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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0六章 長征(六)

更新時間:2010-08-31  作者:庚新
第三0六章長征(六)

二世二年四月,得到了輜重的補給,獲取了大量兵軍,起了反擊。

項梁親自督帥,兵竹邑。

章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迅速撤出竹邑,退守相縣。

同時,讓出了陳縣,退回潁川,以許縣為橋頭堡,搭建起來了一條穩固的防線。之所以退出陳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潁川郡如今人心惶惶,許多故韓國的貴裔,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過長的戰線,讓章邯難以支下去。

讓出陳縣,算是一種戰略上的收縮,不但可以集中兵力,更能威懾潁川的宵小。而最重要的一點,章邯的戰略撤退,迫使魏咎大將張魘收兵撤回尉氏,在很大程度上緩解了李由的壓力。

泗水郡,下!

韓信正坐在府衙中,布置一步的行動。

龍且在十前,突入東海郡,大軍一路北上,勢如破竹一般,掃蕩了殘留在東海郡的各路秦軍兵馬,并攻取了東海郡的治所所在,郯縣。表面上看,龍且是大軍的主帥,可實際上呢,龍且在更多的時候,充當的是沖鋒陷陣的角色,而把各種軍務指揮大權,交給了韓信。

韓信某種程度上而言。已成為了一軍主帥。

對這一點。已占領了取慮縣城地項羽。心里非常清楚。不過沒有表示任何意見。

也是說。項羽默認了韓信地主帥地!

攻取郯縣之后。龍且立刻人來下。向韓信詢問下一步地行動計劃。韓信呢。也必須要根據最新地情況。制定出相應地策略來。此時此刻。他正在大廳里。觀看著東海泗水兩郡地圖。

“將軍。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將軍地故人。”

韓信收回思緒。詫異地看了一眼親兵。心里很疑惑。他這些年來。哪有什么故人?除非是……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雄壯的身影,韓信心里一亂。

反出樓倉,對韓信而言,也許是一生里都難以磨滅地遺憾。特別是將和他同窗多年的司馬喜殺死,讓韓信更是感覺不安。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太過張揚。直到劉離開了樓倉之后,他才算是亮出了旗號。不管么說,劉對他有知遇之恩,而他呢,則以背叛作為回報。

猶豫了一下,韓信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請!”

親兵喏了一聲,急匆匆離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中年文士,在兩個親兵的陪同下,走進了大廳。

韓信一怔,不認識這個人。

可沒等他開口,文士卻笑道:“敢問,可是淮陰韓信當面?”

“大膽,敢對我家將軍無禮?”

韓信如今在軍中,擔任著司馬的職務,說穿了就是謀士。不過呢,他喜歡別人稱呼他做將軍。

除了龍且稱呼他做‘老韓’之外,余下兵將,見韓信面,都必須尊稱一聲‘將軍’。

這人著實無禮,竟然直呼韓信之名。

韓信的親兵,當然不答應……

韓信卻擺了擺手,拱手道:“在下正是韓信,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鄙人乃無名小卒,不過受軍故人所托,送一封書信。”

韓信擺擺手,示意親兵退下。

“敢問,是哪位故人?”

“將軍的故人很多嗎?”文士微微一笑,取出一封書信,放在韓信面前。信封上,寫著淮陰韓信親啟的字樣。那封口火漆,卻蓋著一個蒼龍印記,讓韓信的瞳孔,不由得一陣收縮。

蒼龍印記,乃老秦的標記。

但是和老秦地九爪蒼龍不一樣,信上的印記是六爪蒼龍。

一來,是不逾矩;二來,也是區分官印和私印。這是劉獨有的標記,韓信怎可能認不出?

嗓子有點,身子有點僵。

雖然劉不在這里,可韓信仍能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恐懼。

“君侯,安好否?”

文士一笑,“君侯說,還沒有被你氣死。”

韓信的臉上,有一絲愧疚的表情,同時心里,更有一種輕松。

“君侯說,人各有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說不得是什么人的錯。只是,你不該傷了喜子。”

“喜子他……”

“他沒有死,不過少了一只胳膊。”文士在一旁坐下,“君侯讓我轉告你,你和喜子之間的事情,將來自有喜子和你清算。”

“請代韓信向君侯問好,就說信……實愧對君侯。”

韓信心里又一陣輕松,撕開封口,抖出里面的信瓤,一目十行地掃過,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

“陸先生,君侯所言,當真?”

陸先生一笑,“想必是真的!韓將軍,楚王握在人之手,只怕用不了多久,連項將軍都要受人節制。如果被他占居了薛郡,穩住了根基……哈,到時候以楚王之名昭示天下,項公是聽,還是不聽?”

