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4個多月,陳然重新來到法國巴黎。
一切還是這么熟悉,有充滿人文的浪漫氣息,也臟兮兮的街道,這便是巴黎。
因為這一次是室內比賽的關系,所以陳然訓練的地方也統一選擇在了室內。
全世界最為頂級的高手再一次云集在了此處。
如陳然想要保住年終第一,而羅迪克想爭奪年終第一,至于其他頂尖選手想去爭取參加年終的機會。
退一步講,即使進不了前八名參加年終總決賽,至少也得保住前12名,獲得年終分紅的機會。
其他球員不知道,但陳然很清楚2003年的年終第一本來是屬于羅迪克的,這也是他職業生涯里唯一一次年終第一。
這一次,既然他參與進來了,可不想將這個機會再留給羅迪克了。
在美網結束之后,陳然領先1000多個積分的情況下,如果還被羅迪克給后來追上,那就和頻繁被上演“黑色三分鐘”的國足沒什么區別了。
所以要說陳然沒壓力,那一定是假的。
相反,他壓力很大,必須得保住這個年終第一。
“陳,這是你的第一個賽季。”
“但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未來的每一個賽季都會這么忙碌的。”
“我當年就是這么過來的。”
張德培看著沉吟不語的陳然出口安慰著,他還以為對方是壓力太大的關系。
“我明白!”
“教練,繼續練球!”
今天是封閉式訓練,陳然也在適應著室內球場。
巴黎今天的天氣相當不錯,晴空萬里,而空氣里帶著一絲清冷之意,其實非常適合戶外運動。
但陳然只能在有些封閉的環境里繼續練習,沉悶而單調。
其實陳然在“模擬訓練場”里也試過在室內球館練球,不過依然處于一種適應階段。
室外的網球場,無論是硬地、草地,亦或者紅土,當你頭頂藍天白云的時候,心情總是格外舒暢和愜意的。
當陳然習慣了室外比賽的時候,讓他再來到室內球場的時候,總會有一種壓抑感縈繞在心頭。
他在“模擬訓練場”時沒有發現這個問題,但在現實世界里練了一會兒球后,陳然只想高呼:我太TM想念在戶外打球的感覺了。
網球運動有別于其他運動,球員總是要去適應各種類型的球場。
當然,這也是網球運動可以在全球各地廣受歡迎的原因。
不過隨著訓練的深入,陳然卻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小學的時候學習乒乓球的往事。
乒乓球比賽只能安排在室內進行,因為在戶外的環境下,哪怕只有一些不大的風,都能嚴重也影響球的線路。
不知道其他球員有沒這個發現,但陳然敏銳地捕捉到室內的網球,擊球整個擊球節奏已經堪比乒乓球,一切反應都被壓縮,幾乎形成一種條件反射,自然而然擊球動作的弧度和頻率也會受到影響。
換而言之,在這里,挑高球的動作很容易做不完整,以至于拋物線無法拉到理想狀態,稍稍不注意就被對手逮住,然后一拍高壓直接打死。
挑高球,在這里是一個非常冒險的行為。
“看來的確應該在巴黎大師賽之前,報一站巡回賽來的,即使沒有出場費……”
“看來有些托大了!”
陳然暗自嘀咕著,當然這也只是說說而已。
如果時光倒流,陳然大概率還是繼續慢悠悠地呆在國內,等時間差不多了才動身前往巴黎。
在陳然的內心有一種聲音在呼喊:區區一個500賽,給的出場費那么低,憑什么讓我去?小日子那邊開來那么高的價格,我都沒去呢。
無論是瑞士巴塞爾500賽還是奧地利維也納500賽,畢竟不像魔都、東京或者迪拜那么財大氣粗。
對方的賽事組委會非常干脆地表示,出場費就15萬美金,我們就這點錢,伱愛來就來,不來就算了。
羅迪克本來也不想參加的,但為了在積分上能追趕陳然,咬了咬牙接受了這個堪比“侮辱性”的報價,但也只是選了其中一站。
不過這么對比的話,羅迪克可比未來的西班牙新天王阿爾卡拉斯純粹多了。
后者當年也在追趕世界第一的德約科維奇,但也因為巴塞爾和維也納的出場費談不攏,然后選擇了先報名再退賽,而最后卻是扭扭捏捏地表示:俺有傷!
當然彼時阿爾卡拉斯的心態和此時陳然的心態是一致的,用一個網絡的詞語來形容,那就五個字:宗師不可辱!
