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暴躁的巨魔,絕對是一個被憤怒所支配的人,就像是他的代號一般,除去形容他的個頭和強壯程度,同樣也是在說明他那暴躁的脾氣——
話音剛剛落下,巨魔一個箭步沖到了影子的面前,由手臂帶起的弧度,拳頭就朝著影子的下頜揮去;與之前對葉奇的揮拳不同,這個時候的巨魔不論是步伐還是拳頭的角度,都有了相當的技巧,令人難以防守,當然力龗量也更大。
不過,相較于巨魔的技巧,影子的技巧無疑更加的出色,而且還有著出眾的靈巧,在拳頭距離他還有著相當的安全距離的時候,影子整個人已經一個閃身出現在了巨魔的身后,一柄小巧的只有巴掌大小的匕首,出現在他的指間,向著巨魔的后背刺去——這把小巧的匕首,單面開鋒,而且刃鋒的長度不過兩寸左右;因此,除去尖端的鋒銳部位外,較為吸引人注意外,其它的部位總是會被人忽略不計。
而這樣的忽略不計,無疑是致命的——雖然這把小巧的匕首在普通人的手中,殺傷力有限,就和孩童手里的削鉛筆的小刀一般;但是在一個技巧精湛的殺手手中,卻可以爆發出令人難以想象的威力來。
影子挑選的地方,并不是背部柔軟的地方,而是徑直選擇了脊椎部位——以他手中的匕首,即使刺入到背部柔軟的地方,對于巨魔這樣身形高大的存在也不過是輕微的傷勢而已,甚至認真的說連傷勢也算不上。至多就算是擦破一點油皮而已;而連接著全身神經負責著軀干活動的頸椎則不一樣。任何一點小的創傷。也足以令巨魔這樣的存在失去行動力或者直接致殘。
而他手中這把小巧的匕首,就是為了這樣的結果,而特意打造出來的——殺手的技巧一向是以隱蔽、精巧而著稱;任何一個能夠活到退役的殺手,都絕對不是靠著正面搏殺而聲名赫赫的,選擇那樣做的都是戰士,可不是殺手。
躲藏在陰影之中,利用黑色的掩護,一擊斃命才是殺手而當原則。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下毒、設置陷阱他們也不會介意;而這樣的行事風格,在不可避免的戰斗中更是形成了那種獨有的陰毒狠辣的風格——誰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遇到正面的沖突,即使殺手們偏好陰影中作戰,但是他們也在有意識的鍛煉自己對突如其來的正面戰斗的防備、反應,哪怕他們一直在避免著這樣的戰斗。
因此,不只是那把小巧的匕首,在影子的另外一只手中一把同樣精巧的手弩陡然的出現,上面的弩箭完全配合著弩身配備。不過,在弩箭頭上的那一抹慘綠卻是足以令人感到后背發涼——顯然。這把手弩是做為影子的后續進攻而準備著。
在巨魔向前踏出一步,險險的躲開了匕首對準他脊椎的進攻后,影子手中的弩箭帶著勁風直接的射出了——或許,因為火藥武器的發展,弩箭也無法擁有原本‘威力強大’的地位,但是相較于火藥武器的聲響,弩箭卻依舊是占盡了上風;并且對于很多人來說,無聲無息的襲擊更加的重要,因此,弩箭非但沒有因為火藥武器的出現而被淘汰,反而越發的受到一些特殊人群的青睞,不論是在普通世龗界中,還是在黑暗世龗界中都是如此。
在雙方距離不足兩英尺的情況下,面對這樣一支弩箭,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的;巨魔的力龗量或許能夠令普通人大驚失色,但是在靈巧方面卻稍顯不足——盡力的偏轉著身體,避開要害,并且鼓動著肌肉做出了一個緊繃的態勢后,感知著弩箭刺入身體的深度,巨魔獰笑的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影子道:“這樣程度的弩箭,對我來說和被蚊子釘上一口沒有什么區別吶!哪怕是一只帶毒的蚊子,也是一樣!”
