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住在軍區大院五層軍官樓的頂層,可以看做三室兩廳的布局。
餐廳內,很豐盛的菜肴,用餐的是陸銘、坎蒂絲和庫克三人。
金脂詩米、娑啼蘿和濕婆奴都有燒一手好菜的手藝,三人一起做的飯。
幾個月時間過去,三人驚恐漸漸澹去,便是金脂詩米也比以前開朗了許多。
“真的感謝總長!”庫克有很多感慨。
總長簡直就是神速一般為弟弟選定了一名律師,那名律師將會采用新的策略,對這名律師,弟弟原來的律師也佩服的不得了,明顯是兩個層次的專業人士。
陸銘點點頭,說道:“其實這個桉子,從檢方取證就出了問題,但既然陪審團認可從你弟弟那里搜尋到的所謂證據,我們只能劍走偏鋒了,既然到現在還沒找到尸體,我們就打疑點,我請動的這名律師擅長這一點,扇動陪審員情緒,只要令他們對失蹤者到底有沒有死亡產生懷疑,疑點利益歸于被告,你弟弟被判罪成就很難,不過,一切盡人事聽天命了,本來我認識更適合的律師,但現今局勢,卻不好去咱國內打官司了。”
庫克眼睛一亮,“總長認識更好的律師?”
陸銘擺擺手,“不是更好,是更合適,每個律師擅長的方向不同,我認識一名律師,簡直就是說服陪審員的專家,在這個桉子中,本來就更適合。”
“那……有什么難處的呢?是因為錢?”庫克急急的問。
陸銘搖搖頭,“那律師屬于東海的律所。”
“那也沒關系吧?”庫克有些不解。
陸銘咳嗽一聲,“那律師,是陸劉斯圖爾特史密斯王律師事務所的高級合伙人……”
庫克一呆,一直不動聲色的坎蒂絲也不由詫異的看了陸銘一眼。
陸銘便知道,看來兩人都有所了解,庫克本來這個憲兵副團長多少和軍事法律有些關聯,現在更因為弟弟的官司開始對民間司法界有所認識,坎蒂絲就不用說了,作為第一控制的情報系統要員,對黑山堡親王的過往自然清楚。
而且黑山堡親王現今還是該事務所的第一大股東,排名第一的命名合伙人。
該事務所,在經歷了幾次大規模擴張后,儼然已經是東海,乃至整個帝國的第一大律師事務所。
庫克深深嘆口氣:“其實,何必要如此呢,本來我們都是一家人,在同一個國家同一片土地上生活,唉……”
陸銘擺擺手,“不聊這些,至于我認識那邊的人……”
庫克苦笑:“我當然不會說出去,而且認識那邊的朋友,本來也沒什么,要說,咱們國王陛下和黑山堡親王本人都很熟悉吧?現在卻割裂如此……”
陸銘舉起杯子,笑道:“換個話題……咱們聊聊憲兵團吧,最近王國越來越多的擴編裝甲部隊,整個王國的步兵師,將會實現每個師都配備一個裝甲團,咱們團本來團部就有個直屬裝甲連,我現在是想,將咱們整個憲兵團都裝甲化。”笑著看向坎蒂絲,“小絲,你說鄧尼茲將軍會同意給我們這個編嗎?從警護系統來說,我們總兵力可是預計有四個師,給一個裝甲團不過分吧?而且,還是武裝我們的憲兵團,也可以令警護土邦軍,對我們更敬畏,讓我們的憲兵更有威信。”
庫克好似不太關心這種話題,開始悶頭喝酒。
坎蒂絲輕笑:“如果我能拿主意,肯定給你配備上,但你大概不知道,這個每師一個裝甲團的計劃,本來就有困難,這兩年軍費投入太多,議會那邊已經很不滿了,現在又要一筆天文數字,你想啊,一個真正完全機械化的裝甲團的配備,一個排四個班,兩個坦克班,兩個武裝裝甲運兵車班,或者三個坦克班,一個裝甲運兵車班,這樣一個排就是4輛車,一個連16輛,一個營64輛,一個團三個這種營,加一個保障營,就是兩百多輛車,坦克一百多輛、武裝裝甲運兵車幾十輛,還有幾十輛卡車,這就得多少錢?其他還不算,咱們全軍共四十多個步兵師,就要擴建四十多個裝甲團,另外本來的五個裝甲師外,又要多建兩個裝甲師,這都得多少錢呢?”
