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4年10月,在首飛五年半后,三麥公司向皇家新世界航空公司交付了第一架安泰100飛機,并被皇家新世界航空公司用于新京到西黑山堡的航線。
安泰100噴氣式飛機,經濟商務座艙模式,可承載221名乘客,巡航速度970公里每小時,航程7100公里。
其實安泰100本來是準備命名為航海家100,但因為主要面對民航市場,和戰機不同,是以最終使用了中規中矩令人產生穩定安全感覺的一種命名。
航海家,用在民用航班上,聽著多少有點不吉利。
六年多的和平時期,又正是科技躍升之時,帝國各邦聯體都獲得了長足的發展。
最令人矚目的是天漢王國,多數地區底子薄弱,在自有技術的自由市場模式下,發展速度便極快,很多區域的鄉村地區,和十年前簡直已經是兩個世界。
電視機,也漸漸進入了北域鄉村家庭。
不過,大量“皇家”前綴的使用,也引起了一些紛爭。
比如一些有王室投資背景的公司,皇家新世界航空公司就是其中一家,又比如軍警系統,普遍用皇家警察、皇家空軍、皇家陸軍、皇家海軍的稱呼。
大檢察廳變成了皇家檢控總署。
等等之類。
不過,這都是中洲語環境的使用,用了“皇”這個最高的等級,但翻譯成西洋文,實則還是“國王”的意思。
是以,這成了一筆湖涂賬,最后變成了語言學家們討論的問題。
不過不得不說,軍警系統更名后,士氣進一步提振,榮譽感和凝聚力更得到了強化。
王國的五大公國體系,也正趨于消亡,其中北寧軍公國韓仁旺隱退后,公國解體,變成了兩個自治領。
隴北自治公國則是在民眾大規模游行示威后,任仲霖不得不主動請辭,自治公國解體,以三個自治領的方式加入了王國。
隴北民主公國一直比較開放,還算跟得上王國發展的步伐。
北疆自治公國則處于最北方偏遠地帶,民眾保守傳統,新時代的風很難吹進去。
如此,王國現今是三十三個自治領,新京和盛京兩個大區,七個直轄邊防區,以及隴北公國和北疆公國,加之安山自治城邦,這樣的行政區劃。
自治領平均人口在千萬左右,隴北公國和北疆公國都是兩千多萬人口,安山自治城邦五百多萬人口。
新京大區兩千多萬人口,盛京大區一千多萬人口。
王國總人口超過了四億。
新京王宮。
坐在書房,陸銘看著日歷牌,一轉眼,64年了,隱隱的,從人文生活方式等等,這個世界也確實步入了前世的六十年代光景。
自己的面相身體等等,實際毫無變化,當然,自己稍微控制下,有了胡子拉碴,加了些歲月滄桑的洗禮,看起來是三十多歲人了。
最近關注的重點在西域。
索尼亞人當初答應三年內完全撤出部署在西域的軍事力量,從其發表聲明到現今,已經六年了。
其確實逐步撤出了軍事力量,且正幫助當地人建立民選政府。
西域被分為了四大部分,尼羅自治區(中央)、寶月自治區(南部)、混火自治區(東北)、嘉河自治區(西部)。
其實索尼亞人分割的這四大區域,土邦之間矛盾重重,一些土邦更被生硬的分割為兩部分,埋下了很多隱患。
與此同時,第一控制并沒有全部撤離,因為要留下來幫助土邦民選政府的建立。
比特已經晉升為少將,因為和許多土邦部落關系融洽,比特少將被總部寄予厚望,各方土邦代表也以微弱優勢通過決議,同意比特少將領導的警護總隊暫時作為整個西域的治安力量。
最終本地武裝力量和軍警系統的建立,等選舉后,各方民選政府成立再討論細節。
陸銘琢磨著西域的事情,桌上的紅色電話機突然響起來。
陸銘拿起話筒,聽里面人說話,點點頭:“嗯,來吧,我在。”電話那頭的人是玉鸞。
玉鸞現今管理著王國安全委員會和皇家空勤團,和十幾年前沒有一點變化,真正的蘿御雙修,而且修為日深,站在陸銘身旁,隱隱的,一會兒是雙馬尾學生制服裙的小女孩兒,一會兒是長發飄飄的靚麗女郎,不過,也就陸銘能欣賞到這等美妙景象了,在外間,她是恐怖的黑玫瑰,下屬面前,帶著黑玫瑰面具的可怕魔王。