韓信握緊了拳頭,目露殺機。

陸先生接著說:“我聽說韓將軍在東海郡勢頭甚好,所到之處,大小城關無不開城獻降。

用不了太久,就可以直抵薛郡……拿下了薛郡,等同于為項公減緩了壓力,到時候可直逼三川郡。

此乃曠世功業,可如果薛郡被別人得了,將軍這不世功業,只怕要拱手相讓,白白便宜別人。”

韓信沉默的坐著,一言不。

陸先生則顯得很輕松,從衣帶上抽出一柄竹折扇,啪的一聲打開,輕輕搖著。

韓信一直盯著陸先生,許久之后,開口道:“但不知,君侯想要信,做些什么呢?”

“呵呵,韓將軍這就錯了!”

陸先生忍不住莞爾,笑道:“此與君侯何干?君侯北上,從此與中原再無半點糾葛,誰占了薛郡,誰稱王稱霸,和君侯沒有任何關系。之所以派我前來送信,只是不想韓將軍你到頭來,一場空……氣歸氣,可韓將軍你,終究是出自君侯門下,他也希望你,能夠建立功業。”

韓信的臉,紅了!

“君侯,真的不準備回來了?”

他有些猶疑的問道:“那北疆苦寒,以君侯之才名,即便不能稱王侯,在中原據一席之地,當不成問題。何苦要遠赴北疆呢?少將軍對君侯,也是敬佩有加,如果君侯愿意,信可以……”

陸先生大笑,“非君侯愿走,實中原無立錐之地。

與其看人眼色,不如在北疆逍遙快活。韓將軍,如果君侯愿意的話,又何須什么人為他引介?

字造紙,文名天下……只是,這中原太小,卻容不下

說完,陸先生站起身,向韓信一拱手,“信,我已為君侯送到,如何決斷,還要看將軍自己選擇。

另外,君侯在我臨來的時候,托我帶一句話給韓將軍。”

韓信連忙起身,“還請賜教。”

“君侯說,看好你地虎符,莫要輕他人!”

“啊?”

“言盡于此,在下告辭了……韓將軍,你多保重。”

陸先生邁步往外走,韓信忙追上去,恭敬的送陸先生出門。

“先生,您乃楚陸元侯之后,何不留下來,一同做番事業?以先生之才,若來相投地話,項公定會掃榻相迎。”

韓信臨別時,想要挽留這位陸先生。

但:先生卻笑著搖搖頭,“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這是君侯贈與我的詩詞。賈,一介狂生,難免得罪他人。倒不如跟著君侯北上,逍遙塞外,何苦要為這名利,而奔波勞苦呢?”

說完,他登上了輕車,駕車離去。

韓信沒有再挽留,只是看著陸先生漸漸遠的車輛,輕輕嘆了一口氣。

“來人!”

“喏!”

“立刻派人前往縣送信,龍且將軍盡快起兵,橫掃東海郡,攻占薛地……告訴龍將軍,如果不能盡快攻占薛地,只怕到時候,會夜長夢多,白白的便宜了別人。一俟攻擊,不可停頓。”

“馬上備車!”

韓信吩咐完之后,立刻著人準備車馬。

“傳令下去,后軍立刻整備妥當,待我從取慮見少將軍回來之后,立刻出,兵進東海郡。”

四月的風,很柔。

從黃河撲面而來地水氣,驅散了初夏時節的那一絲炎熱。

蕭何地估計并沒有錯,從巨野澤一路下來,沿途又有數千名流民加入了北上的隊伍。不過幸虧有所防范,否則就會造成激烈地沖突。季布率前軍,連同一萬五千人,順利渡過黃河;鐘離昧領中軍,帶兩萬多流民,正有秩序地從頓丘渡口,向黃河北岸轉移,也非常順利。

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流民,約六千余人,抵達了頓丘。

由呂釋之任敖兩人壓陣,倒也非常地平靜。

蕭何帶著曹參李成吳辰等人,終日忙碌,進行各種調整。當劉率部抵達頓丘的時候,中軍已有三分之二,渡過了黃河。

“再兩三日,就可以全部過河了!”

蕭何向劉匯報著一應況,曹參不停的做出補充。

劉沒有說話,等蕭何說完了,他突然扭頭對賈紹說:“河北之地,蒯徹可有消息?”

“蒯先生在二十天前,曾派人送信,說是已說服了代郡十二縣城,只需君侯抵達目的地,這十二縣就將由李少君接掌……蒯先生已經南下,說是要為君侯,敲開上郡門戶,暢通道路。”

“哦?”

劉點了點頭,“離石如今,由誰掌控?”

“秦軍,王離!”