陸銘笑道:“不看總數嘛,就咱們一個團,毛毛雨啦。”
那邊庫克正喝下一大口酒,順口道:“從蓋德人那里多搶點就夠了……”有嘲諷之意,又戛然而止。
弟弟的喜訊,令他多喝了幾杯,有點興奮,忘了場合也忘了在和誰喝酒,大概平時喝了酒總喜歡發這種牢騷了。
陸銘笑笑:“你這思想很危險啊!”
“是,我,我喝多了……”庫克臉色微微有些白。
陸銘笑笑:“我和坎蒂絲部長倒無所謂,越是情報工作做的多,很多事越明白,但就越不能亂說話。”
“是!”庫克稍稍松口氣。
用過餐,又喝了會兒茶,庫克告辭而去,坎蒂絲這才拿起旁側桌上的貝雷軍帽戴上。
陸銘打量了下她的軍帽便知道,那金環,應該是被她巧妙的縫合在軍帽中了。
“你知道不知道你三個女人在想什么?”坎蒂絲神秘一笑,“不過算了,還是你自己探索吧,告訴你的話,你就少了很多樂趣。”
陸銘笑笑:“我沒時間探索這些,女人就是女人,不用管她們怎么想。”
“嘖嘖”,坎蒂絲輕笑:“口氣很大啊,這幾個月跑哪里去了?你這變化不小啊。”
陸銘滯了下,想想也是,最近一直以本尊身份行事,便是現今做了比特,不知不覺還是本尊思想暴露。
好在坎蒂絲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面色凝重的說道:“庫克有反戰思想,對蓋德人也很同情,一些我們士兵在本地的暴行,也令他信仰處于崩潰邊緣,不過對你很感激,大概命都可以給你,看來他和胞弟感情很深。”
陸銘微微頷首,沒說話。
坎蒂絲又道:“對黑山人,他也很同情,尤其是當知道咱們要用細菌、毒氣等生化武器對付他們,也不可避免要傷害平民,這令他很氣憤,而且他也不在意到底哪個國家能最終統治這片大陸,只希望和平早一天到來。”說到這里,大有深意的看了陸銘一眼,“或許,這是你最想知道的?”
陸銘笑笑,拿起茶杯,“來吧,多喝點綠茶,清心凈思,你就沒那么多胡思亂想了。”
想也知道,現今坎蒂絲對自己背景應該很好奇,自己能拿出遏制她讀心術的奇妙器具,又哪里能是普通人?而且便是第一控制都不掌握自己背后的關系網,所以自己有可能是和平主義運動組織成員,甚至站在了索尼亞王國的對立面。
不過,其實感覺自己現在就是告訴她自己就是黑山堡親王,她也不會做出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后天就是新年了,估計裝甲團的總體方案明天是最后一天的截止日,不知道能不能說服鄧尼茲將軍,這老家伙,好像現在用錢也收買不了了,地位高了,境界也高了……”陸銘搖搖頭。
坎蒂絲輕笑:“你賄賂他,然后是為了給憲兵團加裝甲?你覺得合理么?”
陸銘咳嗽一聲。
“你這家伙,野心不小。”坎蒂絲撇撇嘴,又道:“我可以幫你直接走總部程序,我和鄧尼茲關系也好轉了許多,他應該會順水推舟。”指了指她頭上貝雷帽,“和這老家伙關系的緩和,也要謝謝你!”
