人,在北關西洋人大概不會超過一萬人,多居住在三里灣社區。
其實三里灣的房子還真不貴,也不算什么上層階級的社區,畢竟,主要就是木結構的二層小樓,面積也都不大,隨著北關的重心轉移,三里灣地段也從曾經的繁華之地漸漸落幕。
三里灣社區有公約,賣房子需要全體業主同意。
主要就是禁止賣房子給其他族群,別的倒是不會刁難限制。
三里灣社區,也是北關選區之一,屬于第二十三選區。
這套北關的房子,可能是老雷諾安排后事時,才給她買下來的吧,臨時安排又趕時間,是以,好的房子選擇余地不大。
“去三里灣。”拿起電話,陸銘通知前面司機。
看了眼這個怯怯的小白兔,陸銘突然好奇起來,“珍妮弗,你父親,怎么說的我?要你嫁給我?”
珍妮弗低著頭,不吱聲。
陸銘轉了轉眼珠,笑道:“珍妮弗,你看啊,你要嫁給我做十五姨太太是吧?那怎么做姨太太呢?首先,是不是要聽我的話,什么都要聽我的?你父……我雷諾叔叔,是不是這樣和你說的?”
珍妮弗很小聲,“是。”
“好,那雷諾叔叔怎么和你說的我,你現在告訴我。”陸銘咳嗽一聲,感覺大灰狼在欺負小白兔一樣,而且,雷諾叔叔……,唉,老雷諾的亡靈聽到這稱呼,會不會頭皮發麻?
珍妮弗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我父親,說您,說您……”偷偷看了陸銘一眼,她淡藍眼眸里,有一絲驚慌。
“不用怕,雷諾叔叔怎么說我我都不會生氣的……”陸銘語氣無比溫和,心里咬咬牙,我不生氣。
“他說您,說您雖然特別狠毒……”“狠毒”這個詞匯,珍妮弗說的特別小聲,“但是,但是,您只要答應的事情,承諾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所以……”
陸銘點點頭,也許有時候,最了解你的,真的就是你的敵人吧。
三里灣社區,二層鄉村小木樓風格很統一,刷的油漆顏色雖然不同,但很協調,給人很融洽美觀的感覺。
三里灣社區公約,也確實對房屋外景、草坪等都有要求,和鄉村中洲人自己家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不同,其要求住戶的房屋外觀,必須符合社區要求,不能破壞社區整體的風格。
黑色加長豪車駛入這片街區,還是引得很多人站在門口觀望。
畢竟這里大多數西洋人,是平民階層,說好聽點是中產階級,公司白領之類的,只是不似中洲人節約,懂得享受生活,日子過的比較精致。
珍妮弗的新居在其中一排美式小木樓的中間位置,距離有著花池噴泉的小廣場不遠。
低矮的白木柵欄里,一名四十來歲的黑發女傭正在修剪草坪,見到豪車停在自家門口有些詫異,隨之看到下車的珍妮弗,忙快步過來,拉開柵欄門:“小姐,您來啦。”
珍妮弗小聲跟陸銘說:“她是希爾,我從小的女仆,幾天前,就來這里開始整理這里的東西。”
希爾對陸銘很恭敬的躬身,“老爺……”中洲語很流利。
顯然,她也知道發生了什么。
陸銘對她點點頭,黑發深眸的荷賽和人,基本上,會被視為西洋人的一部分,但實際,其地位在西洋人中比較低,從事的也多是體力方面的工作,而在自己眼中,荷賽和人,有點像拉丁人的意思。
希爾在前領路,陸銘和珍妮弗進了木樓,門廊內客廳很寬敞,深綠格布沙發,茶幾電視,很休閑的布局,廚衛也很好。
希爾給泡了咖啡,就又去外面接著修剪草坪。
珍妮弗摘下了精致的銀色綴花小禮帽,取下銀色發卡,漂亮的巧克力色長發瀑布似灑落,微微有些小卷,映得她精致小臉蛋,越發的清純唯美。
陸銘坐在沙發上,用力在深棕色木地板上跺跺腳,笑道:“其實我也挺想住這種小屋的,很接地氣。”
沒動茶幾上咖啡,說:“好了,你人也送到了,我也該走了!這里看來挺好的。”
珍妮弗跟著站起身,低著頭,小聲說:“我明天再去溫德寶見您,我會自己帶司機和車,不會麻煩您送了。”
陸銘苦笑:“你找我干嘛?要我答應,娶你做小老婆?”