劉的臉色微微一變,輕聲道:“看起來,王離已加快了進軍的速度,我們也要加快速度啊。”

蕭何明白劉的意思,當下點頭,表示明白。

“老蒯此去太原,怕要啃一塊硬骨頭。”

王離,可不會像代郡那樣容易說服啊……代郡,那是武安君李牧的根基,李牧在當地地威望,甚至高于趙國王室。哪怕已經死了多年,可這威信依舊存在。蒯徹可以借李左車之名,在代郡迅速站穩腳跟,說降代郡官員。可這并不代表,他就一定可以,把王離一起說服!

賈紹點點頭,不過旋即笑道:“君侯莫要為老蒯擔心,他這個人看似癲狂,然則謀后而動,絕不會冒然去找王離的……既然決定行動,以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說服王離,當不足為慮。”

“你對老蒯,倒是頗有信心啊!”

賈紹聞聽,不由得大笑,“縱觀君侯麾下,能和老蒯詭辯,唯陸先生一人耳,我等早已領教。”

一陣說笑,讓劉的心情頓時放松了很多。

這幾天,他心情一直不太好。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巨野澤,和彭越地絕交。雖然后來,彭越派人給劉秦送來了彭巨的禮物,是一管翠玉蕭,據說是狐姬家傳之物,狐偃投奔彭越的時候,將這管玉簫也送了過來。

彭巨,名雖為‘巨’,可并不是五大三粗,和彭越一樣。

他隨母親狐姬多一點,相貌清秀,頗有書卷之氣。喜歡音律,與他那‘巨’之名,頗為不符。

這管碧玉簫,是彭巨最喜歡的物品,如今作為信物,送給了劉秦。

同時,也算是傳達了的一個信息:咱們做不成兄弟了,可咱們的孩子,始終還是兄弟!

而且從送信人口中,劉也了解到了彭越地動向。

彭越這一走,巨野澤周遭,恐怕這戰火,也將迅速蔓延開去吧……

只愿得,彭越大哥,能一帆風順。即便將來對決疆場,勿論誰勝誰負,也不枉做過大丈夫事!

“老蕭,那接下來,就要辛苦你了。”

劉沉吟了片刻,沉聲道:“頓丘這邊,有吳辰即可。今晚,你家眷先行通過,你和老曹,隨家眷一起過河,我估計過河之后,你怕是會更加忙碌。忙歸忙,但卻要多注意身體才是。”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蕭何感動莫名。

他點點頭,拱手退出。

劉拿起擺放在面前地一份公文,展開來看了一眼之后,突然問道:“誰能告訴我,這李良又是何人?”

“壺關校尉李良,原本是太行山的獨行大盜。”

賈紹連忙介紹道:“此人在去年是投奔了張耳和陳馀,并且迅速從太行山中拉起了一支人馬,攻克上黨、等地。不過后來,張耳陳立武臣為趙王,重用了大批武臣帶來地親信。

李良因此受到了排擠,被派至井關,阻擋秦軍……

王離入關(這里的‘關’,指的是雁門郡地關卡)之前,曾派人與力量聯系,并說服李良投降。

投降之后,這李良就讓出了井,后來任壺關校尉……不過這一次,并非是我們去游說李良,而是李良主動派人,與季布將軍聯系,說是可以讓出壺關一條通路,請君侯順利通過。”

“為什么?”

詫異道:“他為何要如此做?別跟我說他是順勢而為,

屁。順勢,也順不到我這里。”

賈紹說:“我派人和李良接觸過,據說,李良之所以讓出壺關,卻是因為向君侯報恩。”

“報恩?”

劉眉頭緊鎖,輕揉面頰,沉吟不語。

片刻后,他問道:“那這個李良,是哪里人?”

“據說是宋子!”

“宋子城?”

劉更加奇怪他這輩子只去過一次宋子,但似乎沒有幫過什么人吧……如果硬要說有,那恐怕就是高漸離了。難道說,這李良是高漸離的什么人嗎?劉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畢竟時間太久了!

宋子城,那差不多是劉年前地事情了。

如果硬是說印象深刻,一個是高漸離,一個是車寧……還有一個,就是徐公了吧。

之后漸離刺秦王不成而被殺,車寧在高漸離被抓之后,更是音信全無,活不活著都是問題。

天曉得他現在在什么地方!

“這個李良有古怪,派人再去查探。”

“喏!”賈紹連忙領命答應,不過他猶豫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又問道:“那我們要不要從壺關通過?”

“要,當然要!”

劉笑道:“既然人家主動求了,咱們怎能拒絕?而且,如果能從壺關過的話,能省不少事情。這件事,你和老蕭他們多多合作。至于李良這個人,有準確消息了,立刻通稟與我。”

“喏!”