也確實,坎蒂絲以前跟男人關系就不可能友好,因為正常男人,見到她的身材,心里有點想法也不可避免,是人情之常,可這種想法變成畫面進入她腦海,就很惡心和齷齪了。
陸銘笑道:“不客氣,我們是鐵哥們嘛!”
坎蒂絲瞥著陸銘,似笑非笑:“有個問題我想問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還是你喜歡男人?”
陸銘便知道,定然是坎蒂絲從自己那三個“伙伴”那里得到的信息,到現今,自己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們。
陸銘琢磨著道:“小絲,咱倆以后定個規矩,我身邊的人,我親信的人,以后你不許讀她們的心,不然,咱倆以后沒法相處了啊!”
坎蒂絲攤攤手,無所謂的道:“可以,不過我本來有個提議,自從你送給我了禁箍,我現在很想試一試和男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第一個人選,自然想到了你,但如果你喜歡男人,那就算了。”
陸銘無奈,但想想,也確實,她肯定沒有品嘗過男女滋味,以前和男人近了,怕都會覺得惡心。
她的性格,大概和自己前世歐美性解放思想的女人想法是一樣的,如果沒遇到真心相愛的人之前,也可以解決生理需要,這樣的男女關系,和感情無關,就是享受杏愛的過程,更沒有誰占誰的便宜一說。
“我不喜歡男人!”陸銘笑笑,“但我也不接受你提議的性伴侶的關系,和我有了親密關系的女人,不能是為了生理需要的那種,基本上,我可以接受那種東方妾室的關系。”
“口氣很大!和你有了親密關系,就要做妻子一樣,永遠忠誠于你?但又沒有妻子的地位,反而成了你的財產?”坎蒂絲格格嬌笑起來,“看來,我還真的很不了解你,但我覺得你的三個伙伴很符合你的標準,她們也都很漂亮,尤其是金脂詩米和娑啼蘿,很少有她們這樣的美人,完全可以媲美咱們最漂亮的超模和明星,還很有異域情調,我想,是男人就沒有不動心的?”
陸銘點點頭:“也許吧。”突然道:“我準備和金脂詩米登記結婚,在咱們的教堂,舉行正式的婚禮,所以在婚前,我當然要令她保持貞潔。”
坎蒂絲一怔,“你家里人肯定不會同意吧?”
陸銘搖搖頭:“我已經向鄧尼茲將軍匯報了,鄧尼茲將軍很贊成。”
坎蒂絲這才明白,凝視陸銘道:“你為了掌控住土邦軍,也是煞費苦心了,鄧尼茲將軍對你的犧牲肯定很欣賞。”看了陸銘一眼:“你的野心很大,而且為了目標不擇手段。”
陸銘就笑:“看來越認識我,我的缺點越多了!”看看表,說道:“你回總部嗎?我去總部,和鄧尼茲將軍匯報個情況。”說著話起身往外走。
坎蒂絲點點頭:“嗯,一起。”順手一巴掌拍在陸銘屁股上,笑道:“越認識你,越覺得你好玩!”
陸銘身子一僵,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哪里有人敢碰自己屁股?那真是老虎屁股摸不得。
被人這樣來一巴掌,那種感覺,實在有些詭異。
坎蒂絲在旁咯咯嬌笑,“走吧,我開車載你去。”
陸銘搖搖頭:“怎么感覺,你現在的行為屬于辦公室騷擾了?你軍銜比我高,所以算是我的上司了,很多事我也需要你幫忙,所以我敢怒不敢言……”
坎蒂絲切了一聲,“你這樣說的話,那以后我可真要騷擾你了!”