珍妮弗俏臉微微一白,低頭不語,眼里,又有了淚花。
陸銘咳嗽一聲,自己這話,跟這從小溫室里長大,受萬千寵愛接受貴族教育的純真小姐來說,好像是粗俗了,但話糙理不糙,自己只是將所謂姨太太的美化稱呼揭破了而已。
但還是有些殘忍,珍妮弗太純凈了,真的就好似一汪清水,而且,是以前被人供奉著的清冽仙液。
不懂人間疾苦,活在別人編織的夢幻世界中,但也是因為此,整個人,是那樣的單純,才會有極為寶貴的那種層次很高的純凈氣質。
就是個,完全不懂什么,無憂無慮的小公主。
老雷諾以前對她的保護太過了,雖說是貴族家族,但現今也很少這般無憂無慮的小公主了。
想了想,陸銘笑笑:“你看啊,我現在有兩房姨太太,還有我準備娶進門的一房準姨太,我兩個姨太太,一個是神仙就不說了,另一個,可以幫我賺錢,相貌身材,那更都是帝國之花級別的,我的準姨太,是我的青梅竹馬,還是很出色的檢察官、警官,你呢,想做我的十五姨太太,有什么特長?”
珍妮弗低著頭,“我,我會彈琴,會騎馬,會,會跳芭蕾……”越說越沒底氣,又伸手抹去臉上滑落的淚珠,怎么都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哽咽哭泣,因為父親說,這樣的男人,最討厭的,就是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女孩子。
看著她,陸銘一時無奈,還不如就坐地上哇哇大哭呢,將這段時間的委屈、難堪和悲傷都哭出來,現在這樣,還真挺招人心疼的。
“好吧,好吧,你的請求,我會認真考慮的……”陸銘咳嗽一聲,好像有點怪異,這樣一個秀美淑雅的貴族小姐帶著豐厚無比的嫁妝要追著給你做小老婆,你勉為其難的答應考慮下,感覺自己都快不是正常男人了,不過,感覺現今自己就太幸福了,三個姨太太都是各有機緣,要求再多的話,老天爺怕都要嫉妒自己,月滿則虧,自己還是不要活得太囂張的好。
“嗯,您答應的,您會認真考慮!我父親說,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講信用的人!”珍妮弗欣喜抬頭,她第一次有了點點開心,大概,是為答應父親的遺愿,在她的努力下,終于前進了小小一步而高興吧。
而她的清純秀美臉蛋,在這一刻,雖然是開心神色,可深邃淡藍星眸里,隱隱好似起了層朦朦朧朧水霧,很美很迷人,可看起來,越發令人心疼。
一點點愿望得到滿足,都開心的落淚。
陸銘無奈,你,至于嗎?
邊界委員遇刺案后,將近一個月時間,競選辦公室終于重新開張。
當競選事務官們都被召集,聽著陸銘宣布這個好消息,辦公室里立時一片歡騰。
“選情不太好吧?”
事務長慕容雪和次長龔師爺被陸銘叫到了辦公室,陸銘問完一笑,“我這個問題,好像很愚蠢。”
確實,最關鍵的一個月,競選活動偃旗息鼓,候選人更深陷命案旋渦,哪里還會有者?
“曹營的率多少了?”陸銘問。
慕容雪遞過來一疊資料,近期的民調,包括曹營的各種活動剪報。
顯然,雖然競選辦公室暫時歇業,但她還是一直在收集著對手的資料。
“嗯,最新一次民調,百分之六十九,這且不說,反對率百分之二十多?有點高了,看來,不管怎么說,咱們在第三區,有了些忠實的擁躉?反對他的,應該也有5個點到10個點,是咱的狂熱者吧?”陸銘翻看著材料。
龔師爺點點頭:“您的社區食堂構想,他沒什么太能打的應對方法,他一向以筆桿子犀利,敢于批評時政著稱,聚集選民演講時宣揚的,也都是社會公義之類的,但偏偏,您為花花祖孫所做的一切,在第三區一傳十十傳百,幾乎沒人不知道,他除了寫幾篇文章,也沒什么實際行動。”
龔師爺完全和以前不同,滿臉凝重,顯然知道,現今也不是什么溜須拍馬的時候。
“老板,所以說,我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曹營愿意和您進行原本計劃的電視辯論,那可能,就是唯一翻盤的機會,但是,怕是現在他根本不會同意再和您電視辯論了。”
陸銘點點頭,兩人差距太大,曹營就算感覺他電視辯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勝算,那也不會陪自己發瘋,穩穩走到最后拿下選舉不好嗎?
