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救援還算及時嗎?”
沖到近前的一個年輕人朝著歌法和泰格打著招呼,而另外的人則戰成一排,擋在了他倆的身前,手中沖鋒槍的扳機徑直的扣到了底,槍口射出了一截足有一寸長的火舌,但即使是這樣,開槍的兩個年輕人,都恨不得這槍速再快上一倍,好將面前這個怪物打得稀巴爛。
“非常及時!”
歌法和泰格笑著回答著那個年輕人,然后,從身前的幾個同伴的腰間,一人抽出了兩把手槍,同時對著那半人半蜘蛛的怪物開火了——兩人現在的身體,顯然無法做到再次的‘近戰’了,不過,靠著槍械進攻卻還是可以的。
而在所有人的身后,年輕女巫嘴中的咒語終于全部的完成了——
咔,咔吱吱……
一道清脆的響聲率先響起,那在咒語的力量下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晶球的最中間出現了一抹裂紋,而后瞬間的擴大;緊接著碎成了一片,晶瑩剔透的粉末并沒有隨空落下,相反卻好似有一只無形的看不到的大手,正在空中揮舞一般。
這些由水晶球崩裂而來的粉末,畫出了一道又一道晶瑩剔透的線條,當所有的線條連接在一起的時候,一顆被兩重圓圍繞著的六芒星,憑空的落下,正好落在了那半人半蜘蛛的怪物頭頂。
噶吱吱!
悶響中,一陣陣骨骼遭受巨大力道時才會出現的響聲響成了一片,那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極力蠕動著自己的身軀開始向上抬起身軀,但是卻被那兩個圓包裹著的六芒星死死的壓制著,六芒星一時之間閃爍著耀眼的光芒,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的閉起了雙眼。
“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大家的攻擊不要停!”
年輕的女巫虛脫一般的倒在地上,歇力的喊出了這句話后。更是徑直的暈了過去。
這樣的喊聲中,所有的年輕人瞬間全部的睜開了雙眼,哪怕被那強光刺的雙目眼淚直流,也一點都不曾閉上,手中的槍械,更是被打到了槍管發熱的地步;而其中的兩個年輕人,更是速度極快的將周圍伙伴身上的手雷全部的集中起來。以隨身的綁繩捆好后,高喊道:“諸位,向后撤!”
喊完,一邊跟著周圍的同伴向著蘭丁堡的方向撤退,一邊一拉引線就徑直的扔到了那半人半蜘蛛怪物的腳下。
轟!轟!轟!
三組,超過二十五顆手雷的爆炸。連大地都顫抖起來,剛剛后退到安全范圍的年輕人們的耳朵中更是出現了一陣陣的嗡鳴;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這些,他們的目光都盯著那被層層煙塵阻擋住的身影。
對方是死是活?
這樣的想法,在所有年輕人的心頭轉動著——雖然按照常理來說,在這樣的爆炸中,正常人早已經是分身碎骨了。但是對方是正常人嗎?
對于怪狼來說,什么樣的可能都是會出現的。
因此,在看到了煙塵中的那個身影還在移動時,所有的年輕人們又一次的開始行動起來——
“散開、散開,只需要集中火力,人不要集中在一起!”
靠在蘭丁堡城墻上保持著射擊姿勢的調酒師,大聲的呼喊著;事實上,不用他這樣的指點。那些年輕人也正在這樣的做著——雖然沒有特殊的天賦,但是在某些情況下,長時間的訓練,已經讓他們擁有了職業軍人的素養,以及一些職業軍人所不曾擁有的技能。
砰、砰、砰……
學自于調酒師的技巧,令他們的心臟開始急速的跳動起來,一群人學習最高政府的秘術的年輕人們在一起。那種心臟砰砰齊跳的感覺,就宛如是千軍萬馬的沖鋒般,令人想要避開鋒芒,或者……迎頭之上。
無疑的。那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在略微的猶豫了一下之后,就選擇了后者——此刻,在這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身上有著一種名為‘狼狽’的存在;原本就沒有徹底痊愈的傷口,此刻則是雪上加霜,不僅僅是原本愈合了一半的傷口被再次的炸裂了,而且更多的傷口出現在了它的身上。
有著步兵殺手之稱的手雷,射出的彈片足以割裂一頭牛,盡管這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比牛要強壯的多,但是這手雷也不是一顆,而是被集合之后,分為三組的集中爆炸;哪怕是日耀級的存在,在這樣的爆炸中,也沒有毫發無傷一說,在這樣正中心的位置,或許可以拼盡全力的避免致命傷,但是重傷卻是免不了的。