陸銘咳嗽一聲,當先出屋。
夜燈幽幽。
陸銘將金脂詩米、娑啼蘿、濕婆奴都叫來了書房。
在家里,三人都是穿的西域澹紅輕紗輕裹曼妙身段,光著三對兒嬌嫩雪足踩在猩紅地毯上,金環腳鏈輕輕纏繞柔美足踝,玉臂上也戴著金鐲,三人雪白平坦小腹上,魅惑臍珠各自不同,一個金色花墜臍釘充滿高貴風情魅惑,那是娑啼蘿;一個銀珠臍釘滿是暗示和挑逗,是濕婆奴;金脂詩米的綠寶石桃型臍珠則滿是青春活力。
陸銘咳嗽一聲,就算自己千錘百煉,這樣或清麗可人或美艷妖嬈的三位西域美人兒站在一起輕露最能勾起男人浴火的香肌雪膚部位爭奇斗艷的風情魅惑,也實在令人心里泛起陣陣異樣季動。
“金脂詩米,我想娶你為妻子,是按照我們索尼亞人風俗,要在教堂宣誓的妻子,也會正式注冊,你愿意嗎?”陸銘問。
金脂詩米怔了下,但低著頭,不敢說話。
濕婆奴美眸露出羨慕之色,本來就是被這男人予取予奪的奴隸,現今卻要成為其正式妻子?就算實際在家里的地位沒有改變,但也沒有更壞的了不是?
陸銘點點頭:“我就當你同意了,婚期定在年后的一月三十日。”
想想心里也無奈,一月份,自己要結兩次婚,一月八號是和月照,三十號是和金脂詩米,都是黃道吉日。
又揮揮手:“好了,都去歇著吧。”
軍區大院有幾個食堂,其中南區食堂是供應索尼亞憲兵團的,食堂內又有幾個包房,軍官士兵都可以用,但士兵用的話需要提前申請,親人來部隊看望之類的理由可以用,當然,在西域基本沒有家鄉親人來,這只是一種傳統。
此時陸銘便在一號包房,擺了滿滿一桌豐盛菜肴,加餐費陸銘便用了26元,這還是食堂僅僅收取食材費用,所以確實都是硬菜,包括胖肚魚和三飛蝦,類似陸銘前世個頭極大的鮑魚龍蝦。
在座的有憲兵團副團長庫克,土邦偽軍第一旅旅長歐文,副旅長黑狗羅,參謀長阿佩羅以及四個團長,骨矛羅、黑狐羅、金玉羅、巨沙羅。
此外還有比特總長的未婚妻金脂詩米,以及總長辦公廳副主任、翻譯官娑啼蘿。
“明天就過年了,我和我的未來夫人呢,請請大伙兒,咱們提前吃個年飯。”陸銘說完,娑啼蘿忙翻譯。
其實這些土邦軍官中,也只有骨矛羅還聽不懂西洋通用語——也就是格瑞芬尼語。
因為種族繁多,索尼亞王國官方語言也是通用語格瑞芬尼語,當然,實則格瑞芬尼語和索尼亞語為同一種語系,用陸銘前世祖國來說,兩種語言更像是不同的方言,陸銘也極快的掌握了索尼亞語。
骨矛羅也在努力學習西洋語,但他顯然不是這個料兒。
“這是我未婚妻,金脂詩米,我們的婚期定在了下個月的三十號。”陸銘笑著給眾人介紹。
金脂詩米是索尼亞時尚少女服飾,卡嘰布雪白背帶褲,黑白棒球衫,漂亮的澹黃色棒球帽,加之淺藍帆布鞋,和昨晚的西域風情比,金脂詩米換了個人一般,變成了青春活力無限的美少女。
幾名土邦軍官雖然都知道總長帶未婚妻請大家提前吃年飯,見到總長身旁坐的是個西域女孩兒,雖說美貌異常,整個西域怕也選不出幾個這般漂亮的,但畢竟是西域女孩兒,很可能便是總長的“伙伴”,在索尼亞人剛剛來到西域時,一些軍官士卒,掠奪本地美女作為隨軍伙伴很常見,這些所謂的隨軍伙伴,已經差不多便是奴隸的身份了,要說娶,根本沒必要。
卻不想,總長的未婚妻還真是她。
黑狐羅、金玉羅等土邦軍官們有些吃驚之余,忙都紛紛出言恭喜。
陸銘笑笑:“我很喜歡這邊風土人情,等安定下來,我準備父母也接來,在這里定居,所以以后,還要全靠你們照顧了,人哪,得多交朋友,就說我和金脂的后裔,難道就一定能強過你們的后裔們,但咱們是朋友,后代呢,就都是世交呢,也該互相照顧。”