你的報價是對一個“網球宗師”的侮辱,老子寧愿放棄追趕世界第一的機會。
當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
另外,網壇天王阿加西在美網結束之后一直休假,除了打了一場表演賽賺一些外快,任何正式比賽都沒打,比陳然還躺平。
他也是到了巴黎大師賽快開始的時候,帶著老婆格拉芙慢悠悠地抵達此地,竟然比陳然還晚來了一天。
反正年終第一是沒什么機會的,而自己的排名也不太可能跌出前8,所以年終總決賽是穩的,來巴黎就當旅游散心了。
還有世界第三的費德勒和第四的費雷羅。
費雷羅打完東京賽后也一直在西班牙休假,選擇空降巴黎,也僅比陳然早了一天。
至于費德勒,他參加了在家鄉瑞士巴塞爾的比賽,不過沒有前往維也納。
陳然顯然也懂這里面的套路。
巴塞爾方面的出場費,估計大頭都給了本土的費德勒,哪有多余的錢邀請其他頂級選手。
另外站在他們的角度,肯定也更希望費德勒可以拿下家鄉比賽的冠軍。
“世界TO5的選手里,老子是最苦逼的!”此刻,羅迪克罵罵咧咧地來到了球場上。
在奪得東京賽冠軍后,羅迪克接受了維也納組委會堪稱“侮辱性”的報價,結果只拿了一個區區四強。
四強多少積分?只有180分!
雖然這對于TOP50左右的選手而言是一筆巨分,但對羅迪克這樣世界排名第二的選手而言,毛用都沒有。
500賽,至少要拿到亞軍的300分,才有可能縮小和陳然之間的差距。
180分,完全是杯水車薪。
累死累活打了這么多比賽,而且還只拿了這么低的出場費,竟然只有這個成績,簡直讓羅迪克氣壞了。
連那些尖酸刻薄的美國媒體也在諷刺他,為了追趕陳然的世界第一,羅迪克這小子竟然不惜自降身價,這是一種恥辱。
更何況,恥辱就恥辱了,你還沒奪冠,沒能完成追分的目標。
你想想阿加西,雖然他也長時間被桑普拉斯給壓制,但阿加西絕對不會為了在排名上超過桑普拉斯,而在出場費上做出讓步,甚至像羅迪克那樣大打折扣。
通常而言,那些TOP5頂級選手的想法是非常簡單而純粹的:才給15萬,你把我當什么人了?你給100萬,我才暫時是你的人啊。
顯然,羅迪克這一次背棄了這個原則。
當然,你可以說他太年輕了,畢竟才21歲。
可陳然才17歲啊,比羅迪克還年輕4歲,人家就不會自降身價。
擅長挖苦人的美國媒體,還以陳然去諷刺羅迪克,這也讓羅迪克更加郁悶。
這時候,陳然也看到了一臉帶著不開心的羅迪克。
可他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安迪,你和我的積分差距已經不足1000分了,我壓力很大啊!”
“……”羅迪克氣呼呼地將網球袋仍在了地上,“你有個屁壓力,老子又沒拿冠軍。”
如果他拿到冠軍了,那和陳然之間的積分差距將不到600分。
“陳,我覺得你在幸災樂禍!”羅迪克非常不滿地說道。
“……”陳然頓時恍然了。
他差點忘記了,堂堂溫網冠軍、美網亞軍,世界第二的選手,在奧地利人不過給了區區15萬美金的出場費后,便屁顛屁顛跑了過去。
要知道魔都組委會可是給了90萬美金,即使東京因為是500賽,級別較高的情況下,依然給了70萬美金。
顯然羅迪克是后悔了,他寧愿自己沒去維也納參加比賽。
如果奪冠了還好,可沒奪冠,圈內TOP級別的球員一定會暗暗嘲笑他。
“陳,我問你。如果你是排名第二的話,為了追趕我,會接受這個價位的出場費嗎?”羅迪克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陳然果斷搖了搖頭,然后回道:“在我們華夏有五個字,宗師不可辱!而你我皆是網球宗師,雖然我不缺那點錢,但報價等于對方對你價值的認可。”
“我不可能接受這種侮辱性的報價。”
“即使你有很大把握奪冠!”
羅迪克聞言后,喃喃自語著“宗師不可辱”這五個字,然后感嘆道:“說得太好了,你們華夏的文字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啊!”
是啊,我們華夏連網絡的文字文化都是如此博大精深啊。
“沒事,你還年輕。這次算了,就當教訓了。”陳然嘆了一口氣,拍了拍羅迪克的肩膀。
羅迪克聽了后,更加無語且郁悶了。
這說的什么話?什么叫我還年輕,難道你自己不是更年輕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