“嗯,本來是說第二周電視辯論,我們兩個自己協調時間對吧?”陸銘琢磨著說。
慕容雪和龔師爺點頭。
陸銘臺頭看看日歷,今天是12月7號。
一周6天,12月有5個周,現在,恰好是第二周的周一。
而到了第四周,20號開始,選民們正式投票。
21號出初步結果。
在選舉監督委員會對投票結果審查后,大概23號或者24號,新議員們會被宣布正式當選。
然后便是工作交接等等,12月30日,新一屆議員進行第一次會議,選舉產生七人委員會。
“要想個辦法,逼迫曹營同意和老板進行電視辯論。”龔師爺咬了咬牙,“爆料說他和有夫之婦通奸好了,就他那個辦公室事務長,為他服務很多年了,本來就有些流言。咱們賬戶錢很多,買各大報紙頭條,隱晦的抨擊他。”頓了下,“嗯,小報再搞點模糊不清的照片上去。”
慕容雪蹙蹙秀眉,但沒說什么,競選本來就骯臟的可怕。
自己老板,甚至被誣陷做了那樣恐怖的事情。
自己對老龔說的雖然不贊成,但也不會強烈反對,這就是自己這些事務官的工作。
陸銘擺擺手,“太三腳貓,干脆我綁架他夫人,逼著他跟我辯論。”
龔師爺一呆,嘿嘿干笑著,雖然老板明顯是開玩笑,但……。
龔師爺偷偷打量著陸銘臉色,自己這老板,怕是未必做不出這種事。
牽涉進槍殺邊界委員的大案子,那其實從某種角度也說明,老板是個危險人物,對手也都是危險人物。
就比如曹營,別人想攻擊他給他潑臟水,也不會搞出這種天大的嚇人案子,因為他這個人的交際圈,就不可能有能力做出這種事。
也就偷偷情啊,之類的,男女褲襠那點破事兒。
“你們先去吧,我想想。”陸銘揮揮手。
兩人剛出去,大頭輕輕敲門進來。
陸銘一笑:“俱樂部恢復正常活動了?”
“嗯,我是想說,不是從三麥定制了架武裝直升機嗎?是不是,先不要了?”大頭猶豫著說。
陸銘知道他顧慮什么,笑笑:“它交貨應該還早著呢,從設計到制造,都是第一次,咱們帝國歷史上第一架真正的武裝直升機,你想想什么概念,最快也得半年后交貨吧,所以,不用退,等著接收就是了。”
“就是感覺有點夸張……”大頭苦笑,其實民兵組織在西部州更盛行。
東海原本也是西洋人民兵組織比較多,而現在自由力量可以說是東海最大的武裝民兵組織,骨干分子幾乎都是中洲人,竟然還要定制一架武裝直升機。
當然,因為以前沒有武裝直升機,所以,也沒有什么法律條文禁止私人俱樂部或者社團組織擁有直升機,這就是個擦邊球。
大頭總感覺這樣下去,就算老板手眼通天,好像也有點危險。
剛剛發生的事,就是前車之鑒。
“回頭搬搬家,左翼團大部分都挪到鄉村去,就沒這么惹眼,也就不夸張了!”陸銘看著大頭,笑道:“你說是吧?”
大頭想想,好像也對,畢竟偏遠山區州省的一些鄉村,哪怕是中洲人,也有鄉紳組織的民團,對抗盜匪之類的。
帝國最西部州的民兵組織在邊境和西域城邦難民、偷渡集團、煙土販賣集團等的是是非非,就更是一筆糊涂賬。
陸銘又琢磨著,“另外,等明年中旬吧,一切穩定了,我準備再擴招些退伍士兵,注冊個雇傭兵公司,幫助下友好鄰邦,瀛洲不最近兩個地方領又開戰了嗎?這種,以后咱們都可以收錢幫辦事,天天閑著,我聽說好多人都癢的慌?你也跟我說,再擴充的話,沒辦法管理,怕出現集體搶劫之類的,給咱們俱樂部招來滅頂之災?畢竟,都有槍械,人一多,什么事兒都敢干。那就給他們經常找點事干,也當練手。”
“不過,一定要評估好,咱們是去收錢的,不是去送命的,實力懸殊的對抗,咱不參加。”
“初期的話,咱也就能參加點小打小鬧吧。”
大頭聽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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