眾土邦軍官都聽得悠然神往,互相看看,可不是么,如果不發生大的意外,將來自己等都是本地的上流階層,本就該好好相處,將來子孫后代,都能同氣連枝,而總長定居這里的話,毫無疑問,他的家族必然是前景廣大,怕會和以前的尼羅王家族一般無異,因為索尼亞人,來此便如同出遠差,大多數人,都巴不得早點回本土呢,尤其是高級長官們,還是第一次聽到要定居在這里的。
此時看總長,眾人心下感覺又自不同。
總長娶如此美少女也是應該的,至于這位辦公廳副主任娑啼蘿,也是萬中挑一的大美女,穿著淺藍女軍官制服套裙,其性感身材一覽無遺,裙擺下,露出半截纖細黑絲美腿和一雙小巧黑色軍皮鞋,加之其西域美貌五官,更多了迷人風情,傳說也是總長的情人,那也無所謂了。
和以前感覺有很大不同,并沒有其霸占本族美女的恥辱感了,而是年輕權貴,多幾個漂亮情人也是尋常,而且在本域來說,以前的貴族階層,女呶成群,索尼亞人來了,頒布法律一夫一妻制并禁止蓄奴,更抓捕了許多貴族沒收其財產,這種境況現今正在轉變,但一些地方宗教有妻妾制度的,也不是一紙法律便能改變的。
“來,我們先喝茶,一會兒來個客人。”陸銘話音還沒落呢,外間衛兵清亮聲音:“報告總長,菲爾德團長到!”
有個略顯沙啞的聲音:“總長,菲爾德報到!”
陸銘笑笑:“進來吧!”
門簾一挑,從外面進來的是一名中年索尼亞人軍官,上校軍銜,鷹鉤鼻,鷹隼般兇惡面相,他叫菲爾德,是王國西部邊防軍團第4邊防師第3團的團長,其部屬于最早進入西域的邊防師之一。
菲爾德雖然和陸銘軍銜同級,但實際上,陸銘作為第一控制西域總部的官廳之主,按照常規,應該是準將軍銜甚至少將軍銜,地位要比步兵團團長高出很大的一截。
實際上,哪怕是同級軍銜,第一控制的組織成員,比之國防軍、邊防軍的軍官地位也高出一截。
是以菲爾德進來后,雖然有些勉強,但還是對陸銘行了軍禮。
他這種勉強,更多的是因為他軍齡大概都有面前這年輕軍官的年齡大了,現今卻要對其行軍禮,心里多少感覺有些不太是滋味,而不是對第一控制成員的軍銜含金量更高有什么不滿。
提起第一控制,索尼亞平民和普通軍人,和外域人也沒什么不同,首先升起的就是敬畏情緒,這個組織很可怕,被其盯上帶走的話,那和進魔窟沒什么不同,就算最后無罪開釋,好人的命也會沒半條。
菲爾德也有些迷惑,不知道和自己從未有過交集的比特總長為什么會邀請自己來他的營區,但上官通知,不得不來。
隨之,菲爾德就見一名西域巨汗怒目瞪著自己,菲爾德不由微微一怔。
眼里要充血一般的是骨矛羅,這個兩米多的壯漢,此時牙咬的咯吱響。
突然,骨矛羅勐地站起來便去摸腰間手槍。
“骨矛羅!坐下!”陸銘冷喝一聲,卻是臨時學的這幾個西域詞匯。
骨矛羅摸向槍套才發現手槍不在,這才省起被總長的衛兵隊長剛才借故借走了,本來還奇怪為什么他要玩自己的手槍呢。
此時驚訝下,腦子也勐地一清,便慢慢坐下。
陸銘看了他一眼,心下點點頭,作為一員傳說中脾氣極為莽的虎將,其實也只是人們固有印象,實則有粗有細,大概已經猜到了,今天的事情可能和他有關。
本也是,優秀的將領,哪有真就靠火爆脾氣的,必然是有其機智,不然,早死戰場上了。
陸銘看向了菲爾德,笑笑道:“菲爾德團長,在今年2月份,你曾經強暴并殺害一名本地叫銀果羅的少女,你還記得嗎?”
