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獵魔人的傳統習慣,在翻看自己‘戰利品’的時候,葉奇卻從其中一位看似是領頭的護教騎士的上衣內揣中找到了一張由羊皮紙制作而成的地圖——詳盡到足以比擬千沼區本地人那些聲望盛隆‘導游們’的家傳地圖,尤其是令葉奇感到驚喜的是他手中這張地圖,竟然有著在c3區域外相當一部分的地圖描繪;無疑,這就是教廷在千沼區的探索。
當然了,葉奇絕對不會認為這樣一個護教騎士身上的地圖,就是整個教廷一個時代的功勞了;哪怕對方是精銳的護教騎士,甚至是這群精銳的領頭者也是不夠的;如果面前倒下的是一個紅衣大主教的話,葉奇還有可能相信——雖然不是完整的教廷探索出來的地圖,但是對于葉奇來說,也是一個相當的意外之喜了;畢竟,擁有了這張地圖再從獵魔人總部申請一張由獵魔人探索出來的未知區域的地圖,那么以c3區域為界限,向未知區域推進的大約兩百到三百公里的地圖,他已經全部的到手了!
而這對于他接下來很可能會有的千沼區未探索區域有著難以估計的幫助。
那么……
低頭掃了一眼由閻魔刀造成傷口的尸體,葉奇用腳尖點起對方的腹部,然后腿部用力;立刻隨著四聲啪啪的泥漿四濺的聲音后,包括那個被梟首的教廷偽裝者在內的所有由閻魔刀造成傷害的尸體,全部的跌入到了遺跡外圍的沼澤中——雖然千沼區野外的爭斗十分的常見。但是這次事關教廷,葉奇不得不小心;畢竟,誰也不知龗道對方究竟有多少的同行者,這次見這兩位千沼區的地下頭領有沒有額外的后手。
而一旦有后手的話,無疑這位教廷的偽裝者在規定時間內沒有回去,那些后手就會被啟用——這些尸體和傷痕在某些特殊人才的眼中就足以成為‘會說話’的證據;而再加上一些聯想,找到他身上并不是什么難事!
不過,這些都是常規的發展,卻不是葉奇毀尸滅跡的最重要的原因——他之所以這么做,是因為葉奇需要的是一個效果!
在對方的后手很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下。無疑代表著會有更多的機會,令他知龗道這次教廷究竟是為了什么又一次進入千沼區——當然,更重要的是那個后手的身份,雖然有著一定的幾率是這次教廷行動的高層之一,但也有可能是一個馬前卒,純屬探路的作用。
而按照他現在的布置,如果是后者的話,那個后手一定會如同經過之鳥般的逃竄而回,而這正是他想要的;對方的臨時據點或者聯系人。都是葉奇此刻想要知龗道的——因此,毀尸滅跡基本上就是必須的;幸運的是。在千沼區,沒有什么比毀尸滅跡更加簡單的事了;那一片片,成群的沼澤,為所有的人都創造出了足夠的條件。
至于是前者的話?
那么一切將會更加的簡單起來。
做完這一切的葉奇認真的看了一下自己的布置,再次的躲入了陰影中——不過,站在陰影中的葉奇卻是滿心的疑惑;畢竟,按照上次教廷那種大掃蕩的作風,顯然是要將千沼區有價值的能夠帶走的東西,全部的帶走;然后。將整個千沼區棄之如敝屣的模樣。
而事實上,教廷也是這樣做的;不然,那位已經達到了日耀級,甚至更高層次的神圣騎士團團長可不會簡單的和他‘切磋’兩下,就選擇了退避;哪怕當時的獵魔人人數眾多,暗處也留著一些后手,但是以對方的實力。想要給獵魔人造成一些麻煩,并不是什么太難的事情——雖然對方的性格并不會那樣做,但既然教廷的那位裁判所所長將人派了過來,就不會不考慮自身主力的性格;而且以那位宗教裁判所所長的謹慎。也不會遺漏這樣的‘小事’;所以,教廷無疑就是放棄了千沼區。
至于派那位神圣騎士團團長來?
無非就是表現一下自己的實力罷了。
從任何之前一切事情的過程,以及事后的發展,教廷無疑都表明了放棄了千沼區;但是現在的教廷卻又表明要卷土重來,以教廷高層往日的作風,這樣出爾反爾的舉動,如果說沒有著貓膩,葉奇說什么都不相信的!
