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軍被許純良揍得整個人都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現在看盛朝輝的臉都是重影的,感覺盛朝輝往自己嘴里塞了個藥丸,應該是搶救自己吧,他很配合地咽了下去。
忠義搏擊館的那些人全都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過了一會兒李廷軍的幾個徒弟才反應過來,義憤填膺地往上沖,指著許純良道:「大爺的,跑我們這里踢館來了!」
許純良道:「是啊!就是踢館不服你們一起上啊!」
陸奇看他是唯恐事情鬧得不夠大,趕緊阻止道:「別胡來,擂臺比試有輸有贏......」
李廷軍的那幫徒弟也不講什么江湖規矩,有三人已經爬到擂臺上了,沖上去打算圍毆許純良,結果被許純良一拳一個,干脆利落地放倒在擂臺上,根本沒有人能夠撐過一個回合,這下所有人都啞巴了。
李廷軍這會兒好像恢復了點意識,擺了擺手道:「退下去都給我退下去。」
許純良摘下拳套來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李廷軍,認識我是誰吧?」
李廷軍被他揍得鼻青臉腫的有些狼狽,臉上浮現出一絲傻笑:「認識......王......大錘......」
許純良道:「我八極拳打得怎么樣?」
李廷軍豎起了拇指:「厲害!」總算說了句實話。
許純良向陸奇道:「看到沒,說實話了,你趕緊問問他。」
陸奇道:「問什么?」
許純良道:「你問他虎骨和犀角從哪兒來的。」
不等陸奇問,李廷軍就傻笑著交代道:「我是從武老板那里買來的,花了二十多萬呢。」
陸奇有點震驚了,剛才許純良說打到他說實話,竟然是真的。
陸奇趕緊把錄音打開:「李廷軍,你說清楚,你是不是買了虎骨和犀角?買了多少?」
李廷軍點了點頭:「買了,虎骨二兩,犀角一兩,我想找盛老板買,可是他沒有,所以他介紹我去找武老板......」
盛朝輝一聽就慌了:「你放屁你啥時候跟我說你要買虎骨和犀角了?跟我又有啥關系?」
許純良拍了拍盛朝輝的肩膀示意他冷靜,事情的關鍵不在這里。
陸奇又道:「是不是你把虎骨和犀角放在了回春堂?」
李廷軍道:「不是我,是五哥。」
「五哥是誰?」
「韓天池!」
陸奇和許純良對望了一眼,這下基本上可以洗清許老爺子的嫌疑了,看來韓天池逃走之后仍然在東州,這廝應該是記恨許純良所以才設計報復。
「韓天池在什么地方?」
李廷軍道:「我不知道,他現在很有錢,就是給我錢讓我幫他買點東西,回春堂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負責在外面幫他望風,是他潛入了回春堂。」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李廷軍道:「他說他認識了一位大老板,那位大老板和回春堂的許老爺子有仇。」
許純良聽到這里,心中也稍稍感到安慰,看來這次的事件并不是針對自己,而是爺爺的仇人,周仁和的名字再度浮現于腦海之中,根據李廷軍的描述,嫌疑最大的就是周仁和。
「這位大老板是誰?」
李廷軍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不過好像也是開醫院的。」
盛朝輝察覺到李廷軍的異常,像他這種訓練有素的高手,根本不可能因為挨一頓揍就把所有的秘密都說出來,應該是因為自己給他塞進去的那顆藥,許純良這小子太壞了,下藥還要通過我,萬一那顆藥是毒藥,豈不是把李廷軍毒死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殺人犯......
盛朝輝細思極恐,冷汗瞬間把衣服都給沾濕了。
陸奇馬上聯系了同事,李廷軍已經構成了犯罪。
盛朝輝有些惶恐地向陸奇道:「陸警官,我真不知他道是在從事犯罪活動,我不知情啊,這件事能不能不要牽涉到我?」
陸奇道:「你放心吧,你幫助我們警方辦案有功,我們會對你的事情酌情處理。」
盛朝輝最怕就是這件事牽連到恩恒集團,可現在他必須要跟著去警局說明情況了,哭喪著臉抱怨許純良道:「你太不仗義了,我是幫你,你現在把我都給折進去了。」
許純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怕,反正沒人看見你給李廷軍下毒。」
「下毒?那是毒藥......」盛朝輝左右看了看,幸虧周圍沒人。
許純良道:「反正他死了也沒人知道。」
盛朝輝道:「你給我,是你給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是毒......」
許純良道:「我說你這么大一人怎么就一點擔當都沒有,你怕個屁啊。」壓低聲音道:「那叫迷魂丹,吃下去之后老老實實說真話,不是什么毒藥,兩泡尿就清醒了。」
盛朝輝這才松了口氣:「那......我......」
許純良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應該清楚,你回頭就說不知道,說他誣陷你的,你是上市公司老總,你是社會名流,你說警方是相信你還是相信他?」
盛朝輝經他提醒方才明白過來,是啊,自己為什么要承認啊,反正李廷軍也沒什么證據,我來個一概不承認,我不但沒有罪,我還有功勞呢,他也意識到自己是被許純良給嚇破了膽,這廝太厲害了,又是五毒攻心丸,又是迷魂丹,這些毒藥都是自己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身個一個知名藥企,上市公司老總,居然如此孤陋寡聞,慚愧啊!