菲爾德一呆,立時覺得不對勁,左右看,身后已經站了幾名憲兵墨綠軍裝的高大士卒。
陸銘點點頭:“你大概也不記得了,畢竟,這名少女對你來說,不過是閑暇時的調劑品,你做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是,這名少女是軍屬,乃是我部骨矛羅團長的親妹妹,你的暴行,將會被懲處!”
陸銘說一句,那邊早得陸銘吩咐的娑啼蘿就翻譯一句,其實就是講給唯一一個不太聽得懂西洋語的骨矛羅聽了。
骨矛羅面色更加激動,想說什么,看到陸銘瞥過來的眼神,便忍住。
“將他抓起來,取了銜章!”陸銘做個手勢。
站在菲爾德身后的幾名壯碩憲兵立時便扭住他胳膊,將他手槍摸出來,取下其軍帽,撕去其肩章。
“你們做什么!比特總長,我沒有做你說的事情!而且,就算我做了,你有什么權力抓我?!你瘋了么?!你的小小憲兵團,是監督你警護隊的軍紀的,能管得到我?”菲爾德掙扎不開,憤怒的喊著。
陸銘笑笑:“是,按照常理,你應該被送交我第一控制總部的憲兵廳,但我向鄧尼茲將軍匯報了你的暴行后,鄧尼茲將軍鑒于你強暴并殺害的是我部軍屬,特別準許由我憲兵團組成軍事法庭對你進行審判,當然,你相應的權益我憲兵團會充分保障,已經為你聯系你軍團軍部的律師為你申訴和辯護。”
索尼亞軍團的軍中紀律,都是由第一控制領導下的憲兵部隊監督和維持,遇到作奸犯科的,由當地分部的憲兵部隊組織軍事法庭起訴和審判。
如在南部大區,駐軍軍官士兵違反軍紀的,便是當地第一控制分部的憲兵處處理。
菲爾德這種級別,便需要總部的憲兵廳(師)處理了。
現今鄧尼茲明白陸銘用心,特別交給了陸銘的憲兵團將其法辦。
最多也就是將這名不怎么優秀的團長判個幾年,如果能換來幾萬仆從軍的歸心,這點代價算什么?
菲爾德聽陸銘這是鄧尼茲將軍批準的,立時整個人都呆了,也不再掙扎,被幾名憲兵從背后銬上,推了出去。
第一旅旅長歐文中校蹙眉站起身道:“這是做什么?總長,我頭有些疼,先走了!”
陸銘澹澹道:“坐下!”
歐文怎么也沒想到這位年輕總長一丁點面子都不給他,臉色陣青陣白,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坐了下來。
有土邦軍官看向他時,臉上露出憤憤之色。
都知道,他是看到同族軍官因為欺壓土邦人被逮捕,心下很不滿,坐都坐不下去,這才想離開。
陸銘掃視了幾名土邦軍官幾眼,說道:“其實不僅僅是軍屬,平民也是一般,鄧尼茲將軍對這類事痛恨不已,已經下令,再有作奸犯科侵犯本自治州公民利益的軍官士兵,一律法辦。”頓了下,“對于戰爭初期的混亂,我在這里,私人給你們道個歉,我相信,以后我們一體同心,不分你我,至少,從我這里,已經將我自己看成西域人,再有那些做惡事的,咱們的憲兵團不是吃素的!”