所以,即使有著比普通日耀級強者更強大的體質,這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此刻也是傷痕累累了;全身上下,到處都是長度超過了一英尺的傷口,膿血在那傷口上不停的溢出,而一些深入體內的彈片,更是給其帶來更加嚴重的傷勢,以及疼痛。
而正是因為這樣的疼痛,令它本能的選擇了想要快速的解決這次原本在它看來十分簡單,但實質上卻是淪為了一場生死拼搏的戰斗——
一種說不清楚是屬于那種方式的咆哮聲,從那怪物的半人的上半身吼了出來,而后地面上還為散去的煙塵,再次的翻滾涌起,就好似大海中的潮水般,以一個圓的方式,向著四周擴散著,將這個怪物所站立著的半徑三十碼內的所有人都包裹了進去。
而在這些煙塵的覆蓋中,那粘稠的膠狀物,依然是做為實質的存在;不過,相較于原本的噴吐,這一次卻是徹底的范圍的侵襲——不只只是地面,以這個怪物的高度為限定,半徑三十碼內的所有空間內,都充斥著這樣粘稠的膠狀物。
就好似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果凍一般,只不過,相較于平常美味的果凍,這個果凍卻帶著另外一種味道:死亡的味道。
毫無滯澀的,這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從這膠狀物中爬了出來,而后那屬于蜘蛛的六條后腿不停的踏動著。就好似是在快速的跳著踢踏舞一般,而后那巨大的包裹著所有人的膠狀物就開始上下起伏起來,片刻后,從那邊緣處更是被‘擠’出了一根根的‘絲線’,并且向著遠方射去。
嗖、嗖、嗖……
隨著這些‘絲線’的飛遠,原本巨大的膠狀物開始不停的縮小起來,最后更是縮成了薄薄的一張——而在這薄薄的一張好似透明的圓盤上。包括萊茵克斯在內的所有人,都被那粘稠的膠狀物黏在了上面。
膠狀物的變化并沒有停止,還在繼續著,足足有三十秒鐘后,才徹底的停下來;而這個時候,那好似透明的圓盤。已經徹底的大變了樣,絲線清晰,串聯緊密,哪怕是一個孩童都能夠一眼看出,這是一張蜘蛛網。
只不過,這樣的蜘蛛網實在是太大了一點,直徑達到了百碼。而那縫隙卻沒有變大,依舊和那正常的蜘蛛網上的縫隙相差無幾,也就是說,汽車撞上去了,會被網在其中,而蚊蠅飛上去,也依舊難逃。
而現在,一群年輕人。正代替著那些誤入致命陷阱的蚊蠅——
“這、這是蜘蛛網?!”
泰格上下看來半天后才確定的說道,語氣中驚訝不已;顯然,他并沒有想到對方長的像蜘蛛,竟然還會和蜘蛛一樣結網。
“沒錯,這是蜘蛛網,而且我還發現,那只蜘蛛很餓!”
屬于難兄難弟的歌法。就在泰格的身旁,而且不同于泰格的面朝外,面朝里的歌法,很清晰的看到了那個半人半蜘蛛的變化——如果說。之前這個怪物是半人半蜘蛛的話,那么在此刻卻是更加的像蜘蛛多一點,一對前螯從對方人類的嘴巴中伸了出來,一絲絲一道道好像口水一般的液體正在從其中落下。
“餓?”
泰格一怔。
“嗯,沒錯,看那口中的程度,應該是很餓的那種!”
歌法的聲音出現了一絲顫抖——不怕死是不拍死,但是一想到自己成為別的存在的盤中餐,對于歌法這樣的年輕人來說,還是有著一點格外的別扭,既帶著一種惡心,又帶著一種憤怒。
“你別和我說,那家伙正在向我們這走來!”
感受著蛛網的顫動,泰格也出現了一絲緊張。
“我從未如此痛恨你的猜測是這樣的準確——很遺憾,看來咱倆注定要成為這怪物的盤中餐了;唯一的區別就是你先,還是我先!”
歌法苦笑不已的回答著好友,而面對這樣的回答,泰格也苦起了一張臉——從現在情況來看,他們無疑是在劫難逃了;除了留守的人外,他們所有的人都在這里了,而且被那怪物一網成擒。
沒錯,就是一網,而且還是真正的網!
就在歌法和泰格閉目等死的時候,槍聲又一次的響起了,兩個年輕人同時的睜開了雙眼,面朝外的泰格立刻看到了一個人影,當即,大喊道:“教官!”
這樣的喊聲中,絲毫沒有死里逃生的喜悅,相反卻是帶著無比的擔心——對于調酒師的傷勢,泰格那是再清楚不過了,基本上和他和歌法現在一般無二,根本無法再動手了,甚至,拿著槍械射擊,都需要有個支撐點才行。
這樣的調酒師面對這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時,顯然除去死亡外,根本不可能再有另外一條路可選。
而那已經準備開始進食的半人半蜘蛛的怪物,對于自己這次進食的被打擾,無疑顯得非常的憤怒,而當憤怒戰勝了饑餓的時候,那半人半蜘蛛的怪物,徑直的從蜘蛛網上飛躍而下,朝著在它看來,和盤中餐沒什么區別的調酒師飛去。
既然打擾了我的進食,那么你就成為我的食物吧!