本來他以為許純良給自己吃下的五毒攻心丸可能是假的,但是親眼目睹李廷軍吃下迷魂丹的表現,他對五毒攻心丸的效力已經深信不疑了,完了!這輩子注定要給這廝做犬做馬,供他驅策了。
許純良交代陸奇,就說這件案子是他查出來的,反正自己也不差一個見義勇為獎,不如讓陸奇立功了,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事情。
陸奇知道這小子的尿性,如果把真相爆出來,警方肯定得盤問許純良是從哪兒得到的線索,他也不想麻煩。
許純良讓陸奇先給老爺子打個電話,告訴他找到罪魁禍首的消息,主要是陸奇的警察身份打電話更為可信。
許長善聽到這個喜訊,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電話中連連向陸奇致謝,陸奇有些慚愧,其實都是許純良查出來的,跟自己真沒啥關系。
警局的同事來了之后,協助陸奇將李廷軍押走。
搏擊會館的一幫學員都搞糊涂了,不是打擂臺嗎?怎么還把師父給抓走了?過去沒聽說搞搏擊風險這么大,打輸了還得坐牢?鄰國踢球踢輸了也就是挖煤,這自由搏擊風險太大,還是不學為妙。
許純良回到家里,還沒等他進門,從身后出租車里出來了一個人,叫道:「小伙子,這回春堂怎么關門了?」
許純良轉身望去,卻見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人正從出租車后備箱里拿行李,看起來非常眼熟,許純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來人是他親爹許家軒。
還是許純良讓大姑把這件事通知給他,本來許純良沒指望許家軒回來,畢竟他已經好幾年沒回國,在許純良的印象中這位老爹也不怎么孝順。
沒想到許家軒居然回來了,這證明他還算有些良心,從時間點上來看,應該是聽說爺爺出事第一時間就趕回來了。單從這一點上來看,他比大姑許家安強,
許家安人在滬海,三姐弟中數她最近,明明可以第一個趕到,可到現在還沒回來。
許純良故意道:「回春堂出事了,讓查封了。」
許家軒道:「我知道啊,這家人去了哪里?」他這才覺得許純良有些眼熟,說起來許家軒已經整整三年沒回來了,雖然在視頻上見過兒子,可畢竟許純良這段時間的變化太大,他也不敢認,望著眼前英俊挺拔的青年,心中琢磨著,怎么看著跟我兒子有點像呢?
許純良道:「你跟這家人什么關系啊?」
許家軒道:「你是......」
此時頭頂傳來驚喜的聲音:「哥,哥你怎么回來了?」卻是許家文從二樓窗口看到了許家軒爺倆,她也以為許家軒不會回來了呢。
許家軒笑著向許家文揮手:「家文!」
許家文道:「純良,快帶你爸上來。」
許家軒這才敢確定,這小子就是自己的兒子,小孩子變化大,自己認不出他情有可原,可這小子肯定認出了自己,故意戲弄自己呢,許家軒笑道:「兒子......」
許純良一扭臉向后門走去,許家軒趕緊拎著行李箱跟了上去,兩個行李箱倒是不小,許純良也沒有搭把手的意思,只顧著在前面大步流星。
許家軒拖著箱子一路小跑:「噯,兒子,你等等我,你等等......」
許純良道:「你嚷嚷什么?小心警察把你給抓走。」
許家軒愣了一下:「抓什么?我又沒犯法。」跟著許純良繞到了后門,許家文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也有幾年沒見到二哥了,笑逐顏開道:「哥,你回來就好了,純良,幫你爸拿行李。」
許純良沒聽見一樣直奔二樓而去。
許家文接過哥哥手中的箱子,笑道:「估計是生你氣了。」
許家軒嘆了口氣道:「怪我,咱爸呢?」
第四章送上,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