以千沼區的那片集市,教廷顯然是看不上的……
腦海中關于峽谷內神殿的信息突然的閃現,不過,下一刻就被葉奇甩出了腦外——教廷即使已經撤出了千沼區,消息在閉塞,也不會閉塞到連整個峽谷都被獵魔人總部接受都不知龗道的地步;因此,顯然也不是為了這件事。
那么你們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葉奇站在陰影中,默默的等待著。
當月亮再次的爬高,甚至開始傾斜偏移的時候,一抹黑影出現在了遺跡的周圍。
顯然,這個黑影非常的謹慎,并且擁有著相當的潛行覓跡的技巧,每一步都是悄無聲息,每一次的前進都躲在陰影的籠罩中,借著陰影的遮掩他的行動并不快;尤其是來到了伏尸遍地的遺跡前后,這位潛行者的速度越發的慢了起來——如果說之前還算得上是烏龜爬的話,此刻幾乎就是蝸牛在爬一般;不過,這樣慢的速度,必然有著自身的優勢;最起碼,他隱蔽的非常的好,且觀察的非常仔細。
以葉奇的角度,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不僅是在自己人的身旁停留檢查,哪怕是那些通緝犯的身旁,這位潛行者也沒有放過——但正是因為這種仔細與認真,卻令葉奇嘆了口氣;對方并不是他最為期盼的教廷這次行動的領頭者;畢竟,身為高層雖然也會仔細、認真。但絕對不會這樣的謹小慎微;無疑,有著這樣動作的人,都是需要向龗上層報告著的存在。
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葉奇卻只是在心底輕嘆了口氣,就迅速的調整了心態——順藤摸瓜,雖然在某些時候非常的費勁,但是在大多數的時候,卻是擁有著最高概率的收獲;甚至,還會有著相當意外的驚喜。
對于。驚喜這樣撞運氣的事,葉奇不會去期待,但是對于自己理應有的收獲,他卻是絕對不會放過的——整整的半個小時,那位潛行者就耗在了遺跡前的戰場上,直到確認沒有新的收獲后,他才踏上了‘浮橋’;身型略低于普通人的程度,而且有些瘦小,尤其是臉上幾乎是沒有一兩肉。完全就是皮包骨的模樣,但是這位潛行者的雙眼卻是明亮有神。在黑暗中叫好似兩個小燈泡一般。
不是教廷的人!
不僅是盲斗感知中沒有任何的圣光波動,對方這種絲毫不關心同僚的下落,只是將一切都放在了尋找線索和記錄上的行為,立刻讓葉奇斷定了對方不是教廷出身的猜測;而在下一刻已經略微猜測出對方來歷的葉奇,不由微微冷笑了一聲。
果然是小心!
竟然想到了用傭兵來做為后手!
無疑,沒有什么比雇傭兵做為查探的后手更為合適的選擇了——只要價錢合適,這些雇傭兵絕對愿意深入任何危險的地方,探查你想要知龗道的一切;更何況這里顯然不是什么龍潭虎穴的地方,能夠在這樣安全的地方就掙上一筆;對于任何一個雇傭兵來說都是相當愜意的。
而那位委托人只要指定一個完成委托的地點。甚至干脆就全權委托給雇傭兵的代理人,就可以輕松的在保證自己身份不被泄露,拿到自己想要的一切——當然了,這樣做的前提,就是那位委托人必然肯定自己出來辦事的手下已經死了;不然,被抓了活口,任何的后續都沒有用!
而從現在看來。這位委托人無疑是了解之前那位教廷偽裝者的性格,猜到了面對絕對的危險時,那位教廷偽裝者的一切反應!
不錯的手段!
對于對方的做法,葉奇給出了一個忠懇的評價后。閉上了一直探究這個剛到的潛入者的雙眼——現在,盯著對方顯然是沒有用的;只有等到對方返回后,他才有可能知龗道一些他想要的東西;而這個前提就是,那位委托人沒有再次的耍花招;不過,很顯然,從現在對方的安排來看,這樣的幾率很低。
那么我們就看看誰的耐心好吧!
當實力、機會相當時,獵人與獵物,并沒有明顯的區別,除去耐心;誰的耐心更好,誰就是最龗后的贏家——這句獵魔人之間的名言,葉奇非常的肯定;更何況此刻的他不論是實力還是機會都占有優勢;至于耐心?葉奇自認為不會輸給任何人。
相較于之前遺跡前的搜素,踏上了浮橋的這位瘦小的雇傭兵的速度無疑快了起來;畢竟,對于面前完全有鉤鎖、飛爪和木板搭成的三座浮橋他并沒有什么可看的,已經在千沼區混了快三年的他,除去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手段還驚奇了一下后,剩余的就剩下了習以為常;而做為一個還算優秀的傭兵,這種習以為常無疑是一種可怕的惡習。
它會令人慵懶、貪圖享受,甚至連傭兵們時刻都會面對的危險,都產生懼怕的情緒——這位瘦小的傭兵就是這樣,在來到了千沼區一開始還有著雄心壯志,認為自己可以獲得人生上巨大的成功;事實上,在某種含以上他確實是成功了,但是更多的卻是失敗;雖然在一開始完成了那些往日里想也不敢想的任務,但是之后連續數次的失敗,卻令這位瘦小的傭兵陷入到了無盡的失落中。
不僅僅是火力手、狙擊手等等配備齊全的團隊,再一次偶遇的兇獸中,被打的四分五裂;更重要的是整個團隊在最龗后只活下來他一個人——除去潛行覓跡外,他的槍法一般,瘦小的身材無疑更是不精通格斗,而那些重火力的后坐力。就足以令他的骨頭散架;因此,想要在千沼區生存下去,并且實現自己的夢想,他就必須要加入到其它的團隊中。
至于那些死去的伙伴?