以狠厲的飛撲,這個半人半蜘蛛的怪物,做著這樣的表示;而面對這樣的攻擊,調酒師卻沒有任何的躲閃,甚至連手中的槍械都只是立在一旁,沒有扣動扳機,整個人只是瞪大了雙眼,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怪物。
而在蜘蛛網上,所有能夠看到這一幕的年輕人也全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他們瞪大了雙眼。看著接下來的一幕,臉上帶著憤怒、悲哀,不過,去沒有一個人失聲大呼;只是更緊努力的掙扎起來;不過,唯一能夠有效克制這蛛網的只有火焰,而能夠制造火焰的年輕女巫此時還在昏迷之中,雖然這些年輕人中有人打著打火機這樣的東西。但是在全身被束縛的情況下,想要從口袋中掏出打火機,無疑是不現實的。
因此,那樣的掙扎只能夠是徒勞、無助的,但這也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強!
不過,下一刻所有人就都被一個響動吸引了——
清脆的。如同他們那位大人刀柄處的鈴鐺,但卻并不連續,只有一聲;所有,能夠轉頭的人,都看向了那聲音發出的地方。
只見,他們的大姐頭從層層的蛛網中,伸出了一只手。而這只手正做出了一個拋擲的動作;在這只手的上方一枚銀色的硬幣正在上下翻轉的落下,徑直的落入到了這只手掌中。
“我進行特殊選擇!”
被蛛網束縛的萊茵克斯如此的說道。
“這是一枚很特殊的圣器!”
葉奇再將交給自己的女弟子時,十分嚴肅的說著:“它的能力可以分為兩種情況——普通情況下,可以選擇正面,將自身某項未達到月輝級的能力,提升到月輝級,持續5分鐘;而選擇反面的話,則防御月輝級以及之下的攻擊。同樣也是持續5分鐘!”
“這兩項能力,每一次的使用,都需要十二個小時的冷卻;不過,更值得你注意的是它特殊的選項!”
頓了頓之后,葉奇這才繼續的說道:“特殊的選項,和之前普通選項的前奏是一樣的,都需要拋擲;不過。在選擇時,卻需要你來猜;猜對的話,在一分鐘之內你能夠獲得日耀級的實力!”
“日耀級的實力?!”
年輕的女獵魔人當即驚呼道,然后。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中那仿佛是銀克索般的硬幣,忍不住的拿到了眼前再一次的仔細打量起來;仿佛是想要看清楚其中究竟有著什么樣的力量;不過,她卻更加的想要嘗試一下,那樣的選擇會有怎么樣的精彩。
不過,早熟的年輕的女獵魔人,顯然不是一個沖動的女孩,她看著自己的老師,小心翼翼的問道:“如果,失敗了呢?”
“失敗的話,失去現在所有的一半實力;也就是說只剩余原本百分之五十的力量;很可能從月輝級的巔峰,一下子跌到初入月輝級也說不定!”葉奇對于自己女弟子的謹慎很高興,所以,他在最后又特別的叮囑了一句:“千萬不要以所謂的技巧來拋擲這枚硬幣,不然,你會得到一個令你絕對不想要的結果!”
一邊說著,葉奇一邊拿起了那枚好似銀克索的硬幣,讓自己的女弟子看著其的正反兩面——一個笑臉、一個哭臉,非常簡單的畫法,但卻非常的形象,令人一目了然。
“它叫做,而面對命運你可以抗爭、可以努力、可以奮斗;但是卻不可以不屑一顧的選擇‘作弊’!明白了嗎?”
“明白了,老師!”
萊茵克斯再次的拿過來,鄭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原本就是一種‘不公平’的存在,讓必死之人有了一個可以拼死一搏的機會!所以,這已經算是幸運了,就不要再祈求更多的幸運了!”一邊撫摸著女弟子的頭頂,葉奇一邊的說道。
而年輕的女獵魔人,很乖巧的湊上前一步,幾乎是要直貼著葉奇為止,這才停下了傾斜著身子,并且在自己老師會產生尷尬前,很聰明的以華語吸引著葉奇的注意力:“這就是,老師常說的過猶而不及嗎?”
“沒錯!”
葉奇點著頭,微笑著回答著。
當時的一幕幕,從年輕的女獵魔人腦海中閃過,她看著周圍深陷囫圇的同伴,感受著手掌中的冰冷,她緩緩的說道:“我選擇正面!”
的正面,是一張笑臉。
誠如老師所說,在這樣危機的關頭,還能夠有著拼死一搏的機會,已經足夠的幸運了;面對著這樣的幸運,自然是需要以笑容來面對的。
老師,保佑我!
帶著這樣的祈禱,年輕的女獵魔人,伸開了自己的手掌。
正面,笑臉!
那笑容雖然簡單,但卻無比的燦爛,情不自禁的,萊茵克斯也跟著那笑容,嘴角微微的上翹起來。
而后——
轟隆!轟隆!轟隆!
原本晴朗的夜空,剎那間電閃雷鳴,一道又一道的閃電落下,落在了年輕的女獵魔人身上;不過,卻絲毫沒有為年輕的女獵魔人帶來傷害,相反,力量涌遍全身!
微笑過后,日耀——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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