吱吱……
說著,巨魔的雙臂就在胸前猛的抱緊,那支深入到他背后的弩箭就這樣帶著好似金屬和石塊一般的摩擦聲,硬生生的被從那背部的肌肉中擠了出來;不只只是弩箭,還有一汩已經泛起了綠黑色的毒血。
“蚊子再小,你打不到有什么用?!”
影子又躲開了巨魔的拳頭,冷冷的回應著之前對方的嘲諷——對于殺手出身的影子來說,進入到這個組織中完全就是完成自己的任務而已;只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任務的時間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足足三年的時間!
花費了這樣長的時間,對于影子來說,是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失敗的;所以,在那天千面怪提出了合作后,他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對方,并且在下一刻就將面前的兩個同伙出賣給了對方。
而對方的做法,也足以表現出令他滿意的地方了,不論是效率還是布置,都令他無可挑剔;只不過,并不是這樣,就可以令他感到放心了,反而是越發的令他感到了不安——對于千面怪這個比他還要晚上許多時間進入到組織中的人,影子一直抱有極高的警惕;而這樣的警惕則是來自于未知!
整個組織中,即使是他要刺殺的目標:那位頭兒;影子都能夠揣摩出對方的一點心思來,更加不要說是其他人來,基本上是一清二楚,都是為了金普頓而賣命著;可是對于千面怪,影子卻是根本無法看透對方,就好似隔著一層毛玻璃一般,雖然能夠看到一個人影,但是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因此,借著這次鵪鼠所謂的計龗劃安排,他再次的去見了對方一面;而這次見面的結果,則令影子感受到了更大的不安,對方不僅沒有因為暫時的合作給他一種清晰的感覺。反而是令他越發的危險起來。
但。影子依舊選擇了繼續和對方合作下去——如果沒有和對方的合作。影子根本沒有辦法完成已經長達三年的委托;這并不是沒有自信,而是謹慎,觀察了目標三年后得到的一個令影子不愿意相信,但卻不得不相信的結果。
繼續合作,自然就要有著合作的目的——他想要了解那位頭兒的性命,而千面怪卻是要頭兒身上的一件東西;不過,在他無意中說到了鵪鼠的計龗劃后,他的那位合作伙伴又提出了一個要求。將落到鵪鼠和巨魔手中的那個肉票帶去一個地方見他。
對此,影子雖然好奇,但是卻答應了下來;不過,他可以肯定他的這位合作伙伴絕對不會是為了金普頓——并不是說不喜愛金普頓,對于能夠順手得來的金普頓,影子自己也是非常喜愛的,但是有些金普頓卻是拿不得的;例如:面前這位看似無害的肉票。
如果說之前影子只是估計著對方獵魔人的身份的話,那么此刻對于這個肉票本身,他也有了一絲顧忌——之前巨魔打在對方身上的一拳,他可是在密林中看得清清楚楚。對方不僅是冷靜,而且那次抬臂防御。也絕對是提前一步布置好龗的,換句話說是在那等待著巨魔打上去。
而之后的踉蹌后退,也不是什么力龗量的差距,更是令影子肯定面前的人不一般——本能和裝出來的,身為一個曾經在黑暗世龗界中小有名氣的殺手他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一個被力龗量逼得不得不后退的人,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痛苦,反而是平靜異常;這樣的人他不是沒見過,但是那種半死人,卻絕對沒有這樣給他帶來隱隱的壓迫感。
這是一個不能夠惹的人!
影子幾乎是立刻將其劃到了自己的黑名單中,即使是有了與那位合作伙伴的約定,他也不會去冒險的——雖然他可是非常期待,當最龗后這位表露出來真實面目后,面前這個被肌肉塞滿了大腦和自以為是的兩個家伙,最終驚訝的表情;但是這并不代表他要以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因此,在一瞬間影子就有了決定——撤,遠離這里。
不過,做為一個殺手,他可不會盲目的轉身就跑;畢竟,將后背留給一個不知名的敵人,和找死又有什么區別呢?
