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像機剛打開，直播間里瞬間就涌入將近5萬名網友。
當他們看到蘇陽的那一刻，彈幕直接沸騰。
“啊啊啊啊，給我蹲到了。”
“媽呀，小哥哥出境，這波幸福來得太突然。”
“花生瓜子已經準備好，又有熱鬧可以看了。”
“這次又是調解什么糾紛？期待ing...”
“等等等，我去廁所看，不然老板會發現我在摸魚。”
“廁所看？有味道的節目！”
“......”
昨天積累的超高人氣讓節目開播就火爆。
很多網友擔心錯過直播甚至還設置了開播提醒。
一時間，涌入的人越來越多。
5萬...
8萬...
15萬...
當陳波把電腦重新安裝好，習慣性的打開直播后臺。
只一眼，就驚得張大了嘴，
“這...這就開始了？”
“他們才出去十分鐘？”
糾紛事件什么時候那么好找？
對他來說難如登天的事，怎么在蘇陽那里就這么簡單？
而徐莉莉的關注點則又不同，她盯著不斷飆升的在線人數眼睛都不敢眨。
在這樣的數據面前，饒是見過大場面的她也忍不住驚嘆。
“我的老天爺！”
“開播就15萬人。”
“太牛了！”
導演就是導演，陳波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馬上吩咐：“莉莉，先不要收拾了。”
“你監控彈幕，人多嘴雜，注意點不好的言論。”
“行！”
徐莉莉扒開桌子上的雜物，也不管周圍的環境多么像垃圾場就認真工作起來。
而陳波也開始關注直播內容，蘇陽只是個實習調解員。
他得時刻注意著，避免蘇陽在調解過程中說錯話。
兩人各司其職認真工作。
可這一幕看在外人眼里，更像是被辭退前不甘的掙扎。
靠假裝努力工作維持著最后的體面。
特別是他們身處的環境還那么凌亂不堪，處處都透著凄涼和心酸。
每每有人路過看到，無一不搖頭嘆氣。
可誰知道，
被可憐的兩個當事人，他們快要忙瘋了好嗎？！
......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還沒等到糾紛出現，他們先看到個熟人。
“那是娜姐吧！”
“她怎么啦？”
娜姐，劉娜。
節目之前的調解員，也是一名外線記者。
當她出現的那一刻，蘇陽本能的以為她是聽到風聲來搶新聞的。
可再一看又覺得不像。
因為此時的娜姐，不僅全身穿著黑色，還沒帶采訪設備。
步履匆忙得連蘇陽和小劉就在她不遠處也沒發現。
哪有新聞人是這樣的。
見娜姐走進銀行，蘇陽就想跟進去。
可當他看到銀行招牌時，又停了下來。
華旗銀行。
一家外資銀行。
像這種外資企業最喜歡拿隱私說事。
如果扛著攝像機堂而皇之的進去，他們可能連門都沒挨到就被轟出來。
為了工作能順利進行，蘇陽看向小劉，“找個地方把攝像機寄存了。”
“換手機直播。”
蘇陽選擇換設備還有另外一層考慮。
那就是因為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電視臺這么一個大靠山。
公信力大打折扣。
如果被發現較真起來，他們站不住腳。
到時候別說調解糾紛了，他們自己都得被找麻煩。
深思熟慮下，蘇陽還是決定低調行事。
聽到蘇陽的話，小劉先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明白他的用意。
“好，馬上換！”
小劉做攝像師也確實專業，很快就把笨重的攝像機換成了輕巧的手機。
絲滑得連直播畫面都沒受影響。
檢查一遍覺得沒問題后，蘇陽才抬腿往銀行走去。
可他自己也沒料到。
就耽誤了這么幾分鐘的時間，銀行里就已經大變樣。
先前安靜的營業廳，現在已經吵翻了天。
此時，
一名情緒失控的中年男人正對著辦業務的窗口大聲謾罵。
“草泥馬的！”
“憑什么不讓我取錢？”
“你們這些狗東西就會刁難人。”
進門就看到這么勁爆的一幕，彈幕頓時熱鬧起來。
“臥槽！敢在銀行里鬧事，活膩了吧。”
“報警吧，這種人需要進局子里冷靜幾天。”
“這是今天要調解的糾紛嗎？那小哥哥注意安全，這人一看就不好惹。”
“不過說回來，銀行有時候也挺不近人情的，我以前也在里面受過氣。”
“那也不是搗亂的理由，什么人啊，一點素質都沒有。”
“......”
彈幕里一片抨擊之聲。
而剛進來的娜姐，此時正站在中年男人的旁邊一邊試圖阻止，一邊無助的抹著眼淚。
蘇陽見狀，走近她，“娜姐，有需要幫忙嗎？”
同事一場，關心是必要的。
況且系統也沒告訴他具體會發生什么事。
所以他只能從娜姐這里獲得信息。
無助的時候被關心，娜姐的眼淚更是繃不住了。
她抓住蘇陽的手臂，“小蘇，快幫我勸勸我弟弟。”
“他脾氣爆，我怕他惹出事來。”
娜姐口中的弟弟，正是那暴躁的中年男人。
這時中年男人也看到了蘇陽，他情緒稍微冷靜了些，“我認識你，你昨天干得好。”
聽到這話，蘇陽笑了笑。
既然有印象分，那就好溝通。
正當他想繼續詢問具體緣由時，銀行經理領著警察走了過來。
“警察同志，就是他在搗亂。”
“你們一定要嚴肅處理。”
警察的出現頓時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因為中年男人這一鬧，銀行的業務已經停止辦理，這讓等候的人有了情緒。
見警察來，他們紛紛趁機訴苦。
“警察來了就好，他這么搞耽誤的是我們的時間。”
“就是，我一會還得上班，都要遲到了。”
“快管管他吧，現在的人火氣太大。”
“公眾場合罵人，太沒素質！”
“滿嘴臟話，粗鄙不堪，有辱斯文！”
“......”
警察沒來時這些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現下全都冒了出來。
中年男人的情緒本就不穩定，這一下更怒了。
“你們知道個屁！”
“我八點鐘就來排隊取號，前面也就兩三個人。”
“可現在都快九點半了，還沒輪到我。”
“一會來一個VIP插隊，一會又是誰的熟人要優先辦理。”
“好不容易排到我了，還百般刁難不給辦？”
“有伱們這么欺負人的嗎？”
中年男人氣憤的控訴。
可直播間里的網友聽到這話后...
“不是吧，就為了這點小事？我看他就是故意找茬！”
“那不一定，我有次去銀行辦業務，也等了好久。”
“這...很難評！”
“我說，銀行就不能多開兩個窗口？這么多人等著就一個窗口辦業務。”
“這一點確實是銀行不對，望整改。”
“但這男人罵人問題更嚴重，而且還是罵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