死在任務戰斗中的傭兵,就是最好龗的歸宿。
抱著這樣的想法,這位瘦小的傭兵很坦然的加入到了其它的傭兵團隊中——不過,很快他就懷念起來這些已經進入了最好歸宿的同伴們;無窮無盡的欺騙,為了各種的利益拔刀相向,甚至是一代金普頓就可以出賣包括自己在內所有的一切;充斥著這些的新的傭兵團隊,令他無所適從。
最終。在又一次‘團滅’后,他選擇了自己單干——而顯然,這種單干在缺少了隊友的各種支援后,他能夠接到的任務越發的狹隘起來;基本上,需要動用武力才能夠完成的任務,徑直的排除了他的任務列表;而眾所周知的,雇傭兵本身就是為了戰斗而凸顯價值,甚至有著‘雇傭兵就是食取著尸體上血肉的禿鷲”或者“聞著金普頓氣息的食尸鬼’這樣的名言;因此,一旦離開了戰斗。雇傭兵基本上就什么不是;所以,即使有著不需要戰斗的任務。不是賞金過低無人問津,就是前去的地方有比戰斗都要令人感到恐怖的環境。
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這位瘦小的傭兵卻硬生生的堅持了下來,而且還干的不錯;當然了,這也和他完全不去接去危險地方的任務有關;不然,即使有十條命他也死的不能再死了;而自然的有關于他‘膽小者’‘懦夫’‘拾荒者’這樣的名號也是不脛而走——對于雇傭兵來說,不敢戰斗,自然是‘膽小者’‘懦夫’。而‘拾荒者’則無疑是再說他每次出任務都是為了在荒野中尋找某樣東西,這種碰運氣的行為。
對此,這位瘦小的雇傭兵并不在乎——因為,他在用著自己的特長,讓自己活下去;并且,努力的活的更好!
真是一場激烈的戰斗!
進入到遺跡之前那塊充當‘談判桌’的地方,這位瘦小的傭兵立刻就看到那些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尸體。以及各種的涂滿了石塊的血跡;而隨著這位瘦小傭兵的深入,當他看到那兩位成為過去式的千沼區地下世龗界的頭領時,不由的倒吸了口涼氣——做為雇傭兵這樣本身就半白半黑,經常行走于邊緣的職業。當然不可能不和這些千沼區的特色打交道;甚至,大部分打探消息的任務都是來自于這些千沼區的特色們。
而恰巧的是,這位瘦小的傭兵正好龗的認識此刻兩個死去的千沼區地下世龗界的頭領——一個以蠻力而出名,并且因為‘賒賬’而令他記憶猶新;另一個則是以冷靜和飛刀,讓眾多的人膽寒不以;可是現在,以蠻力而聞名的那位徑直的被扭斷了脖子,雖然這令這位瘦小的傭兵感覺到了快意,畢竟,上次的‘賒賬’過程并不友好,他非常的可以肯定,如果不是他見機不對的話,那么他的脖子早就被對方扭斷了。
但是能夠扭斷這位的脖子,足以證明那個‘兇手’的強大,尤其是那位以飛刀聞名千沼區地下世龗界的頭領同樣死在了自己的飛刀下,這就不得不讓這位瘦小的傭兵有些猜測了;尤其是看到那把匕首,他非常的清楚,這位頭領已經是手段盡出,將自己的底牌都拿了出來;可就算是這樣,他也依舊死了。
這下麻煩了!
冷汗順著這位瘦小傭兵的額頭流下了臉頰、滴入了脖頸,不一會這位瘦小傭兵的前胸后背都被濕透了,在千沼區的夜風中,他徑直的打了個冷戰——下一刻,幾乎是本能的這位瘦小的傭兵轉身就準備離開;能夠在千沼區的雇傭兵生涯中活到現在,不參與不該參與的事情,一向是他的行為準則,而現在顯然他參與到了自己不該參與的事情中,這對于他來說顯然是會遭受到滅頂之災的。
千沼區死一個兩個的人不算什么,尤其是在這個人還是雇傭兵的時候!
不過,這位瘦小的傭兵轉身跑了兩步,但卻在下一刻又彎了回來,快速的在那兩位死去的地下世龗界的頭領身上摸索起來——無疑,這件事最終發展成什么樣,這位瘦小的雇傭兵猜不到,但是他卻知龗道想要躲開這次事件,就必須要離開千沼區,而且還必須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隱姓埋名才行!
而這都需要金普頓!
他的那點積蓄再換了食物以及生活必需品后,可是完全不夠這樣的消耗!
探索的過程很快,而結果也是令這位瘦小的傭兵失望的,除去那把大口徑的左輪還算有著一定的價值外,他竟然沒有在兩位死去的地下世龗界的頭領身上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而這把大口徑的左輪,做為某人的標志,更是無法出手;簡單的說,這位瘦小的傭兵就是一無所獲——低聲咒罵了一下,自己的壞運氣;當這位瘦小的傭兵準備回答之前的尸體中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值錢的東西時,他的身后響起了一抹低沉但卻有力的聲音。
“你需要金普頓嗎?”
ps竟然下雨了!!涼快了晚上頹廢可以舒服的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