這幾年在東北海域的探索,主要交給了皇家空勤團框架下的海軍陸戰隊。
其進展極為緩慢,因為只有艦只能在極為狹窄的海域探索,是直徑不超過一公里的一處通道一般。
加之這幾年北域越來越冷,去年冬天,盛京都下起了鵝毛大雪。
對東北海域的探索,陸銘就更一再要求慎重小心。
尤其是前年的時候,一名專司跟蹤探索等技巧的青娥駕駛氣墊船稍稍超過了通道安全區域,結果立時便如海底有巨大吸力將她連人帶船拉入深海之底一般,若不是恰好玉鸞在,奮力將其拉回,怕是她會就此失蹤,饒是如此,也受了重傷,修養了半年多才漸漸痊愈。
而現在,剛剛從探索隊來的消息,海域通道另一端,發現了新大陸。
不過探險隊沒登陸,而是抓了個漁民回轉。
這片海域通道,每天一點點探索,基本在海圖標了出來,曲曲折折的,幾年下來,探索了大概千余公里,海島兩旁安全區域范圍放置了浮標,有一點好處就是,其海面極為平靜,沒任何風浪,是以浮標放置后,也不用擔心自己移動位置。
玉鸞帶來了一盤磁帶,是那漁民的口供,其被迷惑了心智后回答的問題。
還有漁民各個角度的照片,陸銘拿起看,紅頭發的白種人,有點像前世影視作品里的北歐海盜,反而實際歷史上,北歐海盜的特征沒那么夸張,頭發沒那么多鮮紅的。
做個手勢,玉鸞按下了錄音機的播放鍵。
其語言,反而更像是北域東北區域中洲人的方言。
大陸架曾經是連接在一起的么?陸銘想起了前世的一些理論,但心下也知道,用不到這個世界。
漁民回答著他所知道的新大陸的方方面面。
新大陸好似很大,但漁民自然也不知道新大陸人口有多少。
聽起來,新大陸有一個統一而又強大的中央政府,但好像是企業式管理。
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那種資本沒有得到任何遏制而形成的企業式統治模式。
一個超級巨型企業統治的世界,這個巨型企業,涉及民生的方方面面。
便是這個漁民,也屬于巨企之下的漁業公司的工人,為三級漁民。
在這個巨企文化世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理論,每個公民,其實都是人力資源,根據自己創造的價值得到相對的待遇,聽起來極為公平公正,懶漢和勤勞的工人,不說獲得的生存資源,便是社會地位也天差地別。
貪污腐敗,在這個巨企世界好似不存在,其將貪污腐敗視為企業最大的負資產,企業文化中的絕對毒瘤,發現后便會被徹底清除。
不過,陸銘聽著,卻隱隱覺得身子有些發冷,這種文化,將民眾人格消滅,塑造成機器人一般,才是最高效模式吧。
聽著漁民回答人文方面的問題,果然邏輯思維方面,價值觀方面,和自己的世界天差地別。
至于新大陸的科技,聽起來和帝國大陸差不多,一些地方落后一些,一些地方又可能比帝國大陸先進,比如流水線工業方面,可能就比帝國大陸效率高太多。
好像這個世界工業產品都是單一的標準化生產,比如電視機,就是電視機,沒品牌沒任何差異,民用載人汽車就是民用載人汽車,貨用汽車就是貨用汽車,都是就一個款式,諸如此類等等。
“接近新大陸地區的浮標他們發現不了吧?”陸銘問。
玉鸞輕輕點頭:“最后的五十公里通道浮標,我用的特殊標記,現今只有我,或者青娥十九和二十,才能識別,我方這一側最后五十公里也是如此。”
陸銘微微頷首:“先不和他們接觸,暗中觀察觀察再說。”
直覺便覺得,和這樣一個社會接觸沒什么好處,說不定還給舊大陸帶來災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