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許家軒道:“還好,你爹我現在噩夢徹底醒了,不想你再步我的后塵。”
許純良道:“我媽可從沒在背后說過你的壞話。”
許家軒道:“我是受害者,什么便宜都讓她占了,她憑啥說我?”聽許純良稱呼馮明君為媽,許家軒想起自己的待遇,難免有些心里不平衡。
許純良道:“老許,你們這行收入不錯吧?”
許家軒道:“拿命換的,如果我能有從頭選擇的機會,我寧愿留在東州安安生生當個公務員。”
直到現在許家軒也沒正面承認過自己是個老特,但是他非常清楚,兒子應該猜到了他的身份。
許純良道:“就你這脾氣肯定不會安于平淡。”
許家軒道:“我說你小子跟我說話能不能擺正位置,我是你爹,你是我兒子,應該是我教育伱,不是你給我上課,反了你還!”
許純良忍不住笑了起來。
許家軒道:“說正經的,你去民政是葉老安排的吧?”
許純良沒有否認,點了點頭。
許家軒道:“葉家對你雖然不錯,可有些事情咱們還是不便摻和,葉昌源的意外身故給葉老打擊很大,我這次去京城聽說了一些事,你還需多點警惕。”
許純良笑瞇瞇望著父親,別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可頭腦清醒得很,許純良何嘗看不出葉老因為痛失愛子深受打擊,周書記前往減災委接替葉昌源的工作就是葉老起到了作用。
許純良道:“我這種小角色能有多大利用價值?”
許家軒道:“我也不是擔心葉老利用你,只是我覺得萬一出現一群老神仙打架的場面,咱們這種凡人還是少摻和為妙,你這么聰明應該懂我意思。”
許純良道:“我心里有數。”
許家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純良,我下周就走了,你還有什么需要嗎?”
許純良道:“什么意思?”
許家軒道:“沒什么意思,我是你爸,你要是生活上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難,只管跟我說。”
許純良道:“讓你的人以后離蘇晴遠點兒。”
許家軒嘆了口氣道:“我算看出來了,你小子以后麻煩少不了,對女人不能太多情,麻煩沒完沒了。”
許純良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消息靈通嗎,幫我查點事兒。”
“說!”
許純良把翟平青把自己從傳染病院新醫院建設踢出局的事情說了,讓許家軒幫忙查查翟平青的背景,順便讓他查查秦玉嬌。許純良認準了許家軒就是個老特,保不齊劉海余都是他的手下,劉海余能做到的,許家軒更是不費吹灰之力,當然讓老許做這些事情有點牛刀殺雞了。
事實證明許純良沒有看錯,許家軒輕而易舉地就幫他解決了這些問題,翟平青和民政系統關系非比尋常,他和目前民政的一把手譚新民是大學同學,兩人還是同鄉,未來的兒女親家,翟平青的女兒和譚新民的兒子已經訂了婚,難怪翟平青能夠將健康養老做得風生水起。
至于秦玉嬌她果然和翟平青有曖昧,許家軒一出手,馬上得到了秦玉嬌和翟平青相處的照片,雖然不是大尺度的床照,但是這些照片已經能夠證明兩人之間的關系很不一般。
雖然翟平青內心中并不承認夏侯木蘭這位代門主,但是聽聞夏侯木蘭人在東州的消息,他這位疲門長老也不能不有所表示。
趁著黃望麟也在東州,兩人一起做東宴請夏侯木蘭。
夏侯木蘭對吃飯并無興趣,她提出可以去翟平青位于東州新城的康健養老醫院看看。
既然代門主提出了要求,身為下屬的翟平青自然不好拒絕。
夏侯木蘭并非獨自前來,讓翟平青郁悶的是,許純良居然陪同她一起過來視察了。
夏侯木蘭笑道:“翟總,黃先生,民政局的許主任相信我不用向你們介紹了吧?”