劉長出了一口氣,靠在書案邊上,輕輕地著太陽。

不走壺關,可不可以?

也是不行……可問題是,不走壺關,就要繞太行山而行,不可避免的要通過秦趙兩國地交戰區;亦或,自太行山穿行而過。可這山里,不同于后世的太行,里面盡是不毛之地,很多地方根本沒有路。進山之后,那所遇到的各種未知危險,也將隨之增加,非常不妥。

壺關,李良?

劉陷入了沉思……

當晚,劉安排夫人等家眷車馬過河。

夫人和呂都不愿意先走,想要和劉一起過去。

但是卻被劉拒絕了……

大河以南,如今就是個火藥桶子。各方勢力交錯糾纏,天曉得一覺醒來,就變成了戰場。

能早過去一時,就安全一分。

河水以北地區雖然也很亂,可是比起這邊,卻平靜了許多。

好不容易,才算把夫人她們勸上了船。不過呂還是讓薄女留下來照顧劉,理由是他如今日理萬機,身邊確實需要有個人來照顧。薄女能吃苦,而且很細心,正好能照顧劉。

否則,呂就不過河!

無奈之下,劉只把薄女留下來。

目送夫人她們的船只離去之后,劉帶著人回轉頓丘府衙。

可沒等他坐下來,喝上一口熱茶,就見李必匆匆跑來,“君侯,剛才細作回報,頓丘六十里外,現秦軍!”

本已昏沉沉的大腦,墓地一下子清醒了。

劉瞪大了眼睛,驚奇道:“秦軍?是何方秦軍?有多少人,主帥又是何人?”

也難怪他會如此緊張,這頓丘地處東郡、濟北和薛郡教誨之處,這么大規地遷徙,秦軍怎可能沒有覺察?加上薛郡王恪的反復,讓劉不免感到有些緊張。這時候,會是哪路人馬?

“細作尚未查探清楚。”

“再探!”

“喏!”

李必插手,飛快的退去。

劉立刻招來了灌嬰等人前來商議。

“老灌,你立刻點起兵馬,隨我前去觀敵……釋之和任大哥留下來,配合老吳安置流民,加快渡河的速度。”

眾人聽罷,各自領命而去。

劉則帶上灌嬰駱甲李必三人,領一千騎軍沖出了頓丘城。

此時,已過了子時。

劉領兵馬出頓丘十里,就見探馬疾馳而來,在劉馬前滾鞍下馬,單膝跪地道:“啟稟君侯,已打探清楚,所來秦軍乃東郡兵馬,看旗號,似乎是三川郡郡守李由,親自領兵前來。”

李由?

劉腦袋嗡的一聲響,不禁目瞪口呆。

李由怎么來了?

倒不是害怕李由,不過這李由,畢竟不同于其他人,是個很難纏地角色。這家伙,最厲害的就是一個字‘穩’。不會輕易冒險,不貪戀大功,一步一步,卻總是能取得勝利。不管是先前地陽之戰,還是后來在東郡圍剿蒲將軍,就是靠著他的這個還有他的韌性。

這時候李由出現,劉是真地擔心。

畢竟劉如今,可沒有樓倉做掩護……頓丘城,根本不足以做倚仗。

“阿,帶人拖住李由!”

灌嬰上前請命,“你立刻回去組織人馬,迅速過河……那些流民,不行的話,就別再管了。”

“李由這次過來,肯定是沖著我,以他那性子,你根本不可能拖住。”

劉搖搖頭,突然道:“李必駱甲,你二人立刻帶人回去,讓小豬他們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那您呢?”

“我去會一會李由,看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灌嬰說:“我和你一起去。”

“老灌……”

“阿兄弟,咱倆個相視十余載,可謂是不打不成交。十年地交情,更有無數次生死與共,別人都可以走,惟獨我不可以。你要是真的出了事情,沒有人再叫我老灌,活著有甚意思?”

灌嬰笑著對劉說。

那張黑黝黝地臉,絲毫沒有半點畏懼之色。

劉也笑了……

得知己如斯,死又何憾?

“你非要跟著我去送死,那就跟著吧……先說好了,到時候,你可別被李由,嚇得尿了褲子。”

“我呸,誰尿褲子,還不一定呢!”

自從劉被封為泗水都尉,后來又成了廣武君之后,灌嬰就再也沒和他嬉笑怒罵過。有時候,劉甚至感覺著灌嬰和他疏遠了,再也不是那個送他大黃弓,隨他一起去宋子城,在富平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了。

可是現在,那種感覺,又回來了……

奇跡啊,今天沒關機?

好,不罵惠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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