即使是逃跑,也需要一個計龗劃!
影子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
“打不到?我怎么可能打不到!”
巨魔在影子的一番話語后,立刻連連的揮拳,那巨大力龗量帶起的拳風甚至刮得密林嘩啦、嘩啦的作響,但是卻沒有一拳能夠打得中影子;而對于這樣的情景,這位面容猙獰的男子,當即的狂吼起來——而隨著這一聲狂吼,巨魔原本就布滿了血絲的雙眼,在下一刻就被白色填充了,瞳孔等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眼白。
而看到這一幕的影子,卻是根本不為所動,當即抽身就進入到了密林內,而巨魔則是帶著吼聲就這樣徑直的追了上去——
“回來!回來,巨魔!”
鵪鼠的呼喊聲高高的響起,可是對于現在的巨魔而言,完全就沒有一丁點的作用。
巨魔?
又聽到了另外一個外號的葉奇微微一怔后,就從對方的身上聯想到了一個組織——沙狐,一個能夠進入黑暗傭兵界前十的組織;不過,與斷戮之念、深淵之手不同,沙狐這個黑暗傭兵組織不禁在人數方面要少的多,而且非常的神秘,只在枯林、黃沙兩個地區活動,只接受這兩個地區的委托;基本上有超過二十年沒有踏出過這兩個地區一步。
也因此,很多黑暗傭兵認為沙狐進入到黑暗傭兵界前十,是一種名不副實;不過,這樣的討論卻只是在私下進行的,卻沒有一個人敢拿到臺面上來說;畢竟,沙狐的老大,可是被知情人當做沙漠死神般的看待。
當然,與那位傳說中的狗頭大神不同的是,沙狐的老大并沒有一個狗腦袋,也不是那位死亡女士,虔誠的信徒;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他沙漠死神的身份完全和當初那位死亡女士一般。都是建立在人們生命的流逝上;至多。這位沙狐的老大。就是比后者更加的優雅一點,少了一份粗暴,或者也可以說是多了一分虛偽。
沙狐的老大,很少露面也沒有人具體知龗道對方的長相,或者知龗道了根本不敢說,亦或者早就被滅口了;不過,這位沙狐的老大手下的一些人卻是相當的有名,而在此其中就有著這個脾氣暴躁的巨魔——當然。這位的出名,與實力基本無關,而是在他的脾氣上,為了一次口角就可以將人滿門滅掉的存在,想不出名也是不行的;只不過,這家伙運氣好有個沙狐的老大做為靠山,再加上行事詭秘,很難被抓住;所以,才安穩的活到了現在。
如果是沙狐的話……
葉奇沉吟著,聯系著有關這位沙狐老大的傳聞和行事作風。來印證這次巫師密市出現的情況,幾乎一瞬間就對上了號。
“看來你猜到了我們的來歷了啊!”
追進了密林又再次返回的鵪鼠。看到了葉奇若有所思的模樣后,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非常大方的承認道:“沒錯,我們就是沙狐!從巫師密市開始后,發生的劫財都是我們干的,只不過是另外一組人,就是那個被炸飛的旅館內的兩個,還有跑了的那個家伙!”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得到的金普頓和高等魔法水晶在哪了嗎?”
鵪鼠半低下身子,奸猾的雙眼帶著兇光,惡狠狠的看著面前靠著樹坐下的葉奇。
“你是打算拿了東西就跑?”
“沒錯!”
