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經歷不是絕食,真的是辟谷,一切按照嚴格的方法操作、嚴肅的辟谷。可惜我每當這么說的時候,同學們都笑我,我聽得出來那是一種善意的嘲笑,可是我不在乎,誰叫我的修養那么好呢?事情的前因后果是這樣的——
1992年12月,在大學一年級的第一個學期,我過了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十八歲的生日,雖然沒有人按照傳統儀式給我進行“冠禮”,但是我卻收到了另一份有象征意義的禮物——我心儀的美女姐姐,在我酒醉之后留下了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幾行鐫秀的字跡:“泉涸,魚相與處于陸……不如相忘于江湖。”
不愧是我心儀的MM,居然連莊子這種書都讀過,我真的很佩服自己的眼光,同時我也佩服MM的眼光,原來她早看出來我不是一般人,所謂金鱗終非池中物,她是要我放開她去尋找更高尚的追求。想到這一點,我不由的精神更加振奮,更加欣賞這位MM的胸襟,同時也喜歡上了莊子,愛鳥及烏,我也開始喜歡老子、道家、導引煉形、神仙丹道種種學問。可是就在我的情感世界正在升華的同時,卻出現了經濟上的危機。
說實話,經濟危機的責任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我自己。我老爸沒有給我斷絕經濟來源,總是每月按時給我寄生活費,我現在想起來大約是每月二百五十大洋,這在九十年代初已經不少了。怪就怪我的生活習慣太好,吃不慣食堂粗制濫造的飯菜,經常出去逮東西吃,而且特別喜歡喝酒吃肉。大學念了幾個月,別人床底下塞的都是臭襪子,而我床底下都是空酒瓶子,足見我是多么愛好衛生愛好生活的人。
漸漸的開學時偷偷帶在身上的私房錢花完了,只好每個月等匯款單過日子,終于過不下去了。幸虧在這時候我從無數的古代典籍中了解了一種絕技,這種絕技就是辟谷——一種教人如何喝酒吃肉的辦法。就是這種辦法,我沒有搞錯!只有每月月末我學會了辟谷,才能在月初繼續喝酒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