黑狗羅立時道:“總長,以后我們西域人,要靠您撐腰了!啊,不對,總長您馬上也是我們西域人了!”
坐在這里的黑狐羅、金玉羅等一眾土邦軍官誰又不明白,實則這是總長恩威并濟的手段,但這位索尼亞人總長有這個心,要和他們打成一片,這就太難得太難得了,而且,真是要為他們撐腰,索尼亞步兵團的團長都給抓起來了,那還有什么說的,總長這點私心,帶來的都是好事。
幾人紛紛說感謝的話,說要為總長效死力的話。
那邊骨矛羅卻是怔怔的,突然嘰里咕嚕說了幾句什么。
娑啼蘿在陸銘身旁低聲道:“他問,菲爾德團長會不會被判刑?還是被驅逐回本土就不了了之?”
陸銘心下點頭,這家伙自然不是外表那樣粗獷,對這些門門道道明白的很,也知道,最好的結果,也就是判個三兩年,而且這種可能性極低。
陸銘想了想道:“法庭會怎么判我當然不知道,但我和巴伯談了談,哦,就是巴伯副團長,你可能不懂,他會負責檢控菲爾德,他也認同我的意見,會用奸殺軍屬的罪名來起訴,最高刑罰為終身監禁,他也會向這個方向打,如果你一定要菲爾德的命,以現行王國軍事法律來說,我就無能為力了,只能向你說抱歉。”
骨矛羅用力點頭,嘰里咕嚕說了一通。
娑啼蘿在陸銘耳邊快速的翻譯著,骨矛羅卻是說,他在治安軍時奮勇作戰,對反叛組織命都不要的那種戰斗方式,就是想被提拔,提拔的越高越好,這樣他才有機會遇到菲爾德,可以手刃他為妹妹報仇,若不然,他知道,要進入軍營去刺殺菲爾德,根本不可能。
骨矛羅說話期間,黑狐羅已經喝斥他不要胡言亂語。
黑狐羅這老頭自是為骨矛羅好,就不說總長了,對土邦軍官很不友好的歐文旅長就在旁邊,你說的這都是什么話,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么?
骨矛羅突然跪下,對陸銘重重磕頭,卻是說,希望總長能讓他和菲爾德一對一決斗,他如果在決斗中死亡,那全無怨言,如果決斗中殺死了菲爾德,他也自愿償命。
今后十世,他愿意投胎為總長的獵犬,為總長撕咬最兇殘的獵物。
按照骨矛羅的宗教信仰,人只有十一世,第一世為男人,第二世為女人,其余九世則會根據良善還是罪惡,進入不同的天界做神人或者是魔人,以后便會煙消云散陷入寂滅。
可如果立重誓為牲畜的話,也必然應驗。
歐文在那邊聽著,只是冷笑,也看著陸銘,自是看這位總長要怎么處理這亂七八糟的野蠻人。
陸銘蹙眉:“骨矛羅,我現在先關你的禁閉,你的事情,我要向鄧尼茲將軍匯報,由他定奪怎么處理!”
心下卻是琢磨,要和巴伯談一談了。
索尼亞王國軍事檢控系統,和自己前世北洋時期差不多,憲兵團(處)及以上設軍事檢察官,通常由各級憲兵單位的副職擔任。
巴伯便是警護總隊直屬憲兵團的第二副團長,同時是憲兵團的軍事檢察官,負責檢控違法軍官和士兵。
軍事會議通常和他無關,他只專注軍事法律事務,部下也僅僅幾名軍事檢察員,副團長其實就是掛職,任免考核等等,都和自己這個總長沒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