面對葉奇這樣的問話,鵪鼠先是一怔,然后,立刻就點頭承認了:“這次我在行動中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回去的話,也只會被頭兒處死;還不如大撈一筆后遠走高飛,而頭兒為了躲避接下來的搜捕,絕對不敢輕舉妄動;我只要……”
“你只要稍微透漏出了一點的消息,那么沙狐自然就會完蛋了;而你則可以徹底的高枕無憂!”葉奇語氣平淡的接著對方的話說道——在對方并沒有態度堅決的阻止兩個同伙內斗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對方的想法;如果不是存了這樣的私心,對方并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做出自損實力的做法來?
要知龗道,這個地方雖然隱蔽,但是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不走,而一旦離開了這里,必然會面對獵魔人、最高政府和教廷的搜捕,尤其是對方的真實面目已經被暴露,更屬于是見光死的那種;不在身邊多留下一兩個靠得住的同伙,那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沒錯,看來你也是一個聰明人啊!”
鵪鼠再次的點了點頭,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夸贊的神情,不過,下一刻就再次的兇狠起來,甚至那把細長的短劍也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架在了葉奇的脖子上:“既然你是聰明人,那么就不用我廢話了吧?說吧,你得來的金普頓和高等魔法水晶究竟放在哪了?”
“小道格和克索爾不是你們綁架的,但是你也一定知龗道這件事和誰有關吧?”
葉奇掃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短劍后,面色平靜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鵪鼠。
“當然知龗道!”
鵪鼠聽到了葉奇的問話后,立刻雙眼滴溜溜的轉了一個圈——他能夠聽得出葉奇話中的引導,但是這對他來說又怎么了?本來他和千面怪就沒有任何的關系,而且如果硬要說什么關系的話,也是仇敵,即使是在一個組織內,也無法脫離仇敵的本質。
而如果能夠借著面前的人,給那個家伙制造一點麻煩的話,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想到這的鵪鼠,立刻說道:“既然你也有想知龗道的事情,那么我們干脆一樣換一樣,怎么樣?”
“沒問題,你先說!”
葉奇用雙眼示意了一下脖子上被短劍駕著的處境后,道。
“放心吧,只要你配合我,我當然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傷害!”鵪鼠一臉奸猾的笑著,將短劍收到了身后,繼續說道:“畢竟,我現在可是非常的期盼你替我狠狠的找那個千面怪的麻煩,不然,讓他安然無恙的話,我心里總是有點不自在!雖然我藏的地方能夠瞞得過頭兒,但一定瞞不了那個家伙,那個可惡的家伙!”
強調了一下自己的那個仇敵后,鵪鼠立刻將自己知龗道的有關于那個仇敵的事情,全部的都說了出來:“千面怪是我們給那個家伙起的綽號,他非常的擅于改裝易容,不論是別人還是自己都一樣;具體的能力我不知龗道是什么,畢竟,那個家伙全身各種的魔法道具,完全不用動用自己的能力,就能夠搞定對手!”
“雖然這家伙喜歡改裝易容,但是大部分的時候,卻都是一副類似于學者的打扮,經常戴一副眼鏡,手里捧著一本書籍;不過,我可以肯定他是裝模作樣的,那種骨子里透露出來的學習氣味,他是完全改變不了的,黑暗傭兵就是黑暗傭兵!”
說到最龗后,鵪鼠之前一直還算客觀的語氣中,多出了一股憤憤不平來;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將目光看向了葉奇——他可不會忘記自己,說了這么多后,最終的目的。
“現在,你能夠告訴我你的東西在哪了吧?”
“當然,就在我的身上!”
暫時得到了一份說不上有用沒用的資料后,葉奇失去了和對方‘配合’下去的耐心——當然了,為了更多更詳細的消息,還不能夠就這樣干掉對方。
“什……”
沒有等鵪鼠說完,葉奇略微放開一部分的龍息就將對方徹底的籠罩進去,令對方的驚訝愕然而止,并且在下一刻就陷入到慌亂之中。
“現在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葉奇的雙眼泛起了淡淡的紫色,而鵪鼠則隨著這樣的話語,神情呆滯的點了點頭。
PS第一更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