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望狼城。
位于隴北西南方的古城遺址,再往南,就是無邊荒漠。
實際上,從這里到西域的西黑山堡,直線距離實則不到一千公里。
但中間是荒漠、大山、長河以及無盡丘陵,幾百年前的車馬商道的遺跡都已經湮沒。
此時,陸銘就在望狼城破敗的城頭,端著望遠鏡向遠方眺望。
1月份,西風獵獵,這里還是有些冷,陸銘穿著深灰色呢子大衣,高高的大元帥凋翎禮帽。
年后去看望弗納德老太太,和她聊天,聽聞這里有什么陰平古道,據說是幾千年前中洲的能人異士們開辟的快捷之道,可從西南直達西北,也就是從現今的隴北南部南下直到西域,但詳細情況,好似那研究甲骨文的閔教授才知道。
可惜,自己沒能一步步通過歷練,這些密辛卻是沒渠道深入了解了。
只能自己來探查探查,看有沒有什么感應,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雖說是什么幾千年前的古道,但那時候是天山衛的奇能異士們的全盛之時,所以開辟的密道,很可能有什么玄機,未必現今不能用。
不過,來了兩三天了,和碧珠、琉璃一起,還是沒尋到古道的蛛絲馬跡。
過幾天,自己在西域也要“結婚”了,在此好像做了無用功。
但從純軍事角度,聯軍到此處拉練,也很有好處。
“哦?”陸銘看著對面的坎蒂絲,心里微微跳了跳。
坎蒂絲笑著說:“和你父母,也快一年沒見了吧?鄧尼茲將軍現今對你的愛護,可讓人羨慕的很呢。”
大后天便是自己成親之日,坎蒂絲卻是說,鄧尼茲將軍暗中要她聯系了自己的親人,邀請自己的親人來此參加婚禮,一切費用,都由第一控制負擔。
鄧尼茲將軍要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對自己來說,好像只有驚,沒有喜。
坎蒂絲說,自己父母聽到消息都極為驚訝,但也都很歡喜,明天將會登上西來的火車,隨行的還有自己的兄長,后天早晨就會到。
“感謝鄧尼茲將軍了……”陸銘笑了笑。
坎蒂絲看了陸銘一眼,“你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陸銘咳嗽一聲:“我擔心,他們心里本來就不同意,來了后,不知道會出什么變故……”
“不管怎么說,你的終身大事,父母總要參加的。”坎蒂絲澹澹的說。
陸銘點頭:“是。”
望狼城聯軍司令部是一排簡陋的木板房。
后院一輛綠色軍用房車,便是黑山堡親王殿下的居所。
此時房車內,陸銘無奈的聽著琉璃的講解,碧珠坐在一旁,臉上神情多少有點旁門左道不值一提的意味。
琉璃用太子殿下的發毛,煉了三粒丹丸。
現今已經緊急送去了尼古羅城。
按照琉璃所說,這種丹丸給比特的父母及兄長泡茶吞下,他們三人就會將自己看做他們的親人了,甚至可以是虛擬的親人,當然,現實存在的親人效果更好,但需要自己見他們第一面的時候自報家門,親屬關系就確立了。
這種藥丸的效果可以持續差不多六六之數,也就是三十六天,也就是一個月左右。
而自己現今四具身體,其實本質上就是一具,可以看做能同時出現在同一個時空的四個不同的位置。
要說,比那種科幻世界可以坐時間機器旅行導致不同時間線的本體同時出現在一個時空,從本源上,可能更高級。
所以,這種丹丸的效力,對自己這四具身體都有效,對方看到自己任何一具身體,效果都是一樣的。
聽著琉璃耐心講解,陸銘漸漸明白。
也確實,這種迷惑人心智的術法,顯然不是什么正道之途。
“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撤了。”陸銘琢磨著說,自己不出面,卻要先喂比特三個親人藥丸,作為比特的自己,身邊又沒有青娥和紅翎,所以要好好計劃下怎么做,實在不行,只能撤了。
琉璃倒是提議路上制造意外,將這三人除掉,當然,為了掩人耳目,一起給他們三人陪葬的旅客也必然要犧牲許多。
不過,自己當然做不出來這種事。
那邊,琉璃格格嬌笑:“爺,您干脆就演下去,最后把亨利二世的位子給篡了。”看了碧珠一眼,趕忙道:“奴是開玩笑而已,爺要爭霸天下,自要堂堂正正擊敗亨利和威廉兩個西洋奴。”
陸銘點點頭:“爭霸不爭霸的,如果和平能解決的問題,自然是不起刀兵為好。”
看向碧珠,“這幾天,有什么發現嗎?”
碧珠輕輕搖頭,說道:“不過說是三百里外,墨色長河兩畔,生活著許多化外漁民,我準備明天去那里走走。”
陸銘點頭:“帶我去,用直升機飛過去吧,帶著我的身體,既然有人口居住,找個降落的地方應該也不難,一百多公里的航程,油怎么都夠用,再多帶一些。”又想了想,“你說愛麗絲最近體內的煉金老魔有異動,如果將她領來,會不會能發現一些我們忽略的線索?”
碧珠輕輕頷首:“也未必不能嘗試。”
陸銘琢磨著,“那明天我倆先過去。”看向琉璃,“你將愛麗絲接來,再去和我們會和。”
琉璃微微屈膝:“是!”
看看碧珠和琉璃華美裙飾,便都如影視劇里那種仙宮宮主一般,絲帶飄飄,夸張無比。
陸銘想了想道:“你們若不然都換上長褲的便裝?這出去,實在有點不合時宜。”
琉璃抿嘴一笑:“若是主人命令,奴兒自然怎么都可以,只是奴兒行不得遠路,走幾步路腳便疼得厲害,若是著長褲,飄起來豈不是嚇壞人?”
陸銘翻個白眼,其實碧珠倒穿過緊身衣,但通常會罩上大氅,或者是風衣,總之,腿部曲線只有自己才有福能看到。
中洲傳統來說,女子腿部曲線是絕對不能給外人看的,而不是說穿裙子露出肌膚才是禁忌。
這琉璃更是不情愿,只是話兒總是說得很漂亮,令自己便是“昏君”也會很好的聆聽她的理由。
“嗯,你們隨意吧!”陸銘擺擺手,也沒真想改變她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