許純良主動招呼黃望麟:“三爺您好。”
黃望麟也毫不掩飾兩人之間的交情,樂呵呵道:“純良,你陪夏侯小姐一起過來的。”
許純良道:“夏侯小姐跟我是老朋友了。”
四大長老聯合給未來門主加了一條門規,要求女性擔任門主必須終身不嫁,還不得生兒育女,許純良當然不能暴露兩人的關系,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你們目前可以限制結婚生孩子,可我們倆同床共寢你們可管不著,有種你們四大長老把禁止我們倆同床也加進去。
翟平青心里不是滋味,有些后悔了,當初就應該再加上一條,門主必須保持處子之身,不過這條就算提出來多半也無法獲得通過,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公然在刁難夏侯木蘭。
看夏侯木蘭和許純良之間的狀態,兩人八成早就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完了,不然兩人也不會對彼此的事情如此上心。
翟平青在面子上做得可以的,微笑道:“許主任今天不用上班啊。”
許純良道:“上班,不過聽說木蘭要來這里看看,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東州市范圍內所有的養老機構都在我們民政的監管范圍,以后我們打交道的機會多了。”
他雖然笑瞇瞇地說出這番話,可是卻引起了翟平青的警惕,這小子分明是在威脅自己,看來以后這廝少不得要找自己的麻煩。
心中就算再不爽,翟平青今天也得把面子給做足,親自帶著客人參觀了一下他的康健養老醫院。
看過規格不同的養老房間和活動空間之后,幾人上了已經準備好的電瓶車,去康健的后花園,也是給老人們準備的戶外活動場所,園林規劃的很好,綠樹成蔭花團錦簇,可以看到三三兩兩的老年人正在園中漫步,一個個表情也非常悠閑快樂,這也建立在能來康健養老的老人經濟基礎都很雄厚的基礎上。
黃望麟感慨道:“這里的環境真是不錯。”
許純良道:“價格也很不錯,一個標準間,老兩口一個月就得過萬啊,就東州這平均工資,能負擔起的可不多。”
翟平青道:“我們做的本來就是高端養老,我們的服務理念滲透到每一個細節,會讓每一個客戶感到物有所值。”
許純良道:“這座養老醫院投資不少吧?”
翟平青笑道:“現在養老產業方興未艾,很多投資人都看好這個行業,實不相瞞,這座養老醫院也不是我一個人投資,許主任應該知道啊,赤道資本也參投了。”
許純良故意道:“這么賺錢的機會你怎么舍得分給別人呢。”
翟平青道:“錢是賺不完的,任何投資也都是有風險的,把賺錢的機會分給別人的同時也等于將一部分風險分了出去,別看一間小小的養老機構,里面涉及的可不是一個人的利益。”翟平青話里有話,他在提醒許純良,你小子別總想著跟我過不去,你要小心得罪的是一個利益團體,真把我們惹火了,你吃不了兜著走。
許純良道:“翟總投新醫院的那六十個億也不是個人出資吧?”
翟平青哈哈笑道:“許主任對那件事依然耿耿于懷啊。”
夏侯木蘭道:“耿耿于懷的可不僅僅是許主任,最初我們木蘭集團有意投資那個項目,本來已經進入了談判流程,可沒想到翟總中途加入,不但搶走了我們的投資項目,還要求傳染病院方面簽署了一份排他協議,翟總,你那時好像忘了錢是賺不完的,應該把賺錢的機會分給別人一些。”
夏侯木蘭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但是所有人都聽出她暗藏的鋒芒。
黃望麟對傳染病院新院投資的事情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夏侯木蘭早在翟平青投資之前就有投資意向,現在看來這翟平青有截胡之嫌,如果是普通的商業行為倒也無可厚非,但是夏侯木蘭不但是他們的同門,還是代門主,他的上司,翟平青明明知道還這么干就有些不厚道了。
翟平青道:“夏侯小姐,我當初真不知道您也對這個項目有興趣,如果我知道,肯定愿意跟您合作。”
夏侯木蘭淡然道:“合作什么?”
許純良道:“翟總是要將風險轉嫁給你呢。”
翟平青道:“許主任您真會開玩笑,我和夏侯小姐的父親相交莫逆,我怎么可能害她呢。”
許純良笑道:“沒想到你們還有這層交情,木蘭,你看好什么項目最好還是先跟翟總打聲招呼,免得他搞不清狀況回頭又搶了你的項目。”
夏侯木蘭道:“生意場上原本就不應該講究什么交情,翟總給我上了一課。”
黃望麟算是看明白了,夏侯木蘭和許純良今天過來是找翟平青晦氣來了,他不方便說話,干脆裝啞巴,翟平青做事的確有些過分,就算你真想競爭,也應當跟夏侯木蘭打聲招呼,人家現在畢竟是疲門的代門主,你中途截胡就分明沒把人家放在眼里,人家當面冷嘲熱諷也是情有可原。
翟平青笑道:“夏侯小姐,我可以保證以后您看中